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3章 判若两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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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常,你这突然接我出院,是不是知道了点儿啥?”
我回头看了一眼伯常,问了一句,这小子平时心思细腻,肯定是上次来了看到我的腿被砍掉了,知道这精神病院的猫腻了。
“老殷……我没钱了……不能再供你住院了。”
伯常说着,就叹了口气。
“啥玩意儿?你没钱了?咋可能啊,付总给你一个月的工资花都花不完啊。”
“付总?付总是谁?我现在没工作啊……你不会又犯病了吧。”
伯常看着我,无奈的叹了口气。
“我靠……你居然都不记得付总了?”
我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伯常,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我震惊得合不拢嘴,直直地望着眼前这个熟悉又陌生的伯常,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伯常没有回应,只是默默摇了摇头,那动作像是对我的状况感到深深的无力。
随后,他推着我来到一辆吉普车旁。
我这才注意到,这辆车比我记忆中伯常开的车破旧了许多,车身满是刮痕,车漆也掉了不少,看上去灰头土脸的。
伯常手忙脚乱地打开车门,七手八脚地把我安置到后座。
他的动作生疏又急切,仿佛在进行一项艰难的任务。
等我坐稳后,他自己坐上驾驶座,发动车子,朝着镇子的方向驶去。
车子在颠簸的路上行驶,我的心也跟着上下起伏。看着窗外陌生又熟悉的景色,我忍不住开口问道:
“我们不是去丽诗趣苑么?这不是去丽诗趣苑的方向啊。”
伯常从后视镜里看了我一眼,眉头紧皱,语气中带着一丝不耐烦:
“你就别发疯了,丽诗趣苑那是富人住的地方。咱现在吃饭都成问题,这段时间你住院,钱都花得差不多了,哪还能住得起那种地方。”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听起来十分疲惫。
我不甘心就这样接受他的说法,脑海中又浮现出在精神病院里失去肾和腿的惨痛经历,于是急切地问道:
“那我的肾还有腿被精神病院的人砍了,要不要报警啊?他们不能就这么逍遥法外!”
伯常听到这话,皱了皱眉,眼神透过后视镜再次扫向我,仿佛在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孩子:
“你别瞎说了,你的肾还有腿本来就有病,医生说必须得切掉,这事儿你咋就记不住呢?这个手术花了我不少钱呢。”
他的语气斩钉截铁,似乎在努力让我相信这一切都是正常的。
“不是……我……”
“别说了可,烦着呢,抽烟。”
说着,伯常就扔了根烟给我。
我接过了烟,随后用手扣里的打火机点燃。
看着伯常的背影,我狠狠的吸了一口烟,说着真的,我现在根本分不清此刻究竟是不是现实。
车子随着伯常的驾驶,在蜿蜒的道路上左拐右拐,突然一头扎进了一条阴暗的小巷子。
刚一进入,一股浓烈刺鼻的腐臭气息便猛地钻进车内,那味道仿佛是各种垃圾混合发酵后的产物,酸臭、腐臭与霉味交织在一起,令人作呕。
我下意识地皱紧眉头,捂住口鼻,匆忙摇上车窗,可即便如此,那股恶臭还是如影随形,在车内弥漫不散。
透过车窗,我看到小巷子两边堆满了各式各样的垃圾,破旧的纸箱、散发着异味的厨余垃圾、生锈的金属制品杂乱地堆叠在一起,有些垃圾甚至已经溢出了垃圾桶,在地上形成了一座座 “小山”。
墙壁上布满了斑驳的污渍和胡乱涂鸦的痕迹,墙角处长满了墨绿色的青苔,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阴森。
偶尔有几只老鼠从垃圾堆里窜出,在污水横流的地面上匆匆跑过,发出 “吱吱” 的叫声,为这破败的景象更添了几分诡异。
伯常驾驶着车,小心翼翼地在狭窄且堆满杂物的小巷中穿行,车轮时不时地压过地上的垃圾,发出 “嘎吱嘎吱” 的声响。终于,车子在一个看起来像是废弃宾馆的地方缓缓停下。
这座建筑外墙的油漆已经大片脱落,露出里面斑驳的水泥墙面,窗户上的玻璃破碎了不少,空洞洞地张着大口,仿佛一个个黑暗的深渊。
大门半掩着,上面的招牌字迹模糊,只能勉强辨认出几个残缺不全的字。
看到这地方,我不由得心中一惊,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我紧张地看向伯常,声音微微颤抖地问道:
“伯常,你咋还住在这种地方?”
在我的记忆里,我们之前的生活虽然不算大富大贵,但毕竟住的也是丽诗趣苑,不至于落魄到住在这种地方。
伯常熄灭了车,转过头来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平静得有些异常,他淡淡地说道:
“我们一直住在这儿啊,自从我把你接过来之后,就没换过地方。你这病,把脑子都弄糊涂了。”
他的语气就好像在陈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情。
听到他的话,我只感觉一阵头痛欲裂,脑海中像是有无数根针在同时刺痛。
我用力地揉着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可记忆却如同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不清。
看着眼前陌生又破败的环境,再看看身边这个仿佛变了一个人的伯常,我心中充满了迷茫和恐惧,仿佛自己置身于一个无法醒来的噩梦之中,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一切。
很快,车子就停在了这破旧的居民楼前。
伯常打开车门,伸手要来搀扶我下车,他的动作显得有些迟缓且笨拙。
在他靠近的瞬间,我闻到了一股浓烈的酒味,那股刺鼻的气味混合着他身上散发的汗酸味,让我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与我记忆中那个阳光开朗、总是衣着整洁、浑身散发着活力的伯常简直判若两人。
他费力地将我安置到轮椅上,推着我朝着那栋破旧的居民楼走去。
一楼入口处,一位阿姨坐在那里,她身形肥胖,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碎花围裙,头发随意地挽在脑后,几缕发丝耷拉在脸颊两侧。
她正翘着二郎腿,手里拿着一把破旧的蒲扇,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
看到我们走近,她只是抬了抬眼皮,眼神中满是不屑,嘴角微微向下撇了撇,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便又低下头去,继续摆弄她手中的扇子,连个招呼都懒得打。
伯常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这样的态度,没有任何反应,只是默默地推着我,开始往楼上走。
每上一级台阶,他都要费很大的力气,嘴里还时不时发出沉重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