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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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个人暂且不论，第四个女人，她已经明显的没有了威胁性，为什么还要杀了她？”
李旭深吸一口气，一边在本子上记录一边开口询问。
“唔，我不知道该如何推测一个人是否具备威胁，毕竟我也不是专业的。只是，她当时还拿着刀哎。”
杨祁沉吟一番后，做出了自己的解释。
“你明明能限制住她的行动，而不是杀她。”
李旭双眼微眯，不善的眼神落在了杨祁身上。
“可是我只攻击了她一次。”
“攻击性这么强，我现在怀疑你是一个契约体恶魔。”李旭半依着椅子，继续道，“如果你是恶魔的话，那就能很好的解释，你为什么会吃人了。”
“我当然不是恶魔。”杨祁耸了耸肩，解释道，“我只是怕他诈尸。”
砰！
听到这个回答，李旭猛地拍了下桌子，“杨祁！我警告你，注意你的态度！”
“李警官，配合你们警司的调查呢，是我的义务。”此刻，杨祁的声音也是逐渐转冷，“我也确实配合了你们，但态度这种东西，说起来也太让人难以捉摸了吧？认真对待，是一种态度，谦卑如狗，也是一种态度，你说对吧？”
“那我就要让你像条——”
李旭话还没说出来，一旁的袁东方便是猛地拍了下他的手臂，“注意你自己的态度。”
“呼——”
李旭长舒一口气，坐回了椅子上。而他的眼神，此刻也是多出了一份怨毒。
“李警官，你们只回答了我两个问题。我却回答了这么多问题，我想，这样很不公平吧？”
“你想说什么？”
“是这样的，我有一件事不是很明了啊。”杨祁调整了下坐姿，问道，“我想知道，今天我最正确的说法，是眼睁睁地看着那四个人在大街上残杀一个少女，对吗？”
“杨祁，我们当然希望这个世界上存在着英雄。”这次，是袁东方开的口，“只是我们不希望英雄死亡，因此你今天的行为，的确有些冲动了。”
“哦哦，懂了，我懂了。感谢袁警官答疑解惑哈。”
杨祁连连点头，脸上也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哼，不还是怂了。”
李旭嘀咕了一句，又是被袁东方给捅了一下。
“对对，杨祁同志，下次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你应该知道怎么解决了吧？”
“嗯嗯，知道了知道了。”杨祁依旧点头，但那抹微笑却不知为何让人心生寒意，“袁警官的意思是，下次我就该看着人被杀死。然后你们呢，就开一小车，慢悠悠地过来。到了呢，就抓一下人家女孩子的胳膊，摸摸鼻息。哎，人死了呢，就开个死亡证明。完事呢，就双手一插，打道回家。袁警官，你看我理解的有问题吗？”
“杨祁我和你讲！注意你的言行！你现在的情况还能算你一个见义勇为，最多是防卫过当。再加上你是个精神病，不至于入狱，但你要是再保持你现在这种态度，那我劝你还是想想清楚！”
李旭再度拍案，而且这一次，无论袁东方怎么拽他他也没有任何的反馈。
“袁叔，李旭，你们快出来！杨祁现在的精神状态很不稳定，再继续说下去，我怕你们会被他的情绪所影响！”
此刻，林沂可的声音在二人的对讲机中响起。袁东方叹了口气，也站起了身，抓着李旭一同走了出去。
隔壁的办公室内，袁东方双臂环抱于胸前，就这样一直看着李旭。
后者被看的有些不自在，开口问道：“师父，您一直看着我干嘛？”
“我问问你，当聊到态度这个话题的时候，你原本想说的是什么？”
“我，我只是气不过嘛。”
李旭自知理亏，羞愧地挠了挠头，但他的眼神中，却没有半分的不好意思，更多的，还是怨毒！
“呼——”袁东方吐出一口浊气，喝了一口热茶，“李旭，我本来以为，这个道理不用我来教。但现在看来，你还是需要补习一下的。”
话到此处，袁东方指了指墙壁上的徽章，“我们，是警察。保卫人民的利益，这是我们的使命，你不该将自己摆在人民之上。”
“可是，师父，我们把这些都先抛开。那个杨祁，是他妈的精神病啊！就算他无罪，那也该去精神病院里！”
“李旭！我和你讲，我们现在的主要目标，应该是查清楚，那个女孩的身份，和那些想要刺杀她的人究竟是谁。而不是在这里抓着一个见义勇为的人不放！”
“见义勇为就可以抹去人家是个精神病的事实了是吧！”李旭一甩手，声音都是大上了些许，“师父，今天要么是他进病院，要么，是我脱了这身衣服。”
“那你还是脱了这身衣服吧。”
袁东方冷哼一声，杯子重重地砸在了办公桌上。
“你们两个要是在不消停点，我就把你俩都送进精神病院里去。”
一直坐在电脑前的林沂可终于开了口，李旭听到这句话，也只得一脸不忿地坐回了椅子上。袁东方则是走到了林沂可的身边，看向了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此时的审讯室内，杨祁再度恢复了一开始的那个动作。同时，他的声音也是在房间内回荡。
“你似乎对警察有很大的恶意？”
“嗯，我不否认。”
杨祁长舒一口气，缓缓仰起了头。
屏幕外，袁东方皱起了眉头，“他这是在，和自己说话？”
“可能患有精神分裂症吧？”
林沂可做出了推测。
“所以，你是谁？”
“这个问题，很重要吗？”
依旧是自问自答，杨祁的眼神时而涣散，时而清明。
“很重要，你知不知道，今天的行为意味着什么？”
“怎么了？你觉得你刚才说的话很对，你可是见义勇为，他们要是还要把你抓起来，那我可真觉得你们的司法系统实在是烂到底了。”
“你他妈吃人了！吃人！”
杨祁忽地激动起来，冲着天花板大吼了一声。
“不，不是我想吃人。吃人的是你，是你心底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