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不太像亲儿子能干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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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思寒小眉头皱成一团。
“我爹是大将军，功夫特别好，想从他指尖取血，几乎不可能。”
辰辰也若有所思，“不说滴血验亲这事准不准，单说我们今儿拍了药材之后，就要离开锦城了。
要是换了身份滴血验亲，万一亲没验成就被带走了，那不是得出大乱子？
而且，我们虽然长得像，但那也是外人的感觉。娘很了解我们，这些年来，她可从没认错过。思寒不论跟谁换，怕是都瞒不过娘的眼睛。”
一个二个的全都泼冷水，轩轩小脸一下子就垮了。
可什么都不做，他又不甘心。
他对爹感兴趣，对弟弟更感兴趣，他对找一个能宠着他娘的爹，最感兴趣。
别管怎么样，总得试试吧？
心里想着，轩轩大眼睛滴溜溜乱转，他很快就有主意了。
“大哥，我们跟着娘，是来拍药材的，拍了药材就得回去。可要是药材被顾思寒的爹拍走了，那娘为了拿到药材，是不是会在锦城多逗留两日？她是不是得想办法，从顾思寒的爹手里，拿到药材？”
辰辰、顾思寒：“……”
好像……也不是不行！
见他们两个不说话，轩轩得意洋洋的继续。
“我们三个长得够像的了，瞒不过娘，最大的破绽应该是性格。我和思寒换不行，我话太多，他话太少，很难改。
大哥你跟他换。
你平时话就比我少，这么换，暴露的可能就小不少。
也不用太担心，就算被娘发现了，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就从闷声搞大事，换到坦白从宽，也就是被娘打一顿，出不了什么大事。”
辰辰、顾思寒：“！！！”
好像……有点道理！
“至于取顾思寒爹的血，这个……打不行，肯定打不过，要不就给他下药吧？人家不是都说，日防夜防家贼难防吗？大哥用他亲儿子的脸，去给他下药，肯定一下一个准。到时候别说一滴血，就是把他的血放干了，都是手到擒来的事。”
辰辰、顾思寒：“？？？”
好像……
这不太像亲儿子能干的事！
除了轩轩，其他两个小奶团子都板着脸不说话，在思考这主意行不行。
若是平时，辰辰是绝对不会在这种荒唐事上动心的，可突然出现了一个顾思寒，跟他们长得这么像，他和轩轩都没办法不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至于顾思寒，他也觉得轩轩的主意有点疯狂。
可若是能找到娘，疯一点又何妨？
三个小家伙眼睛滴溜溜的转，互相看了又看，很快，顾思寒就拿定了主意，伸手解自己的衣裳。
“脱吧，换。”
顾思寒开了口，轩轩兴奋的直蹦跶，他扑到辰辰边上，直接上手帮他脱。
“大哥啊，有娘的孩子是块宝，没娘的孩子是根草，风一吹，就会倒，头发都比别人少，多可怜啊。大哥你这么好看，心也一定特别善，你就帮帮顾思寒嘛。再说了，牺牲你一个，造福一家人，万一咱们运气好，找到了便宜爹呢？万一便宜爹还特别宠娘呢？”
顾思寒：“……”
他哪风一吹就会倒了？他哪头发少了？
大宝：“……”
他这么好看？这是单纯的夸他吗？还有，什么叫牺牲他一个？搞的他好像回不来了似的。
不过，虽然对轩轩的一张嘴，充满了嫌弃，顾思寒和辰辰手上却没耽搁。
他们两个很快就换上了对方的衣服。
轩轩在一旁瞧着，要不是亲眼看着两个人互换了，他还真分辨不出来谁是谁。尤其是两个人都不说话的时候，真的像极了。
轩轩满意的小脑袋直点。
“可以可以，第一步很可以，接下来就是拍药材，大哥，你一定要在思寒这包厢里，拍到娘要的药材。”
轩轩说着，扭头看向顾思寒。
“对了，你爹穷吗？”
许是因为相似的脸，给了顾思寒亲近感，知道轩轩的意思，他丝毫不隐瞒。
“我爹是镇北将军，镇守锦城，他养兵很费银子，光靠朝廷给的军饷根本不够。所以我爹让一朝叔叔安排人，经营了很多私产，补充粮饷，还挺富裕的。
而且，我爹还是靖安侯府的世子。
自我爹当了镇北将军开始，我祖父就从朝堂上退了出来，做了闲散侯爷，倒是不比以前风光了。但是，顾家百年世家，家底还是有的。
所以，就算花天价拍药材，他也拍的起。”
“别，也不用天价，万一验出来咱们三个一个爹，那挥霍出去的，不也有我的？我会心疼的。”
轩轩一脸心疼肉疼的小表情。
辰辰见状，嫌弃的白了他一眼，“八字还没一撇呢，你倒是惦记上人家的银子了。”
“我这还不是为了娘。”
“是吗？”
这话，辰辰一个字都不信。
轩轩心也不虚，他振振有词，“你想啊，咱们娘可是神医，这些年靠着给人治病，也没少赚银子。她自己带着我们俩，过的还挺好。万一来个穷鬼爹，还得娘接济，那不是拖娘后腿？到时候你再想今日花出去的银子，是不是很心疼？所以，省一两是一两，省出来的说不准都是咱们自己的，就算不是咱们的，至少是顾思寒的，对吧？”
轩轩这话，辰辰深觉有理，他牢牢的记在心上了。
拍卖开始后。
让轩轩和顾思寒，去玄字号包厢找严邵诚，辰辰独自一个人在屋里等着。
顾战骁一直都没有回来，这倒方便辰辰行动。
佟婳要的药材，叫九心莲。
那是一种长在雪山圣地的莲花，一枝花枝上，枝杈交错层叠，会开出九朵花心颜色各异的莲花，故而得名。
九心莲的花心可以入药，是佟婳给青山师公治疗急需的药材。
因为生长地特殊，九心莲很难得。
起拍价自然也不低。
一万两起拍，之后每次举牌加价，至少一千两起步。
好多人都想要九心莲，倒不是因为知道九心莲多珍贵，主要是早有传闻画江湖会来这次拍卖会。
画江湖是神医，谁不想跟神医攀个交情？
九心莲就是块敲门砖。
是以，开始没一会儿，九心莲的价格就一路飙升，被疯狂的抬了上去。
“两万两。”
“三万两。”
“五万两。”
“十万两。”
十万两之后，叫价的人就渐渐少了，但还是有人在一万两一万两的加。
辰辰常年在药王谷，对银子没什么概念，可他听佟婳说过，九心莲虽然金贵，但若是寻常时候，也就两三万两，就算上了如善堂的拍卖，五万两也顶天了。
眼下加到了十几万两，辰辰总觉得有点亏。
坐在椅子上，晃着小短腿，辰辰拿着牌子摩挲着小下巴，大眼睛滴溜溜的转。
许久，辰辰才举了牌子。
“那个……能只加一两吗？我爹他好穷的，上有老下有小，他身子还不好，真的拿不出更多了。一枝九心莲，十几万两也不少了，看在我爹这么可怜这么穷的份上，就加一两……应该……可以的吧？”
楼下，空包厢里。
揽着佟婳的腰，阻拦她离开的顾战骁，听着这稚气的话，脸黑的跟锅底似的。
好穷？身子还不好？这是他亲儿子说出来的话？
能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