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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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道馆之外的风景，白依对一切都感到好奇，无论是流淌的河水，还是路过的团雀都让白依感到惊奇又欢喜。
出来这么久了，白羽的身体感到了饥饿，随意坐在了草地上，拿着千惠婆婆给她的干粮准备进食。
少女随意的坐在草地上，阳光倾泻而下，穿过她鸦长的眼睫，撒在一边少年的脸上。
分享食物也是能让人感到快乐的一种方式呢。
白羽将干粮分成了两份，一份递给了白依，双手捧着食物，教导着人偶进食。
虽然人偶不用吃东西，但这世间美味，若是没有品尝过，将会是多么遗憾啊。
她要让他成为世间最幸福的人，他们会一起相伴旅行，尝遍世间美味!
“像这样，塞进嘴巴里，咬一口，咀嚼然后咽下去。”
努力给人偶做着示范，放大了一下自己的动作，抬头示意白依学着她。
唔，千惠婆婆制作的干粮味道不错呢，比现代流水的快餐多了更醇香的味道，真好吃。
白依双手捧着食物，学习着白羽的动作，白皙的脸上被食物鼓出一个小包，纯稚的眼睛望着白羽，努力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少年的嘴角粘上了一点食物的碎末，却显得格外纯真可爱。
唔，好乖啊，这么乖巧可爱的人偶，谁忍心伤害他呢？
白羽柔和着双眸望着白依，心就像是融化的糖果，沾满甜蜜的味道。
见白羽看向自己，白依朝着她露出天真的笑容。
“已经吃下去了哦，姐姐你看。“
直面甜蜜暴击的白羽，瞬间耳朵都变得红彤彤的，谁懂啊，被喜欢的人叫姐姐，这也太犯规了吧!
耳朵，耳朵都要融化了!
看见白依嘴角边的碎末，白羽温柔的伸手擦去。
哎呀，这是谁家的小孩啊，吃东西都要可爱死我了。
哦，原来是我家的，难怪这么可爱。
白依还不懂人类的行为代表什么，但却能感觉到白羽身上那种温暖的气息更加柔和了，像是陷进了什么东西里，全身都被拥抱着。
“味道怎么样，好吃吗？”
人偶未曾吃过人类的食物，分辨不出好恶，诚实的诉说着自己的感受。
“很奇怪的味道，从来没有过的感觉但却不讨厌。”
这时，有只小团雀落在了白依的手边，啄食着他手上的食物。
柔软的小生命突然落在了人偶微凉的手上，几乎将他整个人定住了，白依能感受到团雀细细的爪子，走动间泛起了轻微的酥痒。
望着小白依无措的可爱模样，见他将求助的目光看向自己，白羽才轻笑着说。
“要不要摸摸看，毛茸茸的很舒服的哦。”
听见白羽的话，白依小心的伸出了另一只手，好奇的触碰着小团雀。
他只敢轻轻的抚摸一下细软的羽毛，又快速缩回手，奇异的触感让他不禁望向自己的手，愣了一会，又抚摸着小团雀的羽毛。
小团雀显然很喜欢人偶，不仅没躲，还在他的手指上蹭了蹭，轻啄着人偶的手指。
新奇的感受，他能感觉到手上的小生命有多么脆弱，却奇异的柔软与温暖，就像她一样。
白羽浅金色的眸像是被阳光照耀的湖面，宁静且温软，她就这样注视着抚摸团雀的少年。
大概少年也不知道他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打动人心，宛如一朵小白云轻轻移开了自己的身影，露出身后那明媚的太阳。
两人就这样在树下休息，白羽感受到了自从来到这个世界后最轻松的时刻。
有阳光，有轻轻吹拂过的微风，有调皮落到身边的团雀，还有你。
“千惠婆婆，千惠婆婆。”
白羽带着白依来找千惠婆婆，顺便想打听一下如何离开稻妻。
千惠婆婆正在院子里享受着阳光，见到离开的少女回来了，身边还一位少年。
想必，那就是她要找的人了吧。
白依一路乖巧的任由白羽牵着走路。
但显然，人偶不知如何面对陌生的人类，他藏在了白羽的身后。
“依依，这是之前收留了我一晚的千惠婆婆，是一个很好的人的，千惠婆婆，这是我的弟弟白依，他之前和我走散了，现在我终于找到他了。”
白羽思考着，既然不想让愚人众发现白依，那么就要隐藏他是人偶的身份，至少，在离开稻妻之前。
“您，您好，我是白依。“
一路上，白羽已经向他解释了一些，说在外人面前，他就是她失散的弟弟，还叫他不要随便和其他人说自己是人偶。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白依还是乖巧的答应了。
“哎呀，都是好孩子，你找到家人了，真好，愿神明保佑你们。”
千惠婆婆和蔼的向着白羽他们说话，满是皱纹的脸庞透出岁月沉淀的宁静，白依看着和蔼的老人，又是一个与他不同的人类。
人类，都是这样的吗？
都一样的温暖，他也想拥有温暖的心呢。
时间已经不算早了，千惠婆婆留了二人歇一晚，知道白羽想要带着弟弟离开稻妻，她没有多说什么，旅行本来就是自己的事情，旁人只能祝福而非叨扰。
“如果你们想要离开稻妻的话，需要去稻妻城的天领奉行处登记才行，而且还要花钱买船票，依我看你们二人可以先去稻妻城寻一个谋生的活计攒到买船票的钱再离开。”
少女是流浪的异乡人，想来身上也没有多少钱，至于她身边的弟弟更是天真纯稚，二人都是像被神明祝福的人，她也由衷的希望他们幸福。
天色已经不早了，白羽想着，她好像做了许多事，穿越到了异世，遇到了千惠婆婆，然后打开借景之馆，带出白依，但也不过才过去一天而已。
千惠婆婆再一次收留了二人，白羽没有推辞，她努力的帮助千惠婆婆干活，白依什么也不懂，也在努力的帮着她。
少年学着白羽的样子，拿起一旁的扫帚和她一起扫地，之后在白羽下厨的时候乖乖递着食材。
三人吃到了热乎乎的饭菜，婆婆已经去休息了，小小的屋子里只有一间客房，所以二人便睡在了一起。
大抵夜晚总让人思绪纷飞，白羽罕见的有些失眠了，人偶是不需要休息的，白依则望着上空有些出神。
“依依，我把你带出来，你是不是不习惯?”
轻柔的女声响起，白羽转头看着白依。
那双蓝色的眼睛，幽静且美丽，明明本该是个被神明祝福的孩子却在今后遭受了那么多的磨难。
散兵最后的结局其实也不算坏吧，但也显得有几分凉意。
在一个人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会痛苦，因为欺骗犯下诸多罪孽。
正如同他说过的，希望自己从来没有诞生过。
单纯的倾奇者是他，满怀愤怒的雷电国崩是他，桀骜的散兵是他，最后的流浪者也是他。
但现在，他就是白依，她的家人。
听到白羽的问话，在宁静的夜里，白依回答着。
“虽然，确实不习惯，但这感觉很好，就好像，我真的活过来了一样。我也有着家人了呢。”
而不是作为一个容器，一个物品般的存在。
外面，比起华丽的借景之馆，真的要美丽许多，他感受到了生命的温度，感受到成为一个人类的感觉，这样真的很好。
“稻妻现在有点不太安全，我们先离开这里，然后我带你去看提瓦特的每一处地方，你知道蒙德吗？那是个自由的城邦，在那里我们能得到风神的祝福，永远如风一般自由浪漫，然后是璃月……”
少女的话语渐渐慢了下来，然后安静，白依转头，发现少女已经闭上了眼睛，带着甜蜜的微笑进入了梦乡。
轻轻的为她盖好被子，白依观察着她。
她的头发长长的是银白色的，和他不一样，呼吸带出了温软的气息，可他不用呼吸，在静谧的夜里，他能听到一个心跳的声音，有力的跳动着，那也是她的。
白依小心的抬起了手，极其轻柔的戳了一下白羽肉肉的脸颊，又快速收回，害怕她突然醒来。
但少女依旧沉沉的睡着，没有丝毫要醒的迹象。
软软的，有温度，让白依想起那只落在他手边的团雀，也是这样。
害怕打扰到少女的睡眠，白依学着少女的模样闭上了双眼。
人偶虽然不需要睡眠，但也是可以睡得着的。
“斯卡拉姆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