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算你倒霉,惹了你祖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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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孩子玩起来总是很疯，精力消耗也快，半个时辰后，艾花艾叶便不停打盹，艾乐和许游脸上也有了疲倦之色。
艾玖整理好被褥，拉着他们将脏兮兮的小手洗干净才许进被窝。
艾乐还不想睡，气呼呼道，“我方才那颗珠子不应该往左边弹的，明天我们再比！”
“你手笨，再比也赢不了我。”
许游话少，但对着艾乐总能拌嘴几句。
“哼！我明天一定练得比你厉害！”
“厉害也没我厉害！”
“哼！”
艾玖失笑，将火熄了，坐到外头去。
梁永齐斜眼看过来，“你睡你的，出来做什么？”
“怕一会真有人来你打不过，我在这里逃跑方便些。”
梁永齐撇嘴。
艾玖撞撞他的肩膀，“以后别当土匪了，跟我们一起吧。”
他看着她，没说话，眼眸在月色下如黑曜石般散发着幽幽光亮。
“那些不希望我活着回去的人，不会放弃追杀我。我跟你们在一起，迟早有一天会害了你们。”
尽管只是相识一天的陌路人，梁永齐却对她有着莫名的信任，因此不愿骗她。
艾玖笑了笑，挪到他身边，轻声道，“你这话，我在小游那儿听过一次了。”
梁永齐露出诧异的神色。
“你别看这破庙里全是小娃娃，可他们身世凄惨，处境之艰难丝毫不比你逊色。你呢，也无需觉得自己会拖累谁，大家既然有缘分聚在一起，彼此性格也合得来，那便携手走一段。以后的事，又有谁能预料呢？你若当真喜欢漂泊四方，今日也不会数次折返，要与我胡搅蛮缠吃这顿可有可无的饭。”
她聪敏又细心，一番发自肺腑的话，既打消了梁永齐内心的忧虑，又让他无比向往眼前这温馨平凡的安定生活。
他陷入沉思，显然听进去她的话了。
她没继续劝说，她看得出他是个极有主意的人，无论去留，总有他自己的考量。
风吹树叶婆娑响，偶有几只飞鸟掠过山林，留下几声低鸣。
艾玖正被熏陶得昏昏欲睡时，他终于说话了。
“明天我要加一个包子。”
她噗嗤一笑，用哄小孩的口吻道，“行行行，明日若赚到钱一定给你买。”
他别过头，嘴角没忍住倾泻出温暖的笑意。
夜风安静，艾玖慢慢的有些瞌睡，靠在墙上闭目休息。梁永齐偷偷转头看她一眼，用几不可闻的声音唤了声：“姐姐？”
她没听见，混混沌沌的快坠入梦乡了。
他眼里总算流露出满足，往庙里看一眼，神色有些莫名其妙的得意。
然而，没多久，梁永齐便捕捉到山林里突兀的响动。
他故作不知，也闭眼靠在墙上，歪着腰，一副睡得不知天昏地暗的模样。
蹑手蹑脚的脚步声逐渐在靠近。
麻袋抖动在空气中发出摩擦声的一瞬间，梁永齐睁开眼，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腿铲去。
“哎哟！”
来人始料未及，身形不稳向前倒去，眼看着庞大的身躯要砸到艾玖身上，梁永齐急忙伸手，将艾玖拉过来。
“啊！”艾玖惊醒。
一睁眼就看到脏得猥琐不堪的男人要倒在自己身上，她立即吓得失声尖叫，麻溜爬开。男人扑了空，脑袋重重磕在墙上，‘咚’好大的一声。
破庙里的小崽子被这响动惊醒，艾乐最是机敏，箭步冲出来。
果然来人了。而且来了五个。
为首的男人捂住额头站起来，面露凶相，喝道：“你们找死！”
说完，瞧见艾玖的脸，恍然道：“是你？！好啊，竟然让我碰到你了！你今晚死定了。”
艾玖堵在破庙门口，将艾乐给推回去，疑惑道：“你认识我？”
男人吐了口唾沫，恶声恶气道：“醉香楼门前抢食那小子，要不是你碍事，我早就将他打死了。没想到，你居然住在这破庙里，巧了，我现在就告诉你，这破庙以后是我们哥几个的了，你要敢再多事，我今日将你打死扔山里喂蛇！”
是他！
艾玖想起来了，那天在醉香楼外，就是这个男人带头殴打许游。原来这男人竟是这群地痞乞儿的头头，真是无巧不成书啊！
许游听到这话，也想起了当天的事，急得要冲出来，却被艾玖也按了回去。
艾玖冷笑，“行啊，那大家一起死好了。”
男人哈哈一笑，觉得这小女娃简直不知死活，抡起手里的麻袋就要套过来。
梁永齐此时动了。
他纵身跳起一棍子敲在男人后颈上，然后一个扫堂腿将他踹倒在地，男人怒而擒他的肩，他手腕沉下卸力一抖，弓步沉腰一招四两拨千斤将男人撂翻。
余下四人见头儿吃瘪，个个抡着拳头冲上来，艾乐和许游心中焦急，硬是挤着扑出来，靠着小身板的灵活生生把两个男人扑倒。
“让你们嚣张！”
艾玖也加入战斗，抓住其中一个男人手指头死命往后掰，惹得那男人哀嚎不止，然后她一拳往男人脸上捶去。
“嘶！”
没想到打人居然这么痛！艾玖收住拳头，觉得手背都麻了。
“你边上待着去。”
大约她的表情太不美观，梁永齐拎着她的衣领将她推开，一下两下往男人腹部打，余光瞥见有人围过来，他高抬腿一脚踹在那人鼻梁上，回身肘击把人打退。
破庙外，很快成为梁永齐一个人的舞台。
他身法灵活，出手极快，虽然因着身高的缘故被人拎起砸了一下，但他就地滚开重新扑上去后，很快揍得五个男人满地找牙。
这些地痞乞儿不过仗着蛮力，可梁永齐却是正儿八经的武术格斗，即便是体型弱势，也压根没被人占到便宜，他出手又快又狠，手中的粗木竟打得断开两截。他索性拿起断木，咚咚两下把这些想挣扎的人给砸乖。
他活动活动发麻的手腕，一脚踩在那地痞头头的脖子上，居高临下道：“算你倒霉，惹了你祖宗我，这条胳膊，就留下吧。”
他五指为爪，抓住他的胳膊用力一卸，只听得咔嚓一声，当真把人胳膊给卸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