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 十月巡演:京都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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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将军冢青龙殿,西展望台。
这是当地人才会来的地方,一对对夫妇或者情侣在此,俯瞰京都的夜晚霓虹,就像广阔的平地,被盖上了一层光的被子,视力好一点的,甚至能眺望远方的大阪。
朴彩英支着手机,将周围的景象尽数拍下,若有空闲,则张大自己的嘴巴,就会有一个红豆团子被人递到她的嘴边。
熟练的将自己手里最后一个红豆团子递了过去,楚暮恒又从提着的袋子里拿出一盒章鱼烧。原本两人是准备找一家正经饭店吃饭,一路上听人介绍,两人便在小吃街打包了一些小吃,往这里走来。
木制的扶手,底下还有照亮一小块地方的灯,楚暮恒将袋子挂在扶手上突出来的那一小截上,随手用签子叉了个章鱼烧送进嘴里,他在国内也吃过,但是不怎么喜欢。
不过朴彩英咽入嘴里的红豆团子后,似乎对楚暮恒手里的章鱼烧没了兴趣,便倚靠在栏杆上,趁着楚暮恒不注意,拍下一张两人的合照。照片中的楚暮恒正张大嘴,准备一口吃下面前的章鱼烧。
“啊,玛西达。”
朴彩英甚至想好了给这张照片配上什么样的话,于是滑动手指,用相册里的功能在楚暮恒的头顶上配上这么一句话。
不过,另一处的北展望台上,希拉里·哈恩正牵着孩子,在附近闲逛。母子两人在看完演奏会后,就在周围逛了起来,也是被人介绍而来的。
两人见北展望台看不到京都的夜景后,便往西展望台走去。
小孩子刚一到西展望台,就一下看到正吃着东西的楚暮恒,随即挣脱掉希拉里·哈恩的手,往楚暮恒的地方跑去。
“艾萨克!”小孩一下跳到楚暮恒面前,没把楚暮恒吓着,却是惊吓到了一旁蹲下的朴彩英。
“卢克!你为什么会在这?”
楚暮恒看着面前的卢克,湛蓝眼眸,厚刘海盖住额头,脖子上还挂着一条嘻哈风格的项链。也许是意识到什么,楚暮恒把章鱼烧放在了栏杆上,好奇的打量着周围,一下就看见一头波浪短发的希拉里·哈恩。
“哈恩姐。”楚暮恒叫希拉里·哈恩时,为了方便,总是直接用中文,久而久之,希拉里·哈恩也习惯了这个称呼。
朴彩英睁大自己的眼镜,好奇的站起身,朝着希拉里·哈恩和卢克身上瞧了瞧。年龄较大,很好,有孩子,更好了。
“艾萨克,好久不见。”希拉里·哈恩走到楚暮恒面前,用手抓住卢克的肩,朝楚暮恒打着招呼,并示意他介绍一下旁边的朴彩英。
“你以前不总是说我养一些玫瑰花,又不送出去吗?现在那些玫瑰花,都是她的!”楚暮恒挽住朴彩英的腰,嘴角还挂着章鱼烧的残渣,朴彩英看见后直接用手将其抹掉。
“很高心认识你,我是希拉里·哈恩。”
“RoSé!”
在得知希拉里·哈恩的身份后,朴彩英很难想象,她面前这个打扮的平凡的女人,竟然会是驰骋国际乐坛二十多年的顶尖音乐家。不过她更疑惑的是,为什么楚暮恒作为一个伊斯曼音乐学院的学生,身边多是些柯蒂斯音乐学院的人。
虽然她对这些音乐院校并不理解,却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所以好奇对着希拉里·哈恩提了一嘴。
“你不知道吗?他当时经常带着他那几个兄弟,横跨两个城市,去柯蒂斯里说费城交响乐团,不如他们的伊斯曼学院交响乐团,而且他还是伊斯曼里第一个以学生身份担任了学院乐团指挥的人。”
正当朴彩英下意识地准备点头,希拉里·哈恩却话锋一转,“其实啊,就是为了去柯蒂斯找女朋友,柯蒂斯不像伊斯曼那样,遍地都是有钱人的孩子。
反而多是些因为柯蒂斯会为每个学生提供全额奖学金而来的普通孩子,他们总觉得这些女孩子,比伊斯曼的更好泡到手!”
朴彩英不可置信的扭头看向楚暮恒,楚暮恒却打起马虎,假装和卢克玩了起来。直到感受到朴彩英的手在不经意间划到他的腰间,他才一把抓住朴彩英的手,“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是富兰克林说他们学校的女生很好泡,所以加菲和洪正熙没事就拉着我往柯蒂斯跑。”
“他们不会自己去吗?”
“额,也许当时他们还不会开车。”听着楚暮恒假的不能再假的理由,朴彩英端过栏杆上的章鱼烧,狠狠的塞进楚暮恒嘴里一个,然后又自己吃了一个。
希拉里·哈恩露出笑容,以前教楚暮恒钢琴时,她就总觉得楚暮恒身上似乎少了一些东西,现在看来,倒是补上了。
京都音乐厅内,观众席再经过短暂的空窗期后,又变得人满为患。小泽征尔三人还是坐在原本的位置,不过坂本龙一也许是有些累了,闭着眼没有说话,直到小泽征尔提起了一件事。
“听说昨天晚上,尾高忠明和你们闹得很不愉快。”
“嗯,首尔爱乐的那个大提琴手和他吵起来了。”
望了望台上表现得激情满满得尾高忠明,小泽征尔才好奇的问道:“他一般不是只会在背后说别人的不是吗?”
坂本龙一缓缓睁开眼,想起昨晚那副荒唐景象,瞥了一眼下面的尾高忠明,“休息的时候,这小屁孩去给艾萨克打小报告了,那个大提琴手当时也听见了,就到观众席和尾高那家伙炒起来了,好像他那撮头发都被扯掉不少。
听见坂本龙一特意说出的一句英文,裴昌仁不好意思瞪了瞪眼睛,一幅心虚的样子,不过还是开口为自己辩解,“那个人说师父和王太卡这些年轻的人都是靠关系进的乐团,我就给师父说了一下,结果师父没生气,王太卡却生气了!”
当时的王太卡和尾高忠明一阵闹腾,最后连音乐厅经理都不得不出面调停。裴昌仁记得那个经理看到王太卡手里的白头发后,嘴角抽了抽。
不过最后王太卡抓着那些头发,愤愤的在楚暮恒旁边骂着尾高忠明,然而楚暮恒始终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样子。最后王太卡问楚暮恒难道不生气吗?
楚暮恒回了一句,“他又没说错,我生什么气?”
王太卡呆在原地,不过最后却贴在楚暮恒身边,问他能不能用关系把他送进柏林爱乐。因为他最喜欢的乐团就是柏林爱乐,结果楚暮恒直接让他滚蛋。柏林爱乐在世界乐团里面,几乎是站在最高位置的一只乐团。
不一会,台上的尾高忠明手臂一抬,原本高速运转的乐团便瞬间停下,只有NhK乐团的几个首席仍然在继续演奏,原本浑厚的声音,顺间变得单薄,就像大雨顺间变成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听起来是不一样的。
小泽征尔周围的几个人都很疑惑,同样作为指挥的岩代太郎拍了拍小泽征尔的肩膀,问道:“他这是在搞什么幺蛾子?”
“不知道。”小泽征尔摇了摇头。
尾高忠明转过身,朝着台下的观众喊到:“接下来我们将会表演《军舰进行曲》,当我转身时,你们就唱一句‘防守,进攻!’”
底下的观众很是配合,不过台上的小泽征尔却是摇着头,他本身就不喜欢这首歌,尤其是“冲向高山,让尸骸填埋沟壑,走向大海,让浮尸飘满洋面;吾为君亡,死而无憾。”这一句。
不多时,尾高忠明一会指挥着乐团,一会转身指挥着观众。
“防守,进攻!”
“防守,进攻!”
音乐厅内,听众们配合着尾高忠明,激昂的声音充斥着上方的三角穹顶,形成回音,再加上乐团的演奏,不失为一场优秀的表演。
原本这样是没什么问题的,但昨晚和尾高忠明发生矛盾的首尔爱乐众人就不乐意了,大部分乐手,吃饭的吃饭,回酒店的回酒店,只有少数几个人还在留在音乐厅。
不过远在将军冢的楚暮恒,此刻正牵着朴彩英的手,同希拉里·哈恩两人下山,下山的路不是阶梯,而是环绕着的平道。
“你要休息几天?”
“三天,我可以陪你到东京,然后就得去巴黎。”朴彩英年前的行程都被排得满满当当,这三天也是她自己调动行程后,挤出来的时间。
卢克被希拉里·哈恩抱着,故而能够将头伸到她的耳边,“那是艾萨克的女朋友吗?”
希拉里·哈恩当楚暮恒的小提琴老师时,卢克也才出生没多久,现在也不过六七岁,不过由于楚暮恒以前经常回到他家吃饭,也经常会给他带礼物,所以他和楚暮恒很是亲切。
“对了,哈恩姐,弗雷迪没有来吗?”
“他去罗马表演了。”希拉里·哈恩顿了顿,弗雷迪是她的丈夫,也是着名的男高音家。不过两人是姐弟恋,希拉里·初入乐坛时,弗雷迪还是一个毛头小子。“亚当斯说你要自己办一个乐团。”
“嗯。”
“到时候我表演,就找你的乐团合作。”
楚暮恒一愣,其实希拉里·哈恩和乐团合作,是在为这个新乐团提高人气。当楚暮恒反应过来后,认真的点点头,“谢谢!”
不知不觉间,几人已经走到了山脚,希拉里·哈恩准备在这里,和楚暮恒道别,“我先带着卢克回酒店了,明天早上我们就要飞去罗马,后面回纽约,有时间的话就来吃顿饭。”
看着远去的希拉里·哈恩,朴彩英问起了楚暮恒关于她的事情。
“以前过圣诞节的时候,我和洪正熙就会到哈恩姐家去蹭饭。一来二去,哈恩姐的父母都把我当成他们的孩子一样,时不时都会叫我去吃饭。”
“接下来去哪?”
“回酒店吧,感觉没什么好玩的。”
虽然朴彩英自己订的有房间,可还是跟着楚暮恒一起回了京都音乐厅对面的细川酒店。朴彩英要来了楚暮恒的剃须刀,想给他刮胡子。
楚暮恒用的是机械剃须刀,因为以前楚峰就是用的机械剃须刀,所以楚暮恒自己有了胡茬后,也更倾向于机械剃须刀,而不是电动剃须刀。
“剃须膏在哪?”朴彩英从楚暮恒手里接过剃须膏,然后在他的脸上揉了起来。
不一会,不止楚暮恒的下巴上遍布泡沫,就连楚暮恒的鼻子,眼皮上都挂着泡沫。而身为罪魁祸首的朴彩英,却是笑得后背靠在墙上。
“你别笑!”楚暮恒右手在自己的下巴上一蹭,然后又在朴彩英的脸上划过。
“艾萨克,你死定了!”朴彩英笑着用手胡乱的抹着楚暮恒的脸,就好像是把剃须膏当成了洗面奶。不过这之后,楚暮恒直接把自己的脸贴到她的脸上,染了半边白。
最后这胡茬,还是楚暮恒自己刮去的。
“你有理发店里那种剃须刀吗?”
楚暮恒仰着下巴,对着镜子,看有没有刮干净,“没有,有也不给你,笨手笨脚的,我怕你直接把我喉咙划开。”
就在两人打闹之际,裴昌仁却是只有跟在小泽征尔的身后,希望楚暮恒来接他,但连他自己都觉得希望不大。
明亮的房间内,朴彩英正把楚暮恒的大腿当成城头,侧卧着身子玩手机。楚暮恒下意识一拍大腿,便拍在了她的额头上,“忘接裴昌仁了。”
“阿帕哟!”朴彩英吃疼叫道,随即捂着额头,挺起上身。楚暮恒这才回过神,一边用手替朴彩英揉着额头,一边给小泽征尔打去电话。
等到确认裴昌仁一直跟在小泽征尔的身边后,两人才干起了正经事。
首尔奥林匹克体育场,晚上十一点。
麦克信田和林肯公园的dJ约瑟夫·韩打量着演唱会的场地,这是两人素来的习惯。
“艾萨克真的要加入乐队吗?”
“他才不会进我们乐队,虽然我一整天都让他进我们乐队,不过他要是真的想来了,我第一个不愿意。”
麦克信田抚摸着舞台边缘的音响,神色有些暗淡,“在我眼里,查斯特永远都是这只乐队的主唱,以前台下的粉丝唱出来,对我来说,就和查斯特的声音,一摸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