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三月三,轩辕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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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诞山原名释凡山,位于大楚的边界地带,属于穷乡僻壤,人烟稀少。
人烟稀少好修仙,熙熙攘攘易炼心。纵使人烟稀少,符诞山也绝不辜负自己的容貌。它绵延千里,山下河流呼啸而过,山上植被郁郁葱葱,山顶之上,云雾缭绕,宛如人间仙境。
凡人不识符诞山,只将其作等闲看。若有群仙来下山,才将此做仙境观。
修仙界与凡俗界有着难以逾越的鸿沟。没有仙资的人,只能在仙门外,徘徊百年,孤独终老。拥有仙资的人,却后悔踏入了仙门,不如红尘做伴,潇潇洒洒。
三月三,祭轩辕。人人水边沐浴,祭祀宴饮,曲水流觞,郊外游春。可是这样一群人,他们却要在冬雪消融,动物出穴的时候忙前跑后,整个春天交给大山。
天色已晚,凉气和暮气都袭了上来。一群穿着兽皮裙,拎着兽皮的猎户踏着积雪,从符诞山里走出,眼神中洋溢着喜气。
一位留着络腮胡的猎户说道:“这几日,符诞山可真是热闹。我听说隔壁的黑土寨,有好几个崽子都被符诞山的仙人收为徒弟,可是我们白云寨这些年。连一个成器的都没有。”
“若是长此以往,大家只会记得黑土寨,俺白云寨就要被仙人遗忘。那黑云寨不更是骑在我们脸上,要真是那样,俺宁愿被山里的黑熊活活咬死。”一位马脸汉子腰间挎着长弓,背后背着箭筒,红着脸,似乎非常生气。
他姓马,唤作马方。本事虽然不大,脾气可是十寨八村有名的暴脾气,就连本寨的人也极少原意招惹他。
“马方。你那暴脾气能不能收敛一点,你要是死了,寨子可没有多余的口粮给你那瘫在床上的老娘。”一位圆脸的年轻猎户说道。
“好了!不要再说了,冲儿如今是全寨的希望。钱源,你曾经窥过仙门,去将那块虎皮取来,拿到修仙坊市去贩卖,换些供冲儿打通穴窍的灵材。”猎户中的一位独眼龙厉声喝道,从腰间解下一块腰牌,递给他左手边的一位胖子。
钱源闻言,接过了独眼龙的腰牌。山寨对猛兽皮看管极严,存储在重地。没有寨主的手令,任何人擅闯重地,都是死路一条,哪怕他是山寨的二当家。
“几位老哥,请问一下符诞山怎么走?”一身玄色长袍的方浩拦住了众人的去路。
独眼龙打量了方浩一眼,估摸着对方是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缓缓从刀鞘中抽出一把短刀,方浩身上鼓鼓的行囊,竟让这位寨主起了杀心。
唯唯诺诺的钱源却一把拍掉独眼龙手中的短刀,“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我等有眼不识泰山,不知仙师大驾光临,多余得罪,还望仙师赎罪!”
方浩见独眼龙拔刀,正欲出手,可没想到这个肥头大耳的家伙竟然迅速认出自己仙师的身份,这样一来,他反倒不好出手了!
“符诞山就在前面,仙师往前走就是。前面那座最高的山峰,就是符诞门招收弟子的地方。仙师若是想要成为符诞门的弟子,需要抓紧时间,今天二更时分就要停止招收了!”
符诞门是青州八派七朝中八大派之一,虽然实力是在青州的中游。但是由于符诞门独特的制符技术,也是在青州十分吃香,其余七派无不投其所好,从符诞门中换取大量符箓。
一些弱小的王朝,比如秦朝,对于符诞门的长老,哪怕弟子都是恭恭敬敬。
方浩心中大喜,这一路上磕磕绊绊,足足墨迹了两天。不过幸好赶上了。
他从青铜令牌中摸出一块拇指大小的漆黑石块,交在钱源的手中,转身离去。
“大当家,这是灵晶啊,这么大一块灵晶,便值万金,足够冲儿打通穴窍”
方浩加足马力,终于抓住了一更天的尾巴,前面熙熙攘攘的人群,想来就是报名之处。
半山腰的风景不同于山脚。山下的桃花开得正艳,符诞门山前却是含苞待放。一只只鲜红色的蜜蜂在桃花的花蕊间起舞。
方浩的前面排起了长龙,这是符诞山一年一度的收徒盛典。符诞山方圆万里有头有脸的豪绅们都会把自己的子女送来,供符诞山挑选。隶属于七大王朝的世子们、皇子们也是慕名而来,要见识青州第一制符门派的辉煌。
山门顶上一群人盘在云层上,看起来离他们很远又很近。方浩探出一缕神识,还未探究明白,就被一股凛然意志震慑回来。
饶是如此,他依旧感觉到了云层中间有一位儒雅随和的中年人士,他的身边跟着两位小童,应该是此次考核的掌势者
来的较早的考生们已经被安排进了符诞山门口的十几座客栈中,后面来的考生则由于今年报考人数过多,没有办法安顿,只能让他们自行想办法。
方浩自然属于后者,只能自己想办法解决。
毫无疑问,这也是符诞门对他们的考验。若是今晚没有休息好,明天比赛的状态肯定会大打折扣。
方浩低头盘算着该在哪里将就一下。一些权势显赫的王公贵族,赶走了那些出身贫寒,修为低下却住在客栈中的平民百姓。
符诞山的长老们对此漠不关心。修仙界残酷血腥,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几十个被赶出来的平民心有不岔,却也只能嘴里骂着娘,收拾东西却比谁都收拾的快。躺在客栈门口的王小二鲜血淋漓,身上没一处是好的。他可是练气十二层,距离冲击相蕴,只差临门一脚,却接不下一位神秘皇子身边的老仆人的随意一掌。
看着王小二像一条死狗一样躺在迎宾楼的大门口,李小三心里多少有些唏嘘。
两人自幼父母双亡,相依为命,全靠拣到的一本《练气士纲要》才修炼到了练气十二层的境界。这一路上有多少不为人知的辛酸,只有他们两兄弟才知道。遭受的白眼与歧视,两兄弟绝对不想再遭受第二次。
可是这人,怎么说没就没了?他很伤心,却不敢上前收尸,哪怕他们生前是最好的兄弟。不是他怕死,而是他怕死了没人给自己收尸。他只能蜷缩在符诞门的山门前,看着另一处角落的热闹。
另一处角落,方浩正在跟人对峙,跟一群人对峙。
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旁边的准弟子们群不自主地为他们腾开了地方。
“再跟你说一次,你这块石头看上了。识相的赶紧带着银子赶紧滚,别惹本少爷生气,不然那后果可不是你这穷乡僻壤的小子可以承受的!”叶凉剑眉星目,一表人才。
他有些生气,非常生气。好歹祖上也是担任过左拾遗的“显赫”家庭,只不过“拼爹”没拼过那些王公贵族罢了。什么时候轮得到这个知道从哪里滚出来的乡巴佬给自己脸色?
若不是顾忌符诞门的主事,他估计早就动手了。
“先来后到,真是不好意思。您要去去客栈瞧瞧,说不定还有一两件空房,不过我这边实在不方便。”方浩指着灯火通明的客栈。
“少爷,要不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实在不行,奴才们垫在地上,让您睡上一晚。”叶凉随身的一位奴才模样的人,连忙说道。
“受死!”叶凉一声大喝,捏了个掌印,朝方浩狠狠一拍。
看来这位没落贵族准备来硬的,众人纷纷为方浩捏了一把汗。不知道这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子,能否接下叶凉这声势浩大的一掌?
“咔嚓”
方浩没有像众人预料的那样口吐鲜血,神态自若地站在原地,就连衣角也没有皱半分。
反观另一边的叶凉,肋骨发出了咔嚓的巨响。
五短身材的奴才见自己的主子受伤,还以为是方浩捣的鬼,浑身一阵哆嗦,气得从身上抽出一把一把用牛油纸包裹着着的短刀。
短刀的形状和天上的弯月有几分相似。只听“呲啦”一声,短刀割破牛油纸,在夜空中闪着森然的寒芒。
他才斜劈出一刀,杀气掺杂着刀气,沿着刀锋倾洒而出,宛如月华一般的气流将空气撕裂,直奔方浩而来。
“还我少爷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