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心里的不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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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是家乡的一景一物、一草一木。
是的,家乡离京城比省城到京市还要近,但买始发车的票好买,而且这趟车在他们市是不停靠的。所以列车此刻即将经过云峰两人的家乡城市。
远远看去,筱玉看到了一样的夕阳照在那个三岔路口。前世她就在那气站前面答应云峰一起出去闯荡。
这一世,她从不去那个三岔路口,怕的就是一场梦。果然,她和云峰真的一起出去闯荡。不过不是去南方,而是北方。
筱玉靠在云峰的胸前,感觉到的只有他的气息和体温,是那样的幸福和温暖。
“云峰,我终于和你一起出去闯荡,曾经的梦想成真了。”
他附在她耳边悄悄说,“和你一起离开家乡,现在我没有离情愁绪了,只有如愿以偿的幸福和激动。我恨不得早早与你洞房花烛,才能舒解我的激情。”
她挨他更近,“今生我一定要与你相守一生一世。”
“嗯,”他用唇碰触着她的耳垂,“杨姨交待我,一定得把你看牢了。所以明年我们就结婚,她应该是不反对的。”
她掉过头去,“你没一点诗情画意。”
“这叫落到实处。”他笑,“京大那么多文科生,你可不能因为别人诗情画意就改变了对我的心意啊。”
她摇头叹道,“我妈妈把你教坏了。你也不怕到时后悔?”
“我才不后悔。”他把她的手握在手里,“如果没看牢你,我才会后悔没早把你娶了。”
原来他没有安全感?她叹了口气,“我妈妈是担心我嫁到远处,所以哄你。”
他说,“我和她的目标一致就行。”
“我妈妈最会哄人的,以后你要听她的做错了事,我不能对她,那就对你了。你怕不怕?”她真的恼妈妈这一世没影响得了弟弟,还把云峰给影响了。
他摇摇头,“我只这件事听她的。”
她不想说了,又怕这会影响他以后的学习,附在他耳边,悄悄说,“等你成年了,我把自己交给你。”
他也悄悄说,“我满十八岁就结婚,到时候不就名正言顺了吗?”
她笑了,这家伙还是很讲原则的,不错。“好是好,可阿姐连对象都没有呢,我们抢在她前面,她以后找对象都有人说。”
他笑,“就让她气去吧。她不总是拿我年纪说事吗?到时她就以自己坚持晚婚去说服别人呢。”
瞧他这话说的,太孩子气了。但她知道唯有答应他才会没事。说不定在大学里见识多了,妈妈那些话他没那听了呢。
对面铺位的大姐从餐车吃了饭过来,见两人悄悄话说着,问,“你们两个还不去吃饭啊,到时没好菜点了呢。”
筱玉说,“就去。”
又对云峰说,“我去买点饭来,刚好把带过来的菜吃了。你就在这等着吧。”
“我去。”云峰忙说。
筱玉想了一下,“那你去吧。”
大姐见云峰走了,问筱玉,“你们年纪还不大,不会这么早就结婚了吧?”
筱玉摇头,“我们只是定婚了。”
大姐笑,“听你口音,m市的?”
筱玉知道大姐口音是省城的,但没有瞧不起乡下人的神情,她还是愿意多说两句,“我们俩是m市的。你去过?”
“我也是m市出来的,在省城工作好些年了。”大姐笑看着她,“你们这是去京市?”
筱玉点头,“嗯,我们去京市读书。”
“你们还在读书,就定婚了?”大姐很是好奇。
筱玉心想,大概能考上京市的大学,多数奔前程去了,哪会这么早提婚事。也许只有他们的爸妈才会这样做。哦,也包括他们都有这个意愿。
“我们两家本来就是世交。两个人又情投意合。所以父母亲早早给我们定婚了。到了外面后,就有正当的身份维护对方。”
大姐笑了,“这样说来,还挺好的。”
筱玉问,“大姐这也去京市?”
她点点头,“我是出差。我们厂子和京市那边有业务往来。”
筱玉没想到云峰打饭还能这么快,赶紧地把茶几上的东西移了一下,又拿出家里带出来的菜。炒子鸡的香味顿时飘了出来,还有坛子菜空心菜炒白辣椒,也是喷喷香。
她和云峰吃的津津有味。
大姐说,“列车上的菜味道真是普通,还贵。你们俩还真会想啊。”
筱玉笑了下,“我们到了北方,就会好长时间吃不到妈妈做的菜了,现在能多吃一餐就多吃一餐。”
“北方饮食是和我们老家不同得多,习惯了还好。”大姐喝了一口茶,“你们两个在同一所大学念书?”
筱玉摇摇头,“我们读的大学紧挨着。”
云峰夹了一块鸡肉给她,她知道他不想人打扰他们吃饭,所以专心吃起来。
吃了饭,收拾好。早早地洗漱过。两人紧挨着,静静地感受着时光流逝。特快的速度是现下除了飞机最快的。
筱玉知道,他们离家乡越来越远了。明天,他们就到了千里之外的京城。以后醒来,再也不会再是家里,不是那个能闻到清晨花香的小院。
她挽着云峰的手臂,“以后,我们就真的相依为命了。”
他趁着背光,无人注意时,亲了她一下,“我会守在你身边的。不要忘记了咱们是去追求理想,以后还要在京城安家落户,生儿育女。”
她的思绪被转移了,轻声笑道,“只能生一个,除非双胞胎。”
他低笑,“我姐要听到咱们的话又要取笑我们。”
“再取笑,她自己也要结婚生子的。”她在想,“你说阿姐还有多久,能找着心仪之人?”
他摇头,“咱不去管她。我们结我们的婚。”
她看着这个前世到大学毕业后才开窍的人,这一世早早地被她逮着,然后又被妈妈一哄,心想夜想的就是早早和她结婚,太有意思了。
可是和他讲道理,显然这个地方不合适。
十点钟还没到,就熄灯了。
云峰爬上中铺去睡了,筱玉早就入梦乡了,但从他的气息散去,她的精神状态就开始留了一丝浅睡意识。
筱玉醒来时,云峰在中铺没有动静,大姐也睡的正香。她抬腕看看时间,五点三十。赶紧地挤了牙膏,拿着洗漱用具,还不忘把挎包背上,去车厢洗漱。
云峰感觉到筱玉离开,立马睁开眼,去看下铺,真离开了。他也看看时间,忙起床下来坐着等她回来。她重点交待过他,必须留一人看行李的。他又往行李架上去看,他们两个的箱子都在。
有时候他觉着筱玉懂的太多,预见性很强。所以他知道她重点交待的事情一定得听。她太独立了。但昨天他听了她讲起自己远离家乡的感受时,他才知道她和他是一样的。也许只是祝叔叔从小对她的教育不同。她不是外人认为的宠着长大,没有骄娇之气。她其实也是想被他保护的吧,因为她说以后他保护她。所以他要快些成熟起来。
筱玉过来看到他起床了,还真的在等着,很是高兴。
坐下挤了牙膏交给他,“你也快去洗漱吧,等会人多了要排队。”
列车依旧快速行驶,似乎比之前速度更快了。她撩开窗帘,外面已天亮。
平原原来是这样,望不到边。大片的耕地,都是旱地,没有稻田。景色在提醒着她,他们已离家千里。
其实她心里非常敏感,只是习惯性地不写于脸上。脸上平和如常。她的性格好些方面太像老祝了,头脑冷静、务实、正直善良。
大姐醒过来,问,“小妹,几点了?”
筱玉一看手表,“快六点了。”
大姐立马坐起来,去挤牙膏,准备洗漱。
这时云峰过来,“真的人多起来了。我去洗手间都等了一下。”
筱玉接过他的牙刷毛巾,叠放在小袋子里。“你去打杯开水来吧。”
他打了开水来,筱玉把预备好的茶叶放在上面。
“到了这边,头几天水要喝多些,也别傻傻地灌。”她笑着。
他笑了,“杨姨交待过我。”
好吧,老杨同志总是会背着她做很多的事。妈妈总是干预她。好在前世她没出事之前,妈妈没有反对过她和云峰在一起。
她把他拉过来坐下,附在他耳边,“咱们俩只有做了那种事,妈妈就会一贯支持咱俩在一起,不会改变主意。”
他怔了一下,摇了摇头,“这样对你不好。”
她笑了,“这也是杨姨告诉你的?”
他顿了一下,“是的。”
“你不觉得她矛盾吗?”她问。
他想了一下,“不矛盾。她只是希望我们能按正常步骤来,不走歪路。”
她不想再说什么了。因为要做好这件事,关键在她。今生她只要不被人骗了,就不会发生前世的悲剧。
“咱们还是要学业为主。你不要听妈妈的瞎担心。除非你不再喜欢我了,否则我是不会离开你的。你忘记了是我们先好上,他们才知道的。”
他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她一听,“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比任何人都好。是不是阿姐说了什么?她不想咱们在一起,故意和你说的。家里你除了相信我们两边的爸爸,最相信的人只能是我。否则我真的会生气。”
他见她真的生气了,忙说,“我以后只相信你的话。”
她认真地说,“恋人之间,夫妻之间,最重要的是信任。以后你不好问我了,就去问我们两边的爸爸。他们是最理智的人,又希望我们在一起,所以他们给你的建议会比任何人的都要正确。其他人那里你提都莫提。他们有的脑力不够,有的不见得是真心祝福我们。”
前世她做的最错的事就是没有和萧叔说出心里话,云峰也是不告诉萧叔,所以他们生生错过了。这深刻的教训不得不让她谨慎起来。
她和云峰两人那时候都有自卑的毛病,这也是恋爱中的人极易犯的错误。现在云峰年纪又小,更易被人说得一颗心七上八下。
云峰想了想,“我知道了。”
她笑了一下,“你一定要记住我的话。还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我?我是你最亲密的人。”她转动着手上的玉镯,“这可不只是个物件,它的意义重大,你难道只是把它当件首饰送给我的吗?我愿意戴上它可不只是因为它漂亮,更重要的是这意味着我有了你未婚妻的身份。”
他笑了,“我明白了。”
她附在他耳边,“我连自己的贞操都愿意在你成年时交给你,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我的心已经完完全全地交给你了。你再想想,如果有个条件比我更好的喜欢你,你难道愿意弃我而去?我的心和你是一样的。我喜欢你,就喜欢你,你在我心里是不可替代的。”
他握着她的手,心情激动。杨姨说千万不能让别人对玉儿先下手为强,到时他再去后悔就迟了。又交待他不能和玉儿亲密得过了头,到时玉儿难做人。所以这些都是在围绕着那件事儿吗?筱玉愿意和他那个,就是要把自己交给他,成为他的人。她对他的心都达这种程度,他还去担心这担心那,是不是太傻了。
还有姐姐说的那些话,令他生出了自卑心理。想想刚才筱玉打的比方,别人条件再好,又与他何干,他喜欢的只有筱玉。所以筱玉在这一点上和他是同样的感觉。
他以后要记得筱玉今天说的话。
他看着漂亮的筱玉,闻着她的气息,确定这样美好的她只属于自己一个。别人想,筱玉也不会同意。他的心里顿时溢满了幸福和骄傲的感觉。
“你在我心里也是不可替代的。”
她听到他声音有点哽地说出这句话,笑着点头。
清晨的车厢还有点凉,两人挨的很近很近,体温通过薄薄的衣衫传递着,感觉格外明显。筱玉把手掌心和他的手掌心贴着,似是幸福的暖流在此交汇。
云峰告诉自己,她是他的妻,他们之间是任何人都休想参与进来。她不是软弱之人,她没有屈服于人的性格,只有心甘情愿。他和她又何尝不是同样的人呢。这般想来,那些个担心与忧虑统统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