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真是够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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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凌逸悬浮半空，胸膛剧烈起伏，竟被一个刚入门的弟子怼得无言以对。他可是中天峰的内门弟子，何曾受过此等屈辱！
周围弟子窃窃私语，议论纷纷。
“慕师兄言之有理啊。”
“天须长老是慕师兄的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萧师兄说要诛慕师兄九族，那不就是连天须长老也一并算上了吗？”
“萧师兄这是走火入魔了吧，这种话也能说出口？”
“或许是吓吓慕师兄而已，长老们哪会注意这里的小插曲。”
慕凡心中暗自得意，他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全场的节奏。不过，这萧凌逸还能强装镇定，倒也让他有些佩服。
“萧凌逸，我当真要佩服你几分，为了个女人，连宗门都能豁出去，该夸你是一怒为红颜呢，还是说你心里只有女人，连宗门都能背叛？”
“与你同为同门，当真是我人生的耻辱。”
慕凡摇头晃脑，一副与萧凌逸同门为耻的模样。接着，他目光转向远处怒火中烧的柳若尘，高声说道：“柳师姐，你虽为女子，但也该自强不息。虽无惊世之才，但只要努力，终有出头之日。”
“而你，如今却在内门兴风作浪，勾三搭四，搅得宗门弟子不和，其心可诛！今日我送你一锅（此处为原文梗，实际可能是指某种教训或比喻），并非针对你，而是让你明白，不是所有人都会宠着你，以后长点记性，别以为自己有几分姿色，就能为所欲为。”
“在我看来，再美的皮囊也不过是红粉骷髅，内心之美，岂是容貌所能比拟？”
说完，慕凡目光一凝，便不再看柳若尘。
周围弟子被慕凡的一番话说得恍然大悟，纷纷点头称是，甚至无法反驳。
仔细一想，确实如此。柳若尘在内门勾得那些师兄们明争暗斗，简直败坏了宗门风气。只是之前一直没人敢说出来，如今被慕凡公然挑明，也是该整治一下这种风气了。
“哈哈！”萧凌逸突然低沉地笑了起来，“真是牙尖嘴利，能说会道啊。”
说罢，他目光一变，怒意汹涌，直接锁定慕凡，“任你巧舌如簧，蛊惑人心，今日我也要给你点颜色瞧瞧。”
慕凡心里咯噔一下，真要动手不成？他跟萧凌逸之间可是有着不小的差距，这架怎么打？
“你竟敢伤害柳师妹，今日我要你跪下认错！”萧凌逸冷光闪烁，双拳紧握，罡气澎湃。他虽然不会斩杀慕凡，但绝对要给他一个深刻的教训。
就在这时，一道恢弘之音从虚空传来，“徒儿莫慌，老夫倒要看看，谁敢在宗门欺负你！”虚空裂开，两道身影缓步而出，强者之威弥漫开来。
周围弟子见状，纷纷躬身行礼，“参见天须长老，火融长老！”
每位弟子都满怀敬意，这是发自内心的尊崇。平时难得一见的长老，竟然出现在内门，让所有弟子都兴奋不已。
在宗门中，顶尖长老一般不问世事，除非有重大事件发生，才会出面主持大局。
柳若尘看到天须长老，面色微变，心知此事不妙。
萧凌逸看到天须长老和火融长老从虚空走来，心中猛地一颤。他虽是中天峰的人，但即便万师兄在此，也不敢放肆啊。
十峰峰主在宗门顶尖长老眼中，与普通弟子并无二致。
“弟子萧凌逸参见长老。”萧凌逸心中胆寒，不敢再悬浮半空，而是落地躬身行礼。
“哼！”天须长老冷哼一声，如同惊雷在萧凌逸耳边炸响，吓得他双腿发软，几乎要跪地求饶。
“徒儿，问他，可敢动你？”天须长老说道。
慕凡心中松了口气，没想到亲爱的老师一直在关注自己，现在连说话的套路都跟先前自己说的一样。
如今老师来了，他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
“萧师兄，虽然我老师来了，但我慕凡也不是嚣张之人。如今我老师要我问你，你可敢动我？”慕凡一步跨出，面对萧凌逸，将狼牙棒和平底锅（此处为原文梗，实际可能是指武器或法宝）一收，双手背负身后，淡定直视对方。
萧凌逸心底寒气直冒，但此刻只能低头道：“弟子……不敢。”
慕凡转头恭敬道：“老师，他说不敢。”
天须长老微微点头，“徒儿，你说该如何处置？”
慕凡沉思片刻，抱拳道：“虽然柳师姐想欺负我小弟，萧师兄要诛我九族，但弟子心胸宽广，也不会得势不饶人。在弟子看来，得饶人处且饶人。”
天须长老微微点头，随后目光凌厉地看向萧凌逸，喝道：“你要诛我徒儿九族，岂不是也要将老夫诛杀？”
扑通！
萧凌逸立马跪地，胆颤心惊，面色苍白地求饶道：“长老明鉴，弟子只是口无遮拦，请长老饶恕啊。”
慕凡轻轻叹息一声，这画面转变得太快，说跪就跪，哪有先前的风范。
失望，遗憾。
这等家伙，不配做自己的对手，最多也就是个送分宝宝而已。
慕凡沉默片刻，站出来道：“老师，在徒儿看来，萧师兄之事，倒也情有可原。毕竟人非圣贤，孰能无过？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天须长老没想到自己徒儿竟然会说出这番话，心中有些诧异。
萧凌逸抬头看向慕凡，心里也是一愣，不知道这家伙怎么会帮自己说话。
这时，慕凡话锋一转，“不过萧师兄此次之事影响巨大，对外门与内门来说，都造成了严重的影响。罚，还是该罚的。”
萧凌逸跪拜求饶：“弟子知错，弟子愿意受罚，恳求长老饶命。”
这种要诛长老的话，可是大逆不道啊。
天须长老没有开口，似乎在等待自己这徒儿的下文。
慕凡淡然而道：“萧师兄这等情况，死罪可免，活罪难逃。以徒儿看来，不如废除修为，逐出宗门，以儆效尤。”
此话一出，萧凌逸如遭雷击。
一旁的火融长老也是愣住了。
废除修为？这跟要了他的命有何区别？
好一个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真是够狠的！
萧凌逸万万没想到，这家伙竟会好心为自己求情，可当那最后一句话飘入耳中，他双眼瞪圆，血丝密布，宛如怒目金刚。
“你的心，怎会如此狠毒！”萧凌逸抬头，直勾勾地盯着慕凡，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慕凡眉头微蹙，狠毒？这词儿从何说起？看来，这萧凌逸还没悟透自己的心意啊。多少英雄豪杰，都曾从巅峰跌落，而后奋发图强，开启逆天传奇。可惜，萧凌逸似乎并非此类人物。
慕凡心中已有了计较，若萧凌逸真被废了修为，逐出宗门，那自己半路劫杀，摸尸取宝，也是顺理成章之事。
“哼！”天须长老冷哼一声，如惊雷炸响，萧凌逸吓得一哆嗦，连忙低头，不敢再造次。
他深知，若天须长老出手，自己绝无生还之可能，此刻唯有求饶，方能保住一命。他心中暗骂，这弟子竟如此阴险，设下圈套让自己钻。诛他九族之言，不过是愤怒之下的口不择言。
然而，他万万没想到，天须长老竟一直隐于暗处，倾听一切，直至此刻才现身。
火融长老一心为宗，萧凌逸亦是宗门栋梁，若就此陨落，对宗门而言，无疑是巨大损失。他正欲开口，却被旁人抢了先。
“天须长老，手下留情啊！”一道洪亮之声从远处传来，只见一名男子踏空而来，眨眼间便立于萧凌逸身旁。
萧凌逸一见来人，如同见到救命稻草，连忙匍匐在地，哭喊道：“万师兄，救我！”
万中天冷眼旁观，随后目光转向天须长老，“还请长老饶他一回，若有再犯，我亲自动手，绝不劳烦长老。”
接着，他看向慕凡，笑道：“想必这位便是慕师弟吧，真是人中龙凤，不卑不亢。此事还望师弟莫要介怀。”
中天峰之主万中天亲自驾临，出面保下萧凌逸。柳若尘走至万中天面前，恭敬行礼，“参见万师兄。”
万中天瞥了柳若尘一眼，心中暗叹，惨，真是惨啊。随后目光转向慕凡，这师弟下手可真够狠的。不过，对他而言，柳若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她与圣堂宗的纽带。
“柳师妹，此事需铭记于心，日后切莫再如此莽撞。”万中天开口道，他身为中天峰之主，柳若尘见他，自是恭敬无比。
柳若尘知晓，此事已无法改变，只得点头，“铭记师兄教诲。”
此刻，万中天目光转向匍匐在地的萧凌逸，冷声道：“还不快起来，向天须长老与慕师弟赔罪！日后再敢口无遮拦，你这张嘴便不必留了！”
萧凌逸浑身一颤，手指微抖，“是，师兄。”
围观弟子们只觉得今日如梦似幻，不仅见到了平日里难得一见的长老们，更见到了中天峰的万师兄。
慕凡见万中天到来，便未再开口，只是打量着眼前这位男子。他长得倒是英俊，中气十足，浑身散发着一种欲与天公试比高的气势。强者，果真是强者，绝非浪得虚名。
此次事件，自己算是靠嘴炮和靠山赢了。但要想横行无忌，还得靠实力。不过，嘴炮和靠山也算是实力的一种，没毛病。
只是慕凡觉得，这万中天有些太过放肆，好像他一来，就成了主场，一切都在他掌控之中。这种人，真是欠抽。
火融看着万中天处理得井井有条，心中暗自叹息。他知道，天须已经生气了。他与天须相识多年，岂能不知天须的性情？
万中天一直面带自信之色，双手背负身后，傲然而立，目光扫视众人。他身为中天峰之主，自然有着常人所没有的威势。
萧凌逸站在天须长老与慕凡面前，低头认罪，“弟子知错，还请长老与师弟饶恕。”
天须长老沉默不语，目光平静如水。万中天微微点头，随后抬手示意，“中天就不打扰长老与师弟了，回去之后，自会严惩不贷。”
就在这时，一直未动的天须长老突然出手，微抬右手，朝着万中天的脑袋抓去。万中天全身汗毛竖立，在他眼中，天须长老那随意的一抬手，却仿佛笼罩了一切，将周围虚空全部凝固，自己根本无法动弹。
啪嗒！
手掌落在了万中天的脑袋上，轻轻拍着，淡然中却流露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气息。
“万中啊，你长大了。”
虽只是短短六个字，但在万中天耳中，却如惊雷炸响，他冷汗直冒，喉咙滚动，紧张至极。
“想当年，你见到老夫时，还知跪拜求师，如今成了中天峰峰主，遇到老夫，也能坦然自若了，老夫很是欣慰。”天须长老神情淡然，一直拍着万中天的脑袋，好似在表扬称赞一般。
然而对万中天来说，他却是突然醒悟。成为峰主之后，他便有种小视天下人的感觉，尤其是那长期积累下来的威严，让他觉得任何事情都能自己做主。
若是一般长老，以他的身份，的确可以决断一切。但如今面对的却是天须长老，他突然明悟，自己之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慕凡悠闲得很，掏了掏耳朵，随口道：“老师，我觉得他很放肆呢。”
天须长老露出一丝笑意，“徒儿，为师今日教你第一个做人道理：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切记不可逾越自己无法跨越的界限。”
慕凡淡定点头，“老师，弟子铭记于心。”
这话虽是天须长老对慕凡所说，但在万中天听来，却是说给他听的。
“长老，我……”万中天原本那傲然的气势，瞬间烟消云散。
天须长老并未多说，只是轻轻一瞥万中天，却吓得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长老恕罪，中天知错了。”万中天连忙低头认罪，他此刻终于醒悟，自己如今的地位，在天须长老眼中，根本不值一提。
他们十峰之主虽在争夺宗主之位，在普通弟子眼中高高在上，但在天须长老眼中，他们又算得了什么？
什么都不是。
萧凌逸见万师兄都跪了，哪还敢站着，也连忙跪倒在地。
天须长老收手，回望慕凡，“徒儿，昨日内门考核通过，你可去领取内门之物了？”
慕凡摇头道：“老师，还没呢，一大早就闹出这事，我都没来得及。”
天须长老笑道：“那走吧，去领取内门之物。”
“是，老师。”
慕凡早已恢复正常身高，他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万中天，心中暗自嘀咕：老师真是霸道，差点被他的表面给骗了。这装逼的功夫，比自己还自然，看来自己还有很多地方要学习啊。
慕凡与天须长老并排朝着远方走去，秦山紧随其后。人影逐渐远去，但声音却依稀可闻。
“老师，他们得跪到啥时候啊？不会要跪到明年吧？”
“明日。”
“哦，那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