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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相约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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朵儿端过饭,汪瑞吃完后 ,就想躺着休息。

“我想歇一会儿,有点累?”汪瑞说。

朵儿看了看他,见他一副面无任何表情的脸,没有回应,于是她又默默收拾完碗筷,回到自己屋里去了。

汪瑞看着朵儿留下的一路背影,有些心酸。心里明白,好人是从来都不会勉强别人的,但也正是因为知道这些,才让有些感情,是无法分享的,仿佛所有的相遇,都注定是一场品尝缺憾的煎熬,无法完美。

自从汪瑞,从王母娘娘那梦里回来后,得知铺锦的处境后,一直忧心忡忡。

而铺锦这面,媒人介绍完后。又到了一个节日。

“这快过节了,按理说,你婆家那头可能要接你去过节了?”翠兰问铺锦说。

“噢!时间过得好快啊!”铺锦回说。

“唉!那些上嘴唇搭下嘴唇,动动嘴皮子的,该吃的也吃饱了,该喝的也喝足了,这把银子也糊弄到手了,把线就这么一牵,以后享福和遭罪就和人家就没关系啦,这余下日子,就看你了,对付往前闹吧?”翠兰说。

“给我介绍完,那天我出门,碰见老赵,看他挺高兴,还唱着,找老张闲逛去了。人家虽是过来人,可谁愿意体谅一下年轻人的心情?”铺锦说。

“谁不从那时候过来的,哪个顺心了,哪个不都那味,过来也那地了。重投胎几辈子,也免不了遇见糟心的。一会儿别光知道干活,忘了梳洗打扮。好歹也不能让人看笑话不是?”翠兰说。

铺锦听了,“嗯!”了一声,进屋坐在镜子前梳头。

不一会儿,姜舟过来了,看见院子里的翠兰,乐呵地说:“啊!婶,这是我娘给你带来的菜?”

翠兰看看,接过急忙笑了,说:“瞧你这孩子!来就来呗!还让你娘多心,拿给我这么多菜,来,快进屋吧?”

“啊!好!”姜舟点了一下头说。

“铺锦啊?你看谁来了?”翠兰说。

往屋走时,姜舟看到铺锦正在厨房干活。姜舟急忙过去趴门说:“铺锦你还在忙啊!我能帮你干点什么吗?”

铺锦听了姜舟的话,突然一下有了紧张的感觉,急忙的说:“噢!已经没什么活了,你还是进屋歇一会儿吧?”

“啊!如果没什么活了,那你也早点进屋歇息吧?”姜舟看了看铺锦说。

“噢!好!一会儿我就进屋了?”铺锦答应着说。

姜舟看着铺锦,见她犹豫,于是自己就先进屋了。

姜舟进屋后,坐了一会儿,看翠兰进屋,急忙说:“啊!兰婶,这次过来,我是来接铺锦去我家过节的?”

翠兰听了,见他着急的样,急忙说:“啊!好!好!先不急啊,坐一会,我让她收拾!收拾!就随你去啊?实在不行,你再这吃两天,玩两天,再回去吧?”

“不了,待会就回去。啊!婶儿,你看有啥活没,我帮你干点吧?”这姜舟听了翠兰的话,高兴的顺嘴说。可明看见活,还是不愿动手帮忙。

翠兰看了看他有些不愿动,直接说:“啊!没啥活?”

可她却和铺锦屋里外面的忙个不停,又是拎水,又是劈柴,又是归拢东西……

后来,翠兰看这姜舟,一副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两只手也好像无处可放的样子。本来就瘦,这两条腿带一直动,东瞅瞅西望望的。远远的看上去,就像一只站直的瘦猴,抖着肥衣服。带着焦急的样子。

翠兰看了看,只好对正忙的铺锦说:“铺锦啊!剩下的活,由娘来干吧!你和姜舟,还是趁早走吧!别赶晚时,耽误时间?”

“嗯!”铺锦听了娘的话,轻声的答应了一声。

这姜舟等的跟猴急似的,听了翠兰的话,急忙在铺锦后面追问:“啊!你这收拾收拾啊,我帮你啊?”

“啊!”铺锦收拾着东西,答应了一声。

姜舟看着铺锦收拾好了,就急忙跟翠兰说:“婶啊,那我们先走了。”

铺锦听了没吱声,就跟在后面走。回头看看娘出来送的眼神。她看到了无奈与不舍,里面还夹杂着矛盾。面对这样的眼神,她心里,便一下灌满五味杂陈的味道。

她想说些什么?但又无奈的不知道从何说出口,心里交杂着各种滋味,也只好对门口远望的娘,一遍遍的回头说:“娘,照顾好你自己!”

姜舟原来看着挺能说的,可这一路上,像是藏了心事,什么也不说,只是走的特别急。

铺锦拿着一些东西,在一旁心不在焉的跟着。像是看他,仿佛都不如看风景似的,或是想着心里的人舒服。于是她也没心情,关心他的心情如何。就这样,一路上,她默默感悟着风景,看着那些路过迎接她的山,水,花,天空……好美。

这些自然的美好,仿佛诉说着人间的一切。它们从不因风雨,阴晴圆缺,泥泞,高低,坚硬,柔软……而影响做自己,它们都美的那般自然,仿佛在安慰身边那些不完美的一切,而自己只是为了完美而生的一样。

他们走了一路,好像走了很长一段时间,仿佛那条路很长很长,换了另一个世界。

到了那里,换了故乡的人,故乡的山水,故乡花草……只是她在想,不知那片云,是不是从故乡而来!会不会是汪瑞的影子,看着她呢吧!一生跟随着心的人,心在哪里,仿佛他就在哪里!

姜舟看铺锦四处瞧了瞧,说:“啊!铺锦,看见前面那一排房了吗?那就是我家!”。

“哦!看到了!”铺锦微笑着说。

“你先进去,我去干点活!”姜舟一副着急的样子说。

“啊!那你把婶叫出来吧!我这是第一次来吗!有些陌生,我胆子也小,不敢进?”铺锦吞吐的说。

“啊!好吧!”姜舟答应着,喊了一声:“娘……”

可是姜舟的娘,好像不再。随后又叫了几声 也不见他母亲的身影。

姜舟喊着喊着,不见他母亲,却把他父亲喊了出来,他见到父亲说:“啊!姜舟回来了!啊!爹,这是铺锦啊?”

“啊!是铺锦,那你就先进屋吧?你娘她,我估计一会儿就回来了?”姜舟他爹说。

“啊!爹,我娘是不出去了,我也想出去,找娘。那就先让铺锦进屋呆一会儿吧?”姜舟和父亲说。

“啊!那好吧!铺锦你就先进屋吧?”姜舟他爹又说一遍。

“啊!那我先出去,还行有事,不过忙一会儿,就回来?”姜舟说着就要急走。

铺锦看了看他的样子,心想人生地不熟的,除了他,别人更没法相信。于是说:“至于那么忙吗!那我和你出去,在一旁帮忙也好啊?”

“噢!不用,你帮不上忙。那好吧!我还是先在家吧?”这姜舟说着,一副热锅上的蚂蚁样子,不知如何是好。

姜舟嘴说留心,可进屋的心,如坐针毡的样子,坐也不是。于是站起来,可站也不是,便不停的来回走。

铺锦看了看他,无奈的说:“那你实在要忙,就去吧。我一个人出去走走?”

姜舟听铺锦说出去走走,只好勉为其难的说:“不了,我娘也快回来了,我再出去吧?”

这铺锦一个人,看他挺闹挺的样子,也无奈。只好装作看不见。心想:“只要不烦我,而且我还能安全就行,于是心里默念着佛,只好烦中取闲就行。”

时间就这样,又到做饭时了!姜舟他娘,本来就秃头顶,没几根头发!这时从外面回来,是满面灰头土脸!像是和谁生气了,打过架的样子,又像是摔了一跤的样子,反正看起来,很难堪,但又说不清发生了什么,浑身脏兮兮的。

这进院的姜舟娘,看见铺锦,连一句话都没说,撅个大嘴,直接就进屋了。

铺锦看了看,心想:“有些事,即使心里再不同意,但完全是两码事,最起码的礼节,还是要有的,这算怎么回事?”

于是看见姜舟他娘,叫了一声:“啊!婶回来了?”

这一旁的姜舟,还没来得及让他娘回铺锦的话,也没问他娘,这一身惨样,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就急忙和他娘说:“娘,你回来了,那我还有点事要忙,先出去一趟,一会儿就回来?”

姜舟说着,扭头就走了,她娘也像没事人一样。

眼前的这一切,让铺锦感觉这一家人,神神秘秘的,怪兮兮的,看着不禁让人有些疑惑,更让人猜想。可心底又一想:“管他干什么去呢?反正不烦我,让我清静就行了。每一次看后的无奈,仿佛都更加坚定汪瑞在她心中的地位。那份在心里,不可抹去的爱,仿佛能治愈心中的所有痛苦。”

铺锦想到这里,只好安慰自己的心情。也不在再意姜舟他娘,回没回自己话,就坐在一处,赏景听风,感受自然的惬意!

这时,姜舟他娘虽没抬头回铺锦的话,但手里拿着点菜,低头的叨咕一堆,说给铺锦听:“这费劲弄点菜,一会对付吃吧!这个世道算是没好人了,一个个都势力眼,瞧不起我们,你帮我摘菜吧!一会儿,我们好吃饭?”

“啊!好!”铺锦听了,答应一声,接过菜,坐在凳子上,开始摘起来。

看样子,姜舟他娘,终于拿回的这点有限食物,不知从哪弄的,一副怨气横生的样,尽管如此,反正总算糊弄了一顿晚饭!

铺锦是个吃尽苦头的人,再简单的饭菜,她自然都不会嫌弃。再加上她本性善良,也不会挑三拣四!所以就随便跟着吃了点。

月光升起,又是一个夜晚,只是姜舟一直也没回来。

性格独立的铺锦,在自己的小屋,把门锁好,偷偷的在枕下藏了一把剪刀。然后对着窗前,拜着月光,念着佛,为远方的汪瑞祈福。

渐渐的,铺锦念累了,就睡着了。

直到三更,她从朦胧的睡梦中,突然听见一个声音,高兴的从外面唱着回来。铺锦在模糊的意识里,仔细一听,听出是姜舟回来了。可她听了,没在意,又睡去了。

这时,让铺锦没想到的是,从外面回来的姜舟,突然拽了一下铺锦的门,没拽动。然后说:“锁得这么紧,你睡觉了吗?”

铺锦听了,想说:“几点了,还不睡觉?”一想,对有些人,还是无话可说的好。于是装听不见,继续睡觉。

铺锦没在意姜舟的话,没有回他。姜舟在门外犹豫了一下,转身回到父亲那里。问:“我娘回来了吗?”

只听见姜舟爹说了一句:“没有!”

那屋便没了动静。

不一会儿,铺锦刚要再次入睡,突然听见姜舟的娘,不知从哪里回来,大半夜可劲的咣当着门,进屋大声说:“这那院他婶,勾结那几个杂人,弄得我输了好几把……”

这时,在隔壁屋的铺锦,听得无奈,有些烦,但又不知该说什么好。仿佛那是别人的世界,但不知为何打乱到自己的世界。

他们那么大声,让人难以入睡,她只好又起身,坐在窗前,对着漆黑的夜晚,望着它唯一能挽留的那轮月光,还挂在夜空。

那段遥远的距离,却能照进多少个祈盼的夜晚,默默的念着观世音菩萨!心中万千的滋味,总会莫名其妙的油然而生,又慢慢的在身体里回归平静。就像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遇到这些不如意的事时,难道是心灵总是在祈盼一种美好,相对应后的落差吗?

还是现实都来源于感觉的另一面,才让命运会过一种不能吻合心灵的世界吧?该怎么解释也许都对,也都不对。为什么会觉得缺失什么呢?难道是没有拥有过,就没有遗憾吗?可是生命中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渴望,埋在了骨髓里,虽然命运是黑暗,但就不需要阳光雨露,生根发芽了吗?

如果现实没有错,那就是心灵缺失的圆满吗?才会感觉现实中不圆满吧!也许是厌倦了事事非非,才会有事事非非吧!就像那句怕什么来什么吧?想到这里,她觉得想也无意义,眼下就是空,伴随着心灵的佛号声,所有的答案此刻都需要睡觉。

铺锦这一夜,除了听别人折腾,再加上念佛,眯了一会儿,发现天很快就亮了!

面对这个清晨,昨夜说话的姜舟一家的人,都没有起来。只有铺锦自己早早的起床,看太阳一点一点的升起!

等到姜家人起来时,铺锦听见姜舟第一句话,和她娘说:“饿了。”

他娘堵气囊怂的说:“一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还好,昨晚剩点,一会你和铺锦就对付吃一下吧?我这是养你做孽了,要不有点好的,留给我自己吃,好不?”

“你就差多我一个人,就不幸福了?还是你没能力呀?”姜舟没领情,反而顶嘴的说。

“你这小兔崽子,我看你是翅膀硬了,真不想好了?”姜舟他娘急眼说。

铺锦听了,怕吵起来,急忙插话说:“我不饿!一会送我回去吧?”。

姜舟听了,边吃边说:“哦!别急,那我快吃完了,吃完就送你回去?”

这本来就没多少剩菜,剩饭。在加上姜舟饿,只见他的筷子,三下五除二的样子,几个步骤就吃完了。看起来,也急着要送铺锦回去。

“好,我吃完了,那就走吧?”姜舟吃完了说。

铺锦看了看姜舟吃完的样子,什么也没说。

点头答应了一声:“好!”然后和姜舟爹娘打了一声招呼。

“大爷,大娘,我先回去了,有时间去串门啊?”铺锦微笑着说。

“你说你连口饭都没吃,就回去,下次给你补啊?”姜舟他娘拉着花架子说。

“啊!那麻烦大娘了!”铺锦说完和姜舟离开。

在姜舟和铺锦走上回去的路时。姜舟见路越走越远,离开了村子,附近又没人,开始想对铺锦动手动脚。

铺锦看得他左右不是,一副很矛盾的样子,手老要往铺锦身上放,就故意躲着。

姜舟看看铺锦,说:“干嘛怕我啊!总躲着,怎么才呆一天,就想家了?”

“噢!只是觉得在这里,叨扰到婶和你忙。我在这里,你们还得花时间照顾我!多不好意思啊?”铺锦觉得呆的憋气,故意说。

姜舟听了,没吱声,只是手总是故意往铺锦的手上搭。

铺锦一躲,他就过来要抱铺锦,铺锦一再的躲,见躲不过来,急忙站下问:“你要干嘛?”

“我们都订婚了,我爱你,用行动表达一下也不行吗?”姜舟看着铺锦说。

“不可以,我们还为时尚早,还没有感情基础。我一时接受不了,还请见谅?”铺锦有些生气的说。

姜舟听了,尴尬的笑了笑,说:“没关系,我等你适应。你知道有一句话,叫做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的?我就是你那条河?”

“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不想想?”铺锦无助的说。

后来,两个人一路上,也没有吱声,一个在前面走,一个后面走。沉默的铺锦,不由自主的回味着与汪瑞相识的日子,像是心在滴血,幸好是一程回家的路,也能给自己心里一点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