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美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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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女献舞后，惠嫔站起来。
“启禀皇上、太后，后宫嫔妃为太后准备了寿宴献艺。”
太后点头，惠嫔看向紫衣玉冠的梅妃。
“一曲《归风》献给太后。”
梅妃坐到殿中央，身前放着一把古琴，玉指拨动琴弦，余音袅袅，回旋于台榭间，清风将起云台的帷幕吹起，众人沉浸在琴声之中。
皇帝神色复杂，看向下面的慕容盛，正注视着梅妃，眼神迷离。
这好色之徒，他绝不会把弄玉嫁给此人。
高阳王面色不改，喝着闷酒，偶尔与宰相说两句话。
——
和凝不远不近地跟着赵才人来到起云台旁边的小轩。
赵才人的宫女站在小轩外等候，她也让非烟在外面等着，抬手走进赵才人隔壁的茅坑。
听闻隔壁没有异常动静，她起身走出来，站在小轩外面与赵才人同路。
“月嫔姐姐，你也来小解？”
“是啊，走吧，咱们一起回去。”
赵才人眼神闪躲，笑着低头，“也好。”
和凝扫视着她的娥眉，丹凤眼，红唇白齿。
“听闻赵才人能歌善舞，不知待会儿要献什么艺？”
赵才人微露笑意，“姐姐怕是忘了，昭仪以上的妃嫔才献艺，妹妹一个才人怎好在殿前卖弄？”
和凝暗想，待会儿看看你敢不敢。
“你看这荷花，开得多好。”
她指着湖中盛开的花朵，赵才人感叹。
“是啊，在我家乡每年都有连片的荷花，童子坐着船前去采莲，秋末人们下水采莲藕，这一年就过去了。”
二人站定赏会荷花才回起云台。
和凝回到席上，梅妃已经弹奏一曲，起身行礼。
皇帝首先拍手，掌声回荡在起云台上，一众王公贵族称道。
梅妃入座，云嫔着一露腰舞裙缓缓从一众舞女中现身，头上插孔雀翎羽甚是美艳。
和凝捂嘴一笑，这云嫔真是只花孔雀。
惠嫔捏紧拳头，“这女人居然也跳舞。”
惠嫔身边的宫女俯身，“娘娘莫着急，云嫔跳的是夜郎孔雀舞，和您的舞可不一样。”
和凝自顾自在那里喝酒，她拿起酒杯摇晃杯中的黄色酒浆。
“姐姐，这是什么酿的酒？味道甚好。”
“这是黄柑酿的酒，是先帝在位时，安定君所酿。因为安定君的女儿嫁给古大人为妻，惠嫔便得了这酒方。”
原来是惠嫔娘家的酒方。
“你可别喝多，待会儿就该你了。”
和凝满不在意，“绫姐姐且放心。”
云嫔在众舞女的簇拥中站定，笑脸嫣然。
皇帝甚是高兴，“云嫔一舞倾城，赏！”
接着惠嫔离席，等了许久都没出现。
云嫔坐在席间，看向和凝。
“既然惠嫔多时未归，不如妹妹先上献艺吧。”
和凝见不对劲，看向皇帝，而皇帝也在看她。
“月嫔先献艺吧。”
她向非烟勾勾手指。
“你和非雾、小德子前去叫他们上来。”
众人见月嫔安静地坐在案上，并未起身。
太后，“月嫔，你献的艺是什么？”
“回太后，稍后便知。”
随着宫中乐师的吹奏，身材修长，肤色白净，目光如水的飘逸美男子一身浅蓝色锦缎长衫，腰束玉带，碧绿玉佩悬于一侧。
玉佩随着他轻快的脚步左右摆动，传来悦耳环佩之声。
男子走到殿前，向众人展示一番自己的衣袖。
有大臣女眷认出此人，惊呼，“这是陆尘音！”
“是那个走在路上都被女子围追堵截，蹭得他满身脂粉的美男子？”
“正是。”
皇帝和太后不解，和凝站起来为众人解释。
“臣妾想到此番西戎使臣、柔然使臣、北燕二皇子齐聚大梁，自是要把我大梁风华展现一番。便请了诸位大梁才子佳人，与臣妾共同演绎，这民间百态。”
皇帝仔细看着男子与她之间的距离，手不禁抓紧。
只要陆尘音敢碰她一下，就砍掉他的手。
而她与陆尘音之间保持着恰当的距离，不远不近，举头投足都没触碰对方。
“如此甚好，爱妃真是慧聚兰心。”
目光如水的飘逸美男子在众人注视下走出大殿。
清秀的女子踏步走向殿内，她着一身水色衣裙，纱织的腰带轻系，随风飘动，衬得腰肢盈盈一握，玉白的肤色若隐若现。
女眷们更是看得入迷，宣平侯夫人询问，“这是谁家女儿，生的如此俏丽？”
“她乃是京兆尹薛家的嫡女。”
“她穿的衣裳好漂亮，哪里能买？”
“看着不是京城中的样式。”
云嫔见状气不打一处来，她故意拖住惠嫔，想看看这女子到底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不见她练舞，不见她练琴，也没什么准备，没想到居然不是她自己献艺。
和凝笑着回复，“今日殿前诸位看到的所有衣裳都由我与宫中制衣局所做，若是各位夫人喜欢，诸位可将自己喜欢的样式写在纸上，寿宴之后自会差宫人送去。”
闻言女眷们更是看得入神，纷纷让宫人拿纸放在案上。
另一侧的大臣们一边行酒令一边欣赏着才子佳人。
清秀女子离开后，又一位英俊男子身着红色锦袍，发髻歪歪立在脑后，一尾辫子披在肩头，鼻若悬梁，唇若涂丹，肤如凝脂。
男子手中拿一酒壶，昂首畅饮，放浪形骸，与第一位的气质完全不同。
“是，是大梁八大才子的贺徽。”
有女眷因为看到贺徽而栽倒在地上，闻声而来的其他品阶女眷更是擦亮眼睛，站在殿外。
和凝笑了，女子好色那可是比男子更甚。
贺徽走后，脸上带着英气的女子着一身雪白的束腰骑装，走上来，袖口妥帖的收紧，多了几分飒爽。
来到殿前，皇帝抬眉，这不是苏家小姐，她怎么会认识这些人？
苏瑾还打了一套拳法，众人皆惊。
大梁以医术精湛为名，却鲜少在武艺上崭露头角。
这苏瑾便是皇帝亲封的定远将军的嫡女，原本是与翰林大学士的儿子刘陌有婚约。
刘陌一死，众人皆说她还好没嫁入刘家。
“我大梁竟然有如此英气的女儿，真是幸事！”
太后笑着，“好久都没看到这么多才子佳人了。”
苏瑾看一眼和凝。
虽然她与苏瑾相见是在刘陌没死之前，但苏瑾完全不知道刘陌是她杀的。
二人之所以相识，是因为苏瑾的哥哥苏时恒随父亲驻守大梁边境，上月被北燕偷袭所伤，伤口久治不愈，暗中送回京城找她救治。
苏瑾转身离开大殿，而宰相和大理寺曹仁的眼睛同时落在她的身上。
没想到这月嫔，暗中居然搭上了定远将军府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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