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非常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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檀润青听出这就是上次自己听到过的，跟刘惠芬在这里见面的那个女人的声音。
找了这么久，终于再次听到她的声音。
檀润青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显得平静。
“你好，我是津井桃子的朋友，她遇到点棘手的事，让我捎一样东西给你。”
“什么东西？”帘子那头的女人问。
“我也不知道，东西装在盒子里封起来了。”
“那你把盒子从帘子内递过来吧。”
檀润青知道现在是自己抓住这个女人的最佳时机，但是因为隔着一层帘子，自己不能贸然动将手伸过去，那样会很背运，容易发生意外。
所以必须想办法让对方把手伸过来，自己只要顺势抓住就行。
但是要让对方心甘情愿把手伸过来并不容易，必须有让她无法拒绝的理由才行。
檀润青立即道，“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桃子指定的那个人，此事对她关系重大，不能轻易把东西交给你。”
那边沉没了半晌才问，“你到底要怎么才能把东西给？”
“我得先验证你是不是桃子指定的那个人。”
“你想怎么验证？”
檀润青将身子往帘子那边靠了靠，“桃子告诉我，你左手少了跟小手指，所以请把你的左手伸出来让我看看，如果确实少根小指，我就把东西给你。”
帘子那边再次沉默，半晌才看到布帘动了一下，然后帘子下露出一只女人的左手，果然少了小指。
檀润青二话不说，一把拽住那只手，用力往回一拽，同时自己的身子往旁边一闪，以防子对方用枪射击。
果然不出所料，檀润青身子刚闪到一边，帘子里面就传来一声枪响，一颗子弹从他眼前飞过。
把檀润青惊出一身冷汗，想将女人整个人直接拽出来，但是帘子后的窗口好像不大怎么都拽不出来，最后只能退而求其次将她的左手用一的拧。
只听咔嚓一声，帘子后面随即传来一声惨叫。
这时，常远之已经带着手下的人冲进来。
看到自己人到了，檀润青心中便有了底，“快进去，把她拷起来，小心她手上有枪。”
常远之立即转身，第一个从进忏悔室的另一道门冲进去，看到一个穿黑衣的女人一脸痛苦地趴在窗台上，右手虽然拿着枪，但是已经抬不起来。
看到有人进来，她本能地歪头，想去咬左边的衣领。
常远之知道她可能想服毒自杀，连忙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脚踹到她右手的枪，随即伸手捂住她的嘴。
身后立即有人上来，直接在她两边衣领分别搜出一颗氰货钾，然后又强行掰开她的嘴，没有发现有毒药之后才将她的双手反剪过来，用手铐铐上。
檀润青就站在门外等着，看到女人被推出来，脸上还戴着副大墨镜，于直抬手给她摘了下来。
两人的目光相撞，女人眼里几乎要喷出火来。
檀润青一眼看出这个女人傲气十足，今天突然落入自己手中，她心里肯定不服。
可惜即使她眼里喷出再大的怒火，也无未能改变她成为阶下囚的事实。
檀润青一挥手，“带回去，马上审讯。”
回到洪公祠1号，庞赓恕立即迎上来，“科长，罗牧师已经抓回来了。”
檀润青点点头，“提到审讯室，我要亲自审问。”然后转身去洗手间把易容妆洗掉。
很快，罗牧师就被带到审讯室，一路上他拼命挣扎。
“放开我，我犯什么法了，你们凭什么抓人？”
庞赓恕直接上前，一脚踹在他的后膝盖窝上，“凭什么，就凭你当汉奸。”
罗牧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痛苦地大声喊起冤来。
“长官，冤枉啊，我每天在教堂里给信众们做祷告，听他们忏悔，还经常接济附近的穷人，怎么可能当汉奸？”
檀润青走到他身边，冷笑道，“罗牧师，别狡辩了，给你提供磺胺的那个人已经被我们抓起来了，你要是不想死就赶紧交代，知道多少说多少，否则你不但不能继续披着教袍骗人，连小命都不一定能保得住。”
因为檀润青已经洗掉了易容妆，罗牧师并不认识他，所以继续装糊涂。
“什么磺胺，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檀润青一听乐了，“就是我开的孤儿院犯肺病的孩子需要的磺胺啊，你不是让我今天去取吗？”
罗牧师一愣，“你就是来找我要磺胺的那个人？”
檀润青点头，“没错，有人告诉我通过你可以找到那个左手缺根手指的女人，所以去找你试试，没想到你还真帮我把人约来了。”
“念在你帮了我这么大忙的分上，只要你能老实坦白自己的身份，同时把你知道的关于那个女人的一切都告诉我，到时候我会想办法保你一命的，否则直接把你扔进秦淮河喂鱼。”
听到这话，罗牧师瞬间绝望，他知道现在自己要是不说，不但小命保不住，死前还得受皮肉之苦。
不如主动说了，即便死，至少可以求他给自己来个痛快。
罗牧师连忙道，“好吧，我说。”
檀润青这才回到审讯桌后的椅子上坐下，“你到底是日本人还是种花家人？”
“种花家人。”
“你是什么时候开始给日本人当狗的？”檀润青又问。
“五年前，我去日本留学，学校通知因为成绩太差我比不了业。”
罗牧师跪坐在地上，一脸沮丧之色。
“就在我着急的时候，突然有人找到我，自称是日本外务省的人，他们需要招聘懂种花家语言的情报人员，只要我愿意加入，他们不但可以帮我弄到毕业证，如果表现得好，还可以帮我入日本籍。”
“入日本籍是我的梦想，所以就答应了。”
这个混蛋，为了点狗粮，竟然出卖自己的祖国，果然一样米养百样人。
“从日本回来你就到这来做牧师了吗？”檀润青又问。
“是的，他们说牧师是最好的掩护身份。”
“你平时的任务是什么？”
罗牧师摇头，“刚开始并没有给我具体的任务，他们只是让我跟正常的牧师一样该干嘛就干嘛，直到去年下半年才来了个左手缺根小指的女人，告诉我以后那间教堂要成为她的一个联络点，有什么人要见她必须通过我通知她，得到她同意之后后再让对方到教堂来。”
“你对那个缺根手指的女人你了解多少？”
“我对她一点都不了解，只知道她左手缺了根小指，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那你昨天接到我的求助请求时，你是怎么联络她的？”
“她给我留了个电话号码，打通之后，响三声就挂。”
听到有电话号码，檀润青大喜，“把电话号码写下来。”
“好。”
庞赓恕立即拿了纸了笔过去，让他直接在地上写，等罗牧师写好之后才拿回来给檀润青看。
檀润青扫了一眼又递了回去，“马上查一下这个电话号码在哪里，然后立即带人去搜查，进入之前要隐蔽，小心里面还有人。”
“是。”庞赓恕说完便拿着电话号码走出了审讯室。
檀润青让人把罗牧师带下去关进牢房，然后把那个缺根手指的女人提上来。
女人看到檀润青，眼里全是杀意。
这让檀润青很奇怪，他乐呵呵问，“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咱们是头一回见面吧，你为什么看到我就杀气腾腾的？”
女人瞪他一眼，没有说话。
檀润青当然知道这个女人不好对付，于是对旁边的行刑人员道，“这位小姐应该是日本人，你们都知道用什么方法招待她吧？”
行刑人员会意，二话不说，直接将女人架上那张充满血腥味的审讯椅，从墙上取下刑具，一样样给她试过去。
可是屋内的刑具全都就了一遍，昏死过去好多遍，她仍然一言不发。
檀润青倒也没觉得奇怪，这种人一般都是经过反审讯训练的，不可能那么轻易开口。
看来用常规手法很难让她交代了，必须想点别的招才行。
他走到女人身边，“知道当初江与平是怎么，啊不，应该是津井太郎是怎么暴露的吗？”
听到这话，女人原本死气沉沉的眼神突然就亮了。
虽然她仍然没有说话，但是檀润青看得出她对此非常感兴趣。
于是他继续道，“因为他的女搭档知道他要调走了，舍不得，悄悄到外面服装店给他做了一套西服，正好被我看到，于是顺着这条线索顺藤摸瓜拿到了他们两个是日本间谍的证据。”
看到那女人仍然瞪大眼睛死死盯着自己，似乎很期待自己说下去。
檀润青又道，“你这么关心江与平，啊不，是津井太郎，还特别通知他妹妹过来找我报仇，不会是暗恋他吧？”
听到这话，女人立即收回目光。
檀润青看得出她有些慌乱，很可能自己猜对了。
在他看来，再强悍的人内心都有不想被外人触及的秘密。
特别是情感方面的，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能不一定得到。
或者两个人明明相爱，但是因为某些原因不得不分开。
想到这，檀润青从口供里掏出一块用红绳系着的玉佩，在女人面前像钟摆一样左右摇晃。
“你也许还不知道吧，这是津井太郎暴露之前花大价钱掏来的宝贝，是送给他的搭档柳如丝的礼物，我是真没想到他们两个之间的感情竟然如此之深啊，不过后来知道了也不迟，我让人把他们两个人埋在一起了，用我们种花家的话来说，那就是生不能同床，死也让他们同穴。”
那女人的目光原本一直盯着玉佩瞧，眼神越来越暗淡。
檀润青话音刚落，女人突然像疯了一下大声叫了起来。
“叭嘎，该死的大岛幸子，她有什么资格跟津井君葬在一起？”
檀润青假装不解地问，“大岛幸子是谁呀？”
女人目光呆滞地看着檀润青，愣了一会儿才道，“就是跟津井君一起打入特务处的那个该死的女人，她借着执行任务之便勾引津井君，太不要脸了。”
“哦？”檀润青假装不相信，“你到底是谁啊，怎么脸皮这么厚，在我看来，大岛幸子和津井太郎两人非常相爱，你反倒像个插足的第三者。”
女人虽然眼神依旧呆滞，但是却回答了檀润青的问题。
“我叫望月美代，跟津井太郎在学校的时候就相爱了，为了大日本帝国的利益，我们分别被指派到种花家来执行任务，津井太郎君答应等彻底征服种花家之后立即跟我结婚的。”
“为了表示对他的忠贞，我还切掉自己左手的小指做成香囊送给他。”
听到这，檀润青都吃一惊，以前他只是听说早年有日本女人为了向男人表示爱意，会切下自己一根手指做成香囊送给对方。
没想到这种事就发生在眼前这个女人身上，可见此人是一个非常偏执的人。
于是他故意道，“骗人的吧，在津井太郎的物品中，并没有你说用手指做的香囊，反有而是大岛幸子送给他的绣了花香囊。”
“不，我没有骗人，我对津井君的感情是真的，一定是该死的大岛幸子利用执行任务之便勾引了他，所以津井君才没有把我送的香囊带在身边。”
这女人即偏执，又自负，倒是可以加以利用。
接着，檀润青试探着问，“那你当初为什么不争取跟津井太郎执行同一项任务呢，这样你们就可以在一起了，是不是因为你能力不够，所以津井太郎才会喜欢上大岛幸子？”
望月美代听后，仿佛被踩到尾巴的疯狗一般，大声尖起起来。
“你胡说，我执行的任务比他们的更重要，否则怎么他们已经暴露了，我的还在执行？”
“如果我的任务成功了，不需要战争，种花家就是大日本帝国的了。”
“哦？”檀润青假装好奇，“你执行的到底是什么任务？”
“七星计划。”
终于引到正题上了，檀润青暗暗高兴。
脸上却故意带着几分不屑，“据我所知，七星计划中有四组成员已经被果党的特务处抓起来了，你的任务差不多算是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