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谁钓鱼不戴头盔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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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这畜生，终究是逃不掉吧！哈哈哈！”
终将一条近三十斤大鱼钓上岸的韩枫，此刻心情通畅无比。
陈顾自然也不会忘了这时候去拍上几句马屁。
只见陈顾指着在韩枫手中挣扎的大鱼言称：“长老您瞧，仙尊喜悦鱼也乐，能被仙尊钓上，也是它在凌泽湖修行的福分啊。”
韩枫却笑了：“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陈顾微微一愣，觉的韩枫是嫌他多嘴，毕竟有时候乐极了，马屁也就没那么悦耳了。
然而韩枫之后所说，才让陈顾明白是自己误解了。
“那么紧张干什么？本尊又不是在怪你。”
陈顾苦笑道：“那长老是在乐什么？”
韩枫言道：“得此鱼自然是乐，不过比不过得此人乐。”
这话听着怎么这么像是在说陈顾？
陈顾犹豫之后，小心翼翼的询问道：“此人是？”
韩枫哈哈笑着一巴掌拍在了陈顾后背上：“还能有谁？你啊！”
“我？”
“没错。”韩枫补充道：“你以为你干的那点儿事儿是什么秘密吗？”
“就任一个小小外门主管，还不到一个整月，就敢大刀阔斧改革，还裁员百十来名外门弟子，放眼千百年来，也仅有你这一号人敢这么干了，哈哈哈……”
“呃……”陈顾心里有点儿虚了：“长老是在夸赞我吗？”
韩枫理所当然道：“不是夸赞是什么？”
说完，他又明白陈顾在那儿顾虑些什么了，解释说道：“诶，放心，有点儿职权的人，谁还没往兜里装几个钱呢？”
“这世道，你就是清廉，也要被人戳着脊梁骨说，这家伙一定吞了不少钱吧。”
“要是被人知道你清廉，还得被说是傻子，怀疑你有钱不拿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世道悲哀如此，人人只是顺势而流罢了。”
“那逆流而上者呢？”陈顾明知故问道。
韩枫抱拳以敬：“逆流而上者有远超常人之勇气，是英雄，是豪杰，值得敬佩！”
“然，上游冲下来的石头该怎么躲？逆流而上游累了之后呢？”
“不可否认逆流而上者无人可及，成功者将永垂青史，但大多数人终将被无数顺势而流者拖拽着，永沉海底。”
陈顾心中感慨，这韩枫果然也是个活明白了的老家伙，从他的语气中便能听出他的无奈，曾几何时，他也是个逆流而上者，可终究是败给了宗门里的权势，抱紧了一条直通海底的大腿……
“行了，得此鱼，吾愿已偿，两日没问宗门之事，我得回去看看了。”
说完，韩枫抱着大鱼得意的离开了凌泽湖，只剩陈顾以及曹孟仪二人留了下来。
陈顾自然是不打算走的，这才钓了一夜，完全没过瘾，想当初他在灵山上垂钓了五天五夜，要不是柳如烟扯着他耳朵把他拽走，他还能再战五天五夜！
而另一边曹孟仪留下来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
陈顾只看到他现在脸色难看的很，心里在犹豫着什么。
于是陈顾也不管他了，重新坐下之后，把鱼钩抛了出去。
“陈……陈师弟。”
“嗯？”曹孟仪终于凑过来开了口，于是陈顾瞥了他一眼回声道。
此时的曹孟仪扭扭捏捏，如同娇羞的女子般羞红了一张脸，怕不是改变了主意，决定拉下面子来和陈顾打好关系。
“原来陈师弟也懂钓鱼，不瞒你说，大长老之所以爱钓鱼，还是我教的。”
“哦。”陈顾冷淡的回道。
曹孟仪沉默了一阵，瞧着韩枫刚刚腾出来的位置，向陈顾请问道：“陈师弟介意我占用旁边这位置吗？”
陈顾不在乎的说道：“请便。”
“多谢。”谢完，曹孟仪盘膝而坐，随即从纳戒中取出了鱼竿，同样安静了下来。
不过他是等不到像陈顾先前一样的机会了，再怎么说，现在的他和陈顾，又怎么会和刚才的陈顾还有韩枫一样呢？
于是，沉不住气的曹孟仪，试图主动找话题开口，以拉拢和陈顾之间的关系。
“呀，真是没想到呢，陈师弟原来也是有着如此惊人背景之人，是我眼拙，先前竟没能识出师弟的真龙面目。”
“其实我是大长老的远侄，不知大长老是陈师弟的什么人，我们之间真正又该如何称呼呢？”
陈顾没回他，先前回他两次是多少给他点儿面子，不至于关系闹的太死，但这家伙钓鱼不好好钓，非得在陈顾耳朵边上叫个不停，这可着实是把陈顾给惹恼了。
只不过陈顾依然把这口气憋着，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一个人哔哔累了，自然就滚了。
可没想到，这曹孟仪高傲惯了，突然拉下面子来想和陈顾套近乎，结果连回应都得不到，他的脾气当场也就上来了。
曹孟仪想着，管他是不是韩枫的私生子呢，我得先把这口气出了才行，而且从昨晚来看，这陈顾也就是个靠拍马屁上位的普通人而已，多半是不如他这位大长老的远侄的。
于是，曹孟仪讥讽道：“说起来，陈师弟的名字可当真是个好名字，顾及情，顾及礼，顾为有心矣。”
“只是可惜了这样的好名字，有个三百年前的魔修头子也在用。”
“也不知道那魔修头子的爹娘想没想到，自己的儿子顶着这么儒雅的名字，却尽干些不当人的勾当。”
“哦，陈师弟应该没误会吧，我说的是那个魔修头子，陈师弟，定然不是这样的人吧。”
陈顾的神情毫无波澜，他甚至微微扬起了嘴角笑了。
“曹师兄多虑了，陈某知道，你我同是仰仗大长老的人，该同心协力才行，陈某先前若有不敬，还请师兄释嫌。”
陈顾终于表了态，曹孟仪也得意了起来，想着果不其然，他陈顾虽然也抓住了韩枫这棵大树，却也还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诶，何来前嫌，师弟是在笑话我心眼小吗？哈哈哈……”
“哪里哪里，师兄错怪我了。”陈顾哈哈陪笑道。
而后陈顾起身说道：“师兄，我突然有些内急，不知可否劳烦帮我看一下鱼竿？我很快就回来。”
“去吧去吧。”曹孟仪沉浸在得意中无法自拔，随即往中间的位置挪了挪，好同时看出两根鱼竿。
却不曾想，他屁股都还没坐稳，就只觉得天旋地转了起来。
鲜血，顺着他的头皮流到了脸上，不等他明白发生了什么，陈顾再次举起了那块足有三十斤重的石头，狠狠的砸在了曹孟仪的后脑勺上。
在间歇响起的沉闷声响中，岸边的湖水逐渐染上了一层血色，鲜血的味道引来无数灵鱼争食。
陈顾扔下了手中的石头，又搬起曹孟仪的尸首用力抛向了湖心。
而后他又从纳戒中取出了一把血腥味十足的饵料洒进了湖里，在湖水因入水的饵料而泛起骇人巨浪的同时，陈顾俯身洗净了身上的血污。
直到看着这凌泽湖的湖主现身，一口吞下了曹孟仪的尸体，这才漠然转身收拾了渔具准备回去。
“多嘴……”
【韩仙尊喜获大鱼，不知是两夜没合眼还是过于喜悦，竟三过院门而不入，在宗门内抱着大鱼迷路转了三圈才回到了府院。
期间无人不知韩仙尊喜获大鱼，甚至几日后五大宗门在天柱山齐聚举行内门比武时，不少仙尊仙座都来谈论韩仙尊钓上大鱼之事。
韩仙尊言道：“过奖过奖，实乃愿者上钩也。”
——节选自宗门正史《天柱山史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