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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白衣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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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中众人衣着华丽,举止得体脸上洋溢着喜庆之气,见了我们这位衣冠楚秀的男子,纷纷俯首拜礼。

宁亲王这个身份,果然至尊至贵。

他今日很是低调,雪白大貂褪去,一袭莲白长袍,了无配饰,只在腰间系了红色鞓带,奈何形貌太过出众,简单一身遮不住的丰神俊雅,惹得一众娇娥少女纷纷侧目。

我暗撇一眼,正巧迎上他的眸,微怔,那眸光又清又澈,浅凝着笑意,若不是被他身旁那位绚丽霓裳的美人迷住眼,我还以为这位表里不一的宁亲王对我有意思呢。

哼,大众广庭之下,撇下发妻,跟宠妾在一旁卿卿我我,宠妾灭妻的罪名你算是坐实了!

寻顾一周不见太子爷的身影,今日阿湛大婚,作为兄长,他不来吗?

天色越来越晚,心绪越来越焦躁,双脚止不住后退, 来之前,我给自己做了一晚上的心里建设,那次之后,我只当阿湛是生命中匆匆过客,可他毕竟是我起心动念第一人,怎能说忘就忘,不见不闻也就罢了,如今见了,真能无动于衷么?

“新郎新娘到!”礼仪高亢一声,众人闻声望去。

昏红烛火中,一位男子手持大红花稠缓步而来,他红衣衬里玄袍覆身,步伐沉稳威势十足,行进之间,凤目淡然掠过众人,王者之风尽显。

红绸的那头,女子温婉秀气,娇小玲珑的身躯覆着一身曳地纁色喜袍,很是庄重端雅,玉手轻拈绸面,纤纤细步凭着前人牵引。

嗯……

真好。

自惭形秽。

退身到殿外,抱膝蹲下之后,终于苦笑出来。

本想让你做我的郡王妃,多么美好的愿景啊……

一次一次伤了又伤,抛我弃我欺我瞒我,这样的男人,不能有怨,更不能生恨,只是情动一场,心属非人,理应当断则断,勇于结束消耗自己的任何关系。

人心复杂,只当是生命中的一场修行吧。

“姑娘,请问……”

“从这里转过去就是大殿。”我头也不抬的回道。

这位白衣男子,来这处之时就见他靠在廊下闭目养神,我只当他是郡王府的客人,没过多注意。

“姑娘,请问一下,你脸上的疤痕如此醒目,这样乱走,不怕惊了府上的贵客么?”他嘴角轻挑,眸光促狭。

“公子不看便是,从这里过去就是大殿,里面的新娘子可美,正好洗洗你的眼睛。”我对这种没有礼貌的人向来没什么好脸色。

“喔?有多美,有你美么?”他双手环胸,靠在一旁饶有兴味的打量我。

“公子,你哪个乡旮沓来的,长得倒有模有样的,就是眼神不太好。正巧我有一方子,专治眼弱之病,怎么样,有无兴趣?”我站起身不甘示弱的打量回去。

“嗯,无兴趣。”他戏谑一笑,靠身过来。

“在下的意思是,对别人无兴趣,对姑娘你……”

“登徒子。”我暗碎一口,逃也似的离开了那处是非之地。

宴桌的酒水上自然是上等的好,南宫郡主没喝几杯就开始飞来飞去的撒泼打闹,宁王妃滴酒不沾,坐在一旁啥也不干,就恨恨的盯着陈夫人,晃眼间,桌下陈夫人的手搭上宁王爷的手,他垂眸,不露痕迹的抽回。

装什么啊?

我端起杯中酒一饮而尽。

醒来已是半夜,翠微跟南宫郡主睡在一旁,我口干舌燥,下地去找桌上的茶壶却发现里面一点茶水也没有。只能扶住欲裂的头,翩翩然出了门,经过一处房门时,里面传来细微的声响,酒醉人清醒,我确定里面有女子细细低语的声音。

莫不是宁王爷和陈夫人吧!

好哇,好你个宁王爷!在自己的王府你想怎样没人管,但这是在郡王府,今天是你兄弟的大婚之日,按规矩,就算是夫妻也不能睡在一处,你倒好,为了一个陈夫人,风俗礼节全然不顾了,一天不干那事会死啊!

“姐姐,东西妹妹已经拿到,你交与郡王爷即可。”

“妹妹,委屈你了。”

咦,这声音怎么这么像海棠?

“没有委屈姐姐,妹妹此下还是完璧之身。”

“怎会?”

“姐姐,实不相瞒,妹妹每每与宁王爷私下相处之时,任凭我如何使力,他始终不动情,我甚至给他下了烈药……”

“姐姐,他莫不是不能人事吧?”

我从窗台的缝隙看去,里面还真是海棠,还有陈夫人!

一个白色身影越身而过 ,飘飘然靠在一旁,双手环胸,看着我一脸讥讽。

这不是白天那登徒子吗?半夜三更,他来此处作甚?

我挺起胸膛,一脸正气的从他身旁走过。

行了一路,那人不紧不慢的跟了一路。我终于忍不住转过身指着他。

“公子面容姣好,本应行端坐正,偏偏行这窃玉偷香之事,不觉得失了风采么?”

“姑娘天姿国色,偏偏做这窥帘听壁之事,不觉得失了风采么?”他也不向前,环着胸反问道。

“你哪只眼睛见到我偷听了?”

“自然是两只眼都见到了,姑娘说在下偷香窃玉,不如在下这就返身回去,给两位美人打声招呼?”

“随便!”我傲然转身,身子忽然一轻,顷刻之间我被他提到屋顶上,脚下踩着细碎的瓦片,我动也不敢动。

这人好强的轻功,严诸如此强劲的身手尚不能飞岩走壁,他却能,果真万千世界无奇不有,强中更有强中之手啊。

“你想干什么?”内心颤抖不已,嘴却不饶人。

“我想……我在伤心。”他蹲身坐下,撑着下颚,眸中扑闪着星光。

“伤心?咱先不说这个,来,你把我弄下去,或者过来点,我恐高。”双腿由颤抖到僵硬,浑身上下就剩嘴巴利索点。

“可是你叫我过来的。”他欢喜的挨身过来,从怀里取出一个琉璃小瓶。

我本能的侧身,他想干什么?

“不要啊?”他疑惑的瞧我一眼,忽而一笑,又从怀中拎出一个白色小瓶子。

“难不成姑娘想要这个?”

“绿色的,是去姑娘你脸上疤痕的,白色的嘛,姑娘你试试就知道了。”他将两小瓶子放在一处瓦片上。

“姑娘不妨大胆挑选,白色的也不无不可,在下受得住。”他托着腮,笑的一脸荡漾。

“我不挑。”我别过脸。

我脸上的疤痕由来已久,岂是你这一小瓶子药就可以光洁如初的,白色的,那更不可能。

他低头沉思一会,忽然凑身过来。

“姑娘你说,这齐湛大婚之日不去新娘子房中一夜春宵,跑去齐璟之妻的房中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