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逃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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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李慕白皱了一下眉头，他隐约猜到了对方的一些打算。
但是并不敢确定。
“这个还需要为师亲自告诉你吗？”
“我只是有一些猜测，但还是不明白这件事的前因后果。”
“很好，为师就喜欢不懂就问的徒弟，你现在有什么问题就直接问我，不要一直在那里憋着，憋坏了为师可是会心疼的。”
慈悲方丈阴笑一下，浑身上下的浊气又似乎是浓厚了几分，映的他面孔看上去更加的残忍狰狞。
“我知道你一直对我怀有戒心，甚至想杀了我，也从来没有把我当师傅来看。”
“不过没关系，我也从来没有把你当做弟子来看。”慈悲方丈冷哼一声道。
突然他说了一个不着边际的话：“明悟，你觉得为师有多大了？”
李慕白虽然心中诧异，但还是平静地说道：“从外表上看，也就四五十岁，不过你是修炼者，你的年龄肯定和外表有些出入，肯定更大一些。”
“你猜的没错，我的外表确实是四十五岁时的样子，不过是服用了定颜丹，现在我的真实年龄已经达到了一千四百岁。”
一个让李慕白无法相信的数字从慈悲方丈的嘴中说出。
“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镇定的李慕白，第一次吃惊。
“怎么不可能，见到我的修者，别说我一千多岁，就是打破修为寿命桎梏，说我是两千岁的老妖怪，恐怕都没有人怀疑。”
此时，慈悲方丈声音变得激动起来，高昂而尖锐。
听到李慕白的耳中，是那般的难受。
“阿弥陀佛，我虚行，年轻时在大乾皇朝也声名赫赫过，闯出了不少声名，凭借自己一身佛法也打出了自己的天地。”
“当时有谁不知道尊教‘虚行’的威名，即便是那净天团都对我礼让三分。”慈悲方丈恢复了原有的声调，用着低沉的语气。
开始慢慢讲述自己的故事，随着他的诉说，他的眼中开始闪出锐利的光芒，好像又回到了往日意气风发的时候。
听了慈悲方丈的话，李慕白暗暗咂舌，没想到自己的师傅大有来历，他口中的‘虚行’应该就是他以前的法号。
“可惜的是，当我从源气境踏入筑源境，正想着一展拳脚的时候，接受了一项门派的押送任务。押送刚开始的时候还算太平，之后袭击的修者逐渐变多，变频繁，甚至出现了源丹境的强者。”
“一次偶然的机会，敌人的战斗余波冲毁了押送宝物的禁制，那一刻，我终是见到了，那世界黑暗角落里的存在，将我带人了一种全新的感觉。”
“一种真切的，来自己心底的血脉呼唤，关于我是什么，以及……我未来是什么。”
“每到深夜，我都会听到它的声音，因此我决定要去保护它，我寻觅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偷袭了在敌袭中重伤的源丹境强者并成功杀死了他，之后拿着那个宝物离开了大乾皇朝。”
“为了避免被尊教发现，只能隐姓埋名，远渡重洋来到这布满罪血的忘忧岛，以此来寻觅良机，晋升为源丹境罗汉之身，从而摆脱尊教的掌控。”说到这个遭遇的时候，他双手合十，眼中露出无限虔诚的神色，好像是佛在指引他一般。
整个人如同容光焕发了一样，但是隐藏在眼底的那种疯狂之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
看他如此自愿虔诚的模样，李慕白也忍不住全身发毛。
“阿弥陀佛，终是皇天不负有心人，在这里建立须弥寺后，我终于从来这里的净天团之人的口中得知了，尊教护送的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我也那个东西从中找到了自己晋升的方法，甚至事成之后便有了通向源丹境之上的资本，我按照那宝物上的方法去做，经过漫长的实验尝试，结果……”
慈悲方丈停顿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但脸上气恼的表情一览无遗。
“结果你的寿命就折损了。”李慕白淡淡地说道，将他想说的话说了出来。。
“没错，每一次的尝试都需要寿命的支撑，经过不断地尝试，我终于摸清了其中的玄机，但是我的寿命也所剩不多。”
“源气境寿五百年，筑源境寿一千五百年，源丹境寿三千年，我现在还剩下区区不到几年。”
慈悲方丈神色一下子变得黯然，并没有因为李慕白的插话而感到气愤。
“寿命不足，异化产生的后遗症开始显现，身上的腐味开始出现，幸亏我精通养神调息之术，才没有逸散出去。”
“而你最近闻到的腐臭之味，虽然是从这些麻袋中闻到的，可是你不知的是这麻袋中装的都是为师身上腐肉。”
“是为师亲手一刀一刀片下来的。”
“那我跟你有什么关系，你何必处处刁难我。”
李慕白不想再听下去，再听下去估计就要吐了，他直奔主题问道。
“我需要你，或者说需要你这样的道源术士。”
“那为什么找我，随便找一个道源术士不就可以了吗？”李慕白说道，将埋在心中很久的疑问抛了出来。
“道源术士确是不缺，这净天团可是每个月送好几次，人数肯定不差，不过这些都只是黑舍利的宿主而已。”
“因此并不是所有的道源术士都能满足我的要求，因为那个宝物他要求的是有‘佛缘’，虽然我不知道什么是‘佛缘’，之前找了数千弟子能够满足那‘佛缘’的都只是屈指可数。”
“还有这样的说法？”李慕白一怔，他没有想到慈悲方丈找的人竟然如此的苛刻。
“当我研究了那些身具‘佛缘’之人的特性之后，竟然发现他们的特性一一对应‘贪’、‘嗔’、‘痴’、‘恨’、‘爱’、‘恶’、‘欲’。”
“这七种人我已经找到了六个，还差一个，也是其中最难的‘痴’。”
“在为剩不多的岁月里，我以为不可能再找得到这样的人，几百年过去了，为师每日在这须弥寺中诵经念佛，已经快要将这件事遗忘了。没想到，奇迹还是发生了，净天团竟然将你送到了我的面前，当真是天无绝人之路！哈哈！”
慈悲方丈一口气把谜底全都揭开，灯笼般的大脑袋一颤一颤地抖动。
看来对他的幸运，很是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