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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裴廷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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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家因此会倒大霉不说,盛都必然大乱。

要知道,裴家可是大邺上三家的世家,手上掌握着瓷器、铁矿等大邺命脉。一旦裴家出事,其他世家当然会蠢蠢欲动。

如此一来,也就给了长孙逸箜趁虚而入的机会。

“长孙刺史,这肯定是个误会。”裴少宴佯装愤怒地解释道:“我的侍卫都是裴家家生子,不可能被收买,长孙刺史若是怀疑他们偷盗了布防图,不若将他们带到我面前来,让我亲自询问。”

长孙逸箜撑着头,挑眉看裴少宴,说:“被收买?或许只是因为裴郎君你指使了他们呢?”

“我裴少宴不会做叛国的事!”裴少宴拔高了声音。

“那我可不能确定,毕竟你是盛都的郎君,莫名其妙地出现在叙州不说,还企图帮涟安城借兵,这事实在诡异。”长孙逸箜耸了耸肩,继续说道:“当然……我更不可能让裴郎君你见到那两个犯下死罪的侍卫。除非……裴郎君你坦白此番去涟安城的目的,否则我如何信你?”

他拉长了声音。

一句没说完的话,话里留出的空白,都是在告诉裴少宴,只要你主动低头,一切就都还有斡旋的机会。

裴少宴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宛若卸了力一般,肩膀低垂,哑声道:“长孙刺史,我是奉陛下之命,前往涟安城找昔日的皇太女綦,这事本是机密,但既然你非要问,我也只能告诉你了。”

皇太女綦?

婢女被长孙逸箜捏得痛呼了一声。

长孙逸箜回过神来,眼底闪过几道凶光,脸上却荡漾起了微笑。

“裴郎君可找到了那皇太女?”他问。

却见裴少宴点了点头,神态疲惫地说:“找到了,只可惜皇太女现在都被困在涟安城里,难以脱身,所以我才会不远千里赶到叙州,只求长孙刺史借兵给我。”

“陛下的意思……难道不是……”长孙逸箜抬手冲着脖子比划了一下。

他不信皇太女还活着。

皇帝要找皇太女肯定是真的,这是那老东西多少年的心结,不找到定不会罢休。但他敢肯定,一旦皇帝的心腹找到皇太女,第一时间定是要除了她,以绝后患。

除非皇帝找错了人。

“长孙刺史,我们裴家自高祖建国起,便已经是大邺的基石。裴家所忠诚的,是高祖的血脉!皇太女綦龙血凤骨,是高祖嫡传,裴家有责任护她周全。”裴少宴死死地盯着长孙逸箜,云淡风轻地说出了大逆不道的话。

其实这话也不全是胡说八道。

曾经的裴家的确是死忠于高祖皇帝,但到裴少宴父亲这一辈时,时光如洪流,裴瞋对于皇帝是谁,早就已经没有祖辈那般在意了。

坐在皇帝位置上的是谁不重要。

重要的是,裴家能如过往那般,固若磐石,不动如山。

“哈哈哈哈。”长孙逸箜突然捧腹大笑,一把将婢女掀开后,几步走到裴少宴面前,俯视他,说:“原来裴郎君身体里也长了根逆骨,好,很好。”

裴少宴仰着头看他,问:“长孙刺史可愿意祝皇太女一臂之力?这是高祖血脉,是正儿八经的大邺帝君,可比如今盛都里的那位要名正言顺得多。”

几句话之间,裴少宴已经变客为主了。

他差不多摸清长孙逸箜的性子。

暴戾、善变、贪婪、妒忌成性。

后一点,大概是被踢出盛都之后,才慢慢养成的。

这样的人往往经不起激。

“长孙刺史若是能救出皇太女,将来那才是从龙之功。”裴少宴笑吟吟地说:“皇太女长在乡野,不管是眼界还是学识都有待教养,您出手了,那边是辅国,是救江山社稷。”

长孙逸箜的眼底闪过了贪欲的光。

短暂的沉默过后,他眯起眼睛,说:

“信物呢?”

“我可以借兵给你,但你留什么信物给我?总不能我的人借给你,你却什么也不留下,到最后,功劳是你的,我却徒留一个可能的罪名。”

“我在涟安城的侍卫身上有个锦囊,锦囊里是皇太女的身份证明——天底下独一份的麒麟佩。”裴少宴敛眸,说道:“长孙刺史若是非要有个信物,可以等涟安城的事情结束,亲自去取。”

兵,还是借到了。

但长孙逸箜也不是傻子,听裴少宴一面之词就信了,所以他在借兵给裴少宴的同时,扣留下裴少宴,并派人前往盛都,试探裴家意向。

布防图的事,裴少宴本来以为只是长孙逸箜的一个借口而已。

可他被‘软禁’在长孙府的这些日子,渐渐发现,长孙逸箜似乎是真的将叙州布防图递了出去,以至于下人们都知道叙州可能陷入危险,纷纷开始准备后续的逃命路线。

叙州临海。

东边的海上有几处孤岛,上面有着大大小小的海寇,这些匪贼若是偷得叙州的布防图,那简直就是如虎添翼,入叙州打劫如探囊取物。

偏偏长孙逸箜的目的不只是这个。

几天下来,裴少宴发现,有个身份不明的黑衣男人总在夜深后出入长孙府,长相看不清,脸上总是蒙了个黑布,身边会带个武功不错的小侍。

这人一离开,长孙逸箜就会进书房久坐。

要说裴少宴为什么能知道这些,是因为他压根算不上被软禁,鹏生和凌云看上去是带着从叙州借来的兵回了涟安,其实真正带兵回去的只有凌云一人。

而有了鹏生的帮忙,但凡长孙逸箜不在家里,裴少宴就到了自己家一样,来去自如。

“郎君,小的带您出去吧,留在这儿到底不是什么好事。”

鹏生请求道。

裴少宴躺在躺椅上,晃了晃,闭着眼睛说:“着什么急?去盛都的人抓到了吗?”

“已经解决了。”鹏生单膝跪地,禀道:“那人身手不错,应该是很得长孙逸箜信任的人,我将他的身上的搜到的东西都带回来了。”

一个大包袱被鹏生摆在了裴少宴面前。

“有什么?”裴少宴问。

鹏生垂头拆了包袱。

一封信,一个裴廷风的令牌,以及一块代表着长孙逸箜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