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挖你,我们是合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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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土神州。
自古以来，英雄辈出。
这么多的英雄，有的可能真是大公无私，一生之余，两袖清风。
什么也没有。
但绝大多数都是积累了万贯家财。
这些财富很多。
但它们并没有流之于世。
反而给一个个人杰英才带到了地下去了。
中土最富的大周朝。
年年都在闹钱荒。
也就是世面的钱，所用不足。
但这是一个中土历史上最富庶的王朝啊。
这个国每年都在大肆的造钱。
还开辟了海上的通商道。
天下诸国的财富，纷纷踏至而来。
就是这样一个国，还缺钱。
就是因为有太多的王公大臣，把钱都一一带到了地下去了。他们建造奢华无度的地下宫殿，埋了不计其数的财富物资，就像一个大口子，即便市面上铸了无数的钱币，仍然是所用不足。
这些钱没用在百姓生活上，刺激不了消费。
只是随着一座座大墓的封土，消失于人世之间。
市面上如此持续的流失发财富，当然缺钱。以至于最终弄出了钱票。
因为钱票是纸，不宜于陪葬。
这才算把商业市场给维系住了。
这么多人。
这么多财富。
它干净吗？
这些在生前拥有巨万财富的人，他们能算是好人吗！
这样一群封建卫道夫，他们生前享受了金银过巨万，小妾才十三的幸福快乐日子，等到小妾老了，还能给自己换匹马什么的。
这样的人，平安终老且不说了，还想带着庞大的财产到地下继续过好日子？
凭什么？
那些劳苦一生，仍然食不果腹的劳苦人，就不能盗这些人的墓？
很多人，本着死者为大的心理，不能明白这个道理。
但刘醒非不会
刘醒非至今也不会忘记。
当年，他下的第一个墓。
他第一个墓，就是当年高原王徐卫的墓。
这个高原王。
他在自己的墓里，陪葬了自己最为忠心的军队。
那是数以万计，对他忠心耿耿的部队。
是他一声令下，就会为他去打仗的军队。
甚至是造反。
他们也会誓死跟随。
如此忠心耿耿的部下啊。
但这样忠心的人，高原王为了自己的墓，把他们统统炼制成了阴兵，也就是阴尸。
这些人需要服下毒药，身体僵硬，然后用血书下阴符魔纹，要日日夜夜，用术法，地气，阴气，煞气，洗炼他们的身体，直至他们死亡。
没错。
毒药不会让他们死。
只是让他们僵住了。
他们是在活生生的状态下被炼成阴尸的。
就痛苦而言，相当于让一个人慢慢的，一点点的，活活的冻死。
这个过程，漫长，又痛苦。
高原王对自己最忠心的下属干这么不是人干的事。
这对刘醒非影响很大。
所以往后刘醒非下墓，往往要注意一下这墓主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如果是好人，名声还可以，就取其材而已。
但要是个坏蛋，就对不起了。
有什么我要什么。
哪怕是你的尸体，也要笑纳。
也许刘醒非做不到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但他至少不能让这些生前畜生的家伙们死后也享受安宁。
这是刘醒非的理念。
郭教授也大约明白了这个意思。
他忍不住有些苦笑起来。
“小刘啊，过去的事算了，不说了，让我们好好完成这一次的任务，尽量把任务完成，找到黄金，解决国家的财政困难。”
这个时候，国家很难。
庞大的军费支出。
这是一直必不可少的。
还有就是这个已经打得破破烂烂的国家。
重新收拾旧山河。
说起来简单有力。
但真正要去做，就难了。
满目疮痍。
这不是一句形容词，而是现实。
血淋淋的现实。
是一个土匪，间谍，仍然层出不穷的时代。
在国际上，也是不被承认。
人家不跟我们做生意，也不承认我们这个国家，想要做生意，行，你得拿真金白银出来，就这，还有很多东西是不卖给你的。
在当前。
新生的国家，便是面临着如此严峻的形势。
到处都是窟窿眼，到处都要补，到处都在伸手，到处都是不足。
虽然国家对考古队的这次行动支持不足，但仍然是抱有期待的。不然，郭教授哪来天大的面子，给考古队搞来了金百式。
就是因为考虑到考古队人员不足，又年轻，才给的高级装备。
至于部队，真对不起。
各个地方都需要。
有太多太多，躲在大山，山沟子里的土匪强盗需要清理掉了。面对这些散落的，三五成群的，七八成伙的，十几个大团子的，那就只能把自己的部队也拆开了，才能一网打尽。
同时呢，又要保有一支预备队。
换言之。
打败敌人，我只要用对方十分之一的兵力就可以了。
但全灭了他们，我需要数倍于敌方的兵力。
这真是一个无奈的选择。
这就导致了，国家现在用于后面的部队，始终处于一个不足的状态。
很多事，只有靠自己。
郭教授松了口气，他不打算再深究盗墓这个问题了，转头问上了学术问题。
“我注意到你看这壁画雕刻很久了，能看出什么来吗？”
刘醒非又看向了残断的壁画。
他道：“通过壁画我可以确定，这的确是大云朝时期的庙了，当年大云后期，就有释门，教入中土，不过当其时中土是道庭大兴，哪里有余地给释门，所以这些释门传教多偏之于野，出现在草原也就不足为奇了，我原先还在奇怪，也许草原能建庙，但哪来的本事在这里留下壁画雕刻？现在看恐怕就是释门僧人在此的作品了，你看，这壁画里的是天芦的一部分，这个僧人模样的，是不是一副在画画的样子？我一直奇怪，释门最初虽不戒色，但也是讲究人，哪有到天芦里来的道理，现在看他是在给天芦中人画画，也就明白一二了。这是这个僧人，想要通过于此，告诉我们，这里的壁画和雕刻作品，是他的杰作。”
郭教授有些好奇。
“不对呀，他要想证明自己是这些作品的作者，为什么不明说呢？反而要把自己给隐藏在画壁上面，你看，你不亲自指给我看，我都不注意了都。”
刘醒非笑了。
“一来这是郭老师你品行端正，看到天芦这种违反文明的壁画会主动刻意不去细看，所以才没有及早的发现，二来是当时的环境，你想想，这个人一直给北莽的应该是蝎族服务吧，他很清楚蝎族的秉性，他知道，当一切完成时，可能蝎族就会要把他也给杀了，用之以灭口。所以他才在此壁画上留下了一个这么的暗示信息。其实也不当什么，只是一种明知要死的死前浪漫而已。”
郭教授怔住了。
死前，浪漫吗？
蝎族，在现存资料里，都是极其极端残忍的文明。
他们本是大夏部的附庸部族。
据说，是大夏部，在西方戈壁上发现快要死干净的一批人。
当时的大夏部族王发现这批人虽少，但能打会杀，就收留了他们当狗。
不要奇怪。
当时的大夏，在渐渐兴起。
控弦几度达五十万之众。
实力强大。
但是。
草原更大。
而比较有意思的是，草原的产出是极其有限的。
如果五十万大军集中在一起，不要，几天，当地就要给吃绝了。
根本养不起。
所以草原虽大，这五十万大军也只能分得东一块西一块的。
草原，需要足够多的部族。
这样才能镇统整个草原。
在当时，大夏部族是主体，往外还有亲大夏的附庸部族。
在保证大夏本部实力之余，就是培养一批大夏部族的忠狗，要他们咬谁便咬谁。
但在当时，大约大夏部族王也从来没有想过未来有一天这个蝎族会把大夏部给灭了吧。
刘醒非甚至给壁画内容做了推测。
“这壁画是说，大夏部族十分残忍无道，建立了天芦这样的东西，你看，这些女人，一个个没穿衣服，在脖子和腰上有绳子存在，这就是天芦。蝎部族这壁画是说他们蝎族是为了正义消灭的大夏部族，并且此后蝎族废除了天芦制度。”
“那么说这个蝎部族还怪好的呢！”
魏小军有些傻乎乎地说。
吴那汉忍不住笑了。
魏小军道：“怎么了，我哪里说错了么？”
这个魏小军，基础知识不足，所以很多知识他不知道。
他大略的知道天芦制度的残忍。
就是把女人当猪狗畜生一样圈起来。
在她们花期绽放时，任人去做什么。让她们主打就是一个一刻不停的生小孩。
直到她们花期结束，才会去罚为女奴。
而做女奴更是悲苦。
仍然会被人随意的欺辱。
即便未来嫁人了，草原的权贵也仍然想怎么样她们就怎么样。如果一个部族老爷要搞一个部族民的妻子，他最好在帐篷外老实的放风守门比较好。
反抗。
死。
用当时的行话说，老爷上你的妻子，这是恩赐。
你应该感到骄傲和高兴才对。
这不是在开玩笑。
甚至大部族王也可以这么对待小部族的王的女人。甚至有的部族王子会主动把自己的老婆献给部族王享受。
你以为这是屈辱？
不！
这是底层小人物向上的通道。
所以才说是恩赐。
至少你把握了机会，是真有可能获得向上一步的机会的。
机会给你了，你却嫌弃，真是不知所谓。
但那是对于男人。
对于女人来说，可能天芦日子还更好一点。
至少，天芦里面，只有被男人欺负，或是生孩子时比较痛苦，平时是没有劳作的。
但在考古队人看来。
天芦的这个制度，充满了丑陋和可恶。
因此他们听到天芦制度被废弃，才会觉得蝎族竟然做得好。
刘醒非看到这些人都起来了，就道：“那你们知道，为什么，蝎族会废弃这个制度吗？”
郭教授笑了。
小罗扣好了扣子，取出笔记本和笔。
“对啊，老师，蝎族为什么会放弃了这个制度？”
郭教授道：“因为蝎族在消灭了大夏族后，成功入主中土，他们在中土劫掠了数以万计的女孩子，已经不需要天芦里那些女人了，反而把这个制度废弃，把这些女人分掉比较好。这些女人，在蝎族残暴的统治下，即便到了后期，也仍然有数万之数。可惜，最后，北凰家族把这些女人俘虏，他们往北边带，一边带，一边吃，一边吃，一边睡，后来还剩下八千人，北凰部族把她们杀了丢河里，结果尸体太多，河流冲之不绝，竟然把北氓河都给堵住了。”
这是一段，既黑暗又沉重的历史。
堪称是中土神州的至暗之刻。
郭教授说完，孙佳玉都有些不敢相信。
“北凰部，是戏文里唱的北凰部族吗？”
这个部族，在历史上出了很多英俊美貌的男女。
有很多戏文都对这些人物进行了美化。
但戏文是戏文，历史始终是历史。
无论你怎么美化，现实就是如此。
当年的北凰，曾强大于一时。
凭借的，就是打仗不带粮食。
蝎族这样干。
北凰部也是这样干的。
要不是蝎族人珠玉在前，让中土和诸族有了抗性，这个北凰也猖獗不了的。
可即便如此。
这么干的北凰部也很快完蛋了。
一个政权。
敢吃人？
那你手下就没多少人真心做事。
如此一来国力就必然衰弱。
往往经不起折腾。
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
刘醒非笑道：“就是这个北凰部，听说北凰部和蝎族有姻亲关系，混血嘛，当然会出些漂亮的人物，但也被蝎族人吃人的毛病给影响了。他们会想，蝎族吃人吃出来一个强大，我为什么不可以？慢慢等庄稼熟了再打仗，太慢了，不如一路吃着人去好。”
孙佳玉顿时一脸苦相。
从前的梦，一下子破碎了。
不管多么俊美的人，要是个吃人魔，那还怎么喜欢得起来啊。
刘江河问：“老师，这些事书里面怎么会没有？我从前学习，上的历史课上没有这些内容啊？”
刘醒非道：“真正的历史，在那个年代，有把人圈起来吃，也有人自己主动到畜生圈子里当菜人，还有把整个人用大蒸笼活活蒸了的，为了让人有活人样，会给菜人事先吃上麻药，在蒸笼上露一个洞，把头放上来，如此一整个活人蒸熟了，脑袋仍然栩栩如生……你觉得这样的内容适合放在历史书中，让你们这些年轻的学生去看去学吗？理解一下，我们新生的国家，就是要消灭从前那些封建落后的旧国。让这些历史上曾经发生的事，永远不要再有了。”
经过了一番教育，这些年轻人总算恢复过来，并且重新拥有了活力。
他们此前对考古仍然有一些挖坟缺德的想法。
现在，他们是恨不能立刻找到墓，把这些反人类的坏蛋从地下挖出来。
古代人，太坏了。
没几个好人。
必须要把这些坏蛋给挖出来。
让他们见识一下后代进步青年的铁锹。
挖你，我们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