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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青崖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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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的青崖峰,

披上金色霞光,四围云雾缠绕,此际看上去犹如云端之上圣地仙境。

一玄衣使者被童子引领进了中殿。

拜见一白衣老者,使者禀明来由后,老者摇头,说道,“我徒弟若梦尚在历炼之中,不能帮你。你们那多的是办法处理这种事情,为何非要牵扯若梦。若梦所历磨难多多了,你还想让她重温一番苦难?你是没领教过她本事才敢有这想法吧?”

使者笑了笑,“离翁,我哪敢招惹若梦啊。只是苦主陈氏生前与凡世若梦一家曾在同在一所学校一起生活过,对事情更了解,而且同仇敌忾。我这才想出让她帮忙的法子。

陈氏死后,连亲人都不曾帮她去伸冤,众人缄口。唯有凡世若梦之父祝畋愤慨不已,有想要帮陈氏申诉,奈何势单力薄,未能成事。此情同理,若梦说不定还非常乐意帮忙呢。她又有那能力扭转,离翁何不同意呢。”

心想,若换成其他人可以,他都直接办了,才不来找这老头。

离翁想想他那徒儿的性子,真说不定还非常乐意为之。笑了笑,心想让徒儿经历一番凡世的幸福人生,也并非无益。

“你是看我那徒儿除恶手法精准吧?”

使者点头,“这也是一方面。由若梦出手,不会伤及无辜之人。”

离翁说,“这一回,你们可不许对若梦再设诸般坎了,到时就别怪我没提醒啊。”

使者开心道,“您这是答应了?!这世随她造化,我们不干涉半点。之前不是为了达到历练效果么?那我去了?”

“且慢!”离翁忙道,“我得同去看看。若梦这边得我来操持,不由你们经手。”

“好好好,只要完成任务,莫捅大篓子,随意。”使者笑着,心里却想有来头的,他们办起事来就是不方便。

离老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有法外之恩么?怎么就对那陈氏之事这般上心?你们采用的手段,还有人不知?”

使者笑着,“离翁,我们那皆是厉刑。对大恶之人,可以毫不留情。可苦主陈氏冤死后还有人做了手脚,这才造成的滞留啊。若再用上我们的手段,您说是不是太不公平了。她这等烈性之人,死后,阳世没能给到她公道,到我们那又被那般处理,日后恐成大祸,到那时就更麻烦了。

您可不知,她的怨气长年日久形成的气候。唉,这人心啊,实是最毒的。”

“现在就不说了,咱们还是一起快去办事。我也想看看我徒儿了。”离翁已起身往殿外走去,又停下道,“还有一人日后得让他过来啊。”

使者笑道,“知道知道,”那不就是凡间若梦的心头之好么。他啊,只能大开方便之门。不管怎么说,任务第一。

夜空中,月光洒下一片清辉。

校园里一片沉静。人们皆已入梦,唯有虫鸣声断断续续时起。游荡于校园的某物种见到一玄一白,立马躲回阴暗处。

老者手一挥,水龙头处上空某物顿化尘灰烟末。

“就是此等宵小,白天敢加害吾徒儿?”

使者唇角一勾,在前带路,一下即到学校东北角处房子前面坪中落下。

守院的狗睁开着眼,此时被压制得趴在那,动弹不了,亦吠不出声。只能看着两人轻松地进入主家关着门的房子里。

不一会,房子里亮起了柔和的光亮。狗看到的是透过窗户散发出来的莹莹之光。

房间里,雪白的床帐被撩起。

床上躺着一个十二三岁的女孩子,额头处尚有细密的汗,身上盖着薄薄的单被。这正是老者的徒弟若梦,俗世生于祝家,名筱玉。

老者看着女孩的眼神是那样的慈祥温和,“筱玉,这名取的也不赖。徒儿,到了俗世怎生那般弱呢?遇上一只笑面虎,就没办法了?”

使者在旁笑了一下,道,“她是来历练的,在尘世只有那天性尚存。我们为她安排了一个好父亲,正直善良,三世好人啊。”

“你们也为她设置了一生禁制。那般刁钻的手法,怎么想的出来的?”离翁心疼徒儿啊。

使者委屈啊,“这不是为了达到历练效果么。”

离翁也知是必要。不过他徒儿不负他望,那般禁制之下,都能被她找到出路。可见心性终是和凡俗不一般啊。

目光转向使者,“老夫有言在先,不管若梦能不能帮到你忙,你都不能违背承诺。”

使者笑了笑,“自当如此。”入了重生之境,虽由得了他来,但若梦这小姑奶奶回去后,会如何反击,他还不一定应付得来。

“不过,为了保证筱玉完成任务,您还得把那恶人施害她和她家的片断在她梦中重现一遍。”

老者点头,“这是自然。”顿时,他手上现出一块淡黄色的玉,晶莹透亮。离翁口中念念有词,覆在玉上的手指一挥,指向了床上女孩额前,一抹耀眼的光就由他指尖飞入女孩眉心,没入其间。

女孩立马蹙眉,欲翻身。

离翁上前握着她小小的手臂,手掌轻抚其头部。

“徒儿,你心性已稳。师傅知道你不想重复的人生,需要的是有冲劲的生活。为师这就为你暂留二十四岁之前的记忆。”

使者慌了,他想说凡世的若梦可是单纯的紧,二十四岁之前记忆哪够。可是离翁已在施法,不能中断啊,他阻止已然来不及。

离翁施法完毕,又念念有词几句。

使者问,“离翁,那恶人可是心机甚深,筱玉只有那么点记忆怎够?您是不是再,”加点记忆啊。

离翁笑了下,“放心吧,筱玉搞得定的。你只是从成长过程了解她,但若梦的心性,我这做师傅的还能不比你更清楚?你们只要不再去下禁制。”

好吧。使者笑笑。

离翁帮小玉儿把单被掖好,起身,“记住,这是我徒儿,你日后不可对她再做什么。”

使者压下心中之气,“若完不成任务,”

老者笑了,“才刚和你说过,你就放心吧。你不了解她对俗世父亲的感情?梦中那些情节,足能令她醒来后想法动手的。她思虑周全,但凡动手,必能成其事。”

使者松了一口气。只要那事一成,便也同样能平了苦主陈氏心中的许多怨气。陈氏再重生,经历一世幸福,便能变回自己。

问他为何这般做,说来还是他给筱玉下禁制时,连环导致下造成的麻烦。他又怎么会告诉老头这些事。嘴上只是说,“吾相信离翁之力。”

老者笑了笑,无语。

两位一离开,房外的狗就能动能吠了。狗吠了一声,就发现两人早没影了。

房间里,

床上的筱玉感受到了一股暖融融的力量,又渐渐消失。她未来的及睁眼,又沉沉睡去。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梦境之中。

那是她家刚到西镇初中几个月后,

老杨进到女儿房间,从三页柜的抽屉里拿出一个黑色拉链袋,取出十元钱来。

“玉儿,你去买书,我只能给你十元,再没多的了。”

筱玉正欲说够了,又听妈妈说道,“你还不能全都用完了啊。这钱可是我们家这个月的饭钱里拿出来的。”

筱玉疑惑地看着妈妈,“我们家变得这般穷了啊?”十元钱都要她省?

老杨的眼眶顿时红了,“不是穷了,还怎么着?到了西镇初中,我和你爸拿的都是民办工工资,每人每月才六十元。”

筱玉搞不懂教委为什么会降爸妈的工资,还这样低。不过,教委人不兑现承诺的事都做的出,好象啥事都不奇怪了。

“之前在农校那长时间,你们都拿那高工资,我们家怎会没余钱?”

老杨气愤地说道,“余的再多也经不起这样耗。你爸三天两头病,不用花钱治?”

筱玉不相信几个月,钱就全没了。就是妈妈把钱都弄回娘家去了,可是追究有用吗?能弄得回钱?所以只是问,“爸爸得的什么病?腰伤复发了?”

“不要是腰椎的问题。是胸肋到胳肢之间出了问题。还不是没钱去治,又请不动假,才拖上那久才去。”

老杨一脸垂丧地坐了下来。

终于导致了这种结果吧,满意了,还是后悔了?垂丧有什么用?那些钱再也回不来了。如果还有钱,妈妈照样送钱去给娘家。筱玉一点也不同情妈妈。

老杨轻微的抽泣声令筱玉回过头去,只见妈妈抬起眼时,眼眶红了,一片湿润。

“我们家现在不得了了呢。这里文办两个人没得这样欺负人的。逼着你爸去联小煮饭,你看你爸那个身体,怎么做的了重体力活啦。你爸不去,就说你爸不服从工作安排。

你爸病了,医生早就要他去住院。他找文办那两人请假,他们居然说你爸是懒病。在农校时好好的,怎么一到这里就病了?这是找由头和借口不肯去做事。”

筱玉一听,火爆得声音都大了,“他们安排爸爸去煮饭?脑子没烧糊涂吧?”

老杨抬头,“我难道还说假?”

筱玉冷笑,“十年前,县长亲自指派爸爸来农校主管事,相当于副校长。爸爸七年都是这职务。后来农校划归教育系统,教育县长要留下爸爸这个得力人手,非不让农业局局长带走,那就好好待爸爸啊。却被教委一下把爸爸的职务变成了保管。那也没啥,却让做着副校长的工作。一做就是三年。

农校要解散,爸爸只把财产这项遗交边好就行了。孔县长却把副校长置一边,让爸爸接下遗交总负责人重担。爸爸还帮她圆满完成了任务呢。当时孔县长如何说的,一定安排好爸爸的工作单位和岗位,县长和教委的人当场答应的。

现在倒好,爸爸工作做好做完,他们就把爸爸扔在乡下学校不说,连职务都未定。现在居然让一个有管理能力,财务工作经验,受过公伤干不得重活的人去小学煮饭?这就是他们答应的好生安置爸爸?”

“现在这里不是农校了。”老杨说着。

筱玉气愤地在书桌上放了一掌,“不是农校,那也归县里管吧。爸爸是犯错了吗?他非但没犯错,还算立功吧?农校吴校长总是上面安排的吧,没本事担重任,关爸爸什么事?他们求爸爸帮忙解决了遗交那样大的麻烦事务。他们不谢谢爸爸就算了,还这样做?

真特么地帮他们擦屁股,擦干净了,就把人真当草纸扔了?爸爸在农校是管理人员,又不是煮饭的!他们为什么不让爸爸当总务,总务对爸爸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

又一想,“爸爸身体不好,是当年受的公伤。我记得县委组织部部长来家里说,爸爸做不了事,国家也要养着爸爸的。爸爸没和文办两个人说这些事情吗?”

老杨摇头,“讲了,怎么不讲?可是那又如何?他们说这是农校的事,不归他们管。又不是在他们这边受伤的。”

听到这话,筱玉气极!

“他们这是不讲道理!教委的人了解爸爸的能力呀。袁股长不是对爸爸遗交工作做得那样好还举大拇指,大加夸赞吗?上面为什么不安排爸爸当总务?”

老杨冷笑,“让你爸当总务?文办那个代光巴就是总务,他会愿意让出位置来?他们这样做就是要把我们夫妻挤出去,好安排自己家里人。

你爸那病的样子又不是看不出来。他们眼没瞎,但就是故意为难你爸呢。请假,他们不批。家里没钱了,找他们支钱,也不肯支。

后来,你爸还是找了场部书记借五十元。文办不批假,他也自己去中医院治病。”

听得爸爸不管批不批假都去治病了,筱玉心还算是满意,就是要反抗,哪能任人摆布,何况命是自己的。

“爸爸这样做才对。真要听他们的话,病严重了,他们会负责么?只怕到时又是另一番说辞。他们根本就不讲道理,君子都不催病人呢。”

老杨一听这话,咬牙切齿地说,“他们这就是要逼死你爸呢,剩下我们孤儿寡母,就好赶出去呀。好给他们腾位置呀,两个姓代的都想把妻子弄进学校食堂来做事呢。”

“他们敢做到这一步,我把这里全烧了。再捅死那两个狗东西。反正我还是孩子,法律都没法判我死刑。”

筱玉发了狠,眼眶都红了。谁敢这样欺负她爸爸,她一个都不放过。

老杨一听,吓到了。

“你要这样做,我们这个家就全散了。”

哪怕妈妈哀戚的神情,筱玉也无所谓,“爸爸要都没了,家难道不是散了?到时你早些带着弟弟回外公家那边过日子,他们欠我们家那多,难道还不管你们?

我是一定要帮爸爸报仇的。早早划清界线,我一人做事一人当。最后无非是到少管所去混,那也没什么。”

报仇这事她当然不会明来,她可没多大力气。她须得好好筹谋,尽量多解决几个。但也不能波及没欺负她家的人。

“不可以!”

老杨厉声喝止,又摇着头,“你别犯傻。你进去了,你让妈妈怎么办?”

她用手两边抹着眼泪,温和地劝道,“你爸爸可没那好欺负,他不会让我们到那境地的。他只要你们好好读书,读出去,这样他才开心。他不要我告诉你们这些事情,就是怕影响了你们读书。”

妈妈的哽咽声有点打动她,筱玉当然知道爸爸不想她变成那样的人,但读书那是有爸爸在的情况下。

是他们不讲道理,才害的爸爸这样。她若没了爸爸,她什么都不会去顾忌。灭文办两个人哪里够?她还要把教委那没人性的家伙全给弄死。死的人多了,她可能也会死。死又怎样?跟爸爸一起去了,她才好。

一群骗子!

孔县长花言巧语说上两句老党员好同志,哄得爸爸帮她做事的,要不后来怎么不管爸爸?还好生安置,不要寒了爸爸这位老党员好同志的心?只怕是只要她看不见,爸爸死也好,活也好,关她什么事。用完人就甩,骗子嘴脸!

县长们都在,还答应的啦,那承诺是不是当屁在放?

教委袁股长明明看到爸爸把遗交总工作做的好好的,还夸了账目清,专业人士都做不到那好呢,那就晓得爸爸的能力啊,难道她只要农校财产就不汇报爸爸能力的?

还要爸爸这样身体的人去煮饭?去小学干嘛?去教委煮饭呀,他们吃的下?要是她,就毒死一帮没人性的家伙。

气归气,她还是觉得事情不应该是这样,到底在哪里错了?

以前爸爸只知道努力做好工作,没有私心。在农校十年,爸爸都是年年的先进,年年的优秀党员。好些人说过爸爸在县委是挂了名的劳模。

爸爸又没犯错,农校一散,教委怎么就从上至下,都那样折辱爸爸。好像把爸爸一块破抹布样随便乱扔,就不管了呢?

真正是看到爸爸受过伤身体不强,就认为没用了?就不说公不公伤吧,爸爸账目学得那样好,又不是不能做总务或出纳之类的工作?她相信爸爸要做,只会做的更好,教委为什么就不把爸爸安排在合适的岗位上呢?这不是浪费人力资源吗?

好,西镇这边有文办总务,代光巴不可以让,那就把爸爸安排去别的学校当总务或出纳呀。全县那么多的学校,未必就没一个合适的岗位?

明明一个还有利用价值的人,不该这样扔了,教委人事就特么的都是吃屎的吗?

老杨看着平时连话都讲得少的女儿,内心里戾气居然这么重,她真不敢想象啊。就算是遗传了老杨家的血脉也没这般。

她有些后悔告诉女儿这些。可是真要到了那一步,她一个人也承担不起。

自从丈夫去了医院,她担心不说,还要一个人坚持着工作。她不能不干这份差事啊,要不学校更有理由撵出他们夫妻。没得钱,一家人怎么过活?可是每想到自己看都没时间去看的丈夫,她就忧心如焚。

“你爸好可怜,去住院都没有一个人去看。你这次去县城买书,就去中医院看看你爸,这样他心里可能好受点。”

筱玉想到那情形,眼眶里开始湿润,“好,我到了县城就去看爸爸。”

老杨想了一下,“你不能让邵老师知道你爸在住院呢。”

“为什么?你不是说没有人去看望爸爸吗?”筱玉发现妈妈说话自相矛盾。

老杨摇了摇头,“我是说文办两个人晓得你爸病了,都不去看望他。这初中的老师又不晓得你爸病了。他们要晓得,肯定会去看你爸的。一看,就要花钱的。这些个老师的工资钱又不高,家里情况也大多不好。何必让他们破费。”

筱玉这才知道,对爸爸坏的人只是文办的邹主任和代光巴。她的心里好受了那么一点。

“妈妈,代光巴不是代校长的叔叔吗?代校长和爸爸关系那么好,他不帮着爸爸去和代光巴说说?”

“他帮你爸去说?”老杨摇了摇头,“关系好,那是以前的事了。自从我们到这边来,代校长对我们家就淡了。人啊,只要不在你落魄时落井下石一把,就算好人了。”

好人?别人能做到这样,确实是好人。但代校长以前与爸爸处得如兄弟,此时只做到这般,不应该啊。

“之前他那所谓的好,也只是讨好?”

老杨看到怔怔的女儿吐出这句话,冷嗤了一声。

“他那算什么?你忘了宁姨以前如何与我们相处的?我都信真了,结果呢?”

筱玉无言了。

这几个月以来,那些翻脸之人数不胜数,她真的麻木了。宁姨的做法,致远暗示过她的。只是一正一负抵销,懒得去想了。

人啊,就是要强!弱的人谁巴结?可她讨厌不是真心来交好的人,以前她只是庆幸看到了这些人的真面。但后来她变了,变得不去在乎这些人。爸妈没戏了,但她还可以强大自身。她要有了本身,这些人又会来巴结的。到时她不理不就是。

她又想到了爸爸本身的能力,并不是无能之人。她还是认为教委没有把爸爸工作安排妥当。只要爸爸工作安排妥了,爸爸至少不会遭罪。象邹主任,代光马两人也就没法去这般去折辱爸爸。

“妈妈,我还是要去找教委的人,问问他们为何不安排我爸爸做总务或出纳这些力所能及的事,而偏偏要安排他去做重体力活?还有,爸爸在农校受公伤有照顾,为什么到了教育系统就不管了?教育系统就没先例吗?”

老杨按下女儿,“这就是你爸不让我和你讲家里情况的原因呢。你去找教委,他们听你的?要讲道理,当时就不会这样安排我们夫妻的工作。”

说到此,她冷笑一声,“到时只会批评你爸,说他没管教好子女。找到借口可以更好的为难你爸。”

筱玉听了,重重地在椅围上捶了一下,红着眼眶,“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难道就任由他们这样欺负爸?!”

老杨叹了口气,“教委的人又没说你爸不是呢。文办主任去向教委告你爸的状,教委的人说,那就把你爸养起来吧,反正只那点工资。你爸现在在教委里面还是有两个熟人,他们帮不了爸爸,却是可以打听到消息。”

筱玉不信,“可是爸爸明明可以做合适的工作,为什么要让他闲着,被人欺负?既然是养着,爸爸就是自由的呀,爸爸干嘛还去和文办的人请假?”

文办那两个人就不配为领导。

老杨摇了摇头,“文办同不同意,你爸去请假都是必须要办的手续。邹主任从教委回来,不说教委的意见,还要你爸去农场上工呢。你爸要看教委下来的调令,邹主任又拿不出来。这两人就是要这样折腾我们家,不晓得后面是谁撑腰。教委的人又不管这些啊。”

还有去农场一事?文办两个人是要干嘛?

一桩接一桩的折辱,妈妈说话就是流流滴滴的,筱玉听着都费劲,又越来越气愤。

“都是教委的人说话不上算!他们应该在下文时,就指定爸爸干什么工作。这样由不得文办的人这样来。问题症结就在这里。”

老杨冷嗤了一声,“教委下手怕爸爸上告呢,就这样随便下面这些人欺辱我们呀。”

筱玉奇怪,“邹主任为什么要这样折腾爸爸?他不也是今年才调来的吗?跟我们家又没仇。他真去做这把枪,有什么好处?上面会把这样的指令下达到他?不怕查出来,邹主任扛不了卖了他们?”

老杨默了一下,“教委当然不能下达指令给他,他也和我们家没仇。但代氏两叔侄就是在后面拱呢。一个初中学校校长,一个文办总务。邹主任为了立住脚,就只能听他们的,为他们办事也是有可能的。”

“那你还说代校长没落井下石?”

筱玉忽然记起妈妈是说没落井下石算好,揭过,“代家人为什么要那样做?”

老杨看了看女儿,“以前代校长妻子不是在初中学校煮饭吗?我一来,她就饭煮不成了。少赚了钱,代校长能高兴?你爸是应该当总务的呀,代光巴那又去干什么呢?我听说他完小都没毕业。他能和你爸比文化?”

也是啊,筱玉终于明白代家人为何要这样做了。

只听妈妈又说,“你爸说,代光巴就是后面出阴谋诡计之人。

上回代光巴说农校张校长看三国学三国。你爸就说,代光巴自己是那样的人,还来说别个,真是好笑。后来要你爸去农场做事也是,上面没下指令,文办人敢传?场长却取笑爸爸。你爸说邹主任才来,不认识场长,只有代光巴熟悉,才导出这戏。”

筱玉点头,“我觉得爸爸分析的对。代光巴还有动机呢。你说代光巴住在我家隔壁,老是一个人悄无声息的在房子里。我看,他说不定真就在研读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