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 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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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悦很烦躁，尼古丁并没有安顿好他的焦虑，“你是被云若檀传染了吗？张口闭口就是这些话。”
tracy被他噎住，“——我只是关心你。”
“我不需要。”齐悦的表情越发厌世。
“那你得告诉我这是谁。”tracy也不想如此，只是她实在被搞得疑神疑鬼，“你要是不说的话，我只能如实转告云副总。”
齐悦抖烟的手指停住。
随后他说：“秦桃夭给我的，让我把果果接走。”
tracy是晓得这只狗的，齐悦很喜欢，当作半个孩子养大，要是能接回来，说不定还能安抚他的情绪呢，于是她说：“那我帮你联系，你应该很想它吧？”
然而，下一秒她的脸上又只剩下错愕的神情。
——齐悦捏起那张小纸条，用烟头橘色的火光烧灼一角，很快燃成一片小小的火焰，然后就这么丢在桌面上，眼睁睁地看着纸条烧成一堆灰白的灰烬。
“你、你这是干什么？”
tracy不得不承认她彻底看不懂齐悦，“你记得这个联系方式吗？不行我再去找秦小姐要一个。”
“得了吧，她连我都不想见，还会见你吗？”
齐悦这般说，随后又露出意味不明的笑，“不对，她应该只是不想见我……”
他这么做真的有多少意义？
脑海中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大，告诉他这一切都是不值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tracy清楚他的精神又恍惚了，赶紧去拿出镇定的药。
齐悦吃下去，倒是很快就好了，或者说是变得更差了。
“你这个样子，真的是着急。”
tracy心痛叹气，曾经手下最得意的艺人变成这个样子，换做谁都不可能不难受。
“我估计你也没胃口了，上床休息，明天还要拍戏。”
齐悦一声不吭地躺下了。
总觉他躺在那里，已经快和死人没区别了。
tracy趁着空隙给云若檀打了个电话，“云副总，齐悦的药需不需要再调整一下？我总觉得他的状态还是不好……”
“药物肯定是有副作用的。”
采光极好的办公室里，云若檀悠闲回答，同时对着阳光打量玻璃瓶中的药片。
“你要是能劝动他放弃这部电视剧，我马上就可以带他去国外看最好的医生。”
电话那头的tracy明显是做不到的。
让齐悦放弃简直比登天还难。
他的坚持也快扭曲成病态了。
“我知道你辛苦，最后三四个月，熬过去就好了。”
云若檀不痛不痒地叮嘱几句，tracy挂断了电话，她抬起笑盈盈的眉眼，把这一玻璃罐的药片推到桌子的另一端，“这种好东西，给你也玩玩怎么样？”
“这个东西改良了两代，效果已经相当稳定了，足以创造一个真正的疯子。”
这个东西，她更早的时候就用在云家上任家主身上了。
白知弈信手接住，“云副总还真是‘用心良苦’。”
“平平淡淡的剧情怎么会让人一直有兴致，还是要人为制造一点惊喜的。”
云若檀似是惋惜的摇头，“一直做背后默默无闻的影子，我可不喜欢这种人设。”
“一步一步，全都是设计好了，全都要按我的心意来。”
白知弈附和笑道：“看来云副总也可以去导戏，指不定就拿回来一个大奖。”
另一边的tracy始终放心不下齐悦的状况。
所以最后还是越过云家的监视，偷偷托人找到一位还算出名的精神科医师。
医生便给建议，“要是没有效果，就说明药物需要调整，暂时先别吃了，改日带来医院再决定后续的治疗。”
tracy便自作主张地停掉了药。
不过她不懂得的是，这种药物，一般都会带来强烈的戒断反应。
数日后，片场上。
大概是场地的灯光有点耀眼，齐悦一开始的恍惚感就十分强烈。
他努力地听着刘导演说话，分辨他口中的意思，然后按照指示走到自己应该站的位置。
头顶又是一盏大灯，很热，他感觉汗水滑下来，滑到眼睛中引起刺痛的感觉。
随后他的视线飘向前方。
刘导演正在和秦桃夭讲戏，讲完之后，又叫吻替做好准备。
“oK，123，开始！”
机器嗡嗡运转的声音怎么这么大？
齐悦想着。
以及他好像听见自己体内血流的声音。
不对，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齐悦？”
坐在摄影机后面的刘导演疑惑地喊。
刚开始拍戏，怎么齐悦就在走神？
念完台词的秦桃夭隔得最近，看得最清楚，齐悦都不能称之为走神了，甚至可以说是离魂了。
“tracy，你快过来，齐悦是不是不舒服？”
秦桃夭还是做不到无动于衷，靠近两步，一边叫tracy带人过来搭把手。
“齐悦，你怎么了？”
秦桃夭的手在青年眼前晃晃。
齐悦的眼珠子像是无机质的玻璃珠，摇摇晃晃，似乎是很费力气地才定格在她的脸上。
——现在这是在哪儿？秦桃夭为什么会在这里？
“齐悦？”
被抓住胳膊的秦桃夭想甩开。
然而他不受控制的肌肉近乎痉挛，常人的力气是不可能甩开的。
“齐悦你醒醒！”
tracy心慌不已，手忙脚乱地要去拿药。
结果那个药被放在了酒店的房间中。
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余地，齐悦忽然一把抱住秦桃夭。
随后，和秦桃夭接吻了。
他几乎像是一块木头一样撞上来的。
秦桃夭的眼泪都要撞出来了。
“齐悦，你醒醒！你这是在干什么！”
tracy汗流浃背，左防右防，结果还是出事了。
“赶紧把他们俩分开，送医院去。”
刘导演一边唤回惊呆的众人，一边恨不得自己是个瞎子，“你们没人拍吧？都不准拍，今天的事情谁也不准往外面传！”
传出去不就是死定了吗？！
片场闹哄哄一片，齐悦被送去医院，秦桃夭皱眉坐在一旁。
她嘴里甚至被撞出来一个伤口，血腥味久久散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