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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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城研究院似乎出事了。
一夜之间，所有工作人员不知所踪。
办公大楼被封，计算机等电子设备被收缴，就连看大门的保安大爷都进了趟局子。
研究院所在的地理位置实在是人员流动密集，以至于公安收缴电子设备的工作现场都被路人拍了照片传到网上。
尽管那些照片很快就被删掉了，但信息时代，没有什么消息是能藏的住的。
微博上有人嗅出一丝不寻常的气息，【这可是官方单位，别是出什么大事了】
【前两天不是还参加科技峰会呢，能有啥大事儿啊？】
【emmm......不知道有没有人信，我家里有这方面消息，说是研究院里好像出了间谍，所有人都在接受调查】（秒删）
某个小年轻记者这两天高速上网刷新消息，眼尖的在前面这人秒删之前看到了他发的消息。
“间谍”这个词在这个高度和谐的社会中显得格外遥远又格外新鲜，这绝对是一个劲爆的热点，不管是不是真的，抓住热点是最重要的。
小记者兴冲冲的去翻那天在会议中心拍摄的照片，试图找到一张能用来利用的照片吸引眼球，很快他的眼神停在了一张之前没能用到的照片之上。
画面中是展台之下的一男一女，男的是个高鼻深目的中年外国男人，女的则是那天被很多人截图吹捧的神颜美女学霸，两人正在握手交谈。
记者略一思考，便把这张照片发了出去，当然还配上了抓人眼球的标题，意在引导，引人遐想。
当谢擎宇刷到那张照片的时候，整个人都无比抓狂。
那里面的人不是谢妍还能是谁？
该死的无良媒体！！
他那天专门去接谢妍一起回家，结果眼睁睁的看着谢妍跟着单位那些人就上了国安局的车，姐弟俩近在咫尺却连句话都没来得及说。
现在网上捕风捉影说什么的都有，连间谍都扯出来了，还能更扯一点吗？？
谢擎宇心情沉沉的继续看了几眼微博，眼见着网友猜测的风向不太对了，有人往谢妍身上猜，毕竟那天直播给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没几个，谢妍恰好就是其中一个。
这样下去不行，谢擎宇第一时间就给公司的公关部门下命令，让他们降热度，这操作在他们娱乐公司里屡见不鲜，哪怕爆几个明星八卦实锤也行。
然而似乎有人动作比他更快，公关部还没动手，网上关于谢妍的照片便已经被撤的一干二净，连那些猜测的言论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只是谢擎宇无暇顾及，没有放在心上，只当是官方禁止讨论敏感话题，亲自下场删帖了。
距离研究院被查封已经两天了，他心里有点没底，干脆把好久没用的系统薅了出来，【二兄，我姐现在啥情况？】
2222机械的声音流露出一丝阴阳怪气，【呦，现在想起我来了，那么久不做任务怎么不想想我呢】
【别废话，我这急着呢】
闻言2222轻哼一声，【在审讯室呢，她们单位那些人都一样，挨个盘问】
谢擎宇抓耳挠腮，沉稳了多年的男人此时仿佛又变回了曾经那个急躁的毛头小子，【那，那个什么间谍的跟她没关系吧，多久能调查完啊到底？】
【......】2222诡异的沉默了一下。
谢擎宇不耐烦，【你吱一声啊倒是，什么情况？】
【虽然从事实来看是没关系，但是......你在M国找的合作商是詹姆斯家族？】
【......对】
【你最近还给谢妍办了护照？】
【......对，怎么了，不行吗......】
不知怎么，谢擎宇突然感觉右眼皮有点跳，心口莫名有点慌乱起来。
2222语气颇为感叹，【有你，是你姐的福气】
【？？？】
——————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布置的干净简洁，墙上还挂着字画。
若不是那张略显严肃的金属桌子和两把对放的椅子，这里看上去更像是一间安静的会客厅，而非审讯室。
桌子对面坐着两个面无表情穿着制服的人，其中一人开口，语气不带任何情感，“谢女士，请你回答一下，你是怎么进入北城研究院的。”
谢妍坐在椅子上，双手轻轻交叠在膝上，指尖微微发凉，神情却很镇定，她冷静的回答着这个已经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
北城研究院里的工作人员无一不是知识分子，目前调查阶段还算温和，这两天吃住条件都还算不错，只是所有工作人员被分开审讯，互相见不到面。
调查人员翻来覆去的问着重复的问题，例如谢妍是否接触核心数据，又是否向外人泄露过数据，谢妍挨个回答，情绪平静。
门被轻轻推开，一名中年男子走了进来，他一身深色西装，面容沉稳，眼神带着审视却并不咄咄逼人。
男人手里拿着一份文件夹，走到桌前坐下，微微一笑，语气平和，“谢女士，抱歉耽误你的时间，我们只是例行询问，我们的技术人员已经检查了你的计算机，并没有异常。”
闻言谢妍点点头表示知晓。
她的电脑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在工作期间从没把核心工作带回家做过，基本上用的都是单位的电脑，而单位电脑她前不久才检查过，没有入侵痕迹，所以数据绝不可能是从她这里泄露的。
只是谢妍不解，到底是泄露了哪一部分，泄露给谁了。
她脑子里电光火石般突然闪过了那天会场里的男人，马克詹姆斯。
男人低头翻开文件夹，里面赫然是谢妍从小到大的履历表。
“谢女士，你当初为了进研究院投简历的那篇论文，指导老师是谁？”
谢妍垂下眼皮，“没有指导老师。”
“你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房地产公司？”
“是的。”谢妍抿了抿唇，“当时就业困难，为了糊口病急乱投医，随便找的工作。”
闻言，男人了然的点点头，随口问道，“那你之后有出国的打算吗？我们国家科研机构的工作人员出国可是得通报审批的。”
“没有。”
“好的。”他笑着起身，“今天就到这吧，辛苦了谢小姐。”
几人一起出了门，关上审讯室的门，男人脸上温和的笑容慢慢消失，转为严肃。
十分钟后，会议室内坐了几个人，刚刚的男人坐在主位。
“葛副局长，这是这两天的审讯记录，请您过目。”
葛建诚接过一厚沓文件夹挨个翻看，然后从中挑出了几份需要重点审讯的。
面前放着四人的资料，分别是黄主任黄远，谢妍，崔楠，谢雨彤。
黄远和崔楠不用多说，在团队中有职务在身，一个主任一个组长，能接触到的信息更多。
谢雨彤，虽然是个接触不到核心项目的编外人员，但有海外留学经历，还是需要稍加关注。
至于谢妍......
葛建诚看着谢妍平庸的履历表，微微皱起了眉头。
这个谢妍浑身散发着矛盾的气息，科技安全处的工作人员们看过她那篇投简历的论文，直接就说这不可能是一个二十几岁的本科生能完成的，但是他们查了谢妍的大学导师，甚至根本都不是芯片方向的。
就连谢妍大学所学也不是芯片专业，可她却能拿出来这样一篇足以震撼学术界的论文，以一个本科生身份破格进入研究院，甚至可以说是项目的技术领头人，没有她这个项目都无法推动。
非常离谱。
平凡的履历和极其突出的个人能力形成巨大反差，成了谢妍身上解不开的谜团，要说她背后没人帮忙肯定是没人信的。
“重点关注谢妍。”葛建诚手指在谢妍的资料表上敲了敲，语气发沉，“她半个月前办了护照但是不承认有出国想法，查查她的社会背景和身边人。”
旁边一人立马应下，“已经查过她的手机了，她的人际关系非常简单，基本上除了同事没几个朋友，其中联系最密切的一人我们监测到有向海外进行资产转移的行为，这人名叫顾擎宇，是星途娱乐的老板，与谢妍同居。”
资产转移，富豪老板，秘密办理的护照，异常突出的学术能力，这些一条条加起来，似乎怎么看怎么可疑。
“调查顾擎宇，限制他出境，除此之外先不要打草惊蛇。”
“还有这四个人再审几天，实在不行就上点压力吧。”
会议开了半个多小时，散会之后葛建诚正准备去向局长汇报工作，却见局长秘书正在办公室门口站岗。
秘书客客气气的冲他点头，“葛副局您稍等一下，领导正在见客。”
葛建诚没想到最近情况这么紧张的时候还有人来会见，局长居然让秘书出来看门，便随口问道，“谁来了啊，这么大派头。”
“邹书记，段教授，还有北城首富，沈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