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是祸而非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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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了吗？今日有内门弟子失踪了，让我们去找，这要是找到了是不是大功一件？”
“你……脑子进水了吗？像咱们这种无权无势的人，就算把人找着了又能拿到什么好处？不因为查到了什么被灭口就不错了。”
外门有两名弟子就内门弟子失踪案闲聊道。
陆子孰从旁边经过，却没有心思去听他们聊了什么。
此刻他正快步赶往凌泽湖，想着尽早过去看看还有没有什么能发现的线索。
而陈顾今日恰巧又去到了凌泽湖钓鱼，望着平静如常的湖面，陈顾感慨道。
“表面风平浪静，却又暗流涌动。”
“鱼儿尚且知躲避暗流，有些人，却怎么总是一根筋呢？”
话说完，陆子孰也已经到了。
他望着湖边静坐的身影，一眼便认出了是陈顾。
于是陆子孰又抱着复杂的情绪，犹豫过后走向了陈顾的身边。
“陈兄？”
“嗯？”陈顾回头，装作没猜到他会来的样子惊奇道：“原来是陆贤弟。”
“怎么，陆贤弟也有钓鱼的兴趣？”
陆子孰摇了摇头，神情严肃：“陆某不是来钓鱼的，而是查案。”
“今日内门有位名叫曹孟仪的弟子失踪，陈兄想必也听说了吧。”
提起此事，陈顾点了点头，又将视线重新转回湖面。
他想着，若是陆子孰知道人是陈顾杀的，而且就抛尸在眼前这凌泽湖内，还招来了凌泽湖湖主毁尸灭迹，他该作何感想？
“听说了，曹师兄嘛，不到一周前他到外门视察与我认识的，而且前天凌晨还在这里和我还有大长老一起钓鱼。”
“啧啧啧，曹师兄也是名修士，怎会这么容易失踪呢？”
最后这句话是为了误导陆子孰的思路走向，而且再看陆子孰脸上惊醒的表情，陈顾便知道成功了。
“没错啊，我怎会没想到呢？”陆子孰惊喜却又愁道。
“要知道，曹师兄的修为可是在筑基境，一般人哪里能够威胁到他？更别说是悄无声息的让他失踪了，如果他是被实力相当之人所害，失踪当日必然会引起非常大的动静才对。”
“如此一来。”陆子孰因自己的猜想而皱紧了眉头：“能让曹师兄悄无声息失踪的人，修为至少也该在结丹期吧……”
陈顾拧开水瓶，啄了口茶水点头道：“嗯，没错，如果曹师兄已经死了，那么便该查查结丹期以上的修士，而这些人很好找，宗门内一共就那么些人符合标准，其中不是背景极深的内门弟子，便就是各位长老以及宗主，或者是闭关中的老祖了。”
听闻这些话，陆子孰汗颜道：“陈兄，我知道你是在提醒我不要插手此事，没错，这些有嫌疑的人，每一个都不好惹，就算凶手被我查到了，我也可能拿他没什么办法。”
“可这终究是个成名的好机会不是吗？陈兄你也说过，有鸿志者该要学会做梦，连梦都不敢做，又谈何成功？”
“唉……”陈顾无奈，叹了口气。
“好吧，以你宗主儿子的身份，或许还真管得了这事儿。”
说这话，陈顾本意是打算让陆子孰查到那些权贵之人头上，然后吃点儿亏涨涨教训。
却没想到陆子孰什么都明白！
“呵呵呵……陈兄别开玩笑了，且不说陆某不想依靠家世，就是我真以宗主之子的身份去办事，恐怕这些人也不会给我太多面子。”
“宗门内所有长老都多少与老祖们有些关系，若是真的撕破脸皮，就算是宗主也别想全身而退……”
这可让陈顾憋不住了，他扔下鱼竿就起身指着陆子孰骂道！
“喵的，既然你特喵的道理都明白，还死咬着这件案子不放干什么？”
“你有见过谁的功劳是坐在家里被别人送来的吗？”
“别被当枪使了还不知道，你也不想想，这件案子让狗查，只要给它时间它都能查出来，上面的人为什么还要把事情推下来给外门的人去做？”
“这本身就是一场上层之间的博弈，查不查的清楚总对某些人来说是有好处的，但对我们来说，我们肯定是用完即弃的弃子。”
“卸磨杀驴懂吗？”
虽然陈顾骂的很凶，但陆子孰却非常感动，因为此刻陈顾脾气越大，反而表明他越在乎他这名属下，这使得陆子孰对陈顾的忠心，更加牢固了不少。
“陈兄，你说的这些我都明白，可我还是想试试……”
“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如果被人针对，我也不会连累其他人的。”
这次陈顾是真的无语了，他重新坐下拾起鱼竿后，深深的叹了口气。
“想查就查吧，不过给你查案的时间也只剩今天了，明日便是月初定下的各宗门联合比武的日子，到时宗门开放，真凶有的是机会逃走或洗清嫌疑。”
“多谢陈兄提醒。”陆子孰谢过之后，却又紧接着问道：“那不知陈兄那一晚最后见到曹师兄时，有发现什么吗？”
陈顾想都没想就答道：“谁知道，我只是来钓鱼的，谁死谁活不关我事。”
陆子孰微微皱眉再次说道：“陈兄，还请配合一下，陆某并不是在怀疑你，只是你便是与曹师兄最后有接触的人了，陆某只能找你。”
见陆子孰如此坚持，陈顾再次回头瞥了他一眼，想着自己是不是太惯着他了，如今都到了下属敢驳上司嘴的程度，实属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好好，我更清楚的给你说一遍行了吧！”
“当天早上我的鱼篓装不下鱼之后就走了，期间也和他没说几句话，毕竟我们又不熟。”
“或许是在我走之后，有哪个与他结仇的大能路过，随手把他扬成灰了吧。”
“毕竟这世上因为一句拌嘴就杀人，甚至是屠人满门的事情也不少，曹师兄为人比较高傲，无意中得罪了什么人也不算稀奇事儿。”
觉的陈顾说的有道理，陆子孰也不禁点头表示赞同。
“不错……早就听闻曹师兄平日里嚣张跋扈，别人见了都是绕道走，仇家一定很多。”
“不过天柱山上设有禁制，如有元婴期修士出手，宗主与各长老必然会在第一时间察觉。”
“如此一来，便只有结丹期的修士有可能了……”
提起结丹期修士，陆子孰顿时想到了那几个掰着手指头都能数过来的内门弟子。
“那便先去拜访一下内门首席大师兄赵子贤吧……”
听到陆子孰的打算之后，陈顾乐了，直接大方的把韩枫给他的通行令牌给拿了出来，塞进了陆子孰的手里。
“好，有种！”
“这块令牌借给你用，你且去大展拳脚吧！”
【宗门大比前夕，首席大弟子赵子贤与众师弟正于房中探讨明日对战之事，却听闻门外有人求见。
来者手持门内最高通行令牌，正是赵子贤白日里在外门见到的陆子孰。
面见众多堪为宗门抵柱的前位内门弟子们时，陆子孰面不改色，一身正气凌然。
他举过令牌之后表明来意：“各位师兄请恕陆某打扰，陆某前来，是为调查曹师兄曹孟仪失踪案一事。”
砰！
三长老户千寻座下首徒姜成一掌便将面前案桌拍成了粉末，向其质问道：“就因如此，便敢打断我等与赵师兄商讨明日对战之事？”
“明日各宗门精锐弟子前来我天柱山比武是要彰显各自宗门腕力，是宗门面子重要，还是一个无耻小人的案子重要？”
陆子孰无惧，言道：“宗门的面子固然重要，然而此案若不结，亦将会是明日各宗门所谈之事，又何来颜面？”
众弟子敬服，心中无不赞叹陆子孰的胆识与眼界。
赵子贤以礼相迎道：“陆师弟请坐，吾等愿意奉言。”
——节选自宗门正史《天柱山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