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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呜咽和啜泣传来，让隔壁的盖亚忍不住摇摇头。
这几天，他从纲手那里，已经大致了解了绳树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用盖亚的话说，这是一个还没有认清楚忍界残酷本质的小孩子。
心有抱负，但是……能力却跟不上。
少年绳树的忍校成绩并不……好吧，对比同期生，绳树其实也算得上是佼佼者。
可是，作为火影的孙子，他的表现就只能算得上一般了。
在战场上误入陷阱险些身亡就已经很能够说明问题。
忍者晋升的本质就是一场养蛊游戏。
把无数的下忍扔到战场，然后让他们在战场中厮杀，活下来的大概率就能成为中忍，若是天赋不错，又有资源培养，在经历不少生死考验后，又有一点的概率成为上忍。
绳树，并没有继承到火影那让人惊艳的天赋。
许久后，绳树终于安静下来，纲手见弟弟无事，本想多陪他一会，但绳树以自己想一个人静静为由，让纲手离开了房间。
咚咚
不一会，盖亚所在房间的房门被敲响。
“请进。”
绳树推开房门，拖着不完全属于自己的身体走了进来。
以这种方式活下来，对绳树来说还不如死了。
他的身体，是由几个队友一起拼凑而成的。
他的生命，是延续在几个队友的死亡的基础上。
盖亚本以为对方会开口抱怨几句：为什么要救我啊？不如让我去死之类的话。
结果……绳树只是安静的鞠了一躬：
“感谢你的救命之恩，我一定会回报的。”绳树转身离去，回到自己的房间。
他有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一个人理一理。
……
盖亚本来还准备好了一番劝退的说辞，结果完全没有用上。
几天前纲手就嘱托了盖亚，若是绳树醒了，希望他能站在一个医生的角度上，让绳树放弃做一个忍者的想法。
千手家为木叶已经牺牲了太多，不差绳树这一个下忍。
更何况，绳树已经死了一次，作为姐姐的纲手不想自己的弟弟再次陷入那种险境。
就算是自己的弟弟从此消沉，做一个混吃等死的少爷，纲手也要保证千手家的血脉能够得以延续。
大不了，就以养伤的名义，将绳树送到火之国国都去享福。
断肢和内脏被盖亚用秘术接上，只代表绳树的小命保住了。
但由于赶时间，加上盖亚本来也没有那种本事，导致躯体的查克拉经络并没有连接好，导致查克拉的运转不连续，换句话说……现在的绳树，根本就用不了忍术和幻术，只能利用查克拉做到一些很基础的事情，比如踩水之类的。
但对于忍者来说，无法使用忍术几乎是意味着忍道断绝。
木叶并非没有情况类似的忍者，就比如每天都会从门口路过的迈特戴，就是无法使用忍术和幻术的代表人物。
也是木叶为数不多的万年下忍……
在盖亚看来，这种忍者连炮灰都算不上。
第二日清晨，当盖亚准备好三人早餐时，绳树走了下来，默不作声的干掉了自己的那一份，又默默的回到了房间，连一旁给他打招呼的纲手也没有理会。
绳树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便是纲手进去，他也只是发呆的看着双手，完全不与人交流。
只有当盖亚端着附带食欲提升特效的餐饭过来时，绳树才会有那么一丢丢的反应。
但也不会与人有过多的交流，只是吃完饭后默默将餐盒放在门口，然后又关上了门。
……
被窝中，绳树想着白天时所听到的盖亚和自己姐姐的探讨声，心中满是羡慕。
他们讨论的东西已经完全超越了绳树的理解，盖亚君比我还小吧，竟然能够和姐姐进行这种讨论。
或许，这就是天赋吧。
出村前，绳树还因为自己在同期生的出类拔萃而自得，现在他知道了：自己其实又菜又自大。
现在的身体连忍术都无法使用，根本就无法成为一个忍者。
或许，我应该……
“戴！坚持！先绕木叶500圈……”就在此时，黑夜中传来了一声野兽的嘶吼。
接着又是无数人的骂声。
绳树也知道，这是木叶的万年下忍“迈特戴”的晨跑口号。
从他懂事起，只要迈特戴在村子里，这个声音就从未断过。
这位和自己姐姐同期的前辈，经过十多年的努力修行，还是一名下忍。
看着黑暗中，顶着众人骂声的迈特戴，绳树仿佛看到了十年后的自己。
自己如今也是一个不能使用忍术的忍者了……难道也要用这种方式去修行吗？那又有什么意义呢？
当一个人开始思考一件事有没有意义的时候，很容易陷入某种死胡同。
连着数日，他都是这种状态，整日不出门。
一团迷雾，萦绕在绳树心头，他该何去何从……
一天晚上，纲手在给盖亚补完课，突然说道：“绳树体内的经络，还没有有可能修复？”
纲手终究还是心软了，若是有可能，他还是想让盖亚做一点尝试。
给绳树做手术的时候，盖亚还是个对人体缺乏系统性了解的门外汉，能把支离破碎的身体和内脏在那么短的时间内连接上那都是超常发挥了。
但如今，在纲手的指导下，他对于人体和查克拉又有了更深的理解。
若是再给他几年，也不是没可能进行一次更加细微的改造，让绳树拥有一副正常的身体。
只是……纲手能够允许那种风险存在吗。
“再等几年，或许我可以重新进行一次手术，只是……”
纲手看着沉默的盖亚，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又叹了一口气。
若是再进行一次手术，绳树的体内或许又会残留盖亚的查克拉。
这正是她所担心的根源所在。
对于盖亚而言，他其实是很希望对绳树的身体进行研究，因为在之前，他就察觉到了绳树体内那种潜在的，异常活跃的基因，若是自己想变强，或许可以参考那种基因对自己进行改造。
只是，这件事情绝对不能由盖亚主动开口。
他只有等待。
等着纲手或者绳树本人主动提起这一件事。
又或者，等着绳树再一次陷入那种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