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加代结识阳江白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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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生活没有基本没有交集的人给你发出人情来往的邀请时,你会怎么做?
这一天上午,加代的电话响了,拿起来一看是陌生号码打来的。加代一接电话,“喂,哪位?”
“哎,是代弟吗?”电话里一个甜美的女性声音问道。
“我是加代,你是哪位?”
“代弟,我是通过陈红跟你认识你的,你可能把我忘了。我上次求你帮我在深圳要了一次三百来万的欠账。有没有印象啊?我是陈红的表姐。”
加代一听,“噢,你是广东阳江,开酒吧的凤姐,是吧?”
说句实在话,加代知道这个凤姐姓陈,具体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也没去打听过。凤姐是单身女人,比加代年长四五岁,但是怎么说呢,本身长得漂亮,而且也是懂得保养的女人,看上去风韵犹存。社会很奇怪,凤姐这样的女人,经常接触到男性,却是单身。
当听到加代想起自己时,凤姐说:“对对对,老弟,你真行,没忘了姐。你最近怎么样?”
“我挺好的,姐,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的。代弟,姐有个事想跟你说说。”
“姐,你说吧。”
凤姐说:“是这样的,姐在阳江又新开了一家酒吧,挺大的。想明后天要办个开业。代弟,姐诚挚的邀请你参加开业典礼。代弟,姐也不知道你忙不忙......”
“姐,我最近没在深圳,我回北京了。”
凤姐一听,“代弟,怎么说呢,你就当姐求你一回行不行?说实话,姐挺欣赏你的,你也知道做酒吧生意的,免不了跟社会、流氓等三教九流打交道,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会遇到。姐特别希望你能来,哪怕你过来露个脸,转身就走都行。”
“凤姐,我怎么说呢......”
“代弟,你就当姐求求你了。”
加代有一个软肋,只要人家说求,他就不行了。听了凤姐的请求,加上对女人,尤其是漂亮女人独自在外打拼的理解,加代问:“哪天?”
“后天下午,姐这边办剪彩仪式。代弟,你要答应的话,姐亲自过去接你。”凤姐激动地说道。
“那不用了,我……”
“代弟,你看……”
加代说:“姐,我知道了,我提前过去。”
“哎,代弟,姐谢谢你了,真的太感谢了。”凤姐挂了电话。
既然答应人家,而且答应提前去,时间就在后天,还有那么远的路,放下电话,加代就开始张罗了。
加代打电话给郭帅,“帅子,我要回趟深圳,去阳江走个来往,你去不去?”
郭帅一听,“哥,需要我去吗?”
加代说:“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你要是没有事,你就跟我走一圈。”
“哥,要不是什么重要事,我就不去了。明天我大哥孙玉山来北京,要过来看我。”
“那算了吧,你忙你的。”
电话打给丁建,丁建说:“你不给我打电话,我还想去找你呢。”
“怎么了?”
“哥,我准备回趟鞍山。我爸昨天给我打电话,说我妈身体不舒服。我想今天就回去。”
加代一听,“那你回去吧。”
加代把电话打给孟军,孟军也说不行,说家里安排相亲。但是孟军说:“哥,我陪你去也行,这边我再拖一拖。”
“拉倒吧,相亲是正事。你不用管我了。我走个来往就回来了。不行的话,我到深圳带点兄弟过去。”加代挂了电话。
在旁边的王瑞说:“哥,给三哥打个电话?”
看了看王瑞,加代说:“走来往,我什么时候带过马三?”
王瑞一听,“也是哈,哥。”
加代一摆手,“买机票,我俩回深圳,从深圳带上兄弟过去。”
第二天,加代和王瑞从北京飞深圳。晚上到深圳,俏丽娃!江林去福建了,左帅去澳门了,陈耀东去香港了,徐远刚还在汕尾。深圳只剩下一个伤未好利索的小毛。
王瑞一看,“哥,这是天意呀。”
“什么天意?”
王瑞说:“不是说我当兄弟的说,这大姐长得漂亮,对你也有意思。这回只有我陪你去,我嘴严点,你放开一点。”
加代一听,“你滚一边去。”
“这有什么的,你以为大姐什么没见过呢!哥,非得带人,我俩去还不行啊?”
加代说:“你给我问问彪子上哪了?”
王瑞拨通了邵伟的电话,“伟哥,哥问你去哪了?”
“瑞弟,我在澳门呢。”
王瑞问:“什么时候回来呀?”
“不一定呢,我这边有个大订单要谈。”
“彪子呢?”
邵伟说:“在我身边呢。”
“那算了吧。”挂了电话,王瑞说:“哥,没有人了。”
加代说:“你开江林的车,我们俩过去。”第二天上午,王瑞开着五个九的劳斯莱斯,加代坐在后排着,一路有说有笑朝着到阳江去了。
凤姐穿了一个大长裙,身材凹凸有致,肤白貌美大长腿,招呼着各方来宾。但是凤中的心中一直惦记着加代。下午三点半,五个九的劳斯莱斯往门口一停。婀娜多姿的凤姐顿时满面春光,亲自过来开了车门。
戴着眼睛,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的加代下了车。俩人一握手,加代说:“姐,我来得不晚吧?”
“弟弟,不晚不晚,正好还有20分钟开业。”凤姐一摆手,“代弟,里边请。”
凤姐把加代引进了酒吧。酒吧里已经来了不少客人,有几个认识代哥的,但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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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酒吧里,加代注意到了一个人,五十四五岁,身高一米八五左右,而且有点胸肌,三七分头,油光锃亮。络腮胡子,披着一件风衣,一身黑,戴个大金链子,手腕上是价值一百多万的劳力士满天星,左手拿个电话,右手拿个雪茄,给人的感觉是不怒自威,挺有派头。不停地有人喊他三哥,打着招呼。三哥也一一回应,没有一点狂傲。加代不由自主多看了几眼,但三哥一眼都没看加代。
剪彩仪式结束了,凤姐带着开心的笑容过来了,说:“代弟,久等了。”
“没事没事。姐,我看挺热闹啊,位置也不错,将来生意肯定红火。代弟来得也匆忙。没给你准备什么,这张卡里面二十万,请笑纳。有机会我过来捧场。”
凤姐一看,“哎呀,代弟,你这……”
“姐,应该的。”加代把卡塞到了凤姐手中。
“那我就不客气了。代弟,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这个人姓白,人称三哥,今年五十多了,为人特别讲义气。”
加代一听,“哪位呀?”
“那边那个。”凤姐手一指,加代顺着凤姐手指的方向看去,正是自己多看了几眼的人。
凤姐说:“长得挺精神的那个。他是我在阳江最大的靠山,黑白两道,没有他办不了的事。来,我给你介绍下。”
代哥一点头,“那行,我跟你过去。”
凤姐把加代带到了过来。凤姐一摆手,“三哥。”
三哥一抬头,“哎,妹儿,开业办得挺好,晚上三哥就不走了,我给你约了四五十个社会哥们,一会儿过来捧场。你放心,乱七八糟的一个没有。来了就是在喝酒聊天,给你捧场。”
“三哥,谢谢了。我给你介绍个朋友。”
三哥看了加代一眼,“哎呀,这是谁呀?”
“这是我深圳的兄弟,也是我的弟弟,叫加代。”
加代伸出手,“你好,三哥。”
“你好,老弟。”俩人一握手。
三哥看着加代说:“兄弟,真是英俊潇洒啊。做什么生意的,在哪里发财?”
“在深圳开了一家表行,勉强养家糊口吧。”
“哎呀,老弟,谦虚,低调啊!人才,不可多得!晚上不急着走吧?如果不着急走,晚上哥做东,来个把酒言欢,相见恨晚,可以吧?”
加代呵呵一笑,说:“没问题,三哥,晚上我不走,我陪三哥多喝点。”
“哎,好好好。这兄弟我交定了。妹呀,你忙你的去吧。这兄弟,我来招待。兄弟,尝尝我的雪茄。小刘,给拿一根。”
三哥一摆手,旁边司机给加代递上了一根雪茄。加代一眼就看出来是好东西,一根至少值万八千的。加代和三哥有一句没一句地闲聊了一个多小时。
到了晚上,三哥的朋友陆续到了,确实挺热闹,凤姐自己不少朋友也过来了。加代不多言不多语地角落里坐着。
凤姐一瞅看,“代弟,你别在边上坐着。”
代哥一摆手,说:“没事没事,姐,在哪里都是喝,我一会儿过去敬两杯。”
凤姐拉起加代的手,说:“你现在跟我过来,你是我的贵客,你哪能在边上呢?上里面,我让你挨着我三哥坐,让你和三哥好好聊聊。”
“不是,姐,没事......”
“你跟我过来。”凤姐拉着加代的手,来到三哥旁边,“三哥,你怎么把我老弟冷落在一边了?”
三哥一拍脑袋,“哎呀,妹子,我的疏忽。老弟,你挨着我坐。妹子,你坐我右边。”
加代坐下了,三哥把酒杯倒满,“老弟,敬你一杯,大老远从深圳过来的,足见你和我妹子的感情。老哥我今年五十五了,社会上的事,这么说吧,我这老妹知道,在阳江这个地方,顶天立地,这话懂不?”
代哥点点头,“明白,明白。”
“三哥不敢说自己能量多大,不敢说自己翻手为云覆手为雨,最起码在阳江这一亩三分地上说话还是算话的。不是我跟你吹,老妹儿知道,九五年步行街是最乱的,社会人,老痞子多如牛毛多,我就两把大钢砍,谁拦我,我就砍谁,从头砍到尾。那时候真潇洒,谁见到我,都得称我一声靓仔三。”
加代附和道:“三哥确实帅气,潇洒。”
“哎,来,喝酒。三哥好好跟你讲一讲战绩,我们是新朋友,三哥让你了解了解。”
三哥眉飞色舞地讲,加代安安静静地听。刚开始,加代挺佩服,但是后来也就当故事听了。从八五年到九五年,十年时间,三哥打的仗比加代打的都多了。
说到激动处,三哥把自己的劳力士满天星表摘了下来,说:“兄弟,第一次见面,三哥也没什么送你的,新买的劳力士满天星一百多万,你带上。这表一定适合你的气质。”
加代一听,“不不不。三哥,太贵重了。”
“这有什么贵重的,你给我带上。老妹儿,我送他表,行不行?”
凤姐笑了笑说:“三哥,人家就是卖表的。”
三哥说:“没听说过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吗?”
加代说:“哎哟,三哥还是一个文化人啊!”
“不是, 是不是文化人的,你说卖雪茄的有几抽雪茄?老妹,开女人院的,就不娶媳妇啊?老弟,这表你就戴着,你卖表的带个表不行吗?这表是不是好表?”
代哥看了看手表,放在了桌上,说:“三哥,先喝酒。”
“你这小子,来来,喝酒。”
加代看得出来,三哥是一个社会大哥,只是有点爱回忆和分享过去了。对于这一点,加代并不反感。有话说的好,话多的人好交。也有一句话,人狠话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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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穿着打扮看不出一个人的人品,但是从酒品可以看出人品。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不少衣冠楚楚的人过来给三哥敬酒,从穿衣上也看不出这帮人是好是坏,都穿着西装革履。足足喝了三个多小时。
白三能喝,真可以用“一直喝”来形容了。三哥凡尔赛地说:“我他妈最不会喝酒。别人喝酒,能体会到酒精的作用,我是一点感觉没有。我从来没醉过,不知道醉是什么滋味。”
白三喝酒还快,一杯接着一杯,什么样的事都能成为干杯的理由。号称不倒翁的加代喝得都挺不住了,眼神开始迷离了。
加代叫了一声三哥,还没说话,就听见白三说:“哎,兄弟,来,干杯。”
“三哥,停一会,我出去打个电话。”
三哥一听,“你不会走吧?”
“三哥,我不走。”
“兄弟,我告诉你,难得有缘见面,三哥特别欣赏你,不能走啊!今天晚上要喝到天亮,我们交个哥们行不?兄弟以后来阳江,或者我到北京,我俩就是莫逆之交。”
“没说的。三哥,我打个电话,立马就回来。王瑞,你陪三哥喝两杯。”
“哎!”王瑞一点头。
加代去了一趟洗手间,感觉喝多了,想吹吹风。于是加代从酒吧二楼来到酒吧门口,外面下着小雨,站在门口,加代感觉相当爽,东张张西望望,发现酒吧挺大,二千多平。
一辆黑色和一台银白色的奔驰S600停到了门口了。
从车上的下来七八个小孩,从车上下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长得挺瘦,尖下巴,长脸,大眼睛,穿了个白衬衫。几个兄弟扶着,“万哥,慢点慢点。”
被称万哥的小子姓曲,人称曲老万,或老万
“我没有事啊,快去后边扶老李去,他比我喝的多,去吧。”说话间,老万手朝着加代的方向一指,“保安,哎,俏丽娃,保安!”
加代不知道老万在叫谁,穿着西装仰着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哎,俏丽娃!”万哥迈步上了台阶,一伸手,朝着加代的胳膊上啪地一下子。
加代一回头,“什么意思?”
“你他妈聋啊?”
加代一听,“你骂谁呢?”
“我骂你呢,你聋啊?你当保安,不知道下来扶我,不知道下来给我开车门呀?上后边去扶我哥们去。”
加代没好气地看着万哥,“你看我干什么?小bz,我给你两嘴巴子你信不?”
一看就是喝多了,加代觉得没有必要跟他计较,说:“哥们,我不是保安,我给你喊保安去。”
“站住,站住。俏丽娃,你等一会儿。”
加代回过头,问:“什么意思?”
“我他妈今天就叫你扶。来来来,我管你是不是保安呢,你给我下来,你扶我那哥们儿去!今天你不扶就不行,就把你老板喊来都不行。哥们,你要不下来扶,别怪我在这扇你。”
“哥们,我不想跟你计较。喝多了是吗?喝多了自己进去洗把脸,醒醒酒。你知道我是谁吗?我他他妈要是告诉你我是谁,我能把你吓死。”
代哥的话刚说完去,万哥朝代哥的胸脯上咣地就是,加代被打了一个趔趄。万哥说:“我叫不动你啊?下来!”
加代看了看周围,没有可用的东西,握紧了拳头。万哥依旧手指着说:“ 你给我下来。”
加代咣当一拳打在了万哥的鼻梁上,万哥从台阶上滚下去了。
“哎,俏丽娃,来人!”老万喊道。
那边七八个兄弟哗啦一下跑过来了,加代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手一指说:“我真不愿意跟你们计较,一群酒鬼,你们活腻了呀。牛逼的话,你们都别走。我原本是想低调的,是你们逼的我。”
加代朝着酒吧里喊道:“姐,凤姐!”
听到喊声,凤姐赶紧跑了出来,“代弟,怎么了?”
“姐,你帮我把三哥喊下来,你告诉他,有流氓跟我装b。”
“弟,我给你上去喊,没事没事,你等一会儿。”
几个小子把万哥扶了起来,三哥叼着雪茄从楼下下来了,后面跟着二十来人。三哥问:“谁呀?谁跟我老弟装牛逼呢?”
加代手一指,“在台阶下呢。被我干了一拳。”
三哥说:“都他妈给我立正!哪来的,哪个是领头的?”
三哥刚骂完,围着万哥的兄弟散开了。万哥问:“谁大呼小叫的呢?”
“哎呀,这不是大万嘛,哎呀呀。”白三连忙从台阶上下去了。这一幕,加代看得一清二楚。身边不少哥们说: “我的乖乖,大万来了,大万厉害,三哥跟他最好。”
来到大万身边,三哥说: “来来来,我扶你。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给我打个电话呢?来来来,我扶你。”
“俏丽娃,扶鸡毛啊。”说话间,大万啪地给了三哥一个大嘴巴子。
三哥一屁股跌坐在台阶上。三哥顾不及其他,说:“把我扶起来!”
身后的兄弟把三哥扶了起来。
大万朝着身边的兄弟一挥手,“上车里把响子取过来。”
四个小子跑过去,从后备箱里拽出了一把五连发。
三哥一看,连忙摆手,“哎,别别别,有话好说。兄弟,大龙,你把家伙放下,大哥求你还不行吗?”
被叫大龙的小子说:“你算鸡毛呀?万哥,打他不?”
三哥一拦,说: “打什么打呀?别别别。怎么回事?你跟三哥说说。”
老万说: “我跟你说什么呀,这小bz是你朋友啊?我喊他,他像聋子似的,我叫他下来扶我朋友,他不扶,我不揍他呀?没等我打他,他给我朝着我鼻梁杵了一拳,把我打到台阶底下来了,我不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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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汉不吃眼前亏。对于这一点,加代是深知的。
三哥回过头,“兄弟,你快进去。”
老万一听,“白三,他敢走,我就打你。”
白三说:“兄弟,你进去。”
凤姐拽着加代往酒吧进。白三身边好几个大哥都说: “兄弟,你赶紧进去。”加代半推半就进入了酒吧
曲老万一看说: “把他给我喊出来。白三,你到底什么意思?”
“老万,三哥这么大岁数,快六十了,你想怎么地?你跟三哥说,行不行?今天晚上我妹子酒吧开业,挺热闹的事儿,别闹了行不行?就当给三哥一个脸。”
“我给你鸡毛脸!我告诉你,不行!把他给我喊出来!他今天不出来,我就把酒吧砸了。白三,别看你这么大岁数,我照样揍你,信不信?”
“我自己打行吗?三哥这么大岁数,这么多哥们在这看着呢,我自己打行吗?”
“你打什么呀?”
“我自己扇两下子,给你解气,行不行?”说话间,三哥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
老万一看,“不是,俏丽娃。白三,你跟我这是在这干什么呢?”
“那怎么的?你叫三哥怎么的?你说那是卖手表的小孩儿,你难为他干什么呀?他本身也不是保安,也不知道是在喊他,你上去一拽他,把他人家吓一跳,你能跟那小孩计较吗?你是阳江社会大哥,四十来岁,谁不怕你?三哥对你都......都佩服,你没必要跟小孩计较。”
老万手一指,“你要替他出头是吗?”
“怎么能叫出头呢?我们都是本地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你说阳江你命令三哥,三哥哪件事没给你照办?阳江谁敢不听你的?行了,三哥给你赔个不是。换个地方,三哥安排你喝酒。”
“白三,既然你这么说话,我命令你跪下。”
三哥一听,“大万,这……”
大万说:“你不是要出头吗?你给我跪下。你要是能给我跪下,这事就拉倒。把我鼻子都打出西瓜汁了,你两句话就算了?谁有那么大面子?在阳江谁敢打我?打了我,他得死,你信不?我给你面子,你给我跪下。”
站在屋内的加代一看,“ 俏丽娃,让我出去。”
凤姐一把拉住,“代弟,那帮小子手里有响子,你看三四把响子呢。你这出去,要是给你两下,怎么办?三哥,是本地的老大哥,大万不会把他怎么样,你听我的,别出去。凤姐求求你了,行不行?三哥不跪,三哥能给他跪下吗?他就在这故意找面子呢。三哥一会儿几句话就给他化解了。”
凤姐的想法很乐观。可是话音刚落,三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代哥一下子愣住了。凤姐一转头也懵逼了。大万叉着腰,手一指,“白三,我告诉你,你这么大岁数了,我不能打你,我打你让人笑话。但是你记住了,今天晚上也就是你,如果换成第二个人,我把他腿都掐折了。长点记性!老刘呢?”
“哎,万哥。”身边一个兄弟答应道。
大万说: “进去要张卡,告诉她,以后我们来免费。”
“哎!”老刘进入了酒吧,凤姐迎上前,往手里塞了一张卡。
老刘问:“多少钱的?”
“五万。”
“你给我记住,我大哥曲老万来就是给捧你场了。万哥要是来消费,你酒吧都跟着出名,明白吗?”
“明白。”
老万带着兄弟往车上去了。白三刚想爬起来,老万一回头,“俏丽娃,我让你起来了?跪下!等我走车走了,你再起来。”老万上了车,司机一脚油门,走了。
几个兄弟下来扶起了三哥。白三站了起来,说:“俏特娃,拳怕少壮。不丢人。”
身边的几个兄弟已经被曲老万欺负习惯了,不觉得丢人,“哎呀,没什么,三哥,我们都给他下跪过。”其中一个说:“我去年给他跪下十来回呢。三哥,这不算什么。”
三哥说: “俏特娃,这小bz习惯不好,哪天我高低和他说说,老让人跪下,这习惯不好,这毛病得改。我得教育教育他,毕竟还是小,我这多少年社会了。”
凤姐走过来,叫了一声三哥。白三说:“哎,妹子,没事。”
加代过来双手握着三哥的一只手,说:“三哥,谢谢了。别的话我不说了。”
“老弟,你别往心里去,这算什么呀!,小凤开业,你大老远地过来,我能让你在这挨打呀?哪怕你挨个嘴巴子,传出去,三哥也丢面子。三哥在阳江混社会的,外地哥们来,我还罩不住呀?三哥宁可自己挨打,也不能让你挨打。这不仅是我的脸,更是我老妹的脸,传出去我还怎么给我老妹当大哥了?”
代哥看了看凤姐。凤姐一摆手,“代弟,没事,进去吧,我们该喝酒喝酒。人家在社会上牛逼,我们得承认。没事没事,大家开心点,三哥帮我们把事摆了,我们也得感谢三哥,来,大家进去吧。”
大家都准备进去,加代走在最后面。白三一回头,“兄弟,走啊,我俩接着喝。”
加代摇了摇头。白三一看,“怎么了?心里不舒服了?用不着,不要有负担,三哥对你没话说。”
代哥一摆手,“三哥,我一会儿进去。”
加代把电话掏了出来。王瑞说:“哥,这要是不把姓曲的胳膊腿摘了,我都不答应。”
加代看了王瑞一眼,说:“那你去吧。”
王瑞说:“哥,我要是有左帅那两下子,我今天晚上不用十一连发把他打碎,我王字倒着写。”
“什么?王字倒着写,念什么呀?”
“还念王。”
“赶紧给我滚一边去。”加代开始调兵遣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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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拨通江林的电话,“江林,你现在在哪呢?”
“哥,我在福州呢。”
加代命令道:“你马上回深圳。”
“哥,我刚签完订单,今天晚上陪着大哥吃顿饭,喝点酒。”
加代说:“你哥在阳江差点被人给打了,你能不能回来?”
江林一听,“哥, 那我马上回去。哥,我回去之前能不能说句话。”
“什么话?”
江林说:“怎么我一不在深圳,你就挨打呢?我怎么一出来签订单你就挨打呢?”
加代一听,“江林,我调不动你了?”
“不是不是。我没有那意思,哥,我就是把话说明白,多少回了都是,我都习惯了。我马上往回走,我买飞机票飞回去。”
加代又通知了左帅、耀东,让他们马上回来,并且把徐远刚从汕尾找了过来。
七八个电话打完以后,加代转身进了包厢。白三一摆手,“兄弟,快来,给你留好位置了。”
加代坐到了白三身边。白三端起酒杯,说:“老弟,不用有心理负担。怎么说呢,哥是老了。我要是年轻20岁,就这小bz,我两把大钢砍一挥,把他耳朵都割下来。你这岁数正是学做事的时候,哥能看出来你的眉宇之间有那么一丝江湖气。”
代哥一听,“是吗?”
“兄弟,我不会看错人的。你是一个讲情义的人,一个很有智慧的人,而且你挺性情。但是三哥送给你一句话,男人一定要学会隐忍,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三哥我这一辈子就活这两个字,忍和退。你看到现在我什么问题没有,哥们照样交,朋友照样处,谁不对我尊重三分?不说别的,今天晚上大万都说了,都听见了吧?”
“三哥,我们听见了。”
三哥扭头说:“小凤也听见了。大万说今天要不是三哥在这,换成第二个人,就发出大事了,不就已经证明你三哥了吗?兄弟,你能懂吗?”
加代说:“我能懂,三哥就是有面子。”
“哎,你还是懂社会。方方面面,三哥还是有点薄面的。”
“对。”加代点了点头。白三说: “兄弟,我们该喝酒喝酒,不用有什么负担,将来该怎么处还得怎么处。到阳江有事,找你三哥。”
加代说:“三哥,我打他,你看怎么样?”
白三一听,“老弟,你这是喝多了?小凤,这兄弟酒量行不?”
“三哥,代弟行!”
“别行不行的。兄弟,你知道曲大万是谁不?无知者无畏,你的勇气可嘉。三哥就冲你这句话,敬你一杯。”
加代说:“三哥,我肯定打他。我现在把话放在这里,我不用等到明天,我一会儿就打他。三哥要是有兴趣,我就带三哥一起去。”
白三一摆手,“你可拉倒吧,你这一天的。来,唱歌吧。小凤,展示一下才艺,给代弟来一首《海阔天空》。
随着音乐声起,小凤唱道:
我曾怀疑我 走在沙漠中
从不结果 无论种什么梦
才张开翅膀 风却变沉默
习惯伤痛能不能算收获
庆幸的是我 一直没回头
终于发现真的是有绿洲.....
一曲唱罢,大家齐声鼓掌。加代说:“唱得挺好,粤语版的。”
一边喝酒,一边有人即兴唱歌悬浮,三个小时过去了。加代的电话响了,一看是陈耀东打来的。加代一接电话,问:“耀东,你到哪了?”
“哥,我还有一个小时,快的话四十分钟就到了。”
加代说:“那你就四十分钟吧。”
“明白了,哥,到哪找你?”
“你就来coco酒吧,我在这等你。”
“好了,哥,我到阳江打听一下。”
“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一转头,加代吓了一跳,白三盯着加代问: “老弟,你找谁了?听意思,是找人了啊?”
“噢,对,找几个朋友过来。”
白三一听,“老弟,卖手表的,你就调好指针,给人安好机芯。打架与你不无关。真要说打,也是你三哥去干,但是风物长宜放眼量。
代哥一摆手,“我的妈呀,三哥,你这是干什么呀?你这是要告诉我,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吗?”
白三哈哈一笑,“你这小子,喝酒!”
代哥和白三酒碰一杯,干了。放下酒杯,倒满酒。白三说: “小凤,这老弟可交啊!”
“何以见得?”
三哥说:“你看他说话挺讲义气的。打不过还非要去打,就为了给三哥出气。三哥这话能听不明白吗?小凤,我和你说,这人可交。今天晚上你别管了,我要和他来个开怀畅饮,一醉方休。”
“三哥,你这也太好客了。”
“必须的,这兄弟绝对可交。你别看长得挺瘦弱,一个卖手表的,能说出这样的话,以后肯定能站起来。”
四十分钟过去了,五十多人,十三辆车,左帅、陈耀东和松岗四霸带着兄弟到了。车停在了coco酒吧的斜对面。
陈耀东戴着黑框眼镜,一身西装,手里拿着十一连发,摇头光脑。左帅光着大膀子,下身一条黑色西裤,双手端着十一连发。松岗四霸手里也是十一连发,身边有拿十一连发,也有拿着五连发的。
陈耀东拨通电话,“哥,在哪个包厢呢?”
“我出去,你在门口等我吧。”
“不用我们进去了?”
“不用。你们等我吧。”
“那好嘞。”电话一挂。
加代站起身,“三哥,我出去一趟。”
白三也站起身,说:“我跟你出去。”
“不是,三哥,来个朋友,我出去接一下。”
“你接鸡毛,我和你出去。我告诉你,你走也好,找人也罢,三哥陪着你。”
“三哥,我……”
白三一摆手,“走走走,我跟你出去。”
加代无法阻止,一摆手,“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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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哥在前面,白三在后面跟着。白三说:“我告诉你,加代,我和你说的都是好话……”
没等话说完。到了门口,三哥的嘴巴闭不上了,“这......这是干什么的?”
加代说:“我朋友。我给他喊过来,给你介绍一下。”
三哥说:“不是介绍不介绍的。手里拿的什么呀?”
“响器,冒烟的家伙。”
“这他妈拿了多少啊?”
“我没数。三哥,你要过细的话,你数数。”加代一招手,“耀东,你们几个过来。”
陈耀东、左帅和松岗四霸等人跑了过来。来到跟前毕恭毕敬地叫着代哥。加代一摆手,“这是三哥,叫三哥。”
一帮人又齐声叫了,三哥,三哥好。白三夹着雪茄的手抬了抬,“哎,哎哎,兄弟好。”
加代手一挥,“上车准备吧。一会儿换个地方啊,我带你们打架去。今天晚上给我下死手。”
“行,代哥。”一帮人往车上去了。
转过身,加代说:“三哥,给老万打电话吧。”
“不是,老弟......”
“三哥,你是想问我是干什么的?我是卖手表的,这帮哥们是做其他生意的。他们经常在我这买手表,跟我的关系非常好。有事了,我打个电话就全来了。”
“老弟,你不仅是卖手表的,你店里是不是也卖钟?”
“钟?有,但卖得少。”
白三说:“你这是给人送终了,你这哪是卖手表啊?”
“三哥,你给老万打个电话。”
“老弟,你听我说,这人呢......”
加代一摆手打断了白三的话,“你听我说,我们就打他。打电话!要不我打。”
“代弟,你听我说......”
“三哥,还要我怎么说啊?你要是不敢,代弟无话可说。”
白三一听,“我有什么我不敢的?你打吧,我把号你,但是你想好了。加代,三哥告诉你,那边可不是吓派,那帮小子真敢干。我看你这帮兄弟的岁数都不大。别去了,不敢打。我看你是车队的队型挺威风的。头车叫什么的?我忘了。”
“劳斯莱斯。”
“对,叫老子来事。去年我坐过一回。”
“三哥,你把电话号码给我,我打过去。“
白三把电话给了加代,加代拨通电话,“曲老万,知道我是谁吗?”
“你是谁呀?”
“俏丽娃,我是你爹。你在哪呢?我找你去。我要让你知道白三哥是干什么的,我也让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你不是号称阳江最牛逼吗?我俩见一面。”
“你敢告诉我你叫什么吗?”
“你就记住,你叫我爹就行。”
老万一听,“俏丽娃。来,你找我来吧。我就在天皇夜总会,你过来吧。”
“你等着我啊,你千万别走了。你要是走的话,你他妈就是我儿子。”加代挂了电话。
白三说:“老弟,我们说好,你去了,肯定......”
加代一拉白三,说:“肯定敢干。你跟我走吧,上车。”
“不是,老弟,哎,兄弟......”加代连拉带拽,把白三带上了车,直奔天王夜总会。
加代拨通电话,“大东,你开的什么车?”
“我开凌志470。”
加代说:“你先到天皇夜总会门口去到夜总会转一圈,踩个盘子。”
“行,哥。”
“好嘞。”加代挂了电话。
坐在后排的白三说:“兄弟,你还知道踩盘子?你不像是卖手表的。你跟我说实话,你是社会人吗?你是不是走江湖的?”
“三哥,我混什么社会呀?在你面前我是小字辈。”
眼看着后面的凌志470超了过去。大东也是老痞子,比较有经验。到夜总会门口转了一圈,调头回到加代车旁,“哥,门口聚集了三十来号人。没看清有多少响器,但大部分都是大砍刀。”
“行,你在后面跟着吧。”加代一挥手,“耀东,开车。”坐在车上,白三说不出的紧张,不由自主地哆嗦。
十四辆车过来了,曲老万站在门口台阶上也看到了,手一指,“是他们吗?是不是这伙人?”
旁边的兄弟说:“万哥,不是一般人啊,开劳斯莱斯来的。”
老万一听,“开飞机来又能怎么样!把五连发给我。”
兄弟把五连发往曲老万手里一递。曲老万咔嚓一下顶上了膛,说:“一会看我的!白三还有脾气了,他算个鸟呀!”
车队往夜总会门口一停,加代从头车上下来,白三跟在后面。白三提醒道:“老弟,多加小心!”
“知道。”
代哥一摆手,“上!”加代在前,左帅,陈耀东,松岗四霸跟在身后,径直朝着对面走了过去。
曲老万一指,“我看你他妈真不想好了,你敢报号吗?”
代哥刚要说话,陈耀东在旁边说:“哥,不用理他,我直接推他。”陈耀东几个箭步奔着对面过去了,端着十一连发哐哐开火。随着耀东发也的第一声响,左帅、松岗四霸等全都往对面冲了过去,三十多把十一连发打对面五六把五连了,就是扫射加平推。曲老万拿五连发的兄弟刚放了几响子,全被放倒了。
一看身边的兄弟被放倒十五六个。曲老万一挥手,“快跑!”转头就跑了,身边能跑的兄弟也跟着从后门跑了。
加代没有让兄弟撵曲老万。白三的眼神已经变了。加代说:“三哥,我这几天不走,我就在这边待着。我不管姓曲的有多大的社会能量,我一定把他干趴下,把你捧起来,让你在阳江牛逼起来。”听了加代的话,白三嘴巴动了动,但是没有说出话来。
7
白三欲言又止,是不是想感谢加代?加代没有去问。
曲老万跑了,陈耀东一转头,“哥,进去不?”
加代一摆手,“拉倒,拉倒吧。”
加代转头问:“ 三哥,你看怎么办?你看是打120,还是怎么说?”
“那就打120吧。”
“听你的。”加代转头对王瑞说:“王瑞,打120。”
左帅说: “哥,怎么不打了?直接进去问问老板,对面领头的家是哪的,有什么买卖,直接全给他砸了。”
加代说:“用不着,慢慢来,好戏刚刚开始。等江林,远刚他们到了,我有的是方法掐他。我们先撤。”
加代当晚住在了阳江,没用白三和凤姐掏钱。江林从罗湖带着五六十个兄弟了,徐远刚也到了。兄弟们加在一起一百多人了。白三和凤姐也过来了。白三问:“妹子,这加代你是怎么认识的?”
“我通过我一个老妹认识的,说他为人挺仗义,在深圳很厉害。我找他帮我要过一笔三百来万的账。当时就一个电话就给我要过来了。我起初以为是他朋友呢,但我今天晚上一看,我这代弟了不得呀。”
“岂止是了不得呀。妹子,你是没看见,在天皇夜总会门口,哐哐放响子,狠透了。他底下这帮兄弟杀人都不眨眼。打了老万之后,他一招手,上车就走了,跟有杀人证一样。”
“三哥,那我们......”
“我就说这兄弟要好好交。他说不算完,看他明天怎么办吧。”
当天晚上,三哥回家了。第二天一大早,三哥跑到酒店来了,来到了加代的房间,门一推开,“兄弟,起来了啊?”
“哎,三哥。”
三哥问:“昨晚睡得什么呀?”
“我睡得挺好。三哥,你怎么样?”
“我也挺好。带兄弟们下楼吃饭吧。我也不知道兄弟们喜欢喝什么,我让我儿子拉了两皮卡的赖之尊,一会儿就喝那酒吧。我买了一百五十条中华烟,一会儿一个条。”
“三哥,这太客气了。谢谢了。”
“应该的。你大老远过来的。你今天打算怎么办呢?”
正说话间,电话响了,加代一摆手,“三哥,来电话了。”
白三问:“谁呀?”
“就那个,曲老万。”
白三一听,“你快接。”
加代接通电话,“喂,什么意思?”
“加代是吧?”
“怎么的?”
“昨晚上挺猛的啊。我一点防备没有......”
加代说:“听明白你的意思了,不服是吧?想要接着干是不?来,你说在哪,几点,我去找你去。”
“代哥,不打了,我跟你见一面,行不行?我是有眼不训泰山,我是鸡毛。你已经把我十多个兄弟打进医院了。我肯定打不过你。我也问过了,你是深圳王,绝对的社会大哥。代哥,你在哪个酒店,你告诉我。我过去给你赔不是,你放我一马,行吗?”
加代一听,“你是从哪听说我的?”
“代哥,你那五个九的劳斯莱斯以及后面的悍马和凌志470,我都打听到了。我知道陈耀东、左帅,包括今天早上你在深圳的二兄弟江林都到了,汕尾的徐远刚也来了。说实话,代哥,我也去过刚哥的夜总会,我搞不过你,我跟你见一面,给你赔个不是。”
听老万子这么一说,加代说:“你过来吧。我在滨江酒店一楼等你。”
“行,代哥,那我过去。”曲老万挂了电话。
加代问道:“三哥,他什么意思?”
“不了解。”
“你跟他不是认识这么多年了吗?你怎么不了解他呢?”
“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净是他欺负我了,我没见他服过软。我没见过,我不好判断。”
“他有白道关系,还是有什么靠山?”
“那......那我真不知道,也不了解。要不......”白三认识老万这么多年,却对老万一无所知。
加代说:“行,没事。让他来吧,我去一楼等他。”
白三说:“我,我跟你去。”
“行!”一点头,加代带着一百来号兄弟下楼了。邵伟和彪子也到了。
兄弟们的家伙都带在身上。
四十分钟左右,前一天晚上老万坐着的银白色奔驰s600停在了酒店门口,老万一个从驾驶室走了下来,进入了酒店大厅。大厅里,坐在沙发上的加代身后站着一百来号兄弟。加代朝着老万一摆手,“过来!什么意思?”
老万双手拜谢,“代哥,我绝对没有花花肠子,我一个人来的,我没有找任何人。代哥,我来给你赔个不是。”
“你过来吧。”
老万听话地朝着加代面前走去。距离四五米的时候,江林把短把子一指,“站住了,别动!”
“哎,我不动。”
江林说:“俏丽娃,你胆子太大了,敢得罪我哥。”
老万扇了自己一个嘴巴,“二哥,我不对。我知道你是江二哥。”
江林玩社会这么多年,没见过这样的人,不会了。
加代说:“你想说什么?直接说吧。”
“代哥,我这么说吧,我也知道你心里对我有防备,怕我身上藏点什么,带点什么。第一,我没那胆量。你要说让我别两根管子在腰上,我不敢,我怕炸了,把我都送走。我也没找任何人,我就是一个人来的,我就是来赔不是了。”说话间,老万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加代一看,“哎......”
“代哥,这没什么,我给你磕头。”当一声,老万给加代磕了一个响头。
加代喝道:“你他妈站起来。”
“没什么。代哥,你让我跪着你说一句话吧。”
加代说:“你说吧。”
8
曲大万说真心实意过来服软了?
曲大万说:“我在阳江混到今天,我也不容易。虽然你放倒了我十多外兄弟,我要是再跟你打,我也打不过你。所以说跟你打,一点意义都没有。我心里清楚,如果我再跟你斗,我将一无所有,有可能在阳江都没法待下去。我服气了。代哥,你放我一马。代哥,我在你这丢面子,我不在乎。”
加代说:“我要是在这接着难为你,传出去对我名声也不好,会说我加代得理不饶人。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是不是在这等我呢?”
“代哥,我绝对没有那意思。我真是真心实意过来服软了,我真是不敢了,我服气了。”
加代手一指旁边的白三,说:“这是三哥,知道吗?”
“三哥!三哥,你放我一把。三哥,昨天晚上我叫你跪下,我不对。我给三哥磕头。三哥,以后你看兄弟的。”说话间老万又给白三磕了一个响头。
“那个......”白三看了看加代,没好说话。
加代说:“这样吧,我要可以不难为你,从今天开始在阳江你看到三哥,你给我躲着点。看见三哥,必须喊三哥。只要在饭店和夜总会看见三哥了,你给买单。少做一样,我就过来打你。听懂了吗?”
“听懂了,代哥。”
加代接着说道:“我听说娱乐一条街所有的歌厅都是你收保护费啊?”
“嗯。”
加代说:“这个买卖你可以接着做。但是阳江的老痞子,尤其是三哥的朋友,你不要欺负。以后你即使没欺负三哥,但是欺负三哥身边的哥们了,我就把你腿 打折。记住了吗?”
“记住了,代哥,我记心里了。代哥,我能站起来了吗?”
“站起来吧。”
老万站了起来,看了看加代,说:“哥,那我就回去了。如果有事,你吩咐我。我随叫随到。”
“滚吧。”
“哎。”曲老万走出了酒店,上了车,走了。
在场的一百来个兄弟全懵逼了,这什么意思呢?这就服气了?以前怎么没见过这种好事呢?一轮就他打服了?
加代说:“行了,哪个有头发愿意当秃子呢?但凡有点血性,谁愿意给别人跪下磕头呢?不要考虑其他了。他真服假服都无所谓。上楼吃饭吧,正好三哥也备了酒,上楼喝酒吧。”
兄弟们都往楼上去了。白三一拽加代。加代一回头,三哥说:“兄弟,这个......”
加代一看,“怎么了?三哥,你是不是感觉不对呀?”
“兄弟,不是我感觉不对,我是有事想跟你说。你能帮帮我吗?”
“你说吧。三哥,你有什么需要我帮的?”
白三说:“我没想到曲老万在我们这儿横行十来年了,没人敢惹他。你这一来就把他掐了,他给你跪下了。三哥不怕你笑,刚才我就想说,我没好意思。”
加代一听,“想说什么呀?”
白三说:“他一条街上的歌厅、酒吧、旅馆,原先是我的。”
“你的?”
“嗯,是他从我手里抢走的,一晃六七年了。他现在在那边横行霸道,我现在什么也做不成。我刚才想说,我没好意思。因为我看你一百来个兄弟在后边站着,你三哥也要点面子。我就想等一会儿他们走了,我单独跟你说。”
加代一听,“我给你要回来呗,是这意思吗?”
白三说:“最好能要回来。如果要不过来,也就算了。”
“那行,我打电话。”加代正要打电话,白三说:“你等会儿。兄弟,还有个事儿。”
“还有什么事?”
白三说:“他还欠我钱。”
加代问:“欠你多少钱?”
“一千三百多万。”
加代说:“行,那我帮你要回来。”
白三又说道:“你等会儿,还有个事。”
加代问:“还有什么事?”
白三说:“我以前在海边有两个度假别墅也被他弄走了。”
加代一听,“不是,三哥,你在阳江是财神爷呀?这是专门帮他挣钱的?”
白三说:“说实话就是这么一回事。他牛逼以后,第一个掐的就是我。但是这小子掐我归掐我,我打仗的时候他也帮我。要是有人欺负我,他也过来帮我来。但是怎么说呢?我这些年走江湖,我也挣了不少钱,我以前是开化工厂的。他每帮我打一次仗,至少跟我要三五十万。打大仗,他得要我个百八十万。我他妈得罪不起他。”
白三被欺负面这样,为何能委屈求全呢?白三说:“三哥怎么说呢,走了这些年社会,见过的大哥也挺多,但你是我见过的大哥里边最硬的。兄弟,我也不想这样,可是我他妈斗不过他。他有好几回,拿五连发上我家给我怼床上了。有一回喝多了,睡沉了一点,我打呼噜了。你都想不到他怎么对待我的。”
“怎么对待你啊?”
白三看了看周围,没有人。白三说:“我跟你一个人说,他往我嘴里撒尿了......”
加代说:“行行行,三哥,我找他。我俩坐一会儿,不着急上去吃饭。”
加代把电话拨了过去,曲老万还在路上。接通电话,加代说:“曲老万啊。”
“哎,代哥。”
“你回来一趟。”
“代哥,有什么指示?”
“加代说:“你回来一趟,什么指示不指示的,我叫不动你啊?”
“行,代哥,我这就回去。你等我。”
十五分钟左右,曲老万又回来了,一进门,说道:“代哥,找我呀?”
“来,你过来。”
曲老万过去往加代身边一坐。
9
对于白三和加代提出的要求,曲老万会不会答应?
曲老万走到加代身边,往沙发上一坐,加代手一指,“站着,谁让你坐的?”
曲老万站了起来。加代说:“所有三哥的东西,三哥的买卖,你欠三哥的钱全部拿回来。”
曲老万眼神飘了一下,说“好,没问题。刚才我就要跟代哥说,但是我忘了。”
加代一听,“我俩岁数差不多。”
“是。”
加代说:“姓曲的,我在这儿告诉你一句话,我加代见的人多了,黑白两道,我见得多了。俏丽娃,你刚才的一个眼神,我就看出不对了。我把话先放在这里,你敢跟我耍一丁点花花肠子,我不仅叫你在阳江待不了,而且把你胳膊腿全摘了。听懂没?”
“没问题,哥,你放心,我回去就办这个事。”
你给我两天的时间行不行?两天以后我在阳江把这些东西亲手交给你。”
“行,你回去准备准备吧。你要是能打听到我是干什么的,你应该能知道我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有多大的背景。我这句话你给我牢牢记在心里边。”
“我记住了。代哥,你放一万个心。”
“走吧。”
“哎,三哥,我走了啊。”曲老万再次离开了。
曲老万的话,白三听得一字不落,高兴得都要飞上天了,恨不得抱着酒瓶敬酒。
第三天中午,曲老万把电话打给了加代,“代哥,是这样的,该准备的我都准备好了。这钱呢,我也准备好了,一千三百多万,我准备了一千四百万。还有那个别墅,现在就在海边放着。呃,这一条街的买卖就在这了,我没动。代哥,我想问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这是我全部的收入来源。我把这些全部交出去了。代哥是不是得给我点补偿啊?”
加代一听,“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曲万东哈哈一笑,说“代哥,请允许我在你面前吹个牛逼,我知道。但是,代哥,你可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加代说:“我跟你说过什么,你是不是忘了?”
“我记着呢,不让我玩花花肠子,不让我这个,不让那个,我都记得呢。”
加代说:“这么说,你有跟我对抗的实力了呗?找到牛逼人了,还是把兄弟调回来了?”
“什么都别找。加代,我把这些东西给你准备好了,你敢来取就行。我就在歌厅一条街,你敢来吗?”
曲万东变脸这么快,加代都有点不敢相信了。曲万东叫嚣道:“怎么了,深圳的大哥怕了?要是怕了,趁早滚回深圳去。你还跑阳江来摆手了?我就在这等你,你敢来吗?”
加代说:“我敢去。我今天晚上就找你去,你等着。”
“我等着你。代哥,你来吧。”曲老万挂了电话。
白三说:“兄弟,他这是有埋伏啊,肯定是备了很多人。”
“好小子,你叫你他妈有埋伏......”
三哥说:“不是,兄弟,你事你万万去不得。你这一百来人看着挺多,那一条挺大的。我跟你说,这帮老板这个出点服务员,那个出点看场子的,人手可不少啊。”
加代点点头,拨通了电话,“辉啊。”
“哎,哥。”
“给给我调二百个兄弟过来吗?”
“二百个 ,能够吗?”
“我给你调二百五十个。”
“那更好。”
太子辉说:“马上出发。”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广州的海涛。“涛哥,你能从你的东北帮给我出一百兄弟吗?”
“能出。”
加代又把电话打给了宋鹏飞、金立、周广龙、以及深圳的陈奕峰等。加代一连打了十多个电话。
白三说:“兄弟,你就是找来十多个人,也没有用。我给你找点老痞子,站站场,其他费劲。”
加代没有多说话,只说了一句,“等一会儿再看吧。”
四个小时过去了,宋鹏飞,海涛,周广龙、陈奕峰、太子辉以及金立等人带着兄弟到了。晚上六点钟的时候,海滨酒店门口以及周边已经站满了人。
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曲老万。“老万,你还在不在那个一条街呀?”
“我在呢。加代,我一直在这等着你呢。”
“你别走,我现在去找你。你在哪个酒吧?”
“这条街所有的酒吧和旅店都是我的买卖。你只要进这条街,我就知道你来了。这条街上我无处不在。”
“那好,我就今天就跟你比划比划。”
“来吧!加代,我倒要见识见识你。”
“好!”
加代把人员分成了两路,一路从娱乐一条街的南面往里进,另一路从北面往里进。车队往娱乐一条街去了。
娱东一条街里,曲老万说:“一会儿人过来了,下手一定要快准狠。我看看今天你们谁最牛逼。今天不是打便宜仗,今天看你们的了。”
周广龙的车队刚到街口。放哨的兄弟就把电话打给了曲老万。“万哥,赶紧走吧。从我这个方向过来了一百二三十辆车,车里全是人。”
曲老万一听,“好好好,我知道了。”
刚放下电话,南面放哨的兄弟把电话打了过来。“万哥,加代的车到了,后面至少有一百五十来辆车跟着。哥,怎么办?”
曲万东把电话挂了,“俏丽娃,还能怎么办!大龙,车呢?”
“哥,在后门呢。”
“开车,走!”
“万哥,还跑啊?”
曲万东说:“怎么叫还跑呢?”
大龙说:“第一次打的时候,我们跑了,这次还跑啊?”
“俏丽娃,这不跑,等死呀?”
曲万东带着几个兄弟,出了后门,上了车,又没影子了。
10
加代带着人进了娱乐一条街,拨通曲老万的电话,“喂,你人呢?”
“代哥,你看我能不能......”
“放屁。你这时候叫代哥了。你在哪呢?我来取东西了,你把钱给我送过来。今晚不送过来,摘你一条腿。俏丽娃!”
“代哥,代哥,我错了。俏丽娃,你错了也不行。”
“代哥,我......”
“你今晚出现不?不出现的话,把你买卖全砸了。说,你在哪里呢?”
“代哥,那你就砸吧,反正我只跑了,我不在那里了。我他妈不跑,我就是sb了。”说完,曲老万把电话挂了。加代再打,曲老万就不接电话了。
加代气得鼻孔要冒烟了。江林说:“哥,他跑了不是正好吗?我们挨家挨户告诉他们,这以后是三哥的地盘。还用他给,还用他往往交啊?我们直接抢过来。”
加代一听,说:“有道理。江林,你带人挨家挨户通知。是曲万东的买卖,进去放两响子。不是曲万东的,以后保护费交给三哥。”
白三一听,“兄弟,我能亲你一口吗?”
加代一摆手,“别别别,三哥,你可别吓我。”
江林带着一帮兄弟,整个一条街上,挨家扬言,用了一个多小时。没有一家哪抵抗的。
加代手一挥,“回酒店。”
回到酒店,已经凌晨两点了。白老三一直跟在加代后面。等加代进入了房间,白老三说:“兄弟,我那钱......”
加代说:“你放心,我找他,一定帮你要回来。”
白三说:“我给这帮兄弟安排点啊?”
“安排什么呀?”
“你说呢?丫头呗。”
“人太多了,安排不过来。”
“不是,哪能全部安排呀,给几个大哥呗。”
加代手一挥,“你可拉倒吧。三哥,这么大岁数了,怎么不正经呢?赶紧睡觉吧。我也要睡觉了。”
正说话间,加代的电话响了,曲老万的号码。加代一接电话,“喂。”
“代哥,我俩这事还有回旋余地吗?”
加代说:“我看你是没挨过打。你记住了,从今天开始,不许回阳江。回阳江的话,就把你销户。一点回旋都没有。”
“代哥,我再最后问一遍,真的一点回旋没有了吗?”
“没有。抓到你,就把你砍废,或者把你销户。”加代很干脆地说道。
“那我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加代,你要是真牛逼,你等我到明天下午四点。你看我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找不找你。”
加代一听,“俏丽娃,你真他妈是个滚刀肉啊。你他妈就是这么混社会的?你是能打就打,打不过就跑啊?你是游击队啊?”
“加代,你别管我怎么混社会。不是没有回旋了吗?我就跟你来个鱼死网破,你看我明天下午四点之前怎么找你。”
加代说:“你要是牛逼的话,你现在就来找我呗。”
“等明天,明天下午四点之前。”
“我等着你。明天我要是还能让你跑了,就怪了。”
“吹牛逼!加代,我要是能让你抓着,才怪了。你记住,我还有个外号叫土行孙。”
“俏丽娃,你看我能不能抓住你。”
“切,明天下午我找你。”说完,曲老万把电话挂了。
加代气得咬牙切齿。等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来钟,电话都过来了。“加代,你不是在滨江酒店吗?”
“对。”
曲老万说:“你往南走,有一个滨江会馆。你来滨江会馆,我们见一面。”
加代一听,“你在阳江吗?”
“我在啊。我根本也没走,我昨天晚上也在阳江,你敢来吗?加代,我劝你一声,别带你的兄弟来。带兄弟来,你就得死。”
加代问:“你找的谁呀?你说哪个领导了,还是找谁了?”
“找谁?我找我大哥。你敢来不?”
“你敢提个名,报个号吗?”
“加代,你给我记住了,你要说敢来,你就来。你要是不敢来,就给我他妈滚蛋。”
加代一听,“你等我,我现在就过去。”
“我提醒你,我找的是强哥。你来吧!”说完,曲万东挂了电话。
强哥是谁?加代想不出来,身边的兄弟也没人知道。江林说:“哥,管他是谁呢?我们在广东怕谁呀?我陪你去。”
“不是,我俏特娃,走吧。我看看是谁,谁他妈能比杰哥硬?”随着加代的一声召唤,二百来个兄弟们跟着下楼了。五十来辆车,朝着滨江会馆去了。
会馆的包厢里,曲老万和强哥站在窗前。加代等人下了车。曲老万说:“强哥,这就是加代。”
“我知道,我知道这人。我们说好,我答应帮你把事化了,我可没答应你收拾他。他会给我三分薄面,我让他不要收拾你是可以的,但是我不能收拾他。”
“强哥,能这样就可以了,我全听你的。”
强哥一摆手,“你坐吧。等他上来。”
加代带着三十来个兄弟上楼了。包厢门一推开,强哥一摆手,“代弟,你好。”
加代一看,“你认识我呀?”
“哎呀,我俩是老相识了。我见过你,你没见过我,我对你是神交已久,苦于一直没有机会正面接触,正好借这机会接触一下。不打不相识。我弟弟不懂事,多有得罪。我代表他给你赔个不是。代弟,来握个手。”强哥伸出手。加代握了握强哥的手。
强哥说:“加代,我比你年长几岁。请坐吧!让弟兄们也坐下。今天没有外人,我们就畅所欲言。”
加代一摆手,“兄弟们都坐吧。”
11
包厢很大,兄弟们都坐下了。坐在强哥的对面,加代问:“强哥,你是干什么的?”
“先不提我是干什么的,混社会走江湖,全凭一个义字。代弟,我俩虽然不相识,更不相知,但强哥今天有一番话,想在你面前表露一下。”
“说吧。”
强哥一指曲老万,“这人没有脑子。说实话,挺他妈招人烦的。他跟我不一样,我呢,比较能看得开这些事。代弟,你今天要是能给我这个面子,将来强哥会帮你很多。”
加代说:“我可以给你面子,但是他得把事情做了。”
强哥一摆手,“哎哟,小意思!一千三百万,两栋别墅,一条街的生意算什么呀?鸡毛都算不上。”
加代说:“那是昨天的价。今天不是这个价了。”
强哥一摆手,“一千三百万给你。冲我的面子,再加七百万,一共两千万。别墅和买卖就不给你了。代弟,行不行?”
加代呵呵一笑,“先不要问我行不行。你透个底,你让我知道你是谁。”
“我要是一提,你得眼前一黑,你得给我敬酒了,你倒不是多怕这人,而是你要尊重他。这个人帮过你很多。”
加代点了一根烟,问:“谁呀?”
“我们就不能先吃饭吗?”
加代说:“强哥,你先告诉我你是谁。”
“我是郝云山的干儿子。你说我是谁?”
加代一听,拿起电话,准备打电话了。强哥一看,“不是,你干什么?你给谁打电话?”
“你等一会儿。”加代拿着电话超出了包厢。电话一接通,加代说:“老叔,你是不是有一个叫什么强的干儿子?”
“有啊。有,他在外地呢,没在广东这边。“
加代说:“他现在就在广东阳江。我跟你说一件事吧。老叔,我为什么给你打这个电话,给你报个信?因为现在勇哥和老哥都要过来,说要看看到底是谁在从中作梗。”
郝云山一听,“哎哟,我的妈呀,大侄,什么事啊?”
加代把事情从头到尾跟郝云山说了一遍。加代说:“老叔,白老三是勇哥家的一个亲戚,和老哥、老叔是战友。”
郝云山问:“小强子怎么说的?”
“他直接告诉我说,代弟,我是郝云山的干儿子。你要是给我面子,你这事就拉倒。”
“大侄儿,我现在就在珠海,我到阳江很快。你不用理他,你们先吃饭。他说什么你都不再理他,你等我过来。”
“老叔,你看这事......”
“什么都不用说。大侄,我只说一句话,你就明白了。”
“什么话?”
郝云山问:“你看过西游记吗?”
“看过。”
“看过他们。看过狮驼岭那集,文殊菩萨往天上一站,喊了一句话,孽障还不现出原形。那句话还记得吗?你等着我吧。”
“行,我知道了。”加代转身进入了包厢。
强哥说:“代弟,你看这事......”
加代一摆手,“先吃饭,吃完饭再说。”
“不是,你看把这事聊完再吃呗。你看这事怎么说?”
加代说:“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
强哥一听,“那你这是给面子了?”
加代说:“我给你面子。江林,我们吃饭。”指着曲老万,加代说:“你在旁边站着,你不要动。”
兄弟们一看,大概也知道是什么意思了,一起坐在桌上吃饭了。
一看加代等人开始喝酒了,强哥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曲老万回了一个“强”的手势。两个人会心一笑。
没过一会儿,郝云山到了,背着手来到包厢。强哥抬头一看,“老爸?”
回手把门一关,指着强哥,郝云山说:“你站起来!”
强哥颤颤巍巍站了起来。郝云山问:“你干什么来了?”
强哥指着身边的曲老万说:“这是我弟弟。”
郝云山一指加代,朝着强哥吼道:“这是我弟弟。”
“谁?”
郝云山说:“还他妈谁?按辈分,你得叫二叔。你知道他是谁吗?”
“这不是加代吗?”
郝云山抬手就是一个大嘴巴,“!加代是你叫的?”
畜生
加代一言不发,就不给郝云山台阶下。郝云山骑虎难下,看着干儿子说:“你认为你现在翅膀硬了是吧?你他妈什么事都敢伸个脑袋出来?”
“爸,你看我这......”
“别叫我爸,我可没你这个儿子。狗东西!那个......”
加代一摆手,“老叔啊,你教育孩子,我没法插嘴。你说你的。”
郝云山说:“这个......你能不能......”
如果加代再不吱声,老郝下不来台了。加代站起身,来到强子跟前,说:“我还叫你一声强哥,今天我冲老叔面子,我什么话都不说了,你跟我老叔走吧。这事你就当不知道,你也当没参与。这小子你管不了,你根本就摆不了他的事。他跟我之间的仇恨挺大。老叔啊,你把孩子领走,行吗?至于我们怎么解决,你就别管了。”
“他他妈敢管?”郝云山看着小强说:“你是个什么东西?你敢管过这事?你仗着我呀?从明天开始,不许叫我爸了,我没你这个干儿子。滚吧!”
强哥一句话没敢说,在包厢里出去了。老郝拍了拍加代的肩膀,“大侄儿,这事......”
“老叔,你放心。我一点理都不会挑。”
老郝说:“我把小畜牲收回去了。”
加代点点头,“你回云吧。”老郝一摆手,走出了包厢。
随着老郝的离开,包厢的门一关上,曲老万扑通跪在了地上,“代哥,我给你跪下,我把这事解释解释,当时我......”
加代朝着江林一比划。江林掏出短把子,呯呯呯呯,曲老万的左腿吃了三颗花生米,右腿吃了一颗花生米。
曲老万倒在地上鬼哭狼嚎。江林说:“哥,怎么不让他把话说完呢?”
“他是土行孙,万一遁地跑了呢?这要是跑了,到哪找去?”
说完加代从江林手中拿过短把子,朝着曲老万的一只胳膊又放了一响子......
曲老万被送进了医院。两天以后醒了,睁开眼睛的一瞬间,床边站了好几十人。加代说:“别墅买卖我都收回来了,现在只差钱了。你大哥为你做了一个决定,二千万。你什么时候给?明天给,今天就得挨打,要是后天给给,今天明天都得挨打。要是大后天给......”
“不用说了,代哥。”
加代一听,“什么意思?跟我装硬?”
“不是,我不是不给,也不是装硬。我是没有,我给不起。”
加代问:“你有多少?“
“我总共三百来万,都给你行不行?”
加代问:“那差一千七怎么办?”
“代哥,不行的话,把那别墅卖了,行不行?”
加代一听,啪地一个大嘴巴,说:“别墅是你的吗?”
“哥,你说我没有怎么办呢?”
加代一听,“俏丽娃,我看你嘴还硬。江林,把他牙打掉。”
江林拿了一个水杯,把曲老万的四颗门牙敲掉了......曲老万把手里的一千六百多万拿了出来。
加代把钱给了白老三,和白老三成为了好朋友,帮白老三在阳江出了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