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书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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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君漾在西山别墅待到下午,期间还让叫人送吃的来。
他几乎把放有东西的房间都逛了一遍,这里的东西大多是在外这几年的作品,夏君懿都叫人帮他弄回来整理好了。他也是突然想起来,自己还有这么些东西在这边,所以今日就来了。
离开西山别墅的时候,天气变得阴沉,狂风呼呼的吹,还下起了小雨。
夏君漾让保镖帮他把两个纸箱搬到车上,自己戴上连帽外套的帽子,跑上车。
这时候撑伞也几乎遮不住,因为风太大了,雨水是斜着下来的,而且就几步路,夏君漾就没再折腾保镖了。
“小吴,回去吧。”夏君漾上车就吩咐保镖开车回去,他把湿了点的外套脱下,捞过一旁的薄荷绿薄毯,披在身上,把自己包裹起来。
回去的路上,夏君漾又睡着了,他真的很容易在车上睡过去,如今听着雨水敲打在车上的声音,听着听着就睡过去了。
再次醒来是被一阵铃声吵醒的,那是一段轻柔的钢琴曲,响了一分多钟,夏君漾就眯着眼睛伸手找那扰人梦乡的声音来源。
在一旁的外套口袋里摸出手机,已经自动挂断了,不过三秒后铃声又响起来了。
他看着上面显示的备注:季尧清,真想把手机丢出车窗外,他记得自己今天已经发过消息了,还告诉对方自己今天有事要忙,尽量不要打电话给自己。
夏君漾烦躁的从鼻子里呼出一口气,还是划过接听键,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烦,“喂?”
“喂,漾宝。”那头的季尧清似乎也听出他的情绪不对,于是猜测道,“漾宝是被我吵醒了吗?这个声音又可爱又凶凶的,俗称奶凶奶凶的。”
一开口就忍不住逗他,季尧清说完之后在心中大呼一句:要完!
“没事挂了。”夏君漾说完就真的把电话挂断,然后调了静音,这才看到微信里有很多未读消息,但是他现在没心情看,只是把手机放回外衣的口袋里。
外面还下着雨,雨水哗啦啦的下,雨势比刚刚他睡着之前大了些许。车窗外雾蒙蒙一片,路灯也看不大清,只能看到一道又一道橘黄的光闪过。
“还有多久到家?”夏君漾收回看向车窗外的目光,看着前方问。
保镖小吴回答:“大概二十分钟,少爷,刚刚夏先生打电话过来了,我说我们正在回去的路上。”
“嗯。”夏君漾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回到家之后,夏君漾让保镖小吴把带回来的两个纸箱搬到三楼的小阁楼上。
三楼的小阁楼在走廊尽头,需要走着木梯爬上去,而且木梯也只能容纳一人通过,好在木梯也不高,就六节阶梯。
小阁楼上的空间也不大,上面有一个书架靠着墙,飘窗上还放着一个矮几和一套茶具,墙上挂着几幅书法作品,架子上也堆放了很多宣纸,似乎是随便放的,看着有些杂乱。
夏君漾和父母吃了晚饭,才到小阁楼上整理东西。
这时雨已经停了,不过风依旧呼呼的吹,听着就感到冷了,夏君漾没开窗,坐在灯光下,把纸箱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往外拿。
这个纸箱里装着的是一些信件,大多是黄色的信封,上面写着一两个字。夏君漾把信封上写有相同字的归为一类,其他的也是一一分类。
十多分钟后,夏君漾终于把纸箱里的信件全部拿出来,并分开放好了。他再把这些信件放到书架上,也是分开放好,放完了之后,他才拿起一封信,信纸上只写了一个字:父。
这封信是他写给夏淼的,像这样的信有一沓,看起来大概有十来封。
他打开,里面是黄色的传统信纸,竖直排列的红色竖线,从右到左用毛笔写着:
父亲启:鄙寓均安,可释远念。近日多雨,昨夜梦见自己归家,你们还是当初的模样,只有我变得不同,似乎与你们格格不入。梦醒后,独自听雨到天亮,虽许久未见,但我早已习惯与您倾诉,于是写下这封信。勿念。
言不尽思,再祈珍重。
壬寅年三月漾书
里头还夹了一张小画,是他临时速写,画了他们一家人的画像。
夏君漾又把信看了一遍,才叠好,放回信封里,连同那张小小的画。
接着他一封信一封信的把这沓写着“父”字的信件看完,再重新收好,然后就走下小阁楼,关了灯,回房间准备睡觉。
夏君漾刚洗好澡,看了一会儿书,忽然想起来今日回家路上接到了季尧清的电话,后来还看到了很多微信消息,于是他拿起手机。
季尧清从中午就给他发了消息,下午也一直发消息,大部分是问他在干什么,为什么不回消息,可不可以接电话什么的,后来似乎是见自己不理他,就开始发一些猫猫表情包,还发了几条语音。
夏君漾点开语音,听到季尧清委屈的声音,“漾宝,可不可以理理我?我都一天没看到你了,好想你~漾宝~”
他浑身一抖,身上都起了鸡皮疙瘩,这语气实在是太肉麻了,大男人的怎么总是撒娇,他都不忍心不理他了。
夏君漾没再点开季尧清发来的语音了,直接转了文字看了一下,他都能想象得到对方的语气和表情。他看完之后,回了个消息,下一秒对方就打来了视频电话。
“季尧清,实在抱歉,今天我不该把坏情绪带给你。”一接通视频,夏君漾就对着季尧清道歉。
“我不认为漾宝需要道歉,我只想知道漾宝还在生气吗?”季尧清并不觉得这需要道歉,他更关心夏君漾是不是还在生气,心情有没有好一点。
夏君漾到床上坐着,靠在床头,拉起被子盖在腿上,才解释道:“我没生气,只是有点烦躁。”
“漾宝方便和我说一说吗?”季尧清问,他看着夏君漾,只觉得他刘海贴着额头,头发蓬松的模样,在灯下犹如一个又白又软的糯米团子,让他想一口咬进嘴里,吃下肚里。
见夏君漾不语,他又道:“我愿意做你的倾听者,也是你最忠实的听众,不论你说什么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