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天残地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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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又瞬间变成了李慕白的面孔，不过他的脸色却是那般的痛苦挣扎。
如此往复。
在那里上演了一副变脸的戏剧。
在无尽的黑暗中，李慕白做了一场很奇怪的梦。
在梦中，他仿佛进入到了传说中的佛界，众生平等，人人皆可成佛，处处都是金碧琉璃的宝殿，传经台上，佛祖舌若灿花，讲经禅唱，一片祥和。
诸天神佛在其旁盘膝而坐，谒唱低喝，手中佛珠轻捻。
但当他看向佛祖及漫天神佛时，却发现这些佛像都是慈悲方丈的样貌，作‘贪’状，作‘嗔’状，作‘痴’状……
那禅音也变成了靡靡之音：“徒儿，你是逃不掉的！逃不掉的！嘻嘻！”
随后他的意识突然从梦中回来，但是却无法叫醒那盘膝的自己，好像意识和身体被剥离开来。
随着慈悲方丈的声音愈发的清晰，他的五官开始不断渗出血液。
“给我滚！”
“离开我的意识！”
李慕白的内心世界开始发生剧烈的情绪波动，静坐中他周围的一切开始出现模糊的预兆，这跟他回到现实世界一模一样。
“啊！”
此时脑海中竟然传来了慈悲方丈不可置信的惊呼和极度痛苦的呻吟声。
“什么？怎么会这样？”
“明明就差一步，你的意识就会被我吞噬，怎么会出现反噬。”
“经过我的检测你三魂中的爽灵明明已经缺失了，怎么可能突然又变得齐全？”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慈悲方丈撕心裂肺的咆哮声中，他的声音逐渐地变得微弱，最后消失于无形。
随后，李慕白的意识再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此时在须弥寺的上空，一道雄伟的罗汉虚影逐渐浮现。
只见这罗汉全身通体琉璃之色，浑身上下都是如蜘蛛一样的黑眼，密密麻麻一片。
而在距离须弥寺不远处的森林中，有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的在高耸的树木中高速掠过，最终落在一处高高凸起的小山丘上。
此二人的身上的着装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衣服的胸口处，分别写着‘天’和‘地’字。
“师妹，歇一会。”
“咱们只差这须弥寺最后一家了，其他的天门十一仙咱们都已经通知了，也不急于一时。”
天残喘着粗气对身后的地缺说道。
“是啊，这须弥寺找的位置也实在是太偏僻了，路程是去其他门派的数倍之多，要是这时候，咱们都已经在门派中喝茶休息了。”地缺有些抱怨道。
“也不知道这慈悲方丈平时躲在这寺庙中，干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数年见不到一次。”
“要不是这天门十二仙会每三年召开一次，估计都把他给忘了。”
“谁知道呢！”
“反正我是不想和佛门那群光头和尚多接触，看见他们就不舒服。”
地缺看着身前呆呆望着前方高空的师兄，师兄似乎是发现了什么。
“师兄，怎么了？”地缺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奇地问道。
这正说话间，师兄怎么突然一动不动了。
“嘘！”
天残对她做了一个嘘声的手势，但是的目光依然是看向前方的高空，紧接着他的身体竟然猛然剧烈颤抖起来。
他连忙对着身后的师妹说道：“有情况，赶紧躲起来。”
说完拉着她来到一棵大树的后边。
地缺探着头顺着天残目光看向的方向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阴暗的天空，没有一丝云彩。
“什么情况，我怎么没有看见？”
地缺双眼露出一丝兴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不免有些失望。
“你看不到是因为你修为还不够，还处于肉眼凡胎的阶段，自然什么都看不到。”
“等你修炼突破了源气境中期，像我一样达到源气境后期，就可以发现了一些不可见之物了。”
“刚才师兄你发现的是不可见之物吗？我也想看看，我们一路走来这么多仙门，还没有看到过呢！”
“师兄，求求你了！”
地缺低声哀求道，摇了摇天残那如同婴儿般的手臂，眼眶泛红，显得楚楚可怜。
天残看了地缺一眼，叹了一口气，拿她真是没有办法，只好点头答应。
“刚才我是瞧见了那高耸如入天际的罗汉虚像，不知道是不是那慈悲方丈搞出来的动静。”
“你看到之后，若是有什么不良反应赶紧闭上双眼，不要硬看。”
“嗯，我就知道师兄最好了。”
地缺唇角弯起一抹雀跃的弧度，此时像个得到最心爱礼物的小女孩一般。
只见那天残伸出右手探出三指，对着自己的眼窝狠狠用力一扣。
一颗带着鲜血的眼珠顿时就被他挖了下来，密密麻麻地血管被他硬生生扯断，无力地悬挂在眼眶边缘，猩红的血液从中流淌而下。
天残顿时吃痛，倒吸了一口凉气。
但是为了在师妹面前保持高大的师兄形象，神色并没有太大的变化。
随后他将眼珠递给了师妹，口中说道：“放到自己的眼眶中。”
地缺没有犹豫，将他的眼珠放到了自己早已溃烂的右眼中。
是那眼珠一经放入便可以自由转动，但令人感到不舒服的是，脸上的两只眼睛一大一小，并不般配。
待地缺进行短暂的适应之后，便兴奋地看向刚才望去的方向。
顿时就看到了一道扭曲的琉璃身影伫立在高空之上。
她好奇地打量着那道琉璃身影，随后她的身体跟之前天残一般，开始痉挛，但是过了以后，便恢复了过来。
“那道虚影是什么？有点像佛门的罗汉，只是颜色特别一点，也没有那么可怕。”
“还不如我在典狱长大人的地下监狱中，看到的那些幻想吓人。”
“那里我不用借助师兄你的肉眼就能看到。”
她原本怀着极大的好奇心，想要看看这外边世界的不可见之物，但没想到也没有什么。
顿感到无趣，与她心中的预期相差甚远，不如在地下监狱看到的刺激。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别看这罗汉虚影不怎么可怕，但是能够将这虚影外放，说明此人的实力应该非常的强，而这方圆百里之内也就只有须弥寺的慈悲方丈有如此高超的修为了。”
“并且我身上的血脉从中感受到一种极度的恐惧，那种恐惧仿佛来自远古。”
天残抬头盯着高空中那个虚影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