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哀家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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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处理完政务,步伐急促朝太后宫中走去,虽平日言语并未提及她,但后面踉跄的吴公公知道,他是在意这和昭仪的。
他来到太后殿内,脸上露出愠怒。
看到她的脸上留着大块红印,嘴角渗血,皇帝怒火中烧。
“有何罪,要让母后将和昭仪打入冷宫?!”
听惯了皇帝平日温言细语的妃嫔们,忽然被这震怒的龙威吓着,纷纷跪在地上。
刘婕妤打了个哆嗦,见旁边的和凝纹丝不动。
她心中在想,这狗皇帝,总是在关键时刻坏我好事。
太后抬手指着自己的脸。
“这就是你那宠妃昭仪干的好事!哀家用了她做的面脂,长这么多疹子。
她还入夜不回宫,是哀家让吴公公去请她回来的,哀家决不能让这女子肆意妄为,祸乱后宫!”
皇帝抓住她的手,将她扶起来。
“到底怎么回事,你跟太后好好说。”
和凝受宠若惊,跪在地上的一众妃嫔不敢发出任何声响,但只觉后背发凉,皇上是真的宠和昭仪。
得罪了她,没好果子吃。
孙淑仪看着皇上搂住和凝的腰,温声细语,恨得牙痒痒。
和凝被狗皇帝炙热的眼神看得不舒服,低着头。
“额,太后,太后用了臣妾宫中做的面脂,长那么多红疹,确实是臣妾的罪过。”
“母后,御医为您诊治的结果如何?”
太后瘪嘴,“开了药,说要七日才能痊愈,可是五日后便是哀家的寿诞,难不成让一众大臣、女眷看哀家这副样子?”
和凝悄悄挪动位置,和皇帝保持一定距离,否则非得被嫔妃的醋意给酸死。
皇帝,“昭仪,你知道母后为何会长疹子吗?”
和凝轻叹一声,“回皇上,七子面脂本是臣妾调制自用的,因赏赐给宫中宫女使用,便在各宫中传开,相比用过此物的妃嫔、宫女不在少数,皇上不信可以去各宫搜查。”
闻言,跪着的众嫔妃都抽动两下。
“朕偶然也听吴公公说过,最近宫中宫女流传一种七子面脂,说可以益寿延年、永葆青春,传的神乎其神。”
和凝点头,“这七子面脂以七种中药为主,配以猪油蒸制,寻常人使用自是好的,但是有一类人是不能用的。”
“什么人?”
“皮肤敏感,也就是肤质脆弱者,会因其中含有的酒类,引起红疹。
只能怪臣妾,没有亲自为太后奉上这面脂,否则臣妾定会运用之道告知太后。”
这太后估计是为得先帝宠爱,往自己脸上瞎抹东西,才导致皮肤差的,也正是在意那块脸,才牢牢抓住她不放。
皇帝看向太后,“既然不是昭仪送给母后的,那是何人送的?”
太后这时眼神看向别处,不敢与皇上对视。
“孙淑仪。”
皇帝轻哼着,真是不安生啊。
此时刘婕妤抬头看向皇帝。
“皇上,是孙淑仪从我这里夺去,想在太后面前借花献佛,却不料让太后起了红疹,便嫁祸昭仪。”
孙淑仪,“皇上,臣妾,臣妾也是听宫女说昭仪做的面脂甚好,所以才拿给太后的!”
和凝冷冷地看着她。
“你不是说我做的面脂,是为了让妃嫔们毁容,自己独占皇上宠爱吗?”
皇帝走向孙淑仪,“你果真这么说?”
“皇上,皇上,”
既然冷宫是进不了,那么就不要怪她说出实情。
和凝看向太后泛红的脸。
“太后若是发痒,便不用涂任何东西在脸上,休养三日便会痊愈,无需太医院说的七日之久。”
太后蹙眉,“你怎么不早说?”
“臣妾今日遇到一个疑难病患,下午为其诊治,耽搁了时辰,哪知太后动怒,让吴公公催促臣妾回宫。
臣妾诊治倍感疲惫,谁知来到太后宫中便要治我的罪,事发突然,若不是皇上来了,臣妾哪里有机会解释?”
说着她还委屈地啼哭两声,拿绢帕在眼角擦拭。
太后面色红一阵青一阵。
“和昭仪,难不成这是哀家自己的错?”
“臣妾不敢。”
太后气不打一处来,这女子真是连头发丝都是戏,刚才还敢在自己面前造次,皇帝一来就开始矫情。
“什么病人能诊治这么长时间?哀家可知道你每次看诊,只看三个病人,你从早上辰时出宫,戌时才回来,难道三个病人各个都是顽疾?”
和凝面色淡然,斜前方的张昭容跪着朝她偷偷看过来,正好被她的目光抓个现行。
“回太后,第三个病人甚是棘手,诊疗过程持续了两个时辰。”
“什么病需要两个时辰?”
太后的连番发问下,惠嫔小声念叨,“就连太医院的名医看诊,最长也不过一个时辰,这,”
皇帝看向她,也透出质疑之色。
“昭仪,为何诊治那么久?”
她嘴角微翘,“回皇上,臣妾是给一位老者锯腿。”
惠嫔面色泛白,“锯,锯腿?”
“是啊,锯人腿。”
和凝看向惠嫔,用眼神示意她,怎么,你害怕?
“这位病人,之前曾遍访名医,就连大梁第一神医李云霄也曾为其诊治,但因其病已深入骨髓,腿已无恢复之法,只能锯掉保命。”
“哀家如何得知,你所言是真?”
“臣妾不便透露病人内情,不过太后若是不信,可派人去和氏医馆,里面还有病患残存的坏疽血肉尚未处理。臣妾本与仆役交代,明日一早要拿去郊外焚毁。”
张昭容顿时胃部翻涌,呕吐连连,宫女将她扶住。
皇帝,“张昭容怎么了,是否需和昭仪诊脉?”
一众嫔妃听闻锯腿,看她已有些惧色,怎敢让她诊脉。
她也懒得操这份心。
“皇上,臣妾同为嫔妃,理当避嫌,就让太医院来人诊治吧。”
张昭容连忙婉拒,“回皇上,臣妾,只是孕吐不适,无需召见御医。”
“那便起身回宫去休养吧。”
张昭容离开宫殿。
宫女低声询问,“娘娘,咱们为何要提前离开,不如看看那昭仪会如何。”
“这次孙淑仪是扳不倒和昭仪的,这回她反而要吃个大亏,咱们没必要在这儿浪费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