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6章 瘫痪的岳父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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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黎棠在商场偶遇了方雨薇。
她推着婴儿车，身边跟着张明和两个孩子。黎棠本想避开，可是婴儿车里传来的哭声让他停下了脚步。
那是个男婴，看起来刚出生不久。黎棠的心猛地揪紧了——按照时间推算，这个孩子很可能是他的。
\雨薇......\他忍不住叫出声。
方雨薇转过身，看见黎棠时明显愣了一下。张明下意识地站到她身前，护住她和孩子们。
\黎棠，好久不见。\张明礼貌地说。
黎棠没有理会他，目光死死盯着婴儿车里的孩子，\这是......\
\我们的孩子。\方雨薇平静地说，\三个月前出生的。\
黎棠感觉一阵晕眩。三个月前，那正好是那次意外后的九个月。他看向方雨薇，发现她避开了自己的目光。
\你确定吗？\黎棠的声音有些发抖，\确定这是......他的孩子？\
方雨薇的脸色变了，\你什么意思？\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黎棠上前一步，\那天晚上......\
\够了！\方雨薇打断他，\黎棠，我们已经离婚了。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们的生活。\
张明疑惑地看着两人，\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方雨薇勉强笑了笑，\我们走吧。\
黎棠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拳头紧紧攥起。他知道，自己必须弄清楚真相。
第二天，黎棠直接找到了方雨薇和张明的家。
\我们需要谈谈。\他开门见山地说。
方雨薇脸色苍白，\黎棠，你......\
\关于那个孩子。\黎棠直视着她的眼睛，\我查过了，预产期正好是那次之后的九个月。\
张明皱起眉头，\什么那次？\
\就是她去看我的那次。\黎棠冷笑，\你不会不知道吧？\
方雨薇深吸一口气，\黎棠，你喝醉了。那天什么都没有发生。\
\你撒谎！\黎棠猛地提高声音，\我记得清清楚楚！\
\够了！\张明挡在方雨薇面前，\黎棠，请你离开。否则我要报警了。\
黎棠看着方雨薇，\你敢做亲子鉴定吗？\
方雨薇的脸色更加苍白，\你疯了......\
\我疯了？\黎棠苦笑，\我只是想知道真相。如果孩子是我的，我有权利知道。\
\孩子是我的。\张明坚定地说，\我相信雨薇。\
方雨薇感激地看了张明一眼，然后转向黎棠，\请你离开。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那天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孩子是张明的。如果你再纠缠，我会申请限制令。\
黎棠看着两人，突然感到一阵无力。他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所有筹码。
离开时，他最后看了一眼婴儿车里的孩子。那张小脸，分明有几分像他。
可是现在，没有人会相信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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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年后，黎棠站在医院的走廊里，手里紧紧攥着那份亲子鉴定报告。
他的手指微微发抖，目光死死盯着最后一行字：\排除生物学父亲关系。\
\这不可能......\他喃喃自语，感觉天旋地转。
为了这一天，他等了太久。他跟踪方雨薇和张明，偷偷收集孩子的头发样本。他以为，只要拿到这份报告，就能证明自己的怀疑是对的。
可是现在，报告上的结果却给了他当头一棒。
黎棠靠在墙上，慢慢滑坐在地上。走廊里人来人往，可是他已经感觉不到周围的喧嚣。
记忆如潮水般涌来。他想起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想起方雨薇的挣扎和泪水。他一直坚信，那个孩子是自己的。这份执念支撑着他度过了最黑暗的日子。
可是现在，这份执念被彻底击碎了。
黎棠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些年到底在执着什么？是为了那个可能存在的孩子，还是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被彻底抛弃？
他想起方雨薇最后看他的眼神，那种失望和决绝。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他错了。
手机突然响了，是母亲打来的。
\小棠，你还好吗？\母亲的声音充满担忧。
黎棠深吸一口气，\妈，我......我拿到亲子鉴定的结果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呢？\
\孩子不是我的。\黎棠的声音有些哽咽，\我错了，妈。我一直都错了。\
母亲叹了口气，\小棠，放下吧。你已经浪费了太多时间在过去的阴影里。\
黎棠闭上眼睛，泪水无声滑落。他知道母亲说得对。这些年，他活在对过去的执念中，错过了太多。
\我想重新开始。\他轻声说。
\那就回来吧。\母亲的声音温柔而坚定，\家永远是你的港湾。\
挂掉电话，黎棠站起身。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份亲子鉴定报告，然后把它撕成碎片，扔进了垃圾桶。
走出医院时，阳光正好。黎棠深吸一口气，感觉胸口的重担似乎轻了一些。
他知道，重新开始并不容易。但是至少，他不再被过去的阴影所困。也许，这就是他一直在寻找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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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棠站在镜子前，手里握着一把锋利的刀。
镜中的男人双眼凹陷，面容憔悴，像个行尸走肉。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多久没有好好睡过觉了。每个夜晚，他都会梦见方雨薇和张明幸福的生活，梦见那个本该属于他的孩子叫别人爸爸。
\夺妻之恨，夺子之仇......\他喃喃自语，手指轻轻抚过刀刃。
手机里，是方雨薇最新的朋友圈。照片里，她依偎在张明怀里，三个孩子围在身边，笑容灿烂。配文是：\感恩现在的生活，有你们真好。\
黎棠感觉胸口一阵剧痛。那种幸福，本该属于他的。
他穿上外套，把刀藏好。夜色中，他像幽灵一样穿过街道，来到那个熟悉的小区。
方雨薇家的灯还亮着。透过窗户，黎棠看见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张明正在给最小的孩子喂饭，方雨薇温柔地看着他们。
黎棠的手在发抖。他知道，只要按响门铃，这一切就会改变。
门铃响了。
方雨薇打开门，看见黎棠时明显愣住了。
\黎棠？这么晚了，你......\
黎棠推开她，闯进屋里。张明立刻站起来，把孩子们护在身后。
\你想干什么？\张明警惕地问。
黎棠掏出刀，指向张明，\你夺走了我的一切。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生活......\
\黎棠，你冷静点！\方雨薇尖叫着，\孩子们都在这里！\
黎棠的目光扫过三个孩子。最大的黎昊已经上初中了，正用惊恐的眼神看着他。那个最小的孩子，正躲在张明身后，紧紧抓着\爸爸\的裤腿。
\那是我的孩子......\黎棠的声音带着哭腔，\我的......\
\黎棠，放下刀。\张明试图安抚他，\我们可以谈谈。\
\没什么好谈的！\黎棠突然暴起，挥刀冲向张明。
混乱中，尖叫声、哭喊声混成一片。黎棠感觉有人扑上来抱住他，是方雨薇。他挣扎着，刀尖划破了她的手臂。
警笛声由远及近。
当警察冲进来时，黎棠已经被张明制服在地。他抬头，看见方雨薇抱着流血的手臂，孩子们缩在角落里哭泣。
\为什么......\黎棠喃喃自语，\为什么......\
警察给他戴上手铐。在被押上警车前，他最后看了一眼那个家。灯光温暖，却再也与他无关。
在警局的审讯室里，黎棠终于崩溃大哭。
\我失去了所有......\他对着警察说，\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我的人生......\
警察沉默地记录着。他们见过太多这样的悲剧，知道有些伤痛永远无法愈合。
最终，黎棠因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在监狱里，他每天都会想起那个夜晚，想起方雨薇流血的手臂，想起孩子们惊恐的眼神。
他知道，自己不仅毁掉了别人的幸福，也彻底毁掉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