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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往日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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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小利四哥自从和侯正东不打不相识以后,两个人成了忘年交。某种程度上,小利把侯正东当成儿子一样。虽然一个在天津,一个在北京,但是两个人却经常聚在一起。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人以群分吧。

这一天两个人正在一起吃饭,四哥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接,“喂,谁呀?”

“四哥呀?怎么我电话号没存啊?”

“我没想起来,你是谁?我新换的电话,真没存你的电话。”

“我,我是老乔,乔老二。”

四哥一听,“哎呦,我艹,你的区号怎么显示是哈尔滨呢?”

“我这不是在哈尔滨吗?”

“你怎么跑那边去了呢?”

乔老二说:“你弟妹是哈尔滨人。我搬哈尔滨这一晃都七八年了,在这边定居了。”

“哦,我草,我一点也不知道啊。我还想我回北京了,老二怎么没联系过我呢。搞半天,你搬走了,没人跟我说。”

“说实话,一般人也不知道。四哥,自从你上云南发展之后,我们老哥几个一个个走的走。散的散,再加上我这人胆小。你在北京的时候,社会上你照着我,我做点买卖,心里还有底。你走了,我靠不上别人,我只能靠自己。南城那时候挺乱的,正好你弟妹也说要回老家,我一想算了吧,别在南城待了,这就么回哈尔滨了。”

“哦,操。那你现在怎么样啊?你现在忙什么呢?”

“我这边搞得还行,做建材买卖,我和你弟妹开了五六个健材商店。反正撑不死也饿不着。”

四哥问:“打电话有事啊?”

“我跟你弟妹结婚五十周年了,想办个金婚。”

四哥一听,“你俩他妈多大结婚的?”

“我俩从认识开始算的,十四五岁我俩就认识了,今年都六十多了,你算算呢。”

四哥说:“不是,你媳妇比我小还是比我大呀?”

“比你大。”

“那他妈你怎么说叫弟妹呢。”

“四哥,这不就尊重吗?”

“哪天办?”

乔老二说:“我预计的话,是下礼拜、”

“我准到,放心吧。具体哪天,你给我发个短信,或者给我打个电话。”

“那行。”乔老二挂了电话。

乔老二比小利大十多岁,但是一直叫小利四哥。以前在北京也是爱闹腾的一个人,跟小利最好。小利去云南之后,没人罩着乔老二了,不少流氓找乔老二的麻烦,乔老二在北京待不下去了,只好回哈尔滨了。

放下电话以后,小利说:“正东,你跟我一起去。”

正东说:“我也不认识,能方便吗?”

“接触接触人脉。这小子一根筯。虽然胆子小,但是讲义气。以前在北京,我帮他的时候,那时候一个月挣一百块钱,他给我五十块,你就可想而知吧。”

侯正东一听,“我艹,那可真够用。”

“所以说这个哥们相当值得结交。现在他也不差。刚打电话告诉我,在哈尔滨开了五六个建材商店,还能少挣吗?我俩一定要去捧场。”

正东说:“四哥,你现在也不差,钱不比他少。”

“不一样。人家是一老一实做买卖的,我们是吃江湖饭的。就这么定吧,你跟四哥去。”

“行。”侯正东点点头。

第四天,乔老二短信通知,金婚定在后天。乔老二虽然不是江湖中人,但是喜欢交朋友和哥们,也好面子,在哈尔滨也有不秒朋友。小利特意打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你把劳斯莱斯借给我呗。”

“四哥,干什么呀?”

小利说:“我上哈尔滨走来往。我一个非常好的老哥们办金婚。”

“行。借给你。你要哪辆,是要我那个还是马山那个?”

“你把马三那辆借给我吧。是挂五个九牌照的吧?”

“对。那你把它开走吧。四哥,我一会儿叫马三给你送过去,行不行?”

“行。”小利挂了电话。

马三把五个九的劳斯莱斯送给了小利。侯正东开车,拉着小利出发了,直奔哈尔滨。

下午五点多钟,抵达了这哈尔滨。虽然七八年不见,但也是多年的感情了。乔老二已经给四哥开好酒店了。酒店门口夫妻俩在等着小利四哥。大老远,看到挂着京牌的车过来,乔老二一摆手,“四哥!”

小利从车上下来,两个人热情相拥。简单客套两个,来到房间。乔老二说了金婚的筹办情况,就在酒店的二楼,来的客人都是家里人和好朋友,一其二十六桌。乔老二说:“四哥,明天晚上你坐头排,我们不醉不休。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来了不少外地的朋友。”

“行!”四哥点点头。

第二天,小利和侯正东提前来到酒店二楼,在头排坐下了。四哥很少穿西装。当天穿的是很江湖派,皮夹克,里面羊毛衫,戴了一块大金表,软中华放在桌面上。宴会厅人气很旺。不一会,客人陆续到了,请的演艺人员也到了。乔老二走了过来,“四哥,一会儿上台讲两句。”

四哥一摆手,“我就不讲了,我会讲个鸟啊。”

乔老二说:“你就讲一讲当年在北京我做买卖,你是怎么帮我的。然后我和你弟妹都感谢你。”

小利说:“不不不,别这么搞。要是在北京,我讲两句还行,都认识你四哥。在哈尔滨谁认识我呀?这他妈遇到个酒疯子,给我两酒子,我他妈是还手还是不还手呢?”

“这他谁会呀,四哥。”

老四一摆手,“行了,你忙你的去吧。我在这坐着,我陪你到最后,你别让我讲话,我也不会讲。”又过了半个小时,基本都坐满了。

2

金婚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小利说:“正东,我们去趟洗手间。”

“行,我陪你去。”侯正东陪着四哥往洗手间去。迎面过来了四五个人,领头的走路一米七一米六的,没有拄拐。

穿着风衣的老祥子一米七一米六地走着,和小利相向而行。两个都觉得面熟,但是相互都没认出来。擦肩而过的时候,两人都转头看向对方,四目相对。瘸子手一指,“哥们儿,是北京的吗?”

小利说:“我看你也眼熟啊。”

“你是不是叫小利,北京南城的?”

“是我。你认识我呀?我没想起来你是谁。”

“哎哟,我艹,等会儿,先别走了。你想不起来我是谁了?是我胖了,还是这些年我变样了?你可一点没变,那是那么瘦。”

小利说:“你是谁呀?我是真没想起来。”

“我是王海样,祥子。有印象吗?”

小利一听,一摆手,“挺巧啊,在这遇到你了。你跟乔老二认识呀?你这腿......你挺好吧?”

王海祥说:“我挺好。你不是去云南了吗?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我回北京了,刚回来没多久。”

“行。你去洗手间啊?”

“水喝多了,去趟洗手间。你找个位子坐吧。”小利和侯正东往洗手间去了。

老祥子抱着膀说:“真他妈巧啊,在这里遇到他了。”

老祥子的三个兄弟问:“祥哥,这是谁呀?”

老祥子说:“我的腿就是他打的。”

兄弟一听,“我艹,你怎么不说呢?打他呀!”

老祥子说:“给曹刚和二祥打个电话,把他们都叫来。俏特娃,今天就在饭店门口堵他,我告诉你们,我要让他活着出不了哈尔滨。”

往洗手间去的时候,小利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正东问:“四哥,这人你认识啊?”

小利说:“他那条腿当年是我打的。”

侯正东一听,“我艹,因为什么呀?”

“当年,你四哥挺风流,在南城歌厅有两个马子。这个鸟人把我的两个马子全睡了。”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抓他呗,我就满南城抓他。他可倒好,在南城放话要弄死我,说我抓他是不自量力。有天晚上被我堵在饭店了,被我扎了两刀,腿硬生生被我用车别折的。”

“哎哟,我艹,你当年挺狠啊。”

小利说:“俏特娃,我把他摁在车里,腿从窗户支出去,我开车让他腿往电线杆上撞,当一下,干了个粉碎性骨折。当时大夫说他那条腿废了,一辈子好不了。你四哥当年是狠茬子。”

侯正东一听,“真挺狠的,我艹,我以为是你打的呢。”

“我撞的,硬生生别折的。”

正东问:“这怎么办呀?现在遇到了,他不得找茬子啊?”

“我们车里有家伙吗?”

正东说:“只带了一把五连发,还是从我车上拿下车的。花生米也只是五连发里的五颗。”“你去拿过来,别在身上,防备一点。一会儿我跟老二说句话,我们就走。我们不能在这里吃愣亏。那他妈太傻了。你代哥喜欢吃这种亏。四哥不能吃这种亏。”

“对对对,我也听说了,代哥经常吃这种亏。”

小利说:“我俩可不能吃这种亏。”

“那可不是嘛。”正东说道。

小利一摆手,“你去拿五连发。我跟老二打个招呼,我们就走,”

“行!”正东去拿五连发了。

侯正东把五连发拿过来的时候,小利站在洗手间门口,问:“五连发呢?”

“别怀里呢。”

小利问:“楼上行李有值钱的吗?”

“没有,只有几件衣服。”

小利说:“你在门口等我,我一个人过去。正东,我没回来之前,你不能挪地方,知道不?”

“明白,明白。”

“好嘞,你等我吧。”说完,四哥迈开步,朝着二哥去了。刚走了两步,四哥停了下来。正东往前一来,“怎么了,四哥,又有什么想法?”

小利说:“你说他会打我吗?”

“不好说呀。以防万一。走是对的。不走可能会吃亏。刚才听他说话不太好,带着杀气。你想什么呢?四哥,你跟我说呗。”

“不是,我就想啊,他要是想打我,他现在没有防备呀,我能不能先打他呢?”

侯正东一听,“你俩仇大吗?”

小利说:“仇大不大都不重要,但是我要见不着他吧,我还想不起来这事。我这一见到他,我就想起来这事了。当年他睡了我两个马子,我现在想起来,心里都憋气。”

“那听你的吧,四哥。”

“你把五连发给,你在门口等我。”

侯正东把五连发拽出来,给四哥别在了怀里。四哥朝着老二走去的时候,眼睛余光瞄着老祥子。老祥子的目光一直盯着小利。小利心里知道老祥子肯定要打他了。来到乔老二身边,四哥喊道:“老二。”

“哎呀,我还找你呢。你干什么去了?坐,喝酒。”

小利一摆手,“我跟你打听一个人。那边穿风衣的那个是谁呀?”

“那不是老祥子吗?”

小利问:“你跟他什么关系?”

“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他现在做什么?”

“他现在在哈尔滨牛逼,道里道外开了三家夜总会,还有两家洗浴、两个饭店,平时还放局。他现在玩大了,跟满立柱他们全是朋友。凡是哈尔滨能提起来的,关系都不错。”

小利一听,“哦,你知道我跟他有仇吗?”

“我不知道啊。什么进修的事?”

小利说:“九一年,他的腿不就是我打的嘛。”

3

乔老二一听说老祥子的腿是小利打的,心里咯噔一下,“我艹,我不知道啊。那现在遇上了,怎么办?你俩仇没解开啊?”

小利说:“我不能待在这里了,我得走。我跟你说一声,你心里别多想,别说我大老远来一趟,没待一会儿就走了。他要是把我堵在这里,我都没法跑。我得回北京了。”

“不会的。我在这呢。四哥,好几年没见面了,这大老远来的......”

小利说:“我过两天再过来,或者你带媳妇去北京找我也行,我安排你们。我走了。”

“不是,四哥......”

小利说:“别劝我。如果我不走,在这里挨一顿打,犯不上。你也不希望我挨打,对不对?我走了。”

小利故意朝着老祥子那边走去,然后转身往门口去了。老祥子一看小利的脚步挺快,问身边的兄弟,“曹刚和二祥呢?”

“没到呢。正往这边赶。”

老祥子手一指,“这鸟人是不是要走啊?不能让他走啊。走了就找不着他了。”

“祥哥,那怎么办?现在就?”

干他

老祥子问:“车里有家伙吗?”

“没有啊,你车里不是不让放嘛。只有大砍。”

几把

老祥子说:“他只有两个人,我们四个人,不等曹刚了。”

干他

“要我说也是,我们就四个打他,等曹刚干什么呀?小不点,又没多大。”

“走!”老祥子一挥手。

老祥子带着三个兄弟跟了上去。小利眼睛余光发现老祥子跟上来的时候,嘴角露出了一丝难以察觉的笑容。小利来到侯正东身旁,侯正说:“四哥,后面!”

“我看到了。我们出去。正东,到门口你别管我,你直接把轩开过来,我办他。”

“你一个人?”

“你别管,你把车开过来就行了。”

“四哥,我来吧。我打他们四哥没问题。”

“正东,你听四哥话不?四哥自己的事自己解决。”

“哎呀,我不放心。”

“你快去吧。你他妈一个小孩,才打几回仗啊?四哥打了一辈子了。快去。”

“哎。”侯正东去开车了。

小利下了酒店台阶,点了一根烟,假装看着前方。眼看老祥子的三个兄弟去大林肯上拿了三把大砍,往身上一藏,来到了祥哥身后。

老祥子一摆手,“老四,老四!”

“哎,哎,祥子。”

老祥子说:“你干什么?要走啊?多待一会呗,多年不见了。你跟老二不是好朋友吗?你去云南,多少年也没见了。进去,一会儿我陪你喝点,再聊聊以前的事,谈谈你打我的那件事。遇到你真不容易啊。别着急走,我们进去喝点。”

“祥子,我......”

“老四,你别看我瘸,酒量还是没变。我们进去喝点。走!来扶你四哥!”

老四赶紧一摆手,“不用不用。祥子,九一个的事,对不住了。当时也是一时冲动。“

”没事,我没往心里去。进去喝点吧。“

”不是,要喝的话,一会儿再喝。先把话说清楚,祥子,你是不是要打我?”

“老四,你这什么意思?老二大喜的日子,我打你干什么呀?”

“祥子,我们哥俩有一说一,我他妈玩社会走江湖这么多年,我什么看不出来呢?你是不是要打我?祥子,你要打我,我服了,行不行?老四给你赔个不是。九一年的事确实下手重了,我服了,我要给你道个歉,你让我走吧,我不在这待了。”

老祥子说:“你话已经说到这地步,都挑明了。老四啊,你要是这么说,我也不难为你。你给我跪下来,行吗?你当年给我腿打成这样,我今天不要你命,也得要你一条腿。你们三个上!”

老四嬉皮笑脸地说:“别别别,哎,这干什么呀?兄弟,别别别别别,祥子,我叫你祥哥,行不行?别打,这么多哥们......”说这话的时候,老四已经把手伸进了怀里。

老祥子说:“我不管哥们不哥们的。老四,你今天走是走不了的,你就听话吧。你跪下!你跪下以后,砍你一条腿,让你以后跟我一样就行了。我的仇就算报了,行不行?”

老祥子的三个兄弟拎刀往前来了。老四一边后退,一边说:“不是,祥子,你非得这样干什么呢?”

“老四,你快点给我跪下。”

“祥子,你要这样就没意思了。”说这话的时候,小利看向挂着五个九牌照的劳斯莱斯,侯正示意,车已打着火。小利说:“祥子,这你样做,我就不好意思了,我真不想这么做,都是你逼的。”说完,从怀里抽五连发,哐地一响子打在了老祥子的好腿上。接着朝着老祥子的三个兄弟一人一响子,全都撂倒了。老四得意地说:“俏丽娃,就你们这样,四爷能玩死你!正东,走!”

小利跑上车,把车门一关,侯正东一腿油门,劳斯莱斯飞了出去。

四哥乐坏了。侯正说:“四哥,你真有办法。”

老四说:“我必须这么做。我要是一下台阶就打,顶多打他三个兄弟,根本打不着老祥子。我必须示弱。只有示弱,才能打到老祥子。”

侯正东说:“没毛病。”

开心归开心,没有掉以轻心。老四说:“正东,我们占着便宜了,别让人撵上了。能开多快就开多快。”

老祥子虽然挂了彩,但是当时距离八九米,不至于腿被摘掉。坐在地上,捂着腿,老祥子拨通电话,“曹刚,你他妈到哪了?”

话音未落,老祥子听到是嘟嘟的喇叭声。老祥子吓了一跳,一看是曹刚和二祥带着二十来个兄弟到了。曹刚下车准备扶老祥子。老祥子一摆手,手指着老四逃跑的方向说:“不用管我,给我撵他。五个九的劳斯莱斯。撵上以后,给我往死砍!”

4

用小利的话说,占了便宜,不跑就是甩。江湖义气不是冲动蛮干。

老祥子被打伤了,让曹刚去追小利了。曹刚直奔高速口面去。

小利闯荡江湖多年,社会经验太丰富了。开出去五分钟,四哥说:“正东,他们肯定认为我们外地人会从大道上奔高速口吧。我们来个反其道而行之,别直接奔高速口去。我们就随便转一转,走点小道,别走大道。饿的话,就买点吃的。”

半个小时以后,追到高速路口的曹刚把电话打给了老祥子。正在手术室的老祥一接电话,“曹刚。”

“祥哥,没撵到。一直追到高速口也没追到,可能上高速了。上高速可就撵不到了。”

老祥子一听,骂了一句娘。曹刚说:“祥哥,这是谁打的?”

“我告诉你有什么用啊?你认识啊?”

“不是我不认识的。哥,那你看怎么办?”

“你回来吧,来医院接我、”

“那行吧。”曹刚放下电话,来到医院。

老祥子的腿也包好了,坐在轮椅上,补兄弟们推到了楼下。见面以后,曹刚说:“怎么办?不行的话,我带几个敢干的兄弟上北京找他去。”

“那你白扯了。哎,你不了解小利,他在北京特别牛逼。你要是上北京,你就回不来了。”

“这么厉害吗?”

老祥子说:“上酒店找老二去,他跟老四好。老四讲情义。”

“老二跟你不也行吗?”

“行他妈鬼。走!”

曹刚也不好说什么,只好带着兄弟,陪老祥子去了酒店。

金婚宴会厅里,乔老二已经喝了很多。兄弟推着老祥子进来了。老祥子一摆手,大声喊道:“乔老二!”

老二一回头,迷离着双眼,“哎呀,祥子,怎么弄的?”

来到近前,祥子问:“老二,你是不是喝多了?”

“有点。”

曹刚咔嚓把五连发支在了老二的太阳穴上。老二吓得连声说道:“不是,怎么回事啊?祥子,你这什么意思?”

曹刚说:“跟我们走一趟。到门口,上车打个电话。”

“不是,你们这......祥子,是老四打的吧?要是老四打的,你找老四去,与我没关系。今天是我的什么日子,你也不是不知道。祥子,这么多人在看着呢,给我放开吧。”

老祥子一听,“打他!”

曹刚一听,“祥哥,当这么多人的面打,好吗?今天......”

老祥子又说了一遍,打他!老二一听,“哎,哎......”曹刚哐的一响子,把老二打坐在地上了。老祥子指着老二说:“我不是跟老四好吗?我不怕老四不回来。他要是不回来,我还打你。走!”说完,老祥子带着兄弟走了。

出了酒店,老祥子几经打听,要到了小利的电话,把电话打了过去。“小利呀。”

“哎,哪位?”

“我是祥子。”

“哎呀,哎呀,祥哥,我艹,我以为你死了呢。我在路上还嘀咕呢,你可别死了。”

“俏丽娃,你搞得挺好啊。你确实是老皮子,跟我玩心眼,你还别把五连发来。行啊,我他妈算是轻敌了。我但凡有点防备......”

没等老祥子把话说完,小利说:“你说那话有鸡毛用啊?你就是离我远了点,你要是离我再近一点,我一响子给你干坐地上,我往你嘴上打,我叫你嘴硬。”

老祥子说:“我不嘴硬,我心狠,我心硬。”

“你硬个鸡毛,你被我打了,你还硬?”

“小利,我不怕你不回来。”

小利问:“怎么呢?我打完你,我还能回去啊?我得多甩啊,我能回去啊?我就告诉你,遇到你,我还打你。牛逼的话,你上北京来,你到南城,你看我还搂你不

“行,小丽,你跑了,我抓不到你,担是我能抓到乔老二吧?”

小利一听,“哎呀,你他妈是男人吗?”

“我是不是都行,我不在乎。小利,你听着,我知道老二跟你好。你给乔老二打个电话,你问问他现在干嘛呢。住院了!你不是打我腿一响子吗?我就给他腿上来一响子。我给你一天的时间,你赶紧给我滚回来。你要不回来,我就还打姓乔的。我看乔老二到底能有多硬,你看我能不能把他折磨死。你自己看着办!”说完,老祥子挂了电话。

曹刚往前一来,“祥哥,实话实说,我们这么做事挺操蛋的。”

老祥子一听,“他打我不操蛋吗?”

“他打你,你打他呗,跟乔老二有什么关系?这么做......”

老祥子反手一个大嘴巴,“俏丽娃,我给你脸了?”

曹刚捂着嘴巴,说:“哥,我听你的。”

小利把电话打给了乔老二,连续打了四个都没人接。第五个电话是老二的媳妇接的。“四哥。”

“嫂子,老二呢?”

“别提了,俏特娃,被老祥子打了。”

小利一听,“真的打了?打哪里了?”

嫂子把老祥子带人进酒店的过程说了一遍。最后,嫂子说:“四哥,没事,你走你的。我们这边自己想办法把这事化了。”

“化什么化?我马上就回去找他。”

嫂子说:“你别回来,你搞不过他,他现在牛逼。他现在巴不得你回来。老四,你走你的。”

“我马上就回去。俏特娃,我把他皮扒了。”挂了电话,小利说:“正东,调头。”

正东一听,“就我俩回去啊?”

小利说:“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就我们两个回去呢?这里离长春一百公里,我们先到长春。我找加代。”

四哥真不愧是老江湖,有胆有识,讲义气,但是不蛮干。

5

小利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弟,我是你四哥。”

“四哥,我知道是你。你有什么事?”

“跟你说个事,你给分析一下。”小利把到哈尔滨遇到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听完以后,加代说:“四哥,你的脑袋反应真他妈快。这事放在我身上,我办不出来。真他妈牛逼。”

“牛逼什么呀?我他妈是牛逼了,把哥们儿给坑了。”

加代说:“这种事谁也想不到,那不正常吗?”

小利问:“你看怎么办呢?”

“那还能怎么办?那就得干他呗。这种人不打难解心头之恨。”

小利一听,“我也是这意思。代弟,我现在恨不得直接杀回哈尔滨,把他拽出来活埋了。”加代问:“你怎么没去呢?”

“我搞不过来。我得找你啊,你在哈尔滨不是硬吗?”

加代问:“他怎么的?在哈尔滨挺牛逼啊?”

“说这几年特别牛逼,在道里道外有夜总会、洗浴等买卖。你有没有朋友?你要没有人,我就从云南把人调过来,我肯定搂他。”

加代说:“你谁也别找了。我给你找几个人吧,你等我消息。”

“我还等你什么消息啊?你倒是来呀,我都没找别人,知道不?”

加代说:“我马上就过去。你现在在哪儿?”

“我在长春了。”

加代一听,“哦,你上长春了。那你别走了,我找个朋友安排你,你到到他那去玩吧。我往你那去不也要时间吗?你就听我的,你去玩。我把正光给你带过去行吗?”

“哦,对,正广是哈尔滨的。”

“那可不是哈尔滨的嘛!”

小利问:“他在哈尔滨挺管用是吧?”

“那是战神。怎么叫管用呢?明白没?”

小利说:“就是跟我在南城一样的?”

“比你在南城都牛逼。”

小利一听,“哎呦,我艹,那行那行那行,你给他带来。我在长春等你。”

“好了。”挂了小利的电话,加代把电话打给了赵三,“三哥,我南城的小利四哥到了,你给我安排一下。”

“满招待,一条龙。”......

加代把电话打给李正光,问:“正光,你看这事怎么办?”

“哎呀,我不认识这人啊。我跟你去一趟吧。”

加代问:“方便吗?”

“那有什么不方便的?我跟你去一趟。到那边,视情况而定,看看是出气、打架、要面子,还是摆事。我马上找你去。”

加代说:“我们直接奔哈尔滨去。”

李正光带着高泽健,加代带着马三、郭帅、丁健和孟军,王瑞开车。三辆车出发了。

晚上十一点多,三辆车到抵达了长春。小利和赵三都已经喝得看不清人了。李正光由于身份的原因直接住进了香格里拉。加代来到夜上海的包厢,一摆手,“四哥,三哥。”

小利摇摇晃晃站起身,说:“哎呀,我艹,代弟。三子这人没法说了。”

“四哥,怎么了?”

小利硬着舌头说:“我听他跟我一介绍,这人太讲义气了,他为你死过呀?”

加代一听,“为我死过?”

小利说:“他为你死了十多回啊!他是命大,活着回来了。说谁要打你,他冲在第一个替你挡枪,谁要扎你,他挡在身前替你挡刀。这人太讲究了,这不是活关公吗?”

加代看了看赵三,赵三大笑说道:“这都是过去的战绩。”

牛逼不是人人都能吹的起来的。有的人能吹牛逼,但是没人信。赵三却有着吹牛逼也能让人相信的本领。

几个人在夜上海喝了一会儿,回到了香格里拉。小利是倒在床上就睡了。加代来到了李正光房间。李琥光问:“哥,喝了我多少?”

“我没喝多少。我们明天过去直接找这人吗?”

正光说:“哥,不瞒你说,我刚才打了两个电话。”

加代问:“怎么说的?”

“老祥子在哈尔滨这几年挺好。他以前不在这边,是从北京回来的。”

加代说:“我知道,他那条腿就是四哥打的。”

李正光点点头,说:“他黑白两道都有点人脉。社会上他跟满立柱挺好。”

加代一听,“那你看怎么办?正光,需不需要我给立柱打个电话?要是需要的话,我就找满立柱掐他。”

正光说:“满立柱掐不了他,满立柱和他关系好,未必会掐他。”

加代问:“那你的意思呢?”

正光说:“这样吧,我试试。明天我们过去先陪四哥看看老二,然后我联系他来医院,看看是让他赔钱更深是怎么说。到了哈尔滨,你就别管了,我来安排。”

“行,那就这么定。”

第二天上午,吃完早饭后,赵三带了左宏武、王治等三十来个兄弟陪着去了哈尔滨。先陪小利看望了乔老二。加代把沙刚沙勇也叫到了医院。

李正光拨通了电话,“喂,你叫老祥子?”

“你是谁呀?”

“我哈尔滨李正光。”

“李正光?李正光不是死了吗?”

“我什么时候死的?”

老祥子说:“你死不死与我无关。你什么意思啊?”

“我找你有事。你打了乔老二,现在还要抓小利,是吗?我听说你扬言小利要是不回来,你还要打乔老二,有没有这回事?”

老祥子一听,“你是帮小利和乔老二的?”

“对,现在我就要找你。我现在在医院。人是来医院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你找我的意思是什么呀?”

正光说:“打你呗!还能有什么意思?要不你就滚到医院来,给个交代。”

老祥子说:“我给你鸡毛交代。李正光,我听说过你,你都是上个年代的人了。这要是在八十年代,提起你的名字,我可能会有胆怯。现在你算个鸟啊?你从哪儿来的?你是从大学翻围墙跑出来的呀?”

6

自从乔四出事以后,其团伙,包括李正光的兄弟,抓的抓,跑的跑。抓到的都没有好下场。。对于李正光,有不少人只听说过,没见过,也都想打李正光出名。

李正光一听,“我看你他妈是想死了。”

老祥子说:“我看你他妈才想死呢。你还以为你怎么样呢?你知道你四哥死了多少年吗?你怎么还牛逼呢?你让我见识见识。你来找我吧,我没空去医院。”

“那我们定个点吧。”

“定呗!时间地点,你说。”

“就今天晚上,我去找你。”

“今天晚上......”

老祥子说:“今天晚上我没有时间,我外地来的好几哥们,我要陪他们吃饭。现在是中午十二点,两小时扣,两点就在医院后门,我们甩个点。我真想见识见识。李正光算个鸟。都说你有名,说你能打,你让我见识见识呗。我真要把你干废了,哎呀,我在哈尔滨真要出名了。两点你别不去啊。”

李正光一听,“俏丽娃,你胆真大呀!来,两点啊,就在医院后门。”

老祥子说:“你千万别跑,我过去找你。”

李正光的这个电话是在走廊打的。加代问:“正光,怎么谈的?”

李正光笑了笑,说:“跟我定点了。”

加代一听,“在哪呀?”

“在哪我就不跟你说了,你也别管了,我自己办去。”

“不是,自己办什么呀?这帮哥们儿全在呢。在哪、干他呗。丁健、王志他们都在。”

“哥呀,实话实说,要是在别的地方,我李正光不生气。如果这是在北京,他指我的鼻子骂我,我都不跟他生气。但是在哈尔滨不行。他眼里也没有我这个战神了,我也就不管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了,他听过我,却不怕我,那就不行了。这事你让我自己办吧。”

“不是,正光......”

“哥,我真想见识见识。这几次回来,我算是彻底明白了。现在很多老痞子、小流氓都不怕我了,都认为我不敢回来,很多都认为我死在外面了。今天我就拿这个事扬名,证明一下。哥,哥,你就别管了。我不是帮谁,我就是帮我自己。行了,你在这陪他们,我下楼。”说完,李正光下楼了。

老祥子先是打电话通知手下的兄弟曹刚和二祥。曹刚一听,说: “哥,真是李正光啊?”

“怎么的,你怕他呀?”

“我不是怕他。曾几何时,李正光在哈尔滨也是风云人物。要真是他的话,真是太好了。”

“真是他,给我打了电话,两点钟,在医院后面。”

曹刚说:“哥,我是这么想的,要么就不打,要打最轻也把李正光打废。哥,我听李正光的名字,不少于十年了。所有玩社会走江湖的老痞子小流氓都听过李正光的传说。我早就想打他了,真把他给挑了,我就出名了。”

“你和二祥下手黑点,多带点敢打敢干的兄弟,一起过去。”

“哥,我没别的意思,李正光挺黑挺狠,我们多少也得有点防备。”

“我明白,你准备准备吧。”老祥子挂了电话。

老祥子又打了十几个电话,一听说打李正光,都一口答应下来,也都对李正光充满好奇

老祥子知道打李正光找小孩没有用,所以老祥子又找来五十多人,都是有点名号的。

老祥子又把电话打给了满立柱,把事情和满立柱说了一遍。最后老祥子说:“柱子,你帮我分析分析,到底能不能打。”

“没什么能不能打的。有没有加代?”

“加代?加代是谁我都不知道,也没听说。”

满立柱说: “祥哥,我身边没有别人,我跟你说句实在话。我给你一个建议,你打他行,你打李正光就往死打,手一定要黑,你多带点人,你拿这个机会扬名,但是你千千万万记住一条。”

“记住什么?”

满立柱说:“你打完李正光,做个顺水人情。”

老祥子问:“什么意思?”

满立柱说:“你打完李正光,你让你的关系把李正光弄进去。现在谁要是能把李正光抓了,那可就妥了,虽然不至于连升三级,但是立功受奖是肯定的。”

老祥子一听,说: “这我明白,我也有这打算。”

“这事你自己都想好了,那你给我打什么电话?你不用问我,办就是了。”

“行,柱子,你给我调点兄弟。”

满立柱马上说道:“我真不行。”

“你怎么不行呢?”

满立柱说:“我在外地回不去。”

“不是,你回不来不要紧,你把兄弟派来。”

“我兄弟都跟我出门了。”

老祥子一听,“放屁,昨天晚上我看光太和一大帮哥们喝酒呢。”

“他,他今天一早来找我了。”

“立柱啊,你呀,你跟我......”

满立柱说:“不是,真不是那样。这事是一个挺好的出名机会,你自己办,我就不跟你争了。其他事我可以帮你参考参考,这事你自己办。”

“好吧。”老祥子挂了电话。

不但自己要出名,还要做过顺水人情。老祥子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伞,市总公司的杨副经理。作为阿sir,杨副经理工作能力强,对待不法分子是心狠手辣。如果杨副经理能把李正光抓捕归案,可是立了大功。给以后的晋升,又增加了一个砝码。

电话一接通,老祥子亲切地叫了一声,杨哥,然后把情况报告给了杨哥。杨哥一听,“消息准确吗?”

“必须准确啊。”

黑白两道,拿下李正光是众望所归。

7

乔四出事以后,李正光能苟且十来年,说明他的脑袋不一般,而且经验丰富。

要说李正光突然出现夺哈尔滨,别说社会不相信,连市公司的杨副经理都难以相信。杨副经理说:“李正光现在还敢回来吗?这事你可不能骗我。你要是骗我,你知道什么后果吗?我他妈要是兴师动众过去了,结果不是李正光,我他妈可要收拾你。”

老祥子说:“我不存在跟你撒谎。这样吧,你听我消息。我不是跟他定点了吗?等我看到他人了,我给你发短信,或者打个电话,你再过来。行吧?”

“行,我等你消息。”杨哥挂了电话。

下了楼,李正光把电话打给了一个叫黑三的哥们,“你到医院后门来一趟。”

黑三来到医院后门,和李正光一握手,“光哥。”

“这些年挺好吧?”

“还行。光哥,你不也挺好嘛。”

李正光说:“知道找你干什么吗?”

“光哥,你找了除了打架,还能干什么?你告诉我打谁?”

李正光说:“最近在道里道外挺火,挺有名的老祥子,听说过吗?”

“听说过。我支闺蜜他的夜总会。怎么的,光哥?跟你装牛逼啊?”

“他要是跟你装牛逼,不用你出手,我一个人去就行。”

正光说:“他现在跟我定点了。泽健一会儿过来,我们三个人去。这小子现在有伤。我估计他不会直接面对我,而是让他的兄弟过来打我。我想我们三个人直接找他去。他让他的兄弟扑空。”

“行。光哥,这么做是对的。光哥,就你和泽健俩人回来的?”

“不少朋友呢。我不想用他们。”

黑三说:“我听你的。光哥,你叫我把他销户都行。”

“那倒不至于,等会再看吧。”

定点了,李正光的身份在那里,怎么可能调到那么多的兄弟呢?一般情况下,就是身边几个兄弟加上几个哥们。逃亡岁月的李正光摆事靠的是曾经留下的名气。李正光不会傻到和对方硬碰硬。

双方开始斗智斗勇了。小高也过来了,三个人往黑三的面包车里一坐。沙刚沙勇帮着问,黑三也打电话打听老祥子的下落。老祥子很狡猾,但是没有不透风的墙。几经打听,沙刚一个电话打给了正光,“光哥,我问到了。”

“在哪儿?”

沙刚说:“跑到市总公司旁边的洗浴中心去了。洗浴中心下面两层是洗浴,上面三层是客房。老板姓刘,是老祥子的亲戚。老祥子底下的兄弟曹刚、二祥带着好几十人往医院后门来了。光哥,你看怎么办?”

“老家伙有点头脑啊。”

“肯定啊,五十多岁不是白活的。”

李正光说:“有点意思,有点意思。”

“光哥,不行就算了,今天放他一回鸽子。我们跟代哥研究研究,直接找人打他。”

李正光说:“两码事。行了,你别管了。”

“光哥,要不再考虑考虑,别冒险。”

“不用你管了,你忙你的。”正光挂了电话。

李正光一挥手,“三子,开车往市总公司去。”’

黑三和小高一下子愣住了。李正光一挥手,“走!”

黑三的车在市总公司旁边的洗浴开了两个来回,踩好了盘子,发现了门口停放着的老祥子的林肯车。李正光说:“把车停到他林肯旁边。”

高泽健一听,“光哥,你别告诉我进去打他啊!这是什么地方啊?这要是打了他,我们还能活命吗?跑都跑不掉。”

李正光说:“他能想到我们过来找他吗?”

“他是想不到,量是我们也不好脱身。”

李正光说:“把车停过去。泽健,富贵险中求。要想别人怕你,你就得敢为人所不能。这才叫战绩!”

“行吧。”

黑三把面包车停在了老祥子的车旁边。三个人把五连发顶上了膛,李正光后腰还别了一把短把子。

曹刚和二祥带了五十多人到了医院后门口,快两点了,对方却一个人也没有。二祥问:“刚子,是不是来错地方了?不会是在前门吧?”

“不可能呀,大哥说在后门啊。”

“那怎么没人呢?”

“我打电话问问。”曹刚拨通电话,“祥哥。”

“看没看着?”

曹刚说:“看着什么呀?人都没来。”

“没来?咋没来呢?”

“我不知道啊,是不是跑借地方了?”

老祥子说:“是不是你们去的人走漏消息了?”

“不可能啊,这都自己家身边的兄弟。谁也不会往外说呀!”

“前门派人看了吗?”

曹刚说:“我刚才派俩小孩去了,没有。”

“你们先别走,原地待着。我打个电话问问。”

“行。”曹刚挂了电话。

电话响了,李正光一接,“喂。”

“李正光,怎么的,你不敢来了?”

“来哪里呀?”

老祥子说:“医院后门!你不敢来呀?你他妈要是不敢来,你就直说。以后别说在哈尔滨多牛逼,以是战神,又是这个那个的。听没听明白?我弟兄们都在医院后门呢,你敢不敢来?给个痛快话。”

“老祥子,我就在这呢。”

“你在哪儿啊?”

李正光说:“你兄弟是不是到齐了?”

“到齐了。你什么意思,你明说!”

李正光说:“我现在就下楼,你告诉你兄弟别走。我现在就来打你们!”

“行,你快点吧。”老祥子挂了电话。

李正光依旧不说话。小高说:“哥,我们这......”

李正光一摆手,“别吱声,安静地坐着。”

又过去了一个多小时,曹刚又打电话,“祥哥,没人啊!”

老祥子看了看表,说:“这他妈都已经四点了。我再打他电话。”

8

李正光一接电话,“喂。”

老祥子说:“你呀,就他妈会吹牛逼。你他妈是李正光吗?”

“你觉得呢?”

“你是李正光的话,你不敢来呀?你信不信我去医院抓你。”

李正光说:“今天不行,来不及了,我今天找的哥们没到,原本说今天下午到,现在没到,估计明天到。”

老祥子一听,“俏丽娃,你个鸟人,我现在就去医院抓你。李正光,你别跑啊!”老祥子叫来刘老板说:“老刘啊,我走了。”

“不是,你上哪去?”

老祥子说:“我得回夜总会了,一会儿还要去医院换药呢。”老祥子坐在轮椅上,兄弟推着往外走。老祥子打电话给曹刚,“刚子,你们先撤吧,全部回夜总会喝酒。边喝边聊。我也往回敢。”

“祥哥,那边什么意思?”

老祥子说:“我怀疑不敢来了。说找的人没到,我估计就是吹牛逼,根本就不敢来。”

“行,那好嘞,哥。”

老祥子在往林肯车这边来。李正光等三人坐在车上,手里握着五连发,高兴坏了。来到车旁,老祥子说:“谁的面包车停在这里?老刘啊,这是谁......”

李正光把车玻璃摇了下来,说道:“老祥子,认识我吗?”

“你是谁呀?”

“你是谁呀?”

刘老板正好出来,一看,惊恐地叫道:“哎,祥哥,李正光,他就是李正光。”

李正光举起五连发朝着老祥子哐地一响子。老祥子边人带轮椅翻倒在地。高泽健朝着轮椅也放了一响子。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当时市总公司的两名阿sir刚洗完澡出来,听到哐哐两声,喊了一声音,哎。李正光一看两人穿着工作服,连忙说道:“走走走!”

黑三没来得及放上一响子,赶紧开车。两个阿sir马上给市总公司打电话,“喂,我看见李正光了,我看见李正光了......”

老祥子已经开始吐西瓜汁了。李正光的一响子打在了老祥子的胸脯上。小高的一响子打在老祥子的腿上了。老刘赶紧把老祥子往医院送。

宝贵险中求。李正光走的是一步险棋,这事传出去肯定有名气。如果没人发现,打完就跑,那是一步好棋。如果被人发现,结果就不一样了。李正光被阿sir发现了。

市总公司马上紧急行动,追捕李正光了。李正光坐的面包车怎么也跑不快。眼看阿sir的车别过来了

李正光也慌了。黑三问:“哥,怎么办?”

李正光说:“我打个电话。”

李正光拨通加代的电话,把事情说了一遍。加代一听,“正光,我他妈没法说你。你这不是傻吗?”

“我他妈也是......”

加代说:“行了行了行了。能不能跑?”

“跑不了了,哥,周围全是阿sir,估计是跑不了了。”

加代沉重地说:“停车吧。咬住,一定要咬住。”

“明白,我明白。哥,但你看......”

加代说:“我知道,我有数了。我马上过去。你跟小高说一声音,一定要咬住。”

“明白,明白。”李正光挂了电话。

黑三把车停了下来。阿sir们把面包车包围了,64一举,“别动!把家伙扔出来。”三个人把五连发往车外一扔。领头的阿sir来到车旁,一看到里三个人,长时间地笑了,“哎哟,我艹,太好了。正光,你是明白人,就别让我们费口舌了。下来跟我们走吧。”

李正光点点头,三个人下了车。随即被押上了笼子车。

加代站在走廊里一下子呆住了,脸上豆大的汗珠往下落。马三听说以后,说道:“这他妈不是傻吗?”

加代说:“走,赶紧找人。”

往市总公司去的笼子车里,阿sir看着李正光说:“你胆挺肥呀!你什么事都敢办啊?牛逼,你真牛逼!”

领头的阿sir打电话向杨副经理汇报,李正光被抓住了。杨副经理一听,高兴坏了,说:“太好了,我马上下楼等你们。”

“杨经理,现在有个问题。”

“什么问题?”

“老祥子被他们打了,伤得挺严重。不知道能不能活。”

杨副经理说:“没事,他死活都无所谓。抓获李正光才是重要的。”

十分钟以后,李正光被带到了市总公司。杨副经理和李正光算是老相识了,两人相互看了看。杨副经理说:“李正光,我得谢谢你呀。”’

李正光一言不发。老杨说:“你不用不说话。我知道你,你也知道我。我们俩有很多话可以说,我还有不少问题要问你。进去慢慢说吧。”

老杨把李正光带到问话室,把其他人都赶了出去。坐在李正光的对面,老杨说:“我他妈真没想到你还敢回来。我以为你会死在外面,可是你没有。这一次,我要让你死在我手里。你看是我问你答,还是你自己说?”

李正光说:“我什么也不知道。你问什么,我也不知道。”

老杨说:“你非得吃点苦头啊?”

“我不是李正光。”

老杨一听,说道:“你给我咬住,你可一定要咬住,千万别怂。我他妈早就想收拾你。我看看你在我手里能过几个回合,我看看你到底有多硬。”

就在此时,门被推开了,“经理,外面有一个人说要找你。”

“谁呀?”

“不认识。但是提到杜成和满立柱了,想跟你见一面。”

杨经理一听,“我出去看看。”

出了门,走廊里加代一摆手,“你好,大哥。”

杨经理上下打量了一番,问:“你是谁呀?”

“大哥,我俩没见过。我叫加代。”

杨副经理问:“你有事啊?’

“我有两句话想跟大哥单独说。”

杨副经理说:“会议室说吧。”

9

一个人一旦有了把柄,就会被别人抓住。有人会要挟你,有人会以踩你作为自己的成绩。

市总公司会议室时,坐着杨副经理和加代。老杨看了看加代。“什么意思?明说。”

“大哥,这是我朋友,你看......”

“哪个是你朋友?”

“就刚才那个。大哥,你是明知故问啊。”

杨副经理说:“我还真就是不明白哪一个是你朋友?你要说那三个人是你朋友,我他妈连你一起抓,一起收拾。哪个是你朋友?你啥意思?你想把他们捞出去啊?我告诉你,在我这儿不可能。我还得指望这事给我做成绩呢,这是我手里的宝贝,知道不?这是我的护身符,我的底牌,我的王牌,我能给交了?”

加代听杨经理这么一说,得出的结论是,这件事杨副经理没有跟其他人说。既没有向上汇报,也没有跟下面的人透露。老杨想独占功劳簿。

这件事如此微妙的局势,是一件好事。往好的方面说,李正光被抓没有被传得沸沸扬扬。加代说:“大哥,你开个条件行吗?只要我能答应你去,我全给你办了。”

“我看你刚才提到杜成了,你跟杜成什么关系?”

“我们是好哥们。”

杨副经理说:“你就是把杜成找来,让杜成坐我面前,我都不存在给面子。这事任何人的面子也不能给。老弟,这人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都知道吧?”

“我真不知道。你认错人了。有一点我不否认,他打老祥子这事不假。但他叫李龙,不是你说的那个人人。”

老杨说:“我都懒得跟你废话,赶紧走。”

“大哥,我要是就这事找人,能办吗?”

“我把这话给你放在这,你找任何人都不行。赶紧走吧。”

加代走出市总公司,老杨重新往问话室去了。来到市总公司门外,马三一看加代的脸色,说:“哥,怎么样?”

加代叹了一口气。马三说:“哥,实在不行的话,给勇哥打个电话吧。”

加代说:“勇哥不会管的。”

“那给杜成打个电话呢?”

加代说:“我提杜成了,他告诉我说杜成来了也没有用。”

“那赶紧给涛哥打电话吧。”

“涛哥估计也不会管。”

马三一听,“不是,那不废了吗?哥,办不了的话,正光就完了。打杰哥呢?”

加代说:“杰哥都不知道正光是谁,杰哥能管他?”

“那没招了?哥,没招了?”

“你让我考虑考虑。”

马三说:“没有时间考虑了。勇哥不管,哪怕求怕,也要让他管呀。哥,手里不是还有一幅画吗......”

加代一摆手,“这事不用往那方面想了,勇哥、老哥不会管的,杰哥也不会管的。

马三一听,“那完了,那完了。杜成不管用。三个大哥能管的大哥不会管,那你说找谁吧?哥,谁能办呢?”

“上车吧,车上说。”加代一贯的理念是遇事不要慌,不能乱。

就在加代往车上走的时候,一个小子擦肩而过,突然回过身,“代哥,是代哥吗?”

加代一回头,看了看,“谁呀?”

“哎哟,我艹,真是代哥。我,小俊。”

加代想了想,还是没有印象,“兄弟,不好意思,没想起来,你是谁?”

“哥,你忘了?在向西村夜总会里董奎安踩着我的脸打我,十几个人打我。是你当时帮我说的话,让董奎安赔了我三十万。哥,记得吗?”

加代一听,“哦,哎呀,兄弟,我没想起来。你怎么在这呢?”

小俊说:“我来办点事。哥,我当时在深圳卖家用电器,后来挣了点钱,我就回来结婚了。结婚之后,我就没去了。哥,你帮我的事,我一直铭记在心。”

加代呵呵一笑,说:“没事没事。当时也是赶上了,能帮就帮一帮。最近挺好吧?现在忙什么?”

“我还是卖家用电器。生意还可以,反正养家糊口是够了。”

“挺好。那行,那我先走,我还有事。哪天有空瑞联系。”

“代哥,留个电话呗。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你的电话。”

“行,那你记一下。”加代把电话给了小俊后,说:“兄弟,那我走了。”

小俊一把拉住加代,“哎,哥,难得遇到一回,我安排你吃一顿饭。”

加代说:“我今天真有事。改天我安排你。”

“艹,哥,那我就不送你了。你慢走!”

刚走没两步,就听到身后有声音说道,“小俊呀,你怎么现在才来呢?等你一下午了。”

“爸,我下午陪小雪送货去了。你要的东西给你带来了。”

“我他妈等你一下午了!”

加代一转身,发现是杨副经理和小俊在说话。马三也愣住了,说:“哥,这......”

加蛙鱼:“我俩先别走,在这等一会儿。”

十分钟后,小俊出来了,一看,“哥,你怎么还没走呢?”

“兄弟,这一晃多少年没见了。”

“这一晃有四五年了。你九五年帮的我。”

“对对对。刚才我跟马三还说这事呢。我说这个兄弟我是真想念啊。我请你吃饭吧。”

“哥,你刚才不是说有事吗?”

“没事了。遇到你我就没事了。还有什么事比请你吃饭重要呢?”

“走,哥,我们吃饭去。”

来到市总公司对面的一家饭店,坐下以后,开始了嘘寒问暖。言谈举止中,加代发现小俊挺热情,但不是社会人。加代想跟他聊点社会上的事,说点江湖情义,但是小俊说的始终是冰箱、空调和彩电。

天无绝人之路。上天会在一个人陷入绝境的时候,安排贵人出现。

10

加代怎么铺垫,和小俊的交流始终不在一个频道上。电话响了,小俊一接,“媳妇,你猜我遇到谁了?”

“遇到谁了?”

“你还记得那一年在深圳我被人打的时候,一个大哥帮我,让对方赔三十万的事吗?我遇到那个大哥了。”

“哦,我知道,我知道。那你在哪?我也过去。”

“那你来吧,就在市总公司对面的饭店。”

俩人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加代急得直冒汗。二十分钟左右,“哎呀,妈呀,代哥。”

加代一回头,一个女孩说道:“代哥,你还记得我吗?我是小俊的媳妇小雪。那时候他在那边卖电器,我卖服装。代哥,你还去过我的店里呢。哥,你还记得吗?”

“哦。”

小雪说:“代哥,握个手啊!”

加代和小雪握了握手,“弟妹,请坐。”

坐下后,一看桌上放的啤酒,小雪说道:“我艹,喝的啤酒啊?来,换白酒。老板,上四瓶五粮液。代哥,一人先来一瓶。”

“哎哟,弟妹真是热情。”

“代哥,来这边什么了?”

加代说:“我没干什么,正好遇着了,挺好的。我挺想这个兄弟的,正好喝点酒。”

小雪说:“这他妈一定要喝酒。老公,你没陪代哥喝点白洒啊?”

“没有,我酒量不行。”

“你他妈真操蛋。代哥,别笑话他。我俩喝白酒。”

白酒上来后,小雪一瓶酒分了两杯,“代哥,干杯。”半斤白酒,一口干了。

小雪说:“代哥,小俊跟我说的最多的就是你。我跟小俊说多少回了,我说如果代哥在黑龙江或者哈尔滨有需要我们的,我们一定要尽全力。”

加代一听,“不用。老妹,这有什么的,当时......”

“当时没有你,我和小俊就完蛋了。代哥,你有什么事,尽管开口。”

“老妹,你要真这么说,代哥也不掖着藏着了,这真有件事。说实话,代哥为这事儿就差给人下跪了。我有个好哥们,对我有救命之人。”

“哥,你说说呗,我们听听怎么回事。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哥这些年最对不住他。”说这话的时候,加代开始抽噎了。

小雪啪地给了小俊一巴掌,“你他妈拿点纸啊。”

“哎哎哎。”小俊赶紧把纸递给了加代。

加代说:“我这个哥们叫李龙,他被你们当地一个叫老祥子的收拾坏了。他一时冲动,拿五连发打了老祥子。现在他被杨经理抓进了市总公司。我过来求杨经理,就差给他跪下了,这个杨经理说什么也不行。我现在没办法了。唉,实在不行,就拉倒吧。”

小雪一听,“杨经理?代哥,是杨经理吗?”

“对,我这......”加代抹着眼泪,“弟妹,让你见笑了。代哥这么多年,轻易不落泪。我的兄弟搞不好就要死在里面了。我对不起人家。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我就受不了。”加代哭出声了。

小雪看得眼泪巴叽的,说:“代哥,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你了。真的,我心里也不好受,老杨是我爸。”

加代一听,“啊?”

小雪说:“老杨是我爸,是我亲爸。”

“是你亲爸?”

“哥,我帮你联系他。”小雪拨通电话,带着哭腔,“喂,爸。”

“女儿,哭什么呀?”

“爸,你在哪呢?”

“我上班呢。你干什么呀?”

小雪说:“爸,你上对面饭店来一趟吧,我这边有点急事。”

“什么急事?”

“你来一趟吧。你女儿没求过你。今天我哭着让你来一趟,你过来看看我不行啊?”

“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是有人打你了?是不是小俊打你了。”

“你来吧。”小雪挂了电话。

加代和马三去了另一包厢。老杨过来了,一进包厢,看到了眼泪巴叽的女儿和女婿。老杨问:“你俩怎么回事?”

小雪说:“爸,我跟你说件事。”

你说吧。“”

你是不是抓个叫李龙的? “”

什么意思啊?你俩听他妈谁说的,谁他妈找你俩了?你俩他妈怎么能知道呢?“”

小俊,你把那事跟爸说说。“”

小俊就把当年加代帮自己的事情跟老杨说了一遍。听完以后,老杨问:“什么意思?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小雪说:“爸,你看行不行吧。”

“什么行不行啊?这他妈怎么可能呢?你们疯了?要是就这件事,你俩给我赶紧滚回家去。我走了。”老杨刚一转身,小雪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老杨一回头,“哎,你他妈挺过分啊。小雪,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站起来。”

“爸,我没求过你。当年我和小俊在深圳,差点被人打死了,是人家帮说的话。女儿求你一回,行吗?你就非要拿这事邀功吗?没有这事,能怎么样?你就不是你了?算女儿求你行不行?你就一个女儿,一个女婿。现在不是我们两个人求你,你看着办吧。”

“那他妈是几个人求我呀?”

小雪看了看自己的肚子,说:“四个人。”

老杨一听,愣住了。老杨说:“你站起来吧。什么时候的事?”‘

小雪说好四个月了。老杨说:“我知道了。你俩慢慢吃,我走了。”

老杨离开了饭店。加代和马三来到包厢。小雪说:“哥,我估计这事能办。”

加代想了想,感觉这里面还差一个环节。如果老杨主动把李正光放了,那老杨就有问题了。想到这里,加代走出了包厢。

白道是复杂的,有的时候自己想说的话,愿意做的事,需要通过别人的口说出来。

11

加代和老杨没有一点交情,老杨怎么可能随便就提着脑袋帮办事呢?

想到这里,加代拨通了电话,“成啊,哥跟你说一件事,你无论如何要为我办。”

“哦,你说吧。”

加代把事情从头至尾跟杜成说了一遍。最后,加代说:“现在老杨这边,我觉得应该是差个台阶。你看能不能......”

“哥,这事是不是非办不可?”

“那你说他妈是不是非办不可呢?”

杜成说:“哥,我也不能担这个责任。”

加代一听,“那谁担呢?老杨肯定不会担,你也不担。我他妈针所谓,为了兄弟,我愿意担,但是我没那个能耐。你是怎么办?”

杜成说:“我告诉你谁担。我给你支个招,但是你可不能说我坏啊。”

“谁呀?是大志还是谁呀、”

杜成说:“怎么能是大志呢!”

加代一听,“我明白你想说什么呢?你是想让老祥子背锅。”

杜成说:“哎呀,老祥子不可能担这事。一是他担不了,二是他现在能不能说话都是问题。”

“对呀。那你的意思是找满立柱?”

杜成说:“立柱不可能的事。”

“那你想让谁担?杜成,你别卖关子了。赶紧告诉我,我这边挺着急的。”

杜成说:“你找高波。你让高波老舅说话,让他担着。”

加代一听,“我艹,杜成,你这招太他妈绝了。这他妈谁担谁都可能出事,谁担谁都可能出大问题。”

杜成说:“所以我不能担。”

加代说:“但是我找他,他也不会给我办啊。”

“你就傻了吧。哥,你跟高波说,我再给他老舅打个电话说一声,让他写个条子,这就跟老杨没关系了。所有的事都是高波舅舅的,跟老杨和你我都没有关系。即使将来出事了,也是高波的老舅出事。”

加代一听,“杜成啊,你是真他妈坏,真他妈损啊。”

“那你说怎么办?正光的事谁办谁死。说实话,谁敢办?你没跟勇哥和涛哥说吧?”

“勇哥和涛哥不会管这事的。”

杜成说:“对呀。我能帮你支招就够可以的了。哥,谁敢去办?躲都来不及呢。”

“靠谱靠谱。我找高波,你给他老舅打电话。”

“哥,有一句话必须跟你说明白了,一口咬定他叫李龙,知道吗?”

“那我能不懂啊?”

杜成说:“我这边也得咬住,他叫李龙,千万不能提李正光。提李正光,那就是谁办谁死。”

“明白。”加代把电话打给了高波,“兄弟,代哥没求过你什么事。你知道代哥在这边没有关系。代哥想求求你。我一个叫李龙的兄弟出了一点事,需要你老舅帮说句话。”

高波一听,“哦,没问题啊,跟谁说?”

“跟一个姓杨的经理,帮忙跟他打个招呼。这个李龙把一个叫老祥子的打伤了,伤得挺严重。”

“那都没有事,只要人没事就行。调解一下,赔点钱呗。”

加代说:“是,我也是这意思。钱都准备好了,现在不就是要把人先捞出来吗?”

“那倒是。我跟老舅说一声。”加代这边电话成功了。

杜成把电话打给了高波的老舅,市总公司经理一听,说:“哎呀,我的妈,这还叫个事?小成,叫什么名字?”

“叫李龙。”

“哦,叫李能?”

“李龙,龙飞凤舞的龙。”

“李龙。行行行,我记住了,我马上跟他说一声。放心吧。”

“大哥,其他话我就不说了,日后必谢。有机会你到海南来,我招待你。”

“有机会你来哈尔滨,我安排你。咱哥俩,绝对一辈子。”

“一辈子!大哥,别的话不说了。ok了。”

“ok ok ok。”

杜成转身告诉加代,已经答应了。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杨经理,“大哥,你好,我是加代。”

“我告诉你这事没商量。你别看你找到我女儿和女婿了,这事没商量。”

“大哥,我没别的意思,我给你提个醒,这人叫李龙......”

“我不管他叫什么名字,我不可能把他放了。”

“明白,明白。呃,我叫你叫杨叔吧......”

“你不用跟我套近乎,没必要。叫杨爷也没用。”

“明白。那好,大哥,就先这样。”

“我明着告诉你,这事没商量。在我这里一点商量的余地都没有。听没听懂?”

“明白,我懂了。”

“你明白就好。”杨经理挂了电话。

老杨知道这是要掉脑袋的事。老杨可以为了女儿和女婿不研究其他的事,但是掉脑袋的事不会去做。加代听出了老杨的话中话,在我这里没商量。要商量,找别人去。

半个小时以后,老杨接到了经理的电话。只听老杨说道:“哎哎,你好,大经理。”

“你抓了一个叫李龙的?”

“没有没有。”

“怎么会没有呢?人现在就在下面呢。”

“是吗?哎呀,这事我还真不知道,叫李龙啊?这事我没听说呀。”

“不是你让抓的吗?”

“不是不是不是,我没有说过任何话,我绝对没有让任何人把他抓回来。可能是下面的人抓的,与我没关系。”

经理说:“我跟你说,这人和我外甥关系挺好。说实话,我也不想管这个事,毕竟他打人了。但是你看我外甥求我呀。我就这么一个外甥,你说我能不管吗?”

“有道理,人之常情,我完全理解。那你看经理,现在我应该怎么做呢 ?”

“你能不能适当地......”

老杨说:“您稍等一下,我把那人喊过来。”

“谁呀?你等我一会儿吧,别撂啊。”

12

宁可跌在屎上,也不要跌在纸上。话虽然难听,但事就是这么一回事。

老杨让助理把抓李正光的陈队长找了过来。陈队长一进门,“杨经理,你找我呀?”

“你过来。”陈队长来到老杨跟前,老杨电话开了免提,说:“你自己看看是谁。“

陈队长一看,“哎呀,我知道。”

老杨问:“这人说话管用吗?”

“管用管用。”

老杨对着电话说:“哎,您说您说。”

“呃,还是那句话,我外甥说给调解调解。没什么大问题的话,你跟小陈说一下,把李龙安排一下吧。啊,那行,那我明白了。经理,你看是不是给来个条子,还是什么呢?最起码......”“行,我一会儿让我的司机过去一趟。”

“那太好了。那就这么说。”挂了电话,老杨对陈队长说:“你都听见了,大经理发话了,我没有办法。”

半个小时后,经理的司机到了老杨办公室,把一张纸递给了老杨。老杨打开一看,说:“行,小陈,你看这怎么办?”

“杨经理,我听你的。”

“这不是我跟你说的话呀。白纸黑字!没事,人是你带回来的,你把他打发走就行了。”

“杨哥,这得你发话呀。”

老杨说:“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事。这不是你带过来的吗?你电话里告诉我说把李龙逮住了。我也不知道啊,我也没让你去,不是你自己去的吗?现在经理说话了,这纸条不得冲你吗?”看向经理的司机,老杨说:“老弟,你看是这么个理吧?”

经理的司机说:“是这么个理。你俩谁安排都行。”

老杨一听,“不不不,这个问题要说清楚。人是他带回来的,就得是他安排,和我没关系。要是我让他去的,我可以说话。”

司机说:“陈队长,纸条都过来了,你看......”

“那没问题。杨哥,那我......”

老杨一摆手,“别别别,我不知道。人家直接找你的,和你对接,我就不参与了。你们聊你们的。”

陈队长看了看老杨,心里也明白了,直接把三个人放了。

加代一直在门口等着。李正光见到加代的第一句话是:“哥,我他妈浑身汗湿透了,吓坏了。”

加代一摆手,“上车!”

李正光和小高上了车。加代说:“王瑞,赶紧走!”

混了十多年社会的代哥感觉精疲力尽,心里默默说了一句话,今后但凡有一点办法,都不能叫正光了。

加代把电话打给高波。“兄弟,人安排好了。”

“那就ok了。哥,这边还需要我干什么吗?”

加代说:“现在老祥子找我茬。”

高波一听,“谁他妈叫老祥子?哥,我都没听过这人。”

“你打听打听,兄弟,你看这事能不能......”

高波说:“我打听一下。敢跟你装b,我去办他。”

“兄弟,代哥算是求你一回,谢谢,真是感谢了。”

“没事没事,这有什么的呢?”高波挂了电话。

加代回到医院,小利在走廊里,问:“兄弟,干什么去了?我看你怎么有点虚脱呢?”

“哎呀,别提了,鬼门关转了一圈。”

“怎么了?”

加代问:“乔老二跟你关系好不好啊?”

“好啊。”

加代说:“让他转院去北京。我俩赶紧走。”

“那......”

加代说:“老祥子肯定废了。路上我再跟你说吧。”

“那走吧。”四哥看到加代的表情,也没敢多问。

高波带了三十来个兄弟来到老祥子的病房,一脚把门踹开了。老祥子的几个兄弟一看,“你是......”高波一挥手,“给我砍!”

教练祥子的几个兄弟被砍趴下了。高波准备朝着老祥子下手时,身边的兄弟说:“波哥,这个不能砍了,人都快没了。”

高波看了看,一挥手,“走!找满立柱吃饭去。”

来到楼下,高波拨通满立柱的电话,“柱子,在哪呢?”

“波子,我在家呢。”

高波说:“我上你家吃饭去,晚上安排喝点。”

“来吧。艹,你挺有雅兴啊,来吧,正好我也想你了。”

“好嘞。”放下电话,高波说:“兄弟,以后我跟代哥就是朋友了。这事我给代哥办得太牛逼了。”

“波哥牛逼!”

当天晚上,在满立柱家的院子里,满立柱盛情款待。高波兴奋地说:“哎,跟你讲个事。”

满立柱一看,“什么事?”

高波问:“你现在跟代哥关系行不?”

“谁?加代呀。”

“还能有谁呀?”

满立柱说:“行啊,我俩关系一直都不错。”

高波说:“你信不?你现在肯定没有我跟他好。”

“怎么呢?”

“我才给他办件事。求到我跟前了。加代是什么人物,那能求我啊?我给他办得无话可说。我身边哥们都佩服我有办事能力。”

满立柱一听,“他求你办事?他能求你办什么事?”

“你真不知道假不知道?你认识老祥子吗?”

“认识。在医院躺着呢。”

高波问:“你知道谁打的吗?”

满立柱反问:“你知道?”

“我知道啊。”

满立柱问:“谁打的?”

高波说:“柱子,你肯定不知道吧?”

“我知道。”

高波说:“那你说。”

“满立柱说:“你说!”

高波说:“不说了。加代找我办的事,非常感谢我了,来喝酒吧。”

满立柱说:“酒可以一会儿再喝。”

高波说:“怎么的呢?我今天心情特别好。我一个人能喝二斤。”

满立柱说:“你说你知道打老祥子的是什么人。你说是谁吧。”

高波说:“叫李龙,是加代的好哥们,被抓进去了,我让放的人。”

满立柱一听,“你给他放了?”

“怎么的?谁能办得了?加代都懵逼了。电话里语气跟以前一个天一个地,就差叫波哥了。”

满立柱说:“波子, 我得告诉你一句话,打老祥子的人叫李正国。”

“谁?柱子......”

“你别谁不谁的了。他告诉你叫李龙啊?”

高波说:“这是谁?”

“叫李正光。你不认识李正光?”

“不对,他告诉我叫李龙。”

满立柱说:“他告诉你叫李正光,你会放人吗?”

高波打了自己几个嘴巴,“哎哟,俏丽娃,柱子,我这不完了吗?”

满立柱说:“你是第一天认识加代呀?比他妈猴子都精。你就用小头想,他求过谁?他能被你玩了?我认识他这么长时间,我就没见过他求过我们这帮社会。你跟他有什么交情,他能求你?他求你能有什么好事?你连李龙是谁,什么事都不问?”

“完了,我把我舅舅坑了。”

满立柱说:“你自己想去吧。我要是知道你是办完这事来找我喝酒的,我都不会见你。你赶紧走,我晚上要出门。”

“你去哪呀?”

满立柱说:“我接着去外地。”

“柱子,你帮我想想办法。”

“我帮你想鸡毛办法。”满立柱一招手,“光泰,把车开过来,我们去外地,近段时间不回来了。”

高波从满立柱出来腿就软了,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的家。回到家中,正好看到过来的老舅。老舅说:“哎,外甥,心情不好啊?我俩喝点。这事办得不错。”

“老舅,这个......”

“外甥,舅舅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杜成能给我打电话吗?那可是杜成。”老舅高兴地说道。

高波说:“老舅,你先别说杜成了。你放的是李正光。”

老舅的笑容一下子僵住了,“什么光?”

“老舅啊,外甥对不住你,你放的是李正光?”

“什么李正光,谁是李正光?我怎么想不起来了呢?”

“老舅,想不起来就丰收不起来吧。想起来,心里反而不好受。”

老舅说:“不是叫李龙吗?”

“如果告诉你是李正光,你也不会放呀。”

老舅说:“没事。杜成叫放的。”

“那你给杜成打个电话问问吧。我得到的消息是李正光。”

老舅把电话打给杜成,“杜成呀,我问你呀,你打电话让我安排的那人叫什么名字?”

“叫李龙。”

“不对吧,我听说是叫李正光。老弟,你别捉弄我呀。”

杜成说:“大哥,你把李正光放了?”

“老弟,你别这么说啊。”

“不是,我打电话是为李龙的事。你怎么把李正光放了?”

“对,我放的是李龙,我不知道谁是李正光。”

杜成说:“大哥,我可不知道谁是李正光。你放的是谁我不知道,我打电话只是让你放李龙。大哥,我这边忙着呢,一会儿再说。”杜成把电话挂了。

高波说:“老舅,怎么办呢?”

“不是,我那纸条上写的也是李龙啊。问题不大吧?”

高波说:“谁知道呢?”

“我把纸条抽回来。”

老舅把电话打给杨副经理。“老杨,人安排了是吧?”

“下午司机来了就办了。”

“那纸条呢?”

老杨说:“我交上去了。”

“你交上去干什么?怎么不留着呢?”

老杨说:“我留那干什么呀?你比我高,我留那不烫手吗?”

“那人是谁,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是不是叫李龙?”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老弟,你手挺快啊,把纸条交上去了。”

“那你看怎么办呢?太他妈烫手了。”

“老弟,你是不是故道点什么?”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打电话的时候也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

“老弟,你就这么做吧,你挺好啊......”老舅挂了电话。

高波问:“老舅,自重劝你呢?”

“我走了。不喝了,这酒喝得没意思。借酒浇愁,愁更愁。”说完,老舅抬屁股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