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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被宁王爷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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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吃没喝一整天,临近傍晚还是没走出这处林子,我又累又饿又困又乏,只得寻一处比较安全的地方就地生起火来。

雍州之事后,火折子是我出门的必带之物,温热火光笼罩着全身,紧绷的神经渐渐松散,只是还不敢想到伤心的地方,不敢回想昨日的种种,却又控制不住的去想,一口水没喝却又忍不住流下泪水。

如果说昨日是愤怒委屈与不甘,现在就只剩下自怜自艾和自卑了。

哎……一直在自欺欺人,真是……自取其辱。

春风楼见了多少逢场作戏之人,爱与不爱,真的分辨不了吗?女子与生俱来的敏感与洞察力,有意无意,真的察觉不到吗?爱之则不觉其过,恨之则不知其善,真情假意,真的感受不到吗?

不,不是的,我心如明镜。

理性让我及时止损,感性又让我义无反顾,想为自己的喜欢装傻一场,可无奈的是,早已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姑娘。

野物的叫声此起彼伏,蚊蚁不断围绕于身,空气更是闷热不堪,看样子快要下雨。

我藏身的地方位于一处岩石下,倒也能遮遮雨水,但火种可能会被浇灭,也顾不那么多,得赶紧睡一觉,明日才有力气走出去。

长师傅说过,信念是人的精神支柱,只要有强大的信念与执行力,做什么都能成功,我相信我一定可以活着走出去!

可第二日的景象却让我的信念险些崩塌,喝了点叶片上的雨水,吃了几个不知有毒没毒的烂果子,在深浅不一的泥地上踩了半天才发现自己又回到原地。

马蹄印早被雨水给冲刷掉,头上分不清方向,不得不采用盲走的方法,也是最愚蠢的方法,果然给我上了一堂大课,看着之前留下的标记,我欲哭无泪。

肚子饿得咕咕叫,看见一只山鸡在不远处啄虫子,我捡起一块石头投掷过去,山鸡没打着,嘴中的虫子倒是掉下来,我走近一看,是半截蚯蚓。

苦涩的泥巴味浸在嘴中久久不散,我又喝了点雨水,才勉强将那股味道咽进肚子里,衣衫早已被雾水浸湿,我打着寒颤蹲在地上,想哭哭不出来,脑子也不大灵活。

几声马蹄声传来,我嗖的一下窜进一旁的荆棘丛中,刚说反应不灵敏,这人一到性命攸关的时候,那求生欲望自然是强烈的不行,特别是怕死的我,我屏住气息,一动不动的瞧着前方。

一个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宁王爷!!!?

“殿下!!!”我一骨碌从荆棘丛中爬出来,宁王爷见到我,立刻跳下马健步向我冲过来,地上泥水溅了他一身,我被紧搂进怀。

“殿下……”我去推开他,自己身上实在是太脏了。

“没事,没事了。”他抱紧我,口中喃喃不断,我见他眸中有几分血色,宁王爷,他莫不是一直在寻我吧?

眼前突然一片昏花,冷汗不断从额间冒出,接着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人在解我的衣衫,我呜咽着捂住胸口。

“乖,你的衣裳湿了……”轻柔的话语响起。

“不要,不要……”我头昏脑胀,眼皮沉的抬不起来,手却紧紧攥住衣衫。

“不要怕……月儿。”有人将我抱进怀中,熟悉又温热的气息侵入身体,我紧攥住衣衫的手才慢慢松下去。

无数个画面在脑海中一闪而过,黑天黑夜里,我不停的奔跑,奔跑,没有光亮,没有尽头……

阿湛微笑的看着我,夜色下的脸慢慢转阴,胸口突然被一炳利剑刺穿,他握着剑的那头,眼中射出冷冷的光,钝痛的感觉席卷全身,我慢慢瘫倒在地,鲜血浸湿衣襟,一抹红色的倩影出现,她缓缓走到阿湛跟前,靠上他的肩。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我惊叫睁眼。

“月儿?”

“殿下?呜呜呜……”我看清眼前的人,忍不住大哭起来。

“没事了……”宁王爷把我拥进怀里,手轻轻的拍着我的背。

“没事了。”

“嗯……”我将他衣襟上的泪渍擦掉,又胡乱抹了把眼泪。

“月儿……”他欲言又止。

“殿下,奴婢饿了。”由于饥饿难耐,发的声都有力无气的,正巧德贵托银盘进来,我赶忙端起盘上的碗,几口就把碗里的粥喝得一干二净。

“公公,再来一碗。”我舔着嘴角,把碗还给德贵,宁王爷微侧了身。

德贵飞快瞄了眼宁王爷。

“这……”

宁王爷不做声只是摆了下手,德贵接过碗迅速退身下去,我悬在空中的手尬然收回。

“殿下?”

宁王爷侧着身动也不动,这……他不会只给一碗粥吧?

我凑向他,他将脸偏向一旁,突然又起身出去。

……宁王爷,他咋了?

没一会宁王爷又进来了,两手空空,垂着眼皮在我旁边坐下,也不说话。

我心里疑惑刚想转头看他,他却闭了眼将我搂进怀里。

“殿下,你怎么了??

“没事……?一滴温热的东西落进我的肩背处。

“好好休息。”他轻咳一下,起身走了。

我微愣,手扶上肩膀,有湿润的东西蕴染开来。想到他生硬的姿势,眸中似有似无的暗红。

宁王爷他,莫不是哭了?

肚子不争气的响了几声,我回过神,惊觉自己还躺在宁王爷的床上,这是长信殿书房里的卧室,平日里他就歇在这里,这还得了!

想下床却一点力气也没有,食不果腹的日子过了两天,夜晚不敢睡,白日又劳神劳力,我早就疲惫不堪,若不是有一口信念在,可能撑不到现在。

彼时我身着干净的衣裳,枕着温暖的床铺,肚里有食物,情绪一放松,困意席卷而来,本想休息片刻,鼻间总能闻到一股臭味儿。

该不是从我身上窜出来的吧?我埋头闻了闻,咦,还真是!

心里升起一股恶寒,宁王爷刚才还抱过我,他怎么受得了的?不行,我得赶紧去洗澡。

殿中静悄悄的,德贵不知去哪儿了。我快速跑回之前的屋子里,翠微不在,我只得自己打水,好在此刻手脚还算利索,没一会就往木桶里添满了水,躺在里面不要太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