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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军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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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洪毅对商队运转的周期有了大概掌控,效率便提升了起来。勃利城走黑水,单程两三日。渤海国沿海诸州走海路,五天可达。新罗需中途补给,需十天才能到得。目下运转良好,掌舵人都是部族中的赤诚之人,省吃俭用,将急需的物资源源不断运回。

大客户已有几波,各国的都有,为拉大差价,他们满载粮食,不远千里来做交易,使得郡利吃食无忧。洪毅对他们也颇为大方,经常送些中药皮草作为赠礼。

黑水支流呼玛尔河上,出现了四五支队伍。他们有男有女,都属壮年,人人携带筛网滤器,陶盆木桶,二十人一组,忙活的很。只见众人在河边砌出方格,引河水缓缓流过,大家细细翻着沙子,不知疲倦,整日劳作。

岸边几人,指指点点,赫然是洪毅带着宜静、聚宝等人在安排筹划。洪毅对聚宝笑道:“你这名字寓意为聚宝盆,以后这条财路交由你全权负责,再合适不过。”

黑龙江的黄金储量惊人,有大小金矿点约四百多处,其中沙金矿就达三百多处。后世的漠河金矿和呼玛尔河金矿历史悠久,但眼下矿藏开采还不成熟。河中沙金,所需技术条件简单,容易开展,所以洪毅先从此处入手。

用水冲洗沙时,密度小的泥土、细沙等物质被水冲去,利用金子和沙比重不同,加之水的浮力和人的摇动,就能筛选出沙金,这是一种简单利用物质的物理性质不同进行分离的方法。

库页岛上,勘探队终于传回了好消息。那里石油和煤炭储量本就惊人,很多窟说猎户在山中野地,早见过些露天之矿。洪毅这段时间送盐送粮,萧如山便在窟说部又招了五百人。选了几处浅层矿脉,挖坑打洞,进行着初期的煤炭开采。

不过数日,首批精煤运回,竟还有一批石墨混在其中,乐的洪毅手舞足蹈,指示将石墨矿单独开采。洪毅仔细编写了安全生产的小册子,这高危产业,人命关天,必须要做到支护、通风面面俱到。因采煤之事尤其辛苦,洪毅又加了薪酬提高待遇,给采矿队打足了鸡血,干劲十足。

渤海国的商队总监是萧来财的弟弟萧兆金,在冶炼条件成熟之后,洪毅便飞鹰传书,重金招聘了数十名冶炼匠人送回,又派了一批精干的年轻小伙去做学徒。黑龙江下游支流阿姆贡河的河畔,建起了十余座冶炼工坊,一座座水车引水带动鼓风机,配以精煤使炼炉得获所需高温,冶铁冶金正如火如荼。

东北大地冬日来得早,取暖事宜要早安排好。这别称乌金的煤炭,无论在冶炼还是生活上,都是重要支撑。好在萧如山年纪轻轻,却善于总结,虽是产量不高,却也够用。现今采煤还未深挖,没出过安全事故,洪毅也算满意。

安排好淘金采煤之事,洪毅便开始安排教学。夜校依旧进行,自然课也已经开课。这几日里洪毅讲了饱和、密度,对应着制盐和采金,使这些少男少女大开眼界,学习兴趣高涨。

白天洪毅将剩余学生分为两拨:男生进行为期十天的军训,操练队列、体能。女孩们只有几个,在男生操练期间,跟随洪毅学习清洗、包扎等基本医疗技能。

靺鞨男子年纪很小便跟随成年人渔猎谋生计,体能稍加训练,也能让洪毅略微满意。只是这队列乍一接触,听从指令到整齐划一,真是漏洞百出。这边宜静几人反复洗洗擦擦,也是一肚子埋怨,竟是带头造反,总缠着洪毅,想学男生们的课程。洪毅心中气苦,看来得先来个政治课教育教育才行。

江畔特意辟出的操场上,二十几人不分男女,笔直站立着。此时虽已近夏末,烈日依旧炎炎,这些学生站了一个时辰,大汗淋漓。洪毅站在他们对面,一丝不苟,至始至终和他们一起训练。

这些基础对于洪毅来说太小儿科了,两年的特种兵魔鬼训练,不知道比现在艰辛多少。可对于这些摸不着门道的少年来讲,空余一身蛮力可解决不了问题,脱水造成的疲倦袭来,使他们越来越蔫。

洪毅看时机差不多了,开始训话:“同学们,感觉怎么样?”底下一片默然。

看来大家情绪还在。洪毅继续说道:“你们尊我为师,也想学我一身通天本领。现在聚宝和如山已担重任,你们心中跃跃欲试,我能理解也很欣慰。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九层之台起于累土。我这一身本事,也是从你们现在的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大家闻此一言,渐渐把头抬起。

洪毅豪情油然而生:“这军姿,体现我辈风貌,锻炼毅力、意志,将来可使你们面临绝境而不倒。若遇敌,气势上便可胜上一筹,所以莫小看了。而队列,更是强调整齐化一,令行禁止。单木易折,众志难摧,若要成纵横天下的无敌之师,它的每一份子都要服从于这个整体。只有化千万于一体,才能使团结的伟大力量展现出来,所以这走路、转身,实则是你们成就大业的基础,是必经之路。”

洪毅看向几个女生,语气稍缓:“战场上,刀枪无眼,死亡和受伤在所难免。当身边的战友受伤流血时,若及时救治,可恢复如初,反之则可能令战友殒命。同袍手足,其情至深常令人动容。这简单的清洗包扎,能使战友避免残疾,挽回生命,在我看来,比西天的菩萨还来的实际。“

”大家如今尚不知其意义重大,兀自玩忽懈怠。我来告诉你们,今日所学,将来还需互相学习,传授他人。莫忘了为师的思考题,幸福生活、亲人家国都需要强大武力的保护,现在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未来的基础。”

洪毅说完,众人面貌已焕然一新。之前他们不知所谓,只觉得课程简单枯燥。生来就是渔猎生活,早就野惯了,受点约束便十分不自在。如今得洪毅点拨,已然通彻,大家用心尽力,学得、练得,很是上心。

洪毅见步入正轨,松一口气,诸多事项同时在开展,一个环节上都不容出错,否则计划便要更改、延后,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情况。队列等基础项目完成后,洪毅又设置了格斗、射击、攀爬、潜伏等单兵训练。

医护方面也在迅速推进,简单的急救、止血、正骨等一股脑的先抛了出来,先灌输,后消化,勤加练习熟能生巧。期间带入的生理小课程也引发了不少尴尬,特别是人工呼吸的示范,在宜静主动要求配合老师的情况下,无敌的洪毅竟然落荒而逃,仅仅解释了原理,指挥女生两两演练。

一段时间内,这甚至成了学生们悄悄话的主题,原来不论是何年代,人们对狗血绯闻都是乐此不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