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天高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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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人大志出身于大院，借助自己家中的背景，经商做买卖，生意可以算是如日中天。别人干不了的工程活，大志去了就能干。别人要不到的地，大志一个电话全部办妥。这是人脉的能量。作为大哥级的人物，大志少不了对亲戚的帮扶，而且也很热心。
去海口帮陈坤办事回到北京没两天，加代正坐在八福酒楼里，大志的电话过来了。加代一接电话，“志哥。”
“哎，弟弟，你忙着呢吧？”
加代说：“还行，我才起来一会儿，到酒楼吃饭。志哥，什么指示？”
大志呵呵一笑，“我哪敢有指示啊！看看老弟你忙不忙，想求你点事儿。”
“怎么还说求呢，吩咐就行了。有什么需要我给你办的？”
大志说：“也不是什么多大的事儿。我一个亲戚，算是比较挨得上，靠得牢的家门侄儿，吴明豪，小孩不大，今年三十不到。这孩子有一点好，挺有闯劲的。我帮他在东莞弄了一块地皮，也弄得挺好的，马上就要施工了。我马上要出国谈项目，没有半个月回不来。这期间正赶上吴明豪的工地开工。弟弟，我想让你派江林或者其他人过去给他帮帮忙。毕竟孩子岁数小，我有点不太放心。”
加代一听，“行行，我给你安排。你需要我怎么安排？”
“也没有什么事儿，就是施工队和社会上一些鸡零狗碎的事。有些事，他一个小孩，不一定能懂。”
加代说：“那我把江林派去行不行？我叫江林帮帮他。他有什么不懂的，我们给他指导一下。”
“我就是这意思。老弟啊，你别担心其他的。等我回来，重谢。”
“谢什么呀，我立马安排。志哥，你放心吧。”加代挂了电话。
加代和大志算不上铁哥们儿，但也是面子上的朋友。对于朋友的事，加代一定会去帮忙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无非派两个兄弟过去帮帮忙，遇到问题，帮忙解决一下，指导一下。
转身，加代把电话打给了江林。“江林啊，我一会儿短信给你发一个吴明豪的电话号码，是大志的侄儿，今年二十多岁，跟大志的关系挺好的。吴明豪在东莞搞了一块地皮，志哥叫我们过去帮他张罗张罗，指导指导。如果他有一些搞不明白的，帮他出出主意。我在北京就不过去了。”
“行，哥，我知道了。他知道我们吗？”
“应该能知道，你先问问吧。不管怎么说，看大志的面子吧。小孩岁数小，做事有时候考虑不周，我能理解。”
“行，哥，我联系联系他。”江林放下了电话。
从大志和代哥的电话里听，吴明豪虽然年龄不大，但闯劲十足，应该是一个敢于拼搏的年轻人，不是年少轻狂的一类。短信过来了，江林一看，刚开始以为代哥发错了号码，把自己的号码发了过来，因为尾号七比较多。仔细一看，尾号是六个七，比代哥的五个七还多一个七。
接到短信后，江林马上打电话和吴明豪联系。电话一接通，吴明豪说：“哎，谁呀？”
“你好！”
“啊，你是谁呀？”
江林说：“代哥让我联系你的。”
“代哥是谁？我不认识。”
“大志，志哥是你叔，还是什么人啊？”
“哦，那是我叔。什么意思？”
江林说：“你叔跟代哥说，让我打电话联系你。说你在东莞搞了一块地皮，你看有没有需要帮忙的，需不需要要过去我一趟，帮你张罗张罗工地上的一些事？”
吴明豪一听，“工地？你是干什么的？”
“我不是干什么的，我在深圳是做生意的。”
“哦，也没有什么了不得的事儿。是我叔让你过来的呀？”
江林说：“嗯，让我过去帮你跑跑腿，张罗张罗。”
“用不着。我这边成事俱备，就等开工了。你要没其他事，我撂了啊。这边我什么也不用，我叔天天他妈瞎操心。为我好是真的，就是他妈瞎操心。我什么事不明白呀？我那边哥们多了去了。”
江林一听，“啊，那行，那就这样吧。你要是需要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姓江，叫江林。”
“哎呀，我也记不住这些人，我哪里能记住这么多名字啊，拉倒吧，我撂了啊，有事再说吧。”“那行吧。”热脸贴了一个冷屁股，江林把电话回给了代哥。“哥，我联系过了。”
“怎么说的？”
“那小孩挺狂的。话里话外根本就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意思是谁也不用，人家自己有哥们，有朋友，上天入地无所不能。”
加代听了呵呵一笑，说：“小孩儿，正常。这样吧，毕竟大志给我打电话了，还是要走个过场。如果不去，大志面子上不好看。回来说我们装逼，说你代哥不讲究。你或者左帅过去一趟。用，你就留下。不用的话，你就回来。不管怎么说我们去了，至于他用不用随他。懂我的意思吗？”
“行，我明白了。哥，我这边找不开，我明天要去趟福建，我们福州的表商一次性订了三万七千多单。”
“哦，那行，你叫左帅去一趟吧。你千万给我叮咚左帅，毕竟是大志家的孩子，让他去了，尽量低调一点。”
“明白，哥。”江林苦笑着挂了电话。
江林特地来到左帅的赌场，让左帅走一趟。左帅一听，“谁呀？”
“叫吴明豪。”
左帅说：“我不管他什么豪不豪的。这是你的意思，还是大志的意思？”
“是代哥的意思。”
左帅一听，“哦哦哦，我哥的意思啊。那行，那我走一趟。赌场这边，你帮我看着点呗？”
“我哪有空帮你看场子呢，我要出门。我要是不出门，我就自己去了。赌场这边你自己安排一下，然后带几个兄弟过去转一圈。”
左帅问：“代哥还有什么吩咐？”
“就让你低调点儿，到那边儿，别张扬。不管怎么说，是大志家的孩子，我们是代表代哥去的，要沉稳一些。”
“行，我知道了，我去一趟。”左帅点了点头。
生活中，很多吴明豪这样的一类人。有家中长辈和亲戚的扶持，不知天高地厚，对待普通人说话的态度极为不恭。但他们在长辈和有地位亲戚面前却表现出一副乖孩子的模样，蒙蔽大人的眼睛。
2
左帅好心去帮忙，却被认为是冲着钱去的，而且还受到了一番奚落。
把赌场托付给手下兄弟大东，左帅亲自带着五个兄弟，开了两辆悍马，全副武装朝着东莞去了。
下午五点来钟，路程下来一半，左帅拨通了电话，“哎哎，你好，你叫吴明豪啊？”
“嗯，你是谁呀？”
“我是深圳福田的左帅，是代哥叫我联系你的。你在哪个位置，我过去跟你见一面。你这边工地不是要开工了吗？”
吴明豪一听，“这个代哥到底是干什么的呀？我叔倒是跟我说了，说安排点哥们过来张罗张罗。我不认识加代呀。加代是谁呀？”
“加代是我哥，我哥没有空来，叫我来的。我到哪里找你？”
“你这他妈一天，你说我这还得招待你呢。你往南城来吧，东莞的南城，这边有个水月会所，我在这边三楼吃饭呢。到了之后，你直接上楼吧。”
“行，哎，那好嘞。”左帅挂了电话。旁边的兄弟一看，问：“帅哥，这什么东西啊？怎么这么能装逼呢？”
左帅也是一脸不高兴，说：“我们能和他一般见识吗？他他妈小bz一个。一会儿去了之后，大家说话不要多，要稳重一点。毕竟是代哥吩咐的事。”
水月会所，位于东莞市中心东城区，是一家超大规模的餐饮会所。三楼，吴明豪开了两个包厢，七八十人在喝酒，上至五六十岁，下至二十来岁。一个个光着膀子，文龙画虎，各种姿势都有，做着各种游戏。
到了水月会所门口，左帅对兄弟说：“你们五个别上去了。他们在吃饭，看着了也不好。我一个人上去看看。你们几个坐在车里等我，别乱走。”
“行，帅哥。”
在二楼往三楼的楼梯上，就能听见三楼大呼小叫的，一听就知道不是正经人，完全是一群流氓。左帅叼着烟，衬衫开到胸口，披了一件风衣，来到三楼一看，发觉自己的这一身打扮在这一群人中算是正规了。两个小孩一回头，“你找谁呢？”
“我找吴明豪。”
“你找豪哥呀，谁让你来的？”
左帅语气也有点变了，说：“你豪哥让我来的，要不你问问你豪哥。哪个是吴明豪啊？”
“豪哥不在这个包厢。你站着别动，等一会儿。我过去跟豪哥说一声，豪哥都不一定认识你。”
左帅说：“你去吧。我等一会。”
一个小孩子看着左帅，说：“小子个子长得挺高啊。”
“什么？”
“我说你个子长得挺高。怎么了？”
“不怎么了。你说一声去了。”
“还瞪我一眼，操！”小孩一脸鄙夷地去找豪哥了。
来到吴明豪的包厢，那小子像哈巴狗一样来到已经喝得脸脖子粗的吴明豪旁边。“豪哥，有一个要找你。个子挺高的，从深圳过来的。”
“深圳来的？叫什么名字？”
“没说叫什么名字，个子挺高。”
“哦，我想起来了，我知道的人，你把他喊过来。他一个人来的呀？”
“就一个人。”
“你给他喊过来吧。”
小孩把左帅领了过来。一进包厢，有人窃窃私说：“这不是左帅吗？”
“哎哟，我操，真是的。谁把他找来的呀？”
“别吱声，我们装不认识。”
左帅一摆手，“大侄儿！”
“你我我说什么？”
“大侄啊！”
吴明豪一招手，“你过来。你们喝你们的。”
左帅来到吴明豪跟前，说：“聚会呀，什么时候开工？”
吴明豪朝着地上呸了一口，问：“你叫什么名字？”
“啊？”
吴明豪说：“我问你叫什么名字？你啊什么呀！”
“我叫左帅。”
“你是那个什么代哥的兄弟呀？”
“对。”
“不用告诉我你是干什么的，给你提两点要求。第一，叫我豪哥，大侄是你叫的啊？”
左帅哼了两声。吴明豪说：“还笑？第二，上我这儿来了，我不会亏待你。我也知道你们是干什么的，就无非是通过我叔这层关系到我这儿分点红，分点利润。听话，听招呼，叫你干什么你干什么，钱少不了你的。好吧？自己去把外套脱了，到进门口的地方坐去。一会儿我还有朋友过来呢，你给敬两杯酒，一会儿打个圈，好吧！”说完，吴明豪转身朝门口走去。
左帅听了吴明豪的话，既好气，又好笑。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万良带着十来个兄弟从门口进来了。万林，四十五岁左右，五观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大！一进门，万良一摆手，“豪哥，哎呀，我操，豪哥。”
突然，万林看到是左帅，“呀，哎呦，我操，这不是左帅吗？左帅，你干什么来了？”
“你管我干什么来的啊？你干什么的？”
万良说：“我干什么来的，我他妈跟豪哥合伙做买卖。是吧，豪哥？”
吴明豪一摆手，“行，良哥，找地方坐！”
万良手一指，“左帅是谁喊来的？”
“你不用管他！”昊明豪对左帅说，“叫良哥！”
左帅一听，“我叫鸡毛良哥。吴明豪，我跟你说一声，代哥叫我过来帮你张罗张罗，你这边要是有事，我就帮你办。你要是没事，我就走了。我还挺忙的。”
没等吴明豪说话，万良一摆手，说：“左帅啊，我拦你一句话，你代表谁来不要紧，你知不知道豪哥是谁？你他妈在深圳哪个腔调，我们管不着。到东莞了，在豪哥面前请你给我收敛收敛，包括你代哥，听没听明白？你知道豪哥什么背景，人家亲叔叔是谁？你他妈在这还把自己当大哥呢。再说了，你代哥让你来也好，你自己来也罢，过来就都是为了挣钱。一定要低调，把头低下去，把尾巴夹起来。在这翘什么尾巴？豪哥能惯你？对吧，豪哥？”
左帅和万良以前就有梁子。看着万良教训左帅，吴明豪哈哈大笑，一摆手说：“没事，家大业大，不在乎这两个小钱儿。那个左帅是吧？来来来，你找个地方坐吧。不管怎么说，来都来了，等工程完工分给你百八十万。但是你得听话！”
吴明豪对左帅的看法也很正常，因为很多社会大哥就是冲钱去的。
3
左帅没有惯着吴明豪的毛病，却被江林一顿抱怨。
对于万林对左帅的奚落，吴明豪一声不吭。左帅怒视着万良，“你再说一遍。”
“我说几遍能怎么样啊？我说得不对啊？左帅，以往我惹不起你。今天豪哥在，我还怕你？吹牛逼了！你把你大哥喊来，我都不抖呵。”
吴明豪接过话茬，问：“他大哥是谁呀？”
“他大哥是深圳的加代，一个开表行的，整天装流氓装社会。豪哥，在你面前，啥也不是。”万良哈哈大笑。
吴明豪说：“不管怎么说，是过来帮我的。你找地方坐下吧。”
左帅走到了万良旁边，万良一转身，“怎么的？”
“说得挺好呀！”
“好不好的，说得不对呀？豪哥，我说得不对呀？”
“我今天让你知道知道我是干什么来的。”说完，左帅朝着万良的鼻梁咣当就是一拳。万良边人带椅子翻倒在地，“哎呀，我操，打他！”
万良带来的十来个小子朝着左帅冲了过去。左帅曾经花名双刀左帅，拳脚也非同一般。先是一酒瓶打在了一个小子的脸上，旁边一个小子冲过来，左帅拿着半截酒瓶一下扎向了那小子的脸......眨眼间，左帅干倒了四五个小孩，剩下的不敢动了。包厢里的社会都站了起来，“哎，你他妈干什么？”
左帅说：“怎么的？你们他妈谁敢打我？我就站在这里，你们谁敢上？”
人的名，树的影。一屋子社会只敢叫唤，不敢上前。吴明豪阴沉着脸走到左帅身边，问：“你干什么来了？”
“什么玩意儿干什么来了？”
吴明豪指着左帅说：“我问你，你干什么来了？”
左帅身高比吴明豪高出一截，也指着吴明豪说：“再他妈指我！”
吴明豪说：“我是不是把你惯出病了？我叔叫你来，不代表我让你来了，你给我滚！这活，我不带你干了。再多说一句废话，我就打你，我就叫我这帮哥们打你，听没听明白？”
“姓吴的，我要是不看大志面子，你敢这么跟我说话呀？小bz，我把你腿都打折的。”
吴明豪一听，“什么？”
左帅说：“我说我把你腿打折。”
身高不及左帅的吴明豪举手扇了左帅一个嘴巴，“你他妈说谁呢？”左帅做梦也没想到身高比自己矮了一截的吴明豪敢打自己的嘴巴，愣了一下。左帅看着吴明豪。吴明豪说：“怎么的？我叔......”
左帅回手就是一拳，把吴明豪打翻在地，又顺手从桌上抄起一个大碗啪嚓砸在吴明豪的脑门上，吴家豪爬不起来了。碎片把左帅的手都划破了。躺在地上的吴家豪哭喊道：“给我打他！”左帅站起身，“你们敢打我呀？如果认为自己够个老爷们，是个选手，下楼。我操，我不把你们销户就怪了！谁敢拦着我？姓吴的，打你是给你让你长长记性。小bz，你岁数不大，说话他妈太狂了。”
左帅点了一根小快乐，说：“闪开！不服气的话，下楼，我在楼下等你们。操！”没有人敢阻拦，左帅大摆大摆走出了包厢。
到了门口，五个兄弟跳下车，一看，“帅哥，手怎么了？”
“没事。小bz，不懂事。给我拿毛巾，拿点水来给我洗洗手。”
洗了手，用毛巾把手一缠，左帅说：“走，回深圳。”
“不待在这了？”
“不待了。走！”
楼上一看左帅走了，过去把吴明豪扶了起来。吴明豪捂着脑袋，“哎呀，太疼了，哎呦，我的妈呀......”万良也怕了起来，说：“ctm，我要把他废了，让他去死。”
众人把吴明豪和万林送上了急救车。去医院的途中，吴明豪问：“良哥，手下有狠人吗？”
“豪哥，有，必须有。”
吴明豪说：“良哥，我罩着，天大的事，我帮你顶着。要用钱，你说话，找人把他废了，把他灭了。我保证你没有事。出了任何一只，我找我叔给你解决。”
万良一听，“豪哥你说好就行。说好了，我一定找人干他。”
“你找人吧，干他！”
“行。豪哥，只要你罩着我，我肯定干他。”两个人去处理伤口了。
往深圳回的路上，左帅没敢告诉代哥，而是把电话打给了江林。“二哥呀。”
“帅子，你去没去呀？”
左帅说：“我去了。这事我怎么跟你说呢？”
“怎么了？”
“我把吴明豪干了。”
“啊？因为什么呀？”
左帅说：“小bz说话太狂了，狂得没边了，拿我当小bz了。跟我这个那个的。我说代哥都不敢这么说我。”
江林问：“代哥不敢怎么说你？”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哥没那么说过我。后来，万良来了。”
“谁是万良？”
“你不认识。以前跟我有点过结，东莞开夜总会的。进门以后说我是来挣钱的。说想挣钱，就得在豪哥面前低脑袋。我说你跟谁说话呢？谁是豪哥？他告诉我，吴明豪就是豪哥，告诉我他家里什么背景。我说什么背景怎么的？就这么的，我先把万良打了。随后吴明豪过来，你都想不到这小孩干了什么事。”
“什么事？”
“让我跪下道歉。指鼻尖骂我，还给了我一个嘴巴子。你说吓不吓人？”
江林一听，“谁打你嘴巴子？”
“就是那吴明豪。被我干了。屋里好几十人要拦我，我手一指，说谁敢拦我，结果谁也没敢上。我走了，我现在往深圳回去呢。”
江林问：“你把他打死了呀？”
“没有。脑袋开瓢了。”
江林一听，“哦，哎，帅子，你这不扯淡嘛。你这不是把代哥的事办砸了吗？毕竟有大志的面子在呢，大志也帮过代哥。你这叫什么事呀？”
左帅说：“我也后悔了。二哥，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干。”
没想这么干，怎么干了呢？你这是干什么呀？
“那你说我......谁能忍住，都是男人。我长这么大，也没受过这样的气。”
“放屁。左帅，你有什么不能够受的？我们干什么去了？你得知道，那是大哥吩咐的。”
左帅一听，“二哥，你站着说话腰不疼。”
“什么意思啊？你去了，你也会动手打他。要是丁健或者耀东去的话，他就没了。你信不信？”
“操，你还跟我犟嘴。你自己跟哥说去吧。我没法帮你说。”
“我说就我说。我可不像你那么鬼精，跑了。”
“我这是跑了吗？我不他妈挣钱去吗？”
“我不知道你干什么去了。”
“行了，随便你怎么想。你自己跑哥说吧”
“我自己说，不用你管。”左帅挂了电话。
4
左帅冲动之下，与大志的侄儿发生了冲突。犯了错的左帅打电话给加代。加代没有办法，兄弟做了错事，大哥只能兜着。让加代生气的是陈耀东和左帅比起了狠。
左帅把电话打给了代哥。“ 喂，哥。”
“什么事啊？” “没事。哥，你忙着呢吧？你要忙着的话，你就先忙，我过一会儿给你打。”
“别扯淡。你肯定惹祸了。”
“啊？不会啊，没有。”
加代说：“放屁！左帅，我太了解你了。你屁股一蹶，我就知道你会放什么屁。你这种语气说话就没有好事。说，什么事？”
“哥，我跟你说这个事儿的话，可能你不能相信。但是我要跟你说，这个事确实发生了。”
加代问：“什么事啊？”
“你不是让我去给吴明豪帮忙去了吗？”
“啊，你没去，是不是？”
“我去了。”
“那你去的话，有什么问题啊？”
左帅说：“我去是去了，我打了吴明豪。”
加代一听，“什么？”
左帅说：“哥，我知道你有点震惊。说实话，就这个事，哪怕说我派我底下的人去，我也不能理解。但是哥，你必须要接受事实，确确实实我打了他。”
加代问：“为什么呀？”
“他骂我。”
加代又问：“他为什么骂你呀？”
左帅说：“进门之后就拿我当小bz，拿我当小老弟摆弄。我说我哥也不能这么说呀，让我打圈打样儿，让我管在场的，全叫大哥。我一看那两个驴马蛋子，说不好听的，给我提鞋我都看不上。哥，不是说我身份多高，是我瞧不上这帮人。后来，来了一个哥们还骂我。吴明豪向着他哥们打我一个嘴巴子。哥，你说我还不还手吧？”
加代说：“你给我打电话的目的是什么呀？”
“我得跟你解释一下啊，哥，省得你挑我理呀。”
加代问：“你肯定没添油加醋吗？”
“我添什么油，加什么醋啊？”
“我的意思你是实话实说吗？现场真就这样吗？骂你了，打你了。”
“哥，你说我撒谎有什么意义啊？”
加代说：“那行。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打就打了。没有关系。”
左帅一听，“没关系呀？”
加代反问：“有什么关系？”
左帅说出了自己的担心，“不是，我这不想着是大志给你打的电话吗？他这个面子什么的没了，我是给你当老弟的......”
加代说：“谈感情，我们不比大志深呀？我能说你什么呀？”
“哥，要说我左帅为什么能为你赴汤蹈火，能为你冲锋陷阵。说真的，你......”
加代一听，“打住打住，打住，我不爱听奉承话。谁教你的？”
“哥，我的意思是说，你真是那个！”
加代说：“但是你记得点儿，这事儿就别往外传，打就打了。如果大志问你，你就说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要是不问，就拉倒。我明天过去一趟，毕竟你他妈把人打了，我不得过去看看吗？”“行，哥，我跟你说啊，这小子才狂呢，都狂得没边了。”
加代说：“行了，他狂不狂是他的事，我不得看大志的面子吗？不是志哥打的电话吗？你赶紧回去吧。你不走了吗？”
“我走了，我在回深圳的路上。”
“好了，我订机票，我明天回去。”挂了电话，加代心想，这他妈叫什么呀？本是好心去帮忙，大志欠自己一个人情。这他妈倒好，左帅去把人打了。
没有办法，那兄弟办错事了，大哥得给他擦屁股。加代让王瑞订了机票。第二天一早加代带着马三、丁健、郭帅、孟军和王瑞去了深圳。
中午十一点半，在表行见了面，左帅、耀东和远刚都赶过来了。加代问左帅：“手怎么搞的？”
“打他打的。”
加代一听，“你打得挺狠呀？”
左帅说：“不狠，就给他一拳，然后拿汤砸了一下，把他打晕了。”
加代说：“行。一会儿我过去，你别去了，你回你的赌场，看赌场去吧。如果有人问，你就说喝多了，可不许吹牛逼啊，说把大志的侄儿打了。那么做的话，大志丢面子，心里肯定不高兴。”
“我明白，我不会那么吹牛的，我就说我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
耀东在一旁听着，盯着代哥傻笑。加代问：“你看我笑什么呀？”
耀东呵呵一笑着，说：“哥，其实有的时候我一直挺纳闷。”
“纳闷什么呀？”
“你为什么让他去？不让我去呢？”
“什么意思？”
耀东说：“哥，其实你心里边是知道的。”
加代问：“我知道什么呀？”
耀东说：“我比左帅还狠，是不是？”
左帅一听，“滚，你比谁狠呢？”
“哎，不用犟嘴。帅子，我就比你狠。你看我哥派你去，都没让我去。如果让我去，我不吹牛逼，他没了。”
加代抱着膀，瞪着耀东。原本手舞足蹈的耀东一看，立马像泄了气的气球，说：“ 我就这意思，是吧......”
加代说：“耀东啊，这是什么好事啊？”
陈耀东说：“ 我就是......就是说说感觉嘛。”
“什么感觉呀？怎么是觉得这事办得牛逼了吗？大志的侄儿，朋友家的事。你他妈真甩，越来越甩了。你少跟远刚接触吧。”
陈耀东不敢吱声了。加代一摆手，“你俩都回去吧。不用你们俩去。”
左帅一听，“哥，那我的事就了结了？”
加代一摆手，“了结了，你走吧。”
左帅回福田区，陈耀东回宝安区了。
5
吴明豪在医院住了一晚上就出院了，因为工地马上就要开工了，需要处理的事确实很多。万良也出院以后，就忙着码人了。加代把电话打给了吴明豪。
吴明豪接电话一贯的作风，“喂，谁呀？”
加代说：“你好，我得管你叫大侄儿了。”
“你是谁呀？”
“我是加代。”
吴明豪一听，“哎呦，我操，我还找你呢。”
“你找我呀？”
“放屁，我不找你，我找谁？”
“年轻人，说话客气点啊，我跟你叔叔是一辈分的。要不你问问你叔叔，你问问我是干什么的。我管你叫大侄儿，你不点礼貌都不懂呀？谁教你这么说话的？我不跟你计较。你在不在东莞？”
“怎么的呀？”
加代说：“我去看看你，见面再说吧。”
“你把左帅给我带过来。”
“你可拉倒吧。年轻人，有些话，我们叔侄俩见面再说。昨天晚上我听说了，谁对谁不对，见面我跟你细聊行不行？我特意从北京飞回来的，我们聊聊，没有什么事儿。”
吴良家一听，“你什么时候来呀？”
加代说：“我现在就过去，两个半小时左右到。”
“那行，那你来吧，我等你。”
“好嘞。”加代挂了电话。马三问：“哥，听他口气，什么意思？要干我们呀？”
“不会的。在东莞谁会打我们呢？吹牛逼！”
马三说：“不是，这个小bz说话语气都太狂了，还叫把左帅给带上。左帅是他叫的呀？不是，哥，你说就我们几个人去呀？”
“那你什么意思啊？”
“准备一些人去呗。我们几个人去，小孩儿收拾我们，怎么办？”
加代一听，“ 你给耀东打个电话，把他喊过来。”
“你看，你不是让他走吗？”
“你给他喊过来。”
马三把电话打给了陈耀东。“耀东啊，你到哪了？”
“三哥，我马上进宝安了。”
“你往东莞去呗。”
“怎么地？要干他呀？”
“不是说干他。代哥要去一趟，在那边见个面。我听那小bz的语气挺张狂。”
陈耀东一听，“张狂还见什么面啊？我直接给他废了吧。哎......”
马三大声说道：“你先别吵吵。先去谈谈。不管怎么说，是大志的侄儿，你怎么甩呢？”
“那我去干什么？”
“你带几个哥们去就行了。到东莞之后，我们把具体位置告诉你，你在旁边待着，你也不用上楼啊，这边有事的话，再告诉你。”
“行，那好嘞，那我现在往东莞走。”
“好嘞。”放下电话，马三说：“哥，我们也走呗？”
加代说：“走吧。一会儿见了面以后，你们千万别装逼，不要提昨晚的事。我跟小孩好好谈谈，过去就拉倒。他也别告诉大志，我们也不跟大志说这件事，圆个场过去就完事，没必要搞得满城风雨的。这事本身不是好事，大志知道之后，心里肯定不舒服。”
马三说：“知道，谁会说呀？”
“走吧！”加代带着丁健、马三、郭帅、孟军和王瑞，两辆车往东莞出发了。陈耀东带了十七八个兄弟也朝着东莞去了。
下午两点进入了东莞。加代把电话打给吴良豪，“喂，明豪啊。”
“嗯，你是谁？”
“我是你代叔。”
吴明豪一听，“操，怎么了？”
“你在哪儿呢？”
“我还在会所呢，水月会所，就是我办公的地方。你来了呀？”
“我来了，我过去找你去。”
“你在几楼？”
“我在三楼，你上来就能看见我。”
“行。好嘞。”
放下电话，吴明豪对万良说加代来了。万良一听，“豪哥，我们要说好。加代不是等闲之辈，挺硬。”
“多硬啊？”
万良说：“没有你叔叔硬，那是肯定的。但是你得说好啊，你是不是决定好了今天干他？”
“必须打他。左帅要是来就干。左帅要是不来就不干。一会儿你听我谈。”
“那行。那如果一会儿要打起来呢？”
吴明豪说：“打起来，你就给我揍他，你就给我打他。天大的事，我扛着。但是别把他销户了。出了人命，我叔叔也不好摆。”
“行。操，我想想都过瘾。”
“过什么瘾？”
万良说：“我能打加代，这以后我在东莞不扬名立万了？到了那时候太子辉见了我也得给我敬礼呀！如果我把加代干了，我以后在广东就横着走了。”万良已经开始憧憬未来了。
加代的来到了水月会所门前。陈耀东把车往加代面前一停，从车上跳了下来，“哥，怎么安排我？”
加代说：“你到对面饭店吃饭，等我电话。”
“哥，我跟你上去吧，我看看有多狂，我没见识过这样的人。”
加代一听，“你拉倒了，怎么操这么多心呢？赶紧去吃饭去。我告诉你们，再怎么说，他是大志的侄儿，你们谁也不要放肆。耀东，你也是啊！马三，丁健，上楼以后，稳重一点。冒烟的家伙都不要带，都放车里。上去好言好语，别把事情扩大了。走，上楼！”
带到三楼一开，里面坐着三十来人，一个个都横眉立目的。万良躺坐在沙发上，一看加代进来了，把手一摆，“哎呀哎呀哎呀，代哥是吧？你好啊！”两人一握手，“你好！怎么称呼？”“我是东莞万良，我俩见过。”
“哦哦哦，你好。”
万良朝着洗手间的方向喊道：“豪哥，深圳加代来了。”
“哦，代哥到了呀？等一会儿，我洗洗手。”
吴明豪从洗手间出来，把手一伸，“你好！”
加代和吴明豪握了握手。吴明豪洗手后，水都没有擦干。握手后，加代看了看沾了水的手，没有吱声。吴明豪一摆手，“代哥，坐吧。”
“你应该叫代叔！”
吴明豪一摆手，“哎呀，叫什么无所谓的，各亲各叫。”
加代呵呵笑了笑，“行，坐吧。”马三等几个兄弟也坐下了。
6
坐下以后，吴明豪一指自己的脑袋，说：“你看把我打的。”
加代说：“我叫你一声大侄儿，我不知道你志叔有没提到我跟他的关系。”
吴明豪说：“那都无所谓，提没提都没有事儿。”
“行。你在这边搞工地，我派我的兄弟左帅过来帮你，完全真心实意，你有点多心了。”
吴良豪头一歪，“良哥，好话全让代哥说了。我这脑袋被开瓢了，你鼻梁骨折了，人家到这一句话说是帮我们来了。有这么帮的吗？良哥，你给评评理，旁观者清。你说有这么帮的吗？”万良呵呵一笑，“豪哥，没有这么帮的，反正我是没见过。我只知道黄鼠狼给鸡拜年，哪有好心哟。”
加代看了万良一眼，又把目光转向吴明豪。加代问：“大侄儿，那你什么意思啊？”
吴明豪一摆手，“你可别叫我大侄，你喊老弟，或者明豪都行，我哪有那么多叔叔啊。我志叔可以称我大侄儿，你可不行。既然你来了，我叫你一声代哥，我不管你是出于什么目的，我把我的想法说一下。第一，我这个工地呢，不用人过来帮我，谁也不用，我有我的人。你也能看见黑白两道都不是问题。第二，别说给面子不给面子。代哥，毕竟你的兄弟，左帅把我脑袋打开瓢了，你把他喊过来，你让我出出气。”
加代一听，“你想怎么出气？”
吴明豪说：“怎么打的我，我怎么打他，就这么出气呗。他拿汤碗打我，我就拿汤碗打他，。很简单的事。代哥，让我上去给他几杵子，大汤碗咣咣朝脑袋来几下，这事就过去了。至于良哥怎么说，那是他的事，我就不管了。行吧？
听吴明豪这么一说，加代说：“行。老弟啊，不管怎么说，看在志哥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你这番话呢，我就当你没说。这事就这么过去了，好吧？你要需要赔不是，我就代表我兄弟给你赔个不是。对不住了，老弟。但如果你有其他的要求，你想都不用想，没那一说，就这么地，我走了。”
吴明豪一看。“你给我站住。”
“什么？”
吴明豪说：“我说你站住。我话没说完呢。”
“什么意思？”
“哎，听说你在深圳挺狠，是不是？”
“什么意思？”
吴明豪从罗汉床的炕桌下拿起了一个烟灰缸别在了身后。他的这一举动，没人注意到。吴明豪说：“没什么意思。左帅没来，我这气也没出去呀。不能说就你这一句话，就把这事给摆了吧？我心里不舒服，难过啊。”
“不舒服？你想怎么舒服啊？”
“简单，代哥，特别简单。”
“说说吧。”
“代哥，我打不了左帅，我打你行不行？”
丁健一听，一指吴明豪，“你他妈疯了，小bz......”
没等丁健把话说完，吴明豪从身后掏出烟灰缸朝着加代的天灵盖砸了过来。加代一个躲闪，烟灰缸砸在了眉骨上，当即裂开了一道口子，代哥眼前一黑，跌坐在沙发上。吴明豪一挥手，“良哥，打他！”丁健一看，“我操！”顺后腰把枪刺拔出来了。万良身边三十来个兄弟站了进来，另外还有人从包厢出来。郭帅一看，“三哥，护着代哥，快走。”
马三带着代哥往外走，郭帅和孟军赤手空拳，丁健手里拿着一把枪刺。三人面对几十个手拿大砍和四五把五连子的流氓，根本没法打。马三扛着加代边往外跑，边喊快冲出去。吴明豪手一挥，“给我打他！”
丁健、郭帅和孟军边打边退。孟军在前面当人肉盾牌，丁健和郭帅断后。被马三扛在肩膀上的加代缓了过来，说：“三儿，快跑，快跑！”
“哥，我知道。”
这边拼命跑下跑，那边放响子了，“给我站住！”哐地一声。
水月会所对面的饭店里，兄弟们在喝酒。陈耀东在外面抽着烟，眼睛盯着对面。突然听到一声响，陈耀东心里一惊，紧接着又听到哐的一声。“我操，打起来了。兄弟们，别吃了，跟我冲进去！”陈耀东带着陈永森、彪马、文强、陆凤鸣、阿坤等十七八个兄弟，拎着十一连子冲进了会所。一看马三扛着加代被围住，陈耀东和兄弟们对着人群哐哐一顿响子，干趴下七八个。陈耀东把代哥从马三的肩膀上了下来。马三说：“哎哟，我的妈，可算有救了，我屁股被扎了两下。”加代捂着眉骨处，疼得龇牙咧嘴。陈耀东说：“哥，你快走！”
加代红着眼睛，大声说道：“走个屁！把家伙给我。”加代顺手从陈永森手里把十一连子拽了过来，把手一挥，“上去。”
丁健、郭帅和孟军从楼上下来，也到了楼梯口，丁健的后背被划了三下，郭帅也挨了几下。加代哐哐一顿响子，放倒了跟着丁健、郭帅和孟军三人后面的三四个小子。其他小子一看，转头跑楼上去了。
陈永森一看，“我操，代哥也挺猛呀！”
马三说：“他狠鸡毛，这是干红眼了。”
加代一挥手，“跟我上去。”兄弟们跟着加代往上冲去。冲到二楼走廊的位置了，对面四五个拿着五连子的小子开始放响子了。十一连子马上火力压制。打趴下一个，剩下的几个转身跑回去了。
跑回三楼的兄弟说话都结巴了，“良哥，快走，快走！对方带人上来了，十多把十一连子。”
吴明豪一听，“啊？十多把十一连子？”万良问：“豪哥，怎么办？”
吴明豪一摆手，“没有事。大家就在包厢坐着，我看他能怎么样！他敢打我呀？借他八个胆子，他也不敢。”吴明豪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了二郎腿。
加代领着兄弟们上来了。吴明豪一摆手，“代哥，什么意思啊？”加代朝着吴明豪旁边哐地一响子，“你先闭嘴，小bz！”吴明豪不敢吱声了。
7
包厢里剩下的二十几个小子全被逼跪下了。万良傻眼了，“代哥，我......”
加代一挥手，“把门给我守好了，谁也不许出去。你叫万良是吧？”
“代哥，我给你跪下，我知道错了。”说完，万良双手一举，跪下了。
加代说：“打我的人是你安排的呀？站起来，不用你跪下，站起来！”
“别，代哥，我跪着。”
“站起来。”
“哎，代哥，我站起来。”站起来以后的万良不停地扇着自己的嘴巴。
“我今天要让你知道，深圳的加代和左帅是不是你能打的。我要让你知道你靠谁也不可以跟我叫板。”说完，加代朝着万良的大腿哐地一响子。
“啊！哎呀，我的妈呀......代哥，代哥，我知道错了。代哥，我的一条腿没了......”
加代说：“上去人，把他给我踩住。”
郭帅上去朝着万良的脸上跺了一脚，万良晕了过去。加代朝着万良的另一条大腿又放了一响子......
此时的吴明豪已经吓得瑟瑟发抖，说不出话来。加代说：“来，谈谈吧。” “代叔，代叔，我知道错了。”
“你知道错了啊？你打我的时候想什么呢？”
“代叔，我小，我什么也不懂，你别跟我计较，我知道错了，我不敢了你放我一把。大志是我叔。代叔，以后我不敢了。哎，代叔，我项目分给你一半。”
加代说：“小bz，我长这么大，头一回，被你样的小bz打。我要是拿十一连子打你，我有点下不去手。说实话，你是挺小。”
“代叔，你看......”
加代把头一转，对丁健说：“把枪刺给我。”丁健把枪刺递了过去。
握着枪刺，加代对吴明豪说：“我要是把你废了，你年纪轻轻的，就完了。我让你找个记性。”
吴明豪一听，连声哀求，“代叔，我不敢了，我错了，我不敢了，放我一马吧。”
加代一把薅住吴明豪的衣领，在吴明豪的苦苦哀求声中，连续朝着吴明豪的脑袋剁了十多下。吴明豪以为自己已经上路了。加代把枪刺还给了丁健。
万良手下的兄弟每人被砍了几下......加代一挥手，“走！”
往车上一坐，马三问：“哥，你的头用不用去医院包一下？”
“包什么，不用包。”
“大志的事怎么办啊？”
“有什么怎么办啊？”
“不是，你别说气话。不管怎么说，那是大志的侄儿，我们不得考虑考虑啊？”
加代说：“你告诉我怎么考虑？”
“我也不知道。我要知道，不就好卖了吗？”
“不管了，随他去。大不了翻脸。”
马三一听，“哥，你要是有这个想法，那行。那你大不了翻脸，那无所谓，那我们也不怕了。”
加代说：“我告诉你们几个，根本不用怕。来的时候，说什么了？”
所有的兄弟都看着加代，“对呀，哥，来的时候你说什么了？”
加代说：“来的时候我是不是说了谁也不惯着，来了就干他，去就磕他。”
“对。我哥来的时候就这么说的。三哥，是不是？”
马三：“可不是吗！我哥来的时候就这么说的，没毛病。我哥都说这话了，我们还担心什么呀？操，能怎么样！”
加代也附和了一句，“操，能怎么样！回深圳。”
一行人回到深圳，加代去医院把头包扎了。可是东莞那边可就热闹了，医院生意一下子火爆了，而且还来了大客户。
吴明豪的头发剃光，头上的缝合线像十几条蜈蚣一样。万良的两条腿全废了。吴明豪的父母知道了，非常气愤，但是表现出歇斯底里的样子。吴明豪哭着对父母说：“深圳的加代跟我抢工地，想要我股份给他，我没同意，就往死砍我。所有那些受伤的哥们都是加代那边打的。”
吴明豪的父亲，老吴把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同学，深圳市总公司的老大。“老同学啊，我跟你说个事啊。”
“老同学，你说。”
“我儿子，你大侄儿......我的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把我气得。”老吴说着说着伤心了。
“你别着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老吴问：“你们深圳是不是有个叫加代的？”
“哦，我知道。”
“他砍了我儿子十多刀，把我儿子哥儿的腿都打飞了。我什么都不说了，老同学，这个事我谁也不指望了，就指望你了。如果你不能把他绳之以法，不能把他给我处理了。第一，我们关系不用相处了。第二，我肯定往上捅。”
深圳市总公司老大一听，问：“你身边有没有人啊？”
“有人，怎么了？”
“你这样，你找个没人的地方，我给你说两句话。”
“什么意思？”
“你找个没人的地方，行不行？”
老吴找了一个没人的地方，问：“什么意思？”
“你希望我怎么处理加代呢？”
“你把他给我抓了，往死打。先给我儿子出口气。”
市总公司老大听了以后，说：“这样吧，这事我管不了，我也没法管。现在呢，我们得讲证据。即使我把他给抓了，也没办法证明是他打的人。”
老吴说：“我儿子能证明。”
“那不能说光听你儿子一个人说呀，对不对？他完全可以找个背锅的呀！找手底下一小孩子顶一下，你根本就动不了他，而且他也有关系。”
“他有什么关系？”
“他具体什么关系，我也不知道。我后过来的，但是我听我的上一任跟我聊过，不好对付。”
“不是，那我就想知道啊，这个事儿解决不了吗？我找你这么大的手，你办不了他呀？”
“我多大的手？我多大的手，我不也得按规矩办事吗？”
老吴一听，“你说实话，你是不是不想管？”
“你这叫什么话呢？我们是同学，你的事我能不管吗？这个雷，你别让我踩。你家门这么硬，又不是没有关系，你往上面打电话，你让我的上级说句话。我执行上级的命令，把他抓起来。”
老吴一听，“行，那我找关系。”
“好，那我这边等听命令了。只要上级一发话，我立马就抓他，将来不管出什么问题，我好脱身。”
“行。”老吴去找关系了。
8
看人要看心，听话要听音。能听出弦外之音的人是高手。
老吴拨通了电话，“喂，老韩大哥呀。” “你是谁呀？”
“你说我是谁呢？我是老吴。”
“哎呀呀呀呀呀，老弟，你怎么换这个号了？”
老吴说：“你没存我这个号啊？”
“我存了你那个号，这个号，我没存呢。怎么了？”
老吴说：“我跟你说个事儿啊，我儿子被深圳给打了......”老吴电话里把儿子的话，进行了正义加工。
老韩一听，“哎呀呀。那你看怎么解决呢？”
老吴说：“你帮我抓他，你给市总公司这边下个命令。我已经联系好了，市总公司的经理是我同学。你给他下命令，他那边立马出动。” “不是，你这个事儿，不是说我下命令不下命令的事，我得跟我们经理请示一下。我现在是副经理，我得跟经理请示一下。”
“那你赶紧请示。这是你家里侄儿的事。”
“行，我马上请示。”
“你尽快。”
“好好好，我尽快。”放下电话，老韩心想，尽快个屁。
老韩问助理：“经理在吗？”
“在的，在办公室，刚过来。” “办公室有没有外人？” “没有。”
“我去一趟。这个号如果来电话，你接一下，告诉他我在经理办公室谈事。如果他问谈什么事，你就说不知道，挺着急的。其他电话别接。”老韩把手机号码给助理看了一下。
“行。”助理点了点了。
老韩来到经理办公室，“经理。”
“哎，来来来，老韩，有事啊？”
“经理，我把门关上，我跟你汇报个事。”
“哦。”
“我一个好哥们儿，这人是谁呢？大志，你知道吧？”
“知道啊。你说。”
“大志的表弟找到我了，说他儿子在东莞被加代砍了十来刀，身边的朋友腿被打飞了。”
经理一听，“可靠吗？属实吗？”
“我不知道，我还没了解情况呢。他跟我说市总公司那边准备好了，让我下个命令，立马可以抓人。”
“放屁！可能吗？市总公司能抓加代呀？这不很明显，这里边......”
老韩说：“我明白。为什么我来请示你呢？这不就是他妈老徐往上推的吗？他不想踩顶雷嘛！他给他老同学指这招，说让我下个命令。将来加代要找的话，或者关系说话的话，不就找我嘛。”
经理说：“你明白这个就是对的。”
“哎呦，我他妈白干到这个位置了，白走到今天了？”
经理说：“分析的非常对。那我们怎么办呢？”
“我这不是来请示你了吗？”
经理一听，“你这就操蛋了！老韩啊，我俩私下关系也不错，你他妈来请示我，你真是操蛋。”
老韩说：“经理，我不是请示不请示的事。我的意思是你请你给我支个招。”
经理说：“我不给你支招，我不知道这事。你正好就是分管这个的，你问我呀？我他妈是管全面的，我他妈可不知道。你想怎么处理就处理。”
“经理，那你看我就......”
经理一摆手，“你别跟我说，我也不想听。我不知道。”
“那我明白了。”
经理问：“你明白什么了呀？”
“你不是不想知道吗？”
经理一挥手，“对，我不知道，你赶紧走，我不知道。”
“那行。”老韩一转身回自己办公室去了。
老韩的办公室里，助理一看，“领导，回来了？”
老韩问：“来没来电话？”
“来了。问你去哪了。”
“你怎么回的？”
“我就按照你说的，说上经理办公室的。
“ok了。”老韩把电话打给了老吴，“老弟啊。” “哎，老韩大哥，怎么样了？”
“我才从经理办公室出来。经理的意思是可以办。”
“那就赶紧办呗。”
老韩说：“你记住啊，是经理说的，是经理说让办的。但现在呢？有这么个问题。”
“什么问题呀？”
“经理吧，给我提了个醒，这个事将来一旦追究起来，这里边一环套着一环。加代也挺厉害，就怕将来追究到经理这方面，你懂我的意思吗？所以说你得记住，你老韩大哥是帮着你的，至于说将来怎么样，你得知道是我帮你跟经理求情，是经理下的命令。”
老吴说：“我明白，我给你作证。”
“好嘞。”老韩把电话打给了深圳市总公司的徐经理。老韩问：“徐经理，加代的事你知不知道呀？”
“我不知道啊。韩经理，什么事啊？”
老韩一听，“你不知道？
“我......我不太知道。什么事啊？”
“老徐，你跟我......你不知道这事吗？你一点不知道？”
老徐说：“我，我一点我都不知道啊，什么事啊？加代有什么事啊？”
“好啊，我叫我朋友找你去，让他当面跟你说，你接待一下。”
老徐连忙打哈哈说：“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是不是打人的事啊？”
“你不还是知道嘛！”
“韩经理，我突然之间想起来的。什么指示？”
“我刚才到经理办公室了，经理的意思呢，摸排一下，了解了解，看看情况是否属实。如果属实的话，聊一聊，问一问，是什么原因呢？事出必有因，对不对？了解一下情况，给我回个消息。”
徐经理一听，“呃......怎么了解？”
老韩说：“那怎么还得我去手把手教你啊？你能不能干啊？怎么了解你还问我呀？让你了解你就了解。” “那我明白了。好嘞，韩经理。”
放下电话，徐经理琢磨了一下，了解了解的含义。最终决定那就了解了解呗。徐经理把马副经理叫了过来。“你去一趟中盛表行。你跟加代关系是不是挺好的？”
“还可以，我跟江林关系不错。”
老徐说：“你亲自去东门去一趟，了解了解他们在东莞这个事的情况，一定要说明白。我，是抱着怀疑的态度。你去问问情况，也问问什么原因，好吧？”
老马眼睛一转，说：“明白了，领导，我这就去。”
一个个比鬼都精，都是聪明人，都不是白混的。
9
深圳市总公司的马副经理带人来到了中盛表行。加代很客气地把马哥迎进了办公室。马哥说：“代弟，东莞的事是什么情况啊？你跟大哥详细说说。不是我要问，我们经理，老徐经理要问的。”
加代一听，“那我和你说说。”
“那就说吧。”老马让人你作好记录。
加代说：“吴明豪是谁，我不认识，更没有故意打他的意思。我们去东莞是奔着竞争项目去的，到了以后发现工程已经发包了，我们就准备回来了。吴明豪以为我们要抢他的工地，他们先打的我们。你看我这伤。然后我们还手了，他们没打过我们，就这么个事。”
老马一听，“哎呀，老弟，你看我就说你这个人不会干那种事。行，我回去就这么说。”
加代说：“马哥，你回去好好说。那个......”
“行，你放心吧，明白了，我也是不差事的人。”老马心领神会转身回去了。
回到市总公司，老马汇报说：“加代属于正当防卫。”徐经理一听，把老马了解的情况告诉了老韩。一个个都是太极高手。晚上十二点，老徐把电话打给了老吴，说了一句话，人家属于正当防卫，这事我们没法办。”
老吴一听，“我儿子哥们的腿被打掉了，我儿子被砍十多刀，你跟我说对方是正当防卫啊？”
老徐说：“那你说这怎么办？我们了解的情况就是这样。除非你给我们拿出证据来。老吴，你把证据提供给我，我立马抓人。”
“我提供什么证据啊？我现在在医院呢。”
“那你让我怎么办？而且这个事发生在东莞，不是我的职责所在。你让东莞的人查呀，你叫我查什么呀？”
“人不是在深圳吗？”
“事情发生在东莞，也不是发生在我身深圳呀。而且加代也受伤了，在医院养伤呢。你这个事不是让我为难吗？”
老吴一听，“老徐，我听明白了，你就是办不了，你就是故意拖我们。”
“这叫什么话呢？我们不得按照流程办事吗？”
老吴气坏了，说：“你按流程？你按你妈流程。”
“老吴，我们是同学关系，但是你这个人讲话，极其没有素质。你要是这样......”
老吴气得打断了老徐的说话，“滚你妈！你给我记住，总有儿子挨打的那一天。”
“我就一个女儿，不好意思，我没儿子。”
“行，你牛逼！”说完，老吴把电话挂了。电话一放，老徐说我他妈管那些事呢。
医院里，老吴气得直发抖。吴明豪的妈妈说：“直接找志哥，不找这帮杂碎了。”
“对！”老吴把电话打给了远在国外，计划两天以后回国的大志。
电话里，老吴添油加醋，夸大其词地把事情说了一遍。说加代说的，大志的侄儿又怎么样？我一样打。老吴说：“表哥，你大侄儿的脑袋挨了十二三刀，他身边的副总腿被打飞了，身边二三十个兄弟被砍了。”
大志一听，问：“谁干的？”
“加代干的，而且是加代亲自打的。”
“不是，你说的话，我有点不能信啊！”
“表哥，我们是亲戚，我忽悠别人，我能忽悠你吗？那是你亲侄儿啊。”
大志问：“人现在在哪呢？”
“在医院。表哥，要不你回来看一眼，你看伤得重不重？”
大志一听，“我马上买机票啊，明天我飞回去。你等着我吧，你不要找人去，我回去看看。”“表哥，你自己回来看看吧。”老吴把电话挂了。
第二天下午，带着四名随行人员，大志赶到了东莞，来到医院，看到了躺在病床上，头上缠着纱布，面无血色的吴明豪。大志的眼睛一下子直了。老吴说：“表哥，你看看，你再到隔壁病房看看那个副总，腿都没了。”
大志问吴明豪，“谁打的你？”
“叔，加代打的。”
大志问：“他亲手打的吗？确定不是他兄弟，是加代亲手打的你，是不是？”
“加代亲手打的我！”吴明豪哭着说道。
大志把电话拨了出去。“喂，代弟呀。”
“志哥。”
“你忙吗？”
加代说：“我不忙。我在深圳呢。“”
“行，方便不方便？”
“方便。志哥，你说。”
大志说：“要是方便的话，是我派人接你，还是你自己来东莞一趟？我在东莞医院等着你。我们哥俩当面聊聊。”
“行，没问题。我马上过去。”
“呃，兄弟啊，有些话就别让志哥......”
加代说：“见面再说。”
“好，好好，就这样。”大志放下了电话。
老吴问：“哥，一会儿他来之后怎么办呢？”
“什么怎么办呢？我会办，你放心吧。”
加代遇到过很多类似的情况，把公子哥打了，双方争执不休，纠缠不清。为了避免与大志翻脸后的争执不休，双方下不了台，场面失控的情况，加代打了两个电话。第一个电话打给了杜成。杜成一听，“没问题。哥，我马上过去。你伤得怎么样？” “我伤得不重，你快来吧。”
第二个电话打给了勇哥。“勇哥，这事挺好玩......”
“好玩，太好玩了。你把大志的侄儿砍了？”
“被我砍懵逼了。”
勇哥哈哈大笑，“我操！这个大志啊，太他妈傻了。你等着我，我这就过去。我离深圳不远。”
勇哥和杜成要在同一场合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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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代打了大志的侄儿。杜成特别爱管这种事。这么长时间，加代不找勇哥，勇哥一个人觉得一点意思没，跑上海玩去了。一听加代找自己了，而且还是这种好玩的事，勇哥高兴坏了。 杜成从海南，勇哥从上海同飞北京。 四个小时过去了，在东莞的大志还没有见到加代的身影。大志再一次把电话打给了加代，电话中大志的语气已经变了，明显感觉心态发生了变化。大志说：“兄弟，我打电话是不管用了？不来是吧？” 加代说：“志哥，我来，我没说不来。” “那你既然要来的话，就快点，我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麻烦你快一点儿吧。” 加代一听，“志哥，你没有必要用这个语气跟我说话。” “那我应该用什么语气呀？我还得客客气气的，我叫你一声代哥呗？能不能麻烦你快一点过来呀？” 加代说：“那我不去了。” 大志一听，“加代，你要是不来，我就找你。” “志哥，你想怎么做呀？” 大志说：“什么我怎么做呀，是你做的事，你应该问我该怎么解决？而不是问我想怎么做。”“那行，志哥，你等我一会儿，我两个小时之内肯定到，行不行？” “你快一点。”大志挂了电话。 勇哥到了表行。没过半小时杜成也到了。“操，这小子......”杜成进门看到了勇哥，“呀，勇哥。”勇哥一抬头，“ 干什么呀？咋咋呼呼的。” “没有。我不知道你来了。” 看到杜成的表情，勇哥都觉得好笑，问：“什么时候走啊？” 加代说：“现在就去呗。” 勇哥说：“走呗。杜成也一起去吧。” “去呗，听勇哥的。” 勇哥一看，“你开车，别带兄弟了，就我们三个人过去。我看看什么情况。” 往车上一坐，勇哥说：“弟弟，这事你找我算是找对了。我一是过来看看热闹，二是大志这事做得就不对。” “哥，我没那么去想，我总认为可能是志哥瞧得起我，拿我当哥们，当朋友了。” 勇哥说：“拿你当鸡毛朋友啊？就像杜成似的......” 杜成一听，“唉唉，勇哥。” 勇哥手一指杜成，“你不用跟我客气，包括我也在内。如果说我想让你帮我的朋友，那提前我一定会提前打个电话，最起码你也是代表我去的，对不对？我得让你有面子。这他妈你这一到，包括你的兄弟一到，被当成了小弟弟，这他妈是捧你吗，是拿你当哥们吗？那不纯是拿你当老弟使唤吗？大志这事办得就不对。再一个，就他侄儿这样的，我不懂社会啊，如果在我们圈子里边，出门就得被人打死。他还装官二代呢！一会儿进门，我不说话。杜成，你也别说话。代弟，我和杜成跟在你身后，你和他辩一辩，我看大志能怎么说。我看他说话在不在理。他要是在理，我不吱声，怎么说都可以。如果不在理，我就骂他，听没听明白？但是你不能说话。” 加代说：“这事儿我做得也不对。” 勇哥问：“你怎么不对啊？打你，你活该呀？你不是人呀？你比谁低一等啊？” 叹了一口气，加代说：“哥呀，你看为什么我把你找来？有你在我身边，有你这样的话，我心里边热乎。哥，只有你拿我当人看。” 勇哥一摆手，“别他妈给我戴高帽，那本来他妈就是。走吧！” 大志在病房里坐着，老吴在走廊抽烟。一看走廊里来了三个人，老吴问：“你们谁是加代呀？” 加代手一举，“我是！” 老吴手一指，“你得死！” 加代问：“我怎么就得死啊？” “你打我儿子，你就得死。你进屋看看我志哥怎么收拾你。” 加代头一甩，“你告诉你志哥我来了，我看他怎么收拾我。 “行啊，我叫你狂。”老吴把病房门推开，说：“哥，来了，可装逼了。” 大志一回头，“加代呀，你......” 大志看到了后面跟着的勇哥和杜成。把刚才的话咽了回去，大志说：“找地方坐。” 杜成搬了一把椅子放在了勇哥后面，“勇哥，我给你搬了把椅子。” 勇哥坐在病房门口，杜成自己也搬了一把椅子坐下了。大志皮笑内不笑地说：“勇弟，成弟，你俩......” 勇可说：“没事，正好我和加代在一起喝酒的、他受伤了，我过来看看他。” 杜成一摆手，“我也是。” 勇哥说：“你们聊你们的，我俩不吱声。我听电话着急，我们就跟过来了。你们说你们的，不用管我们。代弟，不用管我啊，你说你的。” “哎。”加代点了点头。
坐直了身体，加代叫了一声，志哥。 大志看了看勇哥，又看了看杜成，说：“你自己看看吧。” “我看什么呀？” “你自己看看你把人打的。” 加代说：“行。志哥，你看你想要什么说法？” “我怎么要说法呀？ 再怎么说，他是我侄儿，不看僧面看佛面。再退一步，一个二十多岁的小孩，你跟他计较？我们岁数差不多，我也就比你大十来岁，你是他叔叔辈的，你砍他呀？” “志哥，你接着说，我不插嘴。等你说完我再说。” “你也不用说。你说什么呀？他就再不对，你原谅他，你让着他。回来之后你跟我说，我替你收拾他。你这把他砍的......” 老吴指着加代说：“我告诉你，加代。” 加代一转头，“你是谁呀？” “什么玩意我是谁呀？” 大志一回头，“行了，你别吵吵。” “我为什么不吵吵？加代，我告诉你......” 大志说：“叫你别吵吵，你就别吵吵了，好话好好说呗。” “说什么好好说。哥，你说怎么好......” 大志手一挥，说：“那是小勇，那是杜成，你这是干什么呢？吵吵吧！” 老吴一听，懵逼了。大志说：“你再吵吵呀！” 老吴换了语气说：“毕竟是孩子，是不是？加代，你这么大岁数，你不能打小孩啊。哥，你......你谈吧。” 大志说：“你有能耐，你说！” “我不说了。” 大志叹了一口气，“代弟，没别的意思，你也别问志哥有什么想法，我没有什么办法说想法。是能打你啊，还是能他妈骂你？我骂你，我是真想骂。骂了有什么意思？庆幸的是，你把他脑袋给砍成这样，没伤到别的地方，是吧？拉倒吧。你看着给拿点实惠的。” 加代问：“说完了？” “说完了。” 加代说：“好，志哥，你说完了，我来说。勇哥也在，成哥也在，你家里弟弟也在，这孩子也在。吴明豪，吴明豪！” “哦！”吴明豪答应了一声。 加代说：“你别睡觉啊，你睁眼睛看着点，你看我说的话是真的还是假的，我们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来个情景再现，谁也不要撒谎，好不好？” 吴明豪说：“我没撒谎。” 加代说：“那好，你认为你没撒谎就行，我们就把话说明白。我让没让左帅去找你？” “让了。” 大志一听，“你什么意思啊？加代，你别跟他说，你跟我说。” “志哥，我说你听着。你给评评理，行不行？” “好吧，你说吧。” “吴明豪，左帅去了以后，你怎么做的？” “我没怎么办。” 加代说：“我来说，左帅进门以后，你指着他的鼻尖，你让他一会儿挨个敬酒，给所有的人叫大哥。后来，来了个朋友叫万良，指着左帅的鼻尖骂。左帅打了他，你上去给了左帅一个嘴巴。我说的是不是事实？” “那对呀，他骂我朋友啊。” “那好。志哥，你听明白了吗？左帅是我什么人，左帅为什么要去？左帅是看谁人面子去的？志哥，你是最明白的了。” 大志问：“然后呢？” 加代说：“志哥，我接着往下说。左帅回来以后，告诉了我。我是完全可以不管的。因为你能别拿我兄弟当人看，我还干什么呢？但是我觉得不管怎么说，那是志哥的侄儿，我得去一趟。吴明豪，我进门之后，我说的是什么？” “ 我...我忘了。” “你忘了？我可记着呢。我帮你说，我说大侄啊，我俩把这事了结吧，我替我兄弟给你赔个不是。你告诉我不许叫你大侄，是不是？’ 吴明豪说：“我记不住了。” “志哥，你听着。随后你怎么问的我？你说我兄弟左帅怎么没来呢？说他没来，那打不了左帅，就打你加代出气。我头上的伤是怎么来的？志哥，你这下能明白了吧？拿个大水晶烟灰缸砸在了眉骨上，再偏一点儿，我眼眼就没了。我什么话都没说，紧接着他安排的人，就是那个万良带了五十来人围着我们砍。马三、郭帅、丁健身上都有伤。志哥，我那帮兄弟不是人呀？在你面前，我什么话都不说，我兄弟都不是人，好吧？我在你面前，我不提那些，就说打我的事吧，他们要放响子打我们。耀东在外面听到了，上来把他们打了。万良的腿是我打的。吴明豪，我说的没错吧？”大志看着吴明豪，一句话不说。 加代接着说道：“我废了万良之后，到吴明豪面前，我说我看在你是大志侄儿的面上，今天我差一点死在你手上，你这么大个小岁数小孩儿，我要把你给废了，我对不住志哥，我说我叫你长长记性。我拿小刺刺朝他头上剁了几下。他的伤是这么来的。志哥，我们都是讲理的人，你评理吧。” 大志问吴明豪，“明豪，这话你怎么不跟我说呢？” “叔叔，我当时被打懵了，我真忘了。” 大志一听，“不是，你这......”转身大志说，“加代啊，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侄儿，孩子多多少少的有点不懂事，你看这个......” 勇哥在一边听得不耐烦了，打烟头一扔，“ 行了行了行了，别谈了。” “勇弟，你干什么？” “让开！”勇哥把大志推到了一边。站到了病床前，勇哥问：“你叫吴明豪呀？” “嗯。” 勇哥朝着吴明豪的脸上咣咣地擂打。大志一看，“哎，哎，勇弟......” 勇哥一回头，手一指大志和老吴，“怎么的？你们要上呀？” 老吴手足无措地看着大志，叫了一声，哥。大志一看，“勇弟，这是......” 吴明豪捂着脸哭爹叫娘。勇哥说：“杜成，把热水壶递给我。” 杜成把热水壶递了过来。大志一看，“哎，勇弟，哎，勇弟......” 勇哥手一指，“站着！”大志不敢动，也不敢叫了。 勇哥指着吴明豪说：“吴明豪，知道我是谁吗？” 吴明豪惊恐地看着勇哥。勇哥抡起热水壶砸在了吴明豪的脑袋上...... 大志动都没敢动。勇哥拍了拍双手，指着加代说：“记住了，打人赔钱天经地义。你打人不对，我打人也不对。我俩这事儿，得给人感觉。你志哥是个好面子的人，记没记住？” 加代说：“哥，我记住了。” 勇哥问：“杜成，你记没记住？” 杜成说：“记住了” 勇哥看着大志说：“志哥，多话不说了。你要说法，我完全能理解。” 说完，勇哥从兜里掏出了一叠钱，本准备数一下，突然停住了，说：“不用数了，也就两千多块钱，收下吧。”把钱扔在了病床上，勇哥说：“我赔你钱了。不是打你，没给你说法。我知道你这孩子好面子，喜欢要说法。志哥，你看着了吧。” 一回身，勇哥说：“走吧。”勇哥把加代和杜成从病房里叫了出去。 大志点了一根烟。老吴说：“哥，这事.......” 大志问：“这事怎么了？这事儿不解决了吗？这不都已经给你摆完了，给你解决了吗？要说法，不是给你说法了，不是给你钱了吗？那不是钱呐，拿着吧。” “不是，这是......” “什么呀？” 老吴数了一下，一共两千三。大专说：“不少了。 你们父子俩听着，从今天开始，这事就过去了，谁也不许再提了。说实话，工地能让你们接着干就不错了。我做梦没想到，加代能把他找来。加代也会说，说到勇弟心里去了。不然，说什么他也不会动手的。他是什么身份呀？他能动手吗？这事谁他妈敢摆呢？我是不敢了。你要是牛逼的话，你找人摆吧。” 老吴说：“志哥，他是什么角啊？” “他不是什么角儿。” “不是，他不是什么角儿。我找我老同学，我找老韩抓加代就是了。” 大志一听，“你说什么？” “我说抓加代呀！” 大志说：“这样吧，你打电话给老韩，你说加代跟勇哥来的，你看看老韩什么态度。” 老吴把电话打给了老韩。老韩一接电话，“哎，别着急啊，这边正等着呢。” “我跟你说个事。” “什么事？你说吧。” 老吴说：“加代刚才领着一个叫勇哥的人来的......喂，喂......” 再打，老韩的电话关机了。大志说：“从今天开始，这个朋友肯定跟你翻脸了，不会认识你了，你不要再找他了。你这电话打给任何人，都会和你翻脸。不信的话，你再试一个。” 老吴又试一个，结果不出大志所料...... 往深圳回的路上，勇哥说：“不好玩。” 杜成和加代都问：“怎么能好玩啊？” 勇哥说：“大志没动手。” 杜成说：“大志还能动手？” 勇哥说：“我就盼着大志动手呢。” 加代问：“什么意思？” 勇哥说：“他动手可就好玩了，我就擂他！你看他长得那样子，我早就想打他了。杜成，我说得对吗？” 杜成呵呵笑着，“勇哥，其实我也讨厌他，他长得确实难看。” 勇哥说：“我一直没有机会干他，我一直想找机会揍他。如果这次他打你，我正好借机会打他，回头我们还不会翻脸，我说当时加代有理，你怎么打他呢？他他妈不动手，真是急人。我一看，再往下说，动不了手了。为了不白来，我干脆吴明豪几下吧。” 杜成说：“没毛病。勇哥，你知道当时我在想什么了吗？” “你想什么了？” 杜成说：“我想大志只要是敢动手，你肯定擂他。说不定他敢还手。” “吹牛逼，他敢还手！” “万一红眼了，还手呢，我就把他两只胳膊死死锁住，让你干他。” 勇哥一听，“代弟，杜成可以，他全心全意为我们着想，跟他好好处。” “没毛病！回去喝酒。”加代、勇哥和杜成一起回深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