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纠缠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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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珂琳
姜舟见铺锦推开他,又坐树下,便紧随其后,揪住铺锦的脖领子。
“你,你干什么?你还要伸手吗?我不好,你可以休了我,但我在你家,吃的是自己自食其力的饭,和你一点关系都没有?”
铺锦心里很难接受一个反感自己,自己又反感的畸形的爱。
“我不管,你同不同意,今天你一切都必须是我的?”姜舟说着往屋拽铺锦。
“你们吃的饭里,全部是我的劳动成果。如果你嫌弃一个给你丢脸的贱货,挣来的饭,以后你可以不吃,我你也可以不要?”铺锦眼里满含泪花地说。
“你?我不是说吃饭。我今天我还非要打你呢?让街坊四邻看看你威风,还是我威风?”姜舟一副要出人头地的样子,对待铺锦。
“耍威风就等于威风吗?,真是可笑?”铺锦信誓旦旦地说。
“这还需要理由,我告诉你啊,因为你是一个不孝之女,竟敢顶撞我父母?”
姜舟不知从何想起一句话,来质问铺锦。
“你可以信口开河,我懒得和你多说一句话?”
铺锦一副绝望的样子,看着漆黑的夜。
“那你想和谁说?”姜舟追问。
“有饭送给饥音,有话送给知音。我陈铺锦在你们姜家眼里算什么,说了也不懂,何必多此一举呢?”铺锦满心失落地说。
“我们家不好,你还要嫁?”姜舟大声地问。
“是你们家不好,还要娶。现在我也没缠着你。”铺锦说着有些激动。
“你不给我们姜家生个一儿半女的,你永远在我娘面前都抬不起头来?”姜舟转移话题地说。
“我对你说的话,不感兴趣。你只想对得起别人,而且是拿我,这公平吗?”铺锦质问起来。
“你仗着我不敢休你,你仗着我们家穷,说不上媳妇,你就敢对我耀武扬威,是不?”姜舟说着又要打。
邻居的大婶,本以为儿子回家 ,姜家就会停止争吵。
没想到失眠的她,在第二天夜里感叹儿大不由娘时,又一直在受姜舟大喊大叫的声音折磨着。
邻家大婶,无奈起身,趴儿子的门说:“儿呀!你睡下了吗?”
问了几声后,邻家大婶见没回应,知道儿子回来,又出去了。
于是邻婶又来到铺锦院,看着站在一旁随时准备出手的儿子,气势汹汹的样,朝姜舟使劲。
“快跟娘回家,不要掺和人家有家人的事啊?”邻婶好心劝着儿子。
“娘,我就是看不惯好人没好报,凭什么啊。他若是敢对铺锦动手,我就敢继续打他?”邻家的儿子,一副心痛的样子对娘说。
“看不惯的事太多了,自己做自己的吧?命苦的人多的是,我们也管不过来啊?”邻家的大婶,说着有些激动。
“为什么好人,总是摊不上好人?”邻家的儿子哀叹着说。
“这个世界摊上好人,也未必完全是快乐,总想寄托,结果都被柴米油盐给折磨得心碎?”邻家大婶当着姜舟的面说。
大家听了都默不作声,听着。
“爱不经过磨难,怎么知道叫爱呢?但是前提应该是相互扶持的,否则有什么意义?”邻家小王问着娘亲。
“这个世界,摊上坏人,也未必完全是糟糕,死心到底的人,就不再依赖了,总能在自我身上或许能找到一种永恒的快乐?”
邻家大婶说着人性,就是有山靠山,没山独立。
“你不逼他,他也纠缠你怎么办?”邻家儿子,看了一眼姜舟,继续问娘亲。
“纠缠不也在缘分之内吗?”邻家大婶想尽办法想说服儿子。
“只要参与不都在缘份之内吗?”邻家儿子句理俱争。
“摊上不好不坏的人,也不是滋味,平淡的一生,没尝过低谷和高潮是啥滋味?对他好也不是,对他坏也不是?”
邻家大婶讲尽人生道理,就是想降服儿子,也给姜舟铺锦听。
“但希望总是好的,希望总应该是盼头,没盼头,还活个什么劲气啊?”邻家儿子也不是等闲之辈,有母亲善良且聪慧的傲骨。
“儿子,你知道吗?来到这世间的人,没有谁能幸福一辈子,遗憾少点都是好的了,千万不能妄想贪好的极端?”
邻家大婶还是没有忘记好言相劝儿子。
“事求圆满能半称心就不错了。若不求圆满,恐怕连一点称心都没有!”邻家儿子失落的样子说。
“凡事说得再多,不过是不要当局者迷罢了!”邻家大婶还是苦口婆心地劝着。
“问题就是看心态怎么想了,最极致的转折关键,就是融入痛苦的幸福,才能度过难关?”铺锦对大婶的话深有体会的说。
“清醒太难,就连出家人,一开始自我修行时,都自己跟自己过不去呢?”邻家大婶话有深意地说。
“是啊!连一个人都会自相矛盾,何况两个人相处,甚至更多呢?”铺锦感叹着人性的复杂。
“哪有没有事的时候,人生就那么回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活着吧?欲求完美而不得完美。”邻家大婶说着说着,愈发深情起来。
“睁着不就是为了闭眼时明白的做美梦吗?”邻家儿子也小声的说。
“铺锦不是懦弱命,是一个敢对天,敢对地的女人,她经历的,或许都是必要的故事。”邻家婶子说到这里,推儿子回去。
“当爱不起作用时,爱已经不成立!若是我不再,他再欺负铺锦咋办?”邻家儿子就算想回家,也没忘说给姜舟听。
“那你在这,也没阻止它受气啊?或许你不在,他还不一定打她呢?有些事,没有理,就是理。”邻家大婶生拉硬拽地说。
邻家儿子,听了娘的话,回头和铺锦说:“铺锦你别走,姜舟你就知足吧?她也挺能干的,为了啥?我要和娘回去了,对她好点。”
邻家儿子说完,就和母亲走了。
这时铺锦看了看,什么也没说,扭头要走。
姜舟一把抓住她说:“是我错了,你不要走?”
“我也不敢回屋,总受欺负。我从小到大,每一次无助时,幸好上天恩赐我的师傅收留我,才得以我有今天,我也想师傅了?”铺锦说着流下了眼泪。
“你的不幸,是我做男人的失败吗?”姜舟本性难改,又想提铺锦天生就没幸福可言的命。
“你懂我多少?有个人跟我说句话,传到你耳朵了,你就来质问我?”铺锦想既然躲不开,就做再次挣扎。
“你不想归我管吗?”姜舟抓着铺锦的胳膊随口问。
“该管时,我自己在田里累死累活刨茬子时,一颗要刨好几下,才下来,那个时候你去哪了?”铺锦说着事实想大于雄辩。
“我就因为你苦,就一点自由都没有吗?”可姜舟也毫不示弱。
”那么多活下来,我的胸脯都要抻出来了,累得一直咳。你怎么就不想想这重活,苦活人家都是男人干,而我呢?”铺锦诉说着委屈,试图姜舟理解。
“你在试图改变我,门都没有?”姜舟不但不想理解,反而给自己开脱。
”我一个女人该死吗?出头时没想我是女人,吃喝玩乐是你们,指责时想起我是女人了,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铺锦说着满眼含泪。。
“是我让你干的吗?我凭什么帮你干?累死你活该,是你自己找的?”姜舟一脸怨气地说。
“你说这是什么话,没良心,你应该说你凭什么娶我,为了自私吗?”铺锦说着,又有些激动。
这时,姜舟他娘,不知什么原因,在外面回来,正好听到,于是在一旁,掐起个小腰,朝铺锦使劲。
”你还翻了天不成,给你惯的,别吵了,你就是我儿子打的轻,知道不?”姜舟娘一脸横肉,想压住事。
铺锦听了,觉得反驳又是长辈,不反驳又实在咽不下这口气,只好委婉回答。
“那您儿子不会儿打,看来娘是急在心里啊?”
“人家前院那凤姐成亲一年没孩子,早就被婆家给打回娘家去了?”姜舟娘掐着腰,扭着头,鄙视的眼神说着。
“多亏婆婆提醒,要不我也不想惹娘生气太久,这就等姜舟一纸休书,我就离开?”铺锦低着头,十分敬意地说。
“真是,过不过吓唬谁呢?该走走,就我儿子下贱,稀罕你这个不要脸的玩意?”姜舟他娘撇着嘴,一副不屑的样子,摔打地说。
铺锦二话没说,扭头就走。
“娘,费九牛二虎之力,好不容易说到家,咋能便宜她呢?”
姜舟给娘找了个台阶,然后急忙追出去。
”吓唬谁啊?没有你那些日子,谁没过啊?自己拿自己挺当回事似的呢?”
姜舟娘没在乎儿子说什么,只顾着自己表达。
姜舟一把抓住铺锦。
“我允许你走了吗?我可是男人,你既然知道是女人,就该听男人的话?”姜舟追上铺锦,拉住手说。
“你让我两下为难,一面放在火上烤,一面放在冰上拔,真有你的?”铺锦讽刺着这种扭曲关系下的无奈。
“我说我儿把你惯的,你还不信。那个汪瑞好,咋没娶你呢?”姜舟娘只要见到铺锦影,就不惜旧事重提,来伤害铺锦。
“我配不上人家,我得有自知知明?”铺锦贬低自己,来阐明关系的存在。
“反正也是不扳快豆饼照照自己,连镜子都不配,还好意思犟嘴呢?消停哪凉快哪歇着得了?”
姜舟他娘在后面说完,斜愣一眼,扭头就走去赌场。
铺锦看看,冷冷的笑道:“我不该有我的生活方式吗?我照谁次吗?管我的理由是什么?”铺锦一副有苦无处诉的样子说着。
“没人管你,别总自做多情?”姜舟露胳膊抂袖子,也要横一把。
“是你连带着你娘管够了,又想撂挑子吧?”铺锦看着他的样子问。
“都怪我娘说你,你连孩子都生不出来,还有理了?”姜舟拿着他娘的逻辑反问道。
“好,既然你娘说我生不出孩子,你就别拽着我,干脆别要了,我在哪都能活,我也不想拖累你?”
铺锦压根也不在乎谁的伤害,因为心中最后的保障是自己。
“现在的规矩都是男尊女卑,你有什么好嚣张的?”姜舟撒开手,背过去引以为傲地说。
“那是在你的世界里,你自认为的。在我的世界里,男人一出生,就得接受女人胯下之辱?”
铺锦用自己的世界观,用事实证明女人也并非都是等闲之辈。
“你能耐啥呀?就会管我?”姜舟又拿委屈给自己开脱。
“我只是想既然过日子,要过就像个过的,不过就散,别让人拿个话柄,说个没完没了而已!”铺锦想长点志气过给别人看。
“你有话柄,还怕说?”姜舟还认为铺锦要为他改变。
“在乌鸦的眼里,天鹅都是有罪的。既然我不干涉到你,你也感觉干涉到你,那你还不如马上休了我?”铺锦毅然决绝地说。
“你就会拿这一招吓唬我,我的软肋吗?不会的,我会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姜舟面面狰狞,咬牙切齿地说。
“我再也不认识你,我们都过清静的日子,毫无牵绊。现在就算你不休了我,我也想立马离开,你看如何?”
铺锦想马上结束这段关系,好各自安好。
“休想,死活你都得在我手?”姜舟在狰狞的脸上,突然露出阴笑。
“离开,免得等有朝一日被你休,我做的一切,连个死无全尸都没有资格吗?”铺锦说完,挣脱开汪瑞的手,然后就要走。
姜舟又猛的上前,一把把她拽过来,说:“你去哪?娘家,你师傅那?真的是越来越不像话了?”
“娘家就不回了,添了二十几年麻烦,都够麻烦的了,我也该自立了!”铺锦一副绝望的表情说着。
“你胆肥了,连我母亲,你都敢有意见。你想让我休你,你就慢慢等着吧?这辈子我都不会放过你?”姜舟说着硬把铺锦往屋里拖。
“你不要拽我的头发?”铺锦用手拽着头发说。
“不疼,你怎知你家姜爷也不是好惹的?”姜舟引以为傲地说。
“上外面闯出棍来,才算男人。在家逞能算什么?”铺锦也是一副打死都不认输的人。
“哎呀!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我这一天就在外面忙贪黑赌两碎银,都成亲大半年了,忙的忘了晚上照顾你了?”
姜舟的手一边不放过铺锦,一边嬉皮笑脸的说。
“我一个人一天活得挺开心,用不着谁可怜?”
铺锦一副受够了的样子,仿佛只有自己才是最后的安慰。
“是啊!一直都没沾你边,哪来的娃,今晚爷就不出去玩了,现在我就在家陪你要个娃?”姜舟说着就动手动脚的。
铺锦听了 ,满含热泪,上去给一巴掌,然后两个人开始撕吧起来。
“离我远点,我不需要?”
即使铺锦用尽全力挣扎,可最终换来的还是无力挣扎。
满脸窘迫,无奈的铺锦,看着面目狰狞的姜舟。
“你看你娘,爹都出去玩了,你快追出去吧?你说你,怎么能不玩呢?那还哪有那男人的威风,快去吧。”
“用欲牵欲,亏你想得出来,看你咋滴都逃不出我的手掌心,我真是高兴啊?”
姜舟说完用手狠狠的掐着铺锦的两只胳膊,笑嘻嘻的,什么也不听,就执意着自己的行为。
“哼?你是不知道,我这一天不知得罪谁了,那往出一走,街坊四邻的人,都不是好眼神的瞧我,就像见到要账鬼一样,斜愣一眼就躲着走?”姜舟埋怨着铺锦。
“谁又没让你在人群中树立高大形象,好坏都是你自找的,怨谁?”铺锦筋疲力尽地说着。
“不过,我倒看那邻居小王哥对你挺近乎,他看你那眼神都放电?”姜舟讽刺着说。
“谁规定这个世界,你不对我好,就不许别人看我好?”铺锦故意气姜舟。
“你去田里干活,他家地离咱家地近,我怕那块地,让他给种了,到时候弄得孩子,都不知道是谁的咋办?”
姜舟说着,表现出一副极强的占有欲。
“那只要你在外玩得开心就行,还照顾媳妇干嘛,多累挺?你少操点心不好吗?”铺锦看他的样,嘲讽着。
“欲望的事就得自己办,劳力的事,谁爱帮谁帮?”姜舟说着说着就下道。
“亏你说的出来,便宜都让你捡了。你可以啥事都省劲,不用亲力亲为了,你还啥都有,多好!”铺锦嘴也不甘示弱,像刀一样的说。
“从小过穷日子好堵,就被戳脊梁骨戳惯了,我还在乎谁说啥,我只在乎我想做什么?”姜舟表现一副不以为然的态度说。
”外面人看你那种眼神,也不是一天半天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明白就是觉得你穷,可你为什么不长点志气?做给别人看呢?”铺锦说着有些咳嗽。
“长不长志气,那是我的事,你别跟外面那些人一个味,少惦记管我,尤其别惦记瞧不起我?”姜舟一副俨然警告的样子,和铺锦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