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乌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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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送两人渐行渐远，赵伍长的脸色才逐渐恢复正常。他看向身旁这位年纪尚不及自己儿子大，却已然是黑丙队谱牒斥候，且境界还比自己高出一层的少年，不禁感慨“长江后浪推前浪”，心想自己大半辈子算是白活了。
王宽紧捏着手中的丹药，正打算向赵伍长告辞，返回虎牢关。
赵伍长赶忙拦住这个少年，开口问道：“刚才那位老……老前辈，当真救了你们黑丙队？”
王宽神色郑重地点了点头，眼中满是感激之情，说道：“赵伍长，你是没瞧见，那位老前辈仅仅一招，就击毙了一头躯干境熊妖。我们回到虎牢关，亭燧汇报完战事，古老将军说这位前辈起码也是元婴境修士。倘若不是他们二人出手相助，我们黑丙队恐怕早就全军覆没了。”
赵伍长听后，心中后怕不已。虽说他对老者的实力有所揣测，但亲耳听到王宽描述，仍觉得难以置信。他沉思片刻，低声问道：“那位前辈……究竟是何来历？你可曾听他提及过什么？”
王宽无奈地摇了摇头，苦笑着说：“前辈行事风格高深莫测，我们哪敢多问呀？不过，他身旁那位年轻修士似乎与我们亭燧颇为相熟。听老前辈话里话外的意思，好像是他执意要出手搭救，老前辈才跟着出手的！”
赵伍长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暗自庆幸王宽来得及时，否则后果不堪设想。他轻轻拍了拍王宽的肩膀，语气中透着几分感慨：“你小子运气不错，能碰上这样的高人相助。但如今妖族频繁进犯，你们还是要多加小心啊。”
王宽神情庄重地点头回应：“赵伍长放心，我们定会谨慎行事，告辞！”
言罢，王宽转身上马，疾驰而去。他当然不会把所有事情都告诉这位赵伍长，倒不是不信任他，只是亭燧派他前来送无事牌时，曾特意叮嘱过，不要过度探究老前辈身边那位与他年纪相仿的持枪少年。
而且他们向亭燧的祖父，也就是古老将军汇报此次被妖族包围的情况时，重点只放在老前辈的修为以及妖族此次派出的兵力部署上，压根儿没提及那个持枪少年。王宽据此推断，那个持枪少年与他们亭燧之间，必定有着千丝万缕、难以言说的关系。那少年与他年纪差不多，境界修为却比亭燧只高不低，王宽想着想着，不禁对那个少年心生羡慕。
殊不知，他在仰望持枪少年的耀眼光芒时，自己亦是他人眼中璀璨的星辰！
正阳与那日苏一路向北行进，五日之后，这日天色渐晚，夕阳的余晖将两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射在关隘城墙上。他们终于抵达了大齐的边界，再往北便是北疆的地界。
眼前的关隘城墙巍峨高耸，宛如一条巨龙，将大齐稳稳地守护在内。城墙上旌旗猎猎飘扬，守城的士兵们神情庄重肃穆，目光如炬，警惕地注视着远方。“大齐北界”四个古朴的篆字，高高悬挂在城门之上。关隘的大门紧闭，仅有一扇小门半开着，供行人进出。门口站着几名身着铠甲的守卫，手持长矛，正仔细检查核验每一个出关之人。
正阳抬头仰望高耸的城墙，转头看向老者，轻声问道：“老头，那些被通缉追杀的亡命之徒，总不会老老实实过关吧，他们是怎么逃出关隘的呢？”
那日苏抬手指向东边，嘿嘿一笑，说道：“有钱能使鬼推磨，只要舍得付出足够的代价，总能设法搞到通关路引。若是实在穷途末路，喏，沿着城墙往东走上数万里，城墙的尽头是一处堕仙林。相传，穿过堕仙林便可抵达璧落海，然后再往北游，上岸后便是北疆地界啦！”
正阳听老者说得一本正经，刚开始还信以为真，可看到老者嘴角那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才反应过来这老头又在胡诌，无奈地摇了摇头，准备出关。
两人来到小门口，为首的守卫拦住了他们，上下打量一番后，沉声发问：“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出关？”
正阳赶忙上前一步，将手中的令牌递过去，态度恭敬地说道：“这位军爷，我们是群荒仙使，奉群荒部落大仙师之命，前往北疆执行任务。这是我们的通行令牌，还请您查验。”
为首的守卫接过令牌，仔细端详起来。这时，他身后一个胖胖的守卫慢悠悠地挪了过来，右手放在胸前，几根手指不停地摩挲着。正阳在怀里摸索了半天，却没摸到一块金银之物。回头一看，那日苏又是一脸不耐烦。正阳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古绥扬派人送来的无事牌，赶忙取出来递了上去。
守卫眼神扫过无事牌，像是看到了什么稀世珍宝，双手颤抖着接过，反复翻看后，态度瞬间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单膝跪地，交还无事牌，声音颤抖地说道：“小人……冲撞了仙师大驾，请仙师不要与小的一般见识……”
正阳略带玩味地接过无事牌，放入怀中，心中暗自惊叹这无事牌的威力，微微一笑，对那守卫说道：“无妨，你们也是履行职责。我们这就出关，还请行个方便。”
守卫连忙点头哈腰，挥手示意其他守卫让开道路，恭敬地说道：“仙师请，仙师请！”
正阳与那日苏顺利通过小门，绕过瓮城，走出了关隘。
一走出关隘，眼前的景象便截然不同。北疆的土地荒凉而广袤，远处是连绵起伏的雪山，近处则是大片荒芜的原野，偶尔能瞧见几棵孤零零的枯树，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天空阴沉沉的，仿佛随时都会大雪纷飞。
正阳深吸一口气，感受到空气中弥漫着的刺骨寒意。他紧了紧身上的衣衫，不禁啧啧称奇：“看来这关隘城墙不仅能拦住越界的流民，还能抵挡风雪寒潮，怪不得大齐把这关隘修筑得如此雄伟高大！”
“老夫就喜欢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嘿嘿。看到前方那座城池了没，那就是一个国家，北疆的国家没有一百也有八十。”那日苏一脸嫌弃地看着正阳，招呼他跟上，“老夫要是没记错，前面那个就是乌国，城中的乌鸡汤堪称一绝，小子快点，去晚了可就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