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疯子送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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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天便亮了,我魂不守舍地突然睁开双眼,这一夜睡的很累,全身如同散架了一般。
我爹煮了一锅溪米粥,大家简单吃了一口,师父嘱咐让我们今天上午就把爷爷奶奶的棺椁给下葬了,要是过了晌午太阳走下坡路,怕会出乱子。
我爹此刻是答应的痛快,连连点头说去请人抬棺,眨眼的功夫人他便走出了院子。
看着他大步流星的背影消失在我的视线当中,恍然想起昨夜他的奇怪举动,那阴恻恻的一幕竟还历历在目。
“这个给你!”师父抬手过来。
我闻言忙扭头看向他,他已自怀中掏出了一个古怪的东西以及一个环形玉佩。
我问道:“师父,这都是啥东西呀?”
他先是把玉佩戴到了我的脖子上,并嘱咐我道:“这玉佩从此以后你不可摘下来,记住我今天的话,以后无论何时,即便是洗澡都不可以摘下来,不然你的小命怕会不保!”
我闻言连连点头,表示记住了。
师父随后又递给了我一个金属质地,形状古怪的物件,具体是什么东西我也没太看懂,东西不大,刚好可以握于掌心。
那东西挺旧,看样子有些年头了,上面还刻着古怪的纹路,已经生了些许斑斑点点的绿锈,若是没猜错的话,那东西应该是铜质而成。
师父随即又嘱咐我:“一会抬棺的时候,你与你爹定要一个在前,一个在后。记住棺抬不落。”
意思是抬起来后中途不能落地。
“如遇万一,棺材不慎落地,就要必须就近掩埋,万万不可强行抬至祖坟处,以免路上生变!你能记住么?”师父摸着我的头,俯身向我问道。
我连连点头,表示都记住了。
“还有,这棺椁不管埋葬何处,二棺必须要合葬,因为法器只有一个,就是你手中的这个小物件。路上遇到熟人也千万不能搭话,即便有人问话也要装作没听见。”
“当棺椁埋好后,一定要在五分钟之内把这东西埋在坟后九寸远七寸深的位置,差一分一毫都不可以!”
师父的话音一落,我便一脸懵逼看着他,眨着一双毛茸茸的大眼睛看着他,这个信息量确实有点大。
随后师父递给我一段红绳,中间还打了一个结,打结的距离就是深度,红绳的总长就是距离,我听的也是一愣一愣的,还在口中自己默默复述着,生怕哪个环节在给忘了。
嘱咐完,师父便转身离去了。
因为昨夜他一直陪着我,眼下他必须去一趟古墓。
对于古墓,我也是很好奇的!
那里到底埋葬的都是一些什么样的人?为什么师父每天都要去守着?
而且村里即便是死了人,都没人愿意埋那附近,具体为什么我不清楚,大家只说是不吉利!具体为什么不吉利,好像也没人说的清楚。
我猜着是没人知道真相!不然早就传到我耳朵里了!
师父似乎还很紧张那个古墓,看的比什么都重要。
可以说,他这一生都在守墓中度过了,无儿无女不说,就连家里的事都很少插手。
好在婶子能干,除了打打牌外,在林子里还种了点地,以此维持生计。
此刻,随着师父刚一走出院子,我便开始觉得这院子里所有的阴气,顷刻间都向我袭来。
眼下这房子里只剩我一个活人,这让我有些不知所措,屋里我是不敢在待了,只能穿上大棉袄去门口来回踱步,盼着我爹快点回来。
也不知我爹找抬棺人找的咋样了?而且我家这次是两口棺材,需要的人手也比较多。
可没等多大一会,便见我爹的身影自远处晃荡地走了过来,后面还跟着一排人,那些人都是村里与我家交好的,里面就有曾与我爷爷经常一起上山砍柴的四叔。
这伙人倒也痛快,进了灵堂便把两口棺材盖了棺。我怕忘了师父的嘱托,忙与我爹以及众人把师父先前的叮嘱纷纷交代了一下。
我这才长舒了一口气,终于一件没落的把事都说明白了。
很快,众人便齐整整地抬着两口大红棺材上了路。
我顿时在心中捏了一把冷汗,暗想可千万别在出啥事呀!
此刻,天阴沉沉的,看样子又要下雪了。
我爹走在前,抱着爷爷奶奶的灵牌带路,我跟在后撒纸钱。
虽说这阵仗寒酸了点,但这可是寒冬腊月,气温极低,山上的土早就冻实了,要想刨坑埋棺没那么容易。
所以每人除了抬棺外还背了一个家伙事。
我们走的这条路是绕着村边上一条小路,之所以选这条路,是因为可以避免从村子当中穿过,人比较少。
凡事有利便有弊,正因为走的人少,路面自然也就不平整,积雪也比较多,整体路况不好。
我小心跟于其后,好在一路上没碰上啥人,只是偶尔遇上了几个人,当看到我们抬着棺材,也都远远避开了。
走出村子,便是上坡路了,路面很滑,抬棺人都小心再小心地走着,每一步都不敢有半点差迟,虽说天寒地冻,就连我额头上都沁出了几滴汗滴。
可走着走着,我怎么总觉得不太对劲呢!这身后怎么好像还有脚步声!
我明明已是队伍的最后一个了,身后本就没有人了!可这脚步声又会是谁的?
想到此处,我顿时紧张了起来!
便提着心,缓缓扭头回望过去。这一看!看到的竟是我们村的那个疯女人,她穿着紫红色的大花袄,扎着两个麻花辫,正紧紧贴着我跟上山来了。
疯子见我回头瞧她,忙把头低下来漏出两排牙花子还对我笑。
我擦……
看到她比遇见鬼还可怕,她叫小燕,村里的小孩遇到她都躲得远远的,这人精神不正常,谁知道她能做出什么事来!
听人说,她以前不这样,有一次到山里采野菜,失踪了几天,再回来后就精神失常了。
她人长的倒是挺漂亮,就是冬夏都穿着这一件紫红色的大花袄,身上还有一股子馊味。
此刻她紧贴着我,有点害怕,便小跑了两步,想离她远点。
可她竟还学着我的样子又跟了上来,我没好气地瞪了她两眼,想以此赶走她,却不敢开口说一句话。
可她看样子好像更高兴了,又跑到右侧贴着我,与我同行。
这下可坏了,不知道这疯子能干出啥事来,眼下我又不能与她对话,要是真开口说话那可就坏事了!
我只能硬着头皮就当没她这个人,只要她别挡我们的路就成!
可谁知,她竟然还不老实,到我的布袋里抢出两张冥币对着自己的眼睛便贴了上去,露出两个眼仁还扭头冲我眨眼睛,看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随后她又抓了一把冥币,疯疯癫癫地绕着我们的队伍跑来跑去,边撒冥币边唱着歌,歌的大概意思是:
“一更天来,把命还!
二更天来,把家还!
三更天来,入土难!
四更天来,一锅汤!
五更天来……哈哈哈!”
唱到五更天时,便哈哈地疯笑不止。
大家也并未理会她,毕竟一个疯子的疯言疯语没人会留意的,但我仔细听了,只是没听懂这词到底是什么意思罢了!
我总感觉这词听着挺玄乎的,说是歌词我倒觉得更像是一句预言,只是眼下我还听不太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