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调教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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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故作娇羞，手掌搭在他的肩头。
“皇上别荒废了朝政，到时太后该说臣妾祸乱后宫了。臣妾还需前去太医院寻寻药引，开垦药田，为病人复诊做准备。”
他的手在她的腰上游走，自古没有哪个女子不喜欢纳入宫中被帝王宠幸。
她要是有意为之，再拉扯可就没意思了。
“那今夜朕再来与你一同赏月，如何？”
说话间他凑到她的耳边，轻啄一口。
旁边站着的宫女太监们纷纷低头回避。
和凝讨巧地轻捶他的胸口，“皇上，该束发上朝了。”
等着皇帝抬脚踏出长乐宫，她才松口气。
自己在宫中的处境，越来越危险了。
她回到鸾帐内瘫倒。
非烟走进去，“娘娘，要传早膳吗？”
“不传，本宫要睡个回笼觉，累死了！”
——
午时，她睡醒坐起来，宫门外渐有人声吵闹。
走出殿门一望，是几个宫女手里拿着之前买的七子面脂在闹，非烟和小德子眉头紧皱，不知所措。
见和凝斜靠着殿门，青衫下的手臂环于胸前笑看，几个宫人向她行礼。
“见过月嫔娘娘。”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她发未梳，只懒散穿着青衫，慢悠悠走到几个宫人面前。
“回娘娘，皇上下令，宫中人等不能用七子面脂，我们这些买的面脂才只用过一两次，便想找非烟和小德子退了。”
小德子急忙回应，“卖出去的东西哪有退的道理？再说了，这也不是什么值钱东西。”
宫女唏嘘，“德公公可是长乐宫中住惯了，不知道这皇宫其他宫女太监们的疾苦？咱们每个月月钱才三十文，这面脂就十五文，怎么也得退我们钱才行！”
非烟和小德子不敢看她的面色，她拿了一个宫女的七子面脂打开瞧瞧。
“嗯，把钱退给她们吧。”
二人瞪大眼睛望着自己主子，“啊，娘娘，退钱？”
“退啊。”
小德子和非烟自掏腰包在宫门口收了一大堆七子面脂，而她斜靠在廊外的玉镂金带枕上，拿煮熟的鸡蛋敷脸，看着他们叫苦不迭。
等宫女们拿着钱走了，二人把一大箩筐七子面脂抬到她面前。
“知道错在哪儿吗？”
小德子和非烟互看两眼，小德子先开口，“回娘娘，奴才错在不该将七子面脂卖给那些宫人。”
她转头看非烟，“你也觉得是这样？”
非烟皱眉，“奴婢应该把慎用此面脂告知宫人。”
且等她停顿片刻，将手上的鸡蛋放在席子上。
“错！”
“你们错在一开始就不能把好东西暴露在同僚面前，好东西要藏起来，面对同僚要卖惨装懵，这才能在宫中活下去。此次非雾被打，与你们平日里的言行不无关系。”
虽然她的语气温和，但所说之话，字字珠心。
非烟和小德子把头埋得很低，两只手放在身前不自觉捏紧。
“人心难测，时刻要把‘审慎’二字挂在心上，别让其他宫的人对我们眼红。”
这三个宫人都是她亲手挑的，在这深宫经验还不足。
赏赐了金银便去赌，赏赐了面脂便去炫耀，这是太监、宫女们私下的消遣，但是不能出现在她的宫里。
非烟、小德子点头，“是。”
“这次七子面脂让你们自掏腰包退钱，就当是买个教训。”
小德子指着地上的一篮子面脂，“娘娘，那这些东西怎么办？”
“皇上下令宫中不能用，没说民间不能用。你们随我出宫时带上，拿出去加一倍的价钱卖出去即可。”
二人惊呼，高明。
“可是这面脂民间没人用过，我们怎么卖呢？”
她轻哼一声，这还不简单。
“就说是从宫中流传出来的方子即可，切记在每个盒子上写明用了哪些配料，用之前在耳后抹一指，若有泛红、起疹者勿用。再改个名字，叫什么好呢？”
非烟双眼放光，“就叫，雪肌膏？”
“嗯，不错，就这个名字。”
二人脸上扬起笑，“是，娘娘。”
“本宫饿了，传膳。”
——
午后，新封的刘昭媛来到长乐宫。
“月嫔娘娘。”
和凝急忙让她起身，“你比我年长，私下里就叫我和凝便是。”
刘昭媛笑着，“娘娘位分比我高，不能僭越。”
她背着手，“这就是见外了，我还不知刘昭媛的闺名叫什么。”
“我叫刘绫。”
“绫姐姐，”她顺口叫上，看着刘绫身旁的宫女手中还提着食盒，“这是什么？”
“这，是我做的冷蟾儿羹，正适合消暑。”
宫女将食盒揭开，里面有两碗晶莹剔透的羹汤，含着些许翠绿之色。
她忍不住吞吞口水。
“进来坐。”
刘绫看着和凝吃得兴致勃勃，大为称赞。
“绫姐姐的手艺堪比御膳房的厨娘呀。”
“和凝，”
她用绢帕擦嘴，看着刘绫，“怎么了？”
“你可千万别再说昨夜那话了。”
昨夜的话，“求太后把我打入冷宫？”
身边的小德子也提了句。
“娘娘，奴才也认为昭媛娘娘说得在理，奴才们现在想起都胆战心惊的，生怕您有个三长两短。”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长乐宫的人可不止她一个，要是往后她离开皇宫，还得想个周全法子。
“嗯，”刘绫义正言辞。
“冷宫可不是好去处，咱们这位皇上亲政爱民，平日里来后宫的次数屈指可数，你进去了便永无翻身之日。”
她想的就是永无翻身之日，才好金蝉脱壳呀。
刘绫看她愣住，以为她也觉得后悔冲动之举。
“那冷宫只要住进去，不疯就是死。现在还关着一个曾经把后宫搅得天翻地覆的妃子，你资历尚浅，后面有机会我带你去看看便知。”
要是聊旁的，她最感兴趣，“这个妃子是谁？”
“黎妃。”
和凝期待她继续说下去，刘绫支开左右，二人单独在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