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小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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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肉，是召唤恶魔最好的媒触，尤其是十岁以下孩童的血肉。当初被带走的大部分孤儿，一半变成了祭品，一半与恶魔签下契约，成为了共生体恶魔，也就是所谓的饲魔。而饲魔的血液则是被提取了出来，与其他人结下了二次契约。也就是养魔人的本质。”
“用，孤儿做实验？！”
听完少女的话，杨祁此刻的心境都是有些震荡了起来。而姜晨则是咬着下唇，“最后，最后信我一次吧。”
“不好意思，我不相信。”
少女摇了摇头，转过身去便是消失在了楼顶。
“为什么。。。”姜晨有些无力地后撤半步，“我真的是为她好。”
“又开始了又开始了。”杨祁摇了摇头，站起身来，“我说阿姨，这种话咱还是少说点吧，虚伪，太虚伪了。”
“你又是什么意思？”
听到杨祁的话，姜晨心中的不满爆发而出，紧盯着对方的双眼。
“你觉得她现在，活得很不好是吗？”杨祁歪着身子，打量着姜晨，“所以呢？你高高在上的安慰她，自以为她走错了路，需要你来纠正。可你有没有想过，她根本不需要你的安慰，她现在活得很好。”
“你不是她，你怎么会知道她活得好不好？”
“嗯，是这个道理。”杨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姜晨沉默半晌，无力地摆了摆手，“你走吧。”
“走之前，我还有一个问题。”杨祁背起包，问道，“恶魔之手这样的组织，为何没有被清算？”
“知道马斯洛理论吗？”
“就是那个人的五个需求？”
“对，只有在安全需求被满足的情况下，人才会有精力去折腾什么，礼义廉耻。”姜晨叹了口气，解释道，“而恶魔的出现，打破了原本社会的秩序。它们就像是人类的天敌，对人的生命有着巨大的威胁，且对人类拥有极强的攻击性。大家自己的命都保不住了，谁还会有心思去照顾别人呢？
就像是你在楼下的时候，当你恶魔化的那一刻，在大众的认知里，你就已经不是人类了。所以，看到你杀人，他们光是能活下去就谢天谢地了，哪有心情去报警呢？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恶魔不可抗衡。
而在这种情况下，恶魔之手的存在，能够有效地遏制住恶魔的行径，那人们也就不在乎恶魔之手的本质是什么样的了。”
“行，我大概明白了。”
杨祁点了点头，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神情，直接朝着月台跳去，最终稳稳地落在了一个无人的角落，朝着火车的车厢走去。
车上，杨祁闭目沉思。恶魔想要降临人间，最为大众所熟知的方式，便是签订契约。
或许，在恶魔之手的那些人看来，他也是一个和恶魔签订了契约的人。但只有杨祁知道的是，他从未和任何恶魔签下过契约。可他却能使用恶魔的力量，并且会被银制武器所伤害，那么他，还是人吗？
思索半晌，杨祁从包里拿出了那本恶魔忏悔录，从赤红之恶魔那一页开始翻阅了起来。又是翻过了数十页的空白后，他终于看到了新的名字——刃之恶魔。
“这应该就是那天袭击总经理的那个恶魔了吧？”
杨祁摩挲着下巴，仔细地阅读了起来。纸上明确记在了，刃之恶魔的能力不单单是让双臂生长出骨刃，完全体状态下应该是可以让全身的骨骼都延伸出骨刃才是，不过这样想要恢复又是一大难事了。。。
浙省相对来说经济较为发达，但，并非是每一个城市都是如此。杨祁所生长的珠山区四面环山，交通的不便性导致了经济发展较慢。有能力的年轻人都选择了离开家乡，这也导致了相较于金阳区，这里可以说落后了近十年。
杨祁所居住的，是珠山区边上的一个由诸多小村组合而成的小镇。从火车站到镇上，足足要花费近三个小时的时间。等他抵达镇上，已经是第二天的上午七点。
公交车站旁，杨祁呼吸了一口带有泥土芬芳的空气，感到胸腔都好似轻快了不少。
“金窝银窝，都不如自家的狗窝啊。”
杨祁伸了个懒腰，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沿着熟悉的街道，走向了自己家的老宅，这是他父母留给他的唯一的遗产。
老宅约莫七十平，是一个三层高的小洋房，前两年还因为人口占地面积的改革而被罚了大几万，这也让杨祁那本就不富裕的口袋更是雪上加霜。
推开厚重的防盗门，一股刺鼻的腥味便是钻入了杨祁的鼻腔。闻到这股味道，他心中一颤，立即拍向了墙上的开关，不出所料的，灯并未亮起。
“操！又他妈跳闸了！”
杨祁面色并不好看，连忙走出屋外，打开了门上的电箱，恢复了房屋的供电后，径直走向了厨房。
此刻，厨房内的冰箱散发出了一股骇人的恶臭，地面之上还流淌着一滩不知是有何物组成的汁水。
“奶奶的，回个家都不让老子安心。”
杨祁一边痛骂，一边朝着镇上的超市走去。至于冰箱，他现在都已经没有打开的勇气了，想都不用想，肯定是那些上了年头的冷冻食品长时间断电而融化腐败了。
“手套、夹子、抹布、油渍清洁剂。。。”
路上，杨祁打开了手机备忘录，将自己需要购买的东西都记录了下来。毕竟他记性也不怎么好，很容易买了一大堆东西付完款后才发现自己要买的一样都没拿。
星光超市内，一名少女趴在收银台上，百无聊赖地刷着手机。而对面的收银台处，两名中年妇女则是唠着家常。
这就是小镇的日常，外界的高速发展就好似对于她们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时间在此处也好似会慢上些许，这，也是杨祁一直所追求的生活。
叮——
超市的门被推开，风铃发出一声脆响，少女蹭了蹭胳膊，转过头去看向了入口。
“杨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