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模棱两可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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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我们同村有个女的摆地摊卖衣服，摆了5年，房子都买好了。”萍萍说道。
“那你打算卖什么呢？”
“当然也卖衣服喽。”
虽然我对摆地摊不了解，但是对于萍萍突然涌起这样的热情我心里觉得高兴，我点点头表示支持。
“你以后有什么打算？难道就一直在这里上班吗？”
说完她自己的计划，萍萍转头来问我。
虽然升为副经理了，但是明面上的工资并没有加，尽管今天供应商吴老板来电，暗地里的好处已经若隐若现，但是那并不稳定，而且如同俞经理所讲，单位里暗流涌动，什么时候被解职了也未可知。简而言之，这并非一份有前途的工作。
“我也不知道，能做就先做着，走一步算一步吧。”
“不过你家拆迁了，等到房子拿到手，自己住一套，剩下的可以卖，可以出租，过过日子还可以的。”
萍萍为我分析。
“嗯。”我点点头。我之所以在外面租房子住，就是因为老房子拆迁。
我也是这样的想法，在投资上我并没有什么经验和心得，不过我也明白手里有房心里不慌。
“我想喝点酒，你喝吗？”萍萍忽然说道。
“你家里有酒？我无所谓，大不了走回去呗。”我说道。
“好。”萍萍说完起身走到冰箱边上，打开冰箱门，从上层最下一格放着一排青岛啤酒，萍萍取出两罐来。
我们各自打开，碰了一下，彼此咕嘟咕嘟的一口气喝下一大口，冰冰凉凉的液体流过整个喉咙，感觉很好。
喝完这口酒，我问道：
“你打算摆地摊你老公知道吗？”
“不关他的事，你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他了。”
萍萍回道，语气里有明显的不开心。
不知道为什么萍萍的情绪一下子变得激动起来，我看到她的样子，也就不再说什么，继续吃菜喝酒。
“对了，你还记得我上次在微信里问你的问题吗？”
沉默了一会儿，萍萍的情绪又好起来，她问道。
“上次？哪个问题啊？”我一下子没想起来。
“就是问你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萍萍提醒我。
“哦，哦。”我这才回想起来，萍萍拿办公室里的女孩子举例问我是否喜欢，我都做了否定回答，最后我还跟萍萍开了玩笑问她为什么不拿自己举例。
看到我回想起来了，萍萍又问道：
“那你会喜欢我这样的吗？”
“啊？”我刚喝到嘴里的半口酒差点喷出来，我没有想到在这样平和的气氛下，萍萍会突然问这个会打破平衡的问题。
我是喜欢跟萍萍待在一起，她有莫名的吸引男人的气质，也不知道从几时起，心里产生愿意为萍萍做一点力所能及帮助她的事情这样的念头，要说不喜欢她肯定是假的，但是我也不想她误会到我在追求她。
“我，不是，萍萍，这个问题我真没考虑过。”我搪塞道。
看到我有点语无伦次，萍萍再次问道：
“我是说假如，假如我没有结婚，你会喜欢我吗？”
萍萍看我不想回答，于是设定了一个具体的假设条件，看得出来萍萍很想知道答案。
“应该，应该会吧。”
思考许久，我才回答道。
听到我的回答，萍萍笑起来，说道：
“看把你紧张的，跟你开玩笑的啦，没想到你还会害羞，从来都是你开别人玩笑的啊。”
萍萍的笑和话语把我从尴尬中解脱出来，我说道：
“我这不是怕我自己说错了话，以后连朋友都做不成嘛。”
“你把我当你朋友？”萍萍问道。
“嗯，是的。”我点头。
“好，为了我们是朋友，干杯。”萍萍把酒罐伸过来。
我也把酒罐伸出去，碰杯，将剩下的半罐冰啤一饮而尽。
虽然尴尬的气氛没有了，但是气氛还是因为萍萍的问题而变得冷场，吃完饭，我主动站起来说道：
“我先回去了。”
萍萍说道：“那我送送你。”
萍萍打开木门，又吱吱嘎嘎的拉开铁门，我们两个人默无声息的慢慢的在楼道上走着。
我走在前面，萍萍跟在我的后面，等到了一楼，我在楼道口站定转身再次跟萍萍说道：
“那我走了。”
路灯的光投射到楼道，依稀能看到萍萍抱着双手放在胸前，她点点头，并没有说话。有那么一个瞬间，黑暗中她的身影显得那么的孤独又无助。
心里突然涌起冲动，我上前一步，搂住她，低下头去亲吻她的嘴巴。
她的嘴唇柔软，口腔里有啤酒的清香味，她并没有动作，任由我亲吻着她，也不知道吻了多久，我的舌头尝到了咸咸的味道，萍萍又流泪了。
在今天这餐饭之前，我还对萍萍这几天对我的冷淡有点失落，但是听到萍萍刚才的问题，我忽然觉得也许我们还是应该回到路人状态更好。
我今天无意之中扮演了吴队长的角色，为萍萍做了菜，还不知不觉扮演了一回丁志峰的角色，回答了萍萍关心的男人关于前途看法的问题。我自然也知道男女之间并没有真正的友谊，所谓的友谊只存在那层窗户纸还没有捅破之前，而捅破那层窗户纸只不过是时间的问题。我并不想捅破这层窗户纸，捅破的那一下很快感，但是那窗户纸背后的景色是什么，谁也说不准，也许是美景，也许是废墟。
但是情感的控制又岂能是如同分析数据一般精准无误，她在黑暗中双手抱胸微微耸肩的动作还是一下子把我才刚制定的路人政策给打破了。
这是一个极度安静的吻，而我的冲动也仅止于此。
我松开她，伸出右手笨拙的为她擦去眼泪，对她说了句：
“你回去吧。”
她还是站着没有说话，我转身走出楼道，往社区外面走去。
这个吻带着强烈的模棱两可的不确定性，像是对之前一段时间相处做总结，又像是为我俩的未来之路撕开一个小口子。
第二天醒来，不知道为什么，左边的太阳穴剧痛，习惯性的拿过手机来看，有一个微信，打开来看，是萍萍发来的：
“我今天坐班车。”
昨天吻她的时候，她没有反应，只是流泪，相比于我的简单，我不知道她为何会有这么复杂的心绪。但是现在看来，她选择将这个吻作为一个结束。
那就这样吧，让这之前发生那些事情当作是一支美丽的插曲。
想起昨天车还停在萍萍家楼下，我一路小跑过去，走到楼下，我朝三楼看去，心想她应该已经出门了吧。
我开出小区去接小韦，小韦习惯性的坐到后座，才发现前座没有萍萍，她奇怪的问道：
“艾萍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