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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没银子的镇北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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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着卿家面疙瘩汤的老徐和其他三个官差放下碗筷,就欲起身,

卿常思摆了摆手:“那边两个官爷都没吭声,你们就坐着喝汤,老三不会吃亏的。”

老徐和其他三官差对视了一眼,只能无奈地坐了下来。

他们是怕卿常怀吃亏吗?

谁不知道镇北王骁勇善战,在战场上以一敌百都是常事,

他们是担心这十几个陈家人能不能经得起镇北王的一棍子!

到时候闹出多条人命,大家都不好交差!

但卿常思的话,他们又不敢不听,

对面的官差老王头和老张躲在人群后也不吱声,

老徐索性带着三个同伴又舀了碗面疙瘩汤,埋头喝了起来。

陈家的老者见卿家人多势众,如果动手,自己这边肯定占不到便宜,

眼珠一转,一骨碌就躺在地上,嚎了一嗓子:

“打人啦!打死人啦!救命啊!”

奈何他都滚得尘土飞扬了,卿家人喝汤的喝汤,聊天的聊天,

愣是没一个人搭理他!

卿常怀索性让人搬了块大石头,大大咧咧地跨腿一坐,

左手提着一根木棍,右手端着一碗疙瘩汤,

啥都没耽误!

车厢里,时安被祖母投喂着面疙瘩,这面粉还是时安从橙色软件上下单的八星面粉,

握在手里像雪花一样的柔软细腻,吃在嘴里当然口感更软糯喷香!

她悄悄地拿出了几个鸡蛋,塞给了祖母一个,自己吃了一个,被小白抢了一个!

其余的都被时安藏在了怀里,

这些要留给哥哥们,

小孩子嘛,就是要多吃蛋白质还能长高!

老太君没管鸡蛋从哪里来的,时安给她,她就吃了,

只有她健健康康的,才能护得时安更久些!

少恒兄弟五个吃饱了爬进车厢,个个小脸都绷着,

时安爬到少恒的怀里,摸着他的脸:“大哥哥怎么了?怎么不高兴了?”

被妹妹软软的小手摸着,少恒的脸终于缓和了下来:

“刚才那群人想冲上来抢东西吃,好在被三伯拦下了,但是满嘴污言秽语,太龌龊了!”

二房的少白也满脸郁色:“据说也是大户人家,如此没有礼义廉耻!”

陈家人最后没抢到吃的,言语间就有点不讲究了,冲着卿家女眷的声誉使劲泼脏水。

卿常怀没忍住,一脚踢翻了陈家的老头,正想一棍子敲上去时,被卿常念喝止了。

“老三别急,一棍子解决了,倒是替他们解脱了!”

“那二哥说怎么办?”

“自然是要让他们过上‘向往的生活’!”

……

夜深人静时,时安睁开了眼睛。

她还有一件大事要办!

“安安!”

卿常怀轻轻地喊了一声。

他悄悄摸到了车厢里,五大三粗的一个人,脚下愣是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

“爹爹~”有求于人的时候,时安这声“爹爹”就喊得特别甜!

卿常怀将时安往怀里一带,牵着一匹马走出营地。

守夜的老徐见了,侧了侧身,望向了另一边:他什么都没看见!

等走出半里地,卿常怀飞身上马,一路疾驰向着蓬莱城而去。

……

蓬莱城外的码头上,好多船只刚刚靠岸,

无数的火把照得岸边如同白昼,

火把下人影交叠,百来号人像群蚂蚁一样,忙中有序地将船上的竹筐搬到马车上,

卿常怀骑着高头大马来到码头时,船只上的货已经被搬得差不多了,

靠码头最外面的一艘船上,两个身影正焦急地站在甲板上东张西望。

“父亲,再耽搁下去,这些海货就要全死了!”

“再等等,总会轮到咱家的!”

时安站在马头上,居高临下地观察了一会,

指着最后一艘船:“爹爹,去那里!”

船上的父子两人正焦急着,

就看到一个身材魁梧,浑身冒着煞气的男人抱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孩站在他们船头。

老者正要打招呼,

男人突然拔地而起,飞身上了甲板。

吓得老者“噔噔噔”往后退了好几步,幸好被身后的年轻人扶住才没摔倒。

“父亲,你这样子是会被祖母打的!”时安一本正经地教训着卿常怀。

卿常怀心虚地摸了摸鼻子,立马向时安保证:“爹爹下次一定注意!安安可不要回去告状哦。”

船上的年轻人努力稳住心神,结结巴巴地问道:“不知这位大人有何贵干?”

卿常怀笑着指了指女儿:“问我闺女,我只是个跑腿的。”

时安歪着小脑袋说道:“大哥哥你不要怕,我们是好人!”

年轻人:哪个坏人会说自己是坏人?

“我想看看你们的海货,如果好的话,我就都要了!”

卿常怀一听,连忙扯了扯时安的衣袖,悄声说:

“爹爹可没多少银子啊!”

那头船主父子俩听时安这么一说,都激动了起来。

老者的胆子都大了,都敢靠近卿常怀了!

“小姐,我家的海货,那是我和儿子网上来后细选过的,保证您满意!”

“小姐,要不请到船仓内看看货?”

时安点点头,催着卿常怀往船仓去。

揭开甲板,一阵海鲜的腥臭味扑面而来,

卿常怀被薰得倒退两步。

时安捂着鼻子头朝前伸着看,

船上的年轻人已经麻利地下了仓,搬上来一筐海蟹。

现在正是虾蟹肥美的季节,这个时代的渔业还没被工业化大肆捕捞替代,

所以时安看到的海蟹个个比脸还大,虽然没有活力很足,但还吊着一口气,

老者扯开筐子上的网,拿了一只螃蟹对着远处的火光指了指,

“小姐请看,这母蟹角已经发红,说明蟹膏已经满了!”

“再看这公蟹尾部,厚实肥腻,这是肉已经长满了!”

时安不断点头,前世她在沿海城市读的大学,对海鲜还是很熟悉的。

“这些都要了,估个价钱吧!”时安咽了咽口水,努力地维持一本正经的样子。

船主父子相互对视一眼,激动的心,颤抖的手啊,这是什么财神爷啊?

老者仔细合计了一下,伸出两根手指头:“我们就要两百两银子!”

他急急地解释道:“老爷,小姐,按其他船上的算法,这些份量的海货一百七八十两银子就愿意卖了!但我这里和他们不同,他们是统货,我家的是挑去了小的残的,所以,价格要得多一些!”

时安就喜欢和这样的人做生意,一分价钱一分货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只是她现在的袖子都快被卿常怀扯破了,

“安安,爹爹真的没那么多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