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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赤红小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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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星湖位于齐州边缘的岐玄山下,传说万年前,天上星辰坠落,地涌泉水,形成湖泊,因此得名。

在岐玄山下,离落星湖一里左右,有一座几十户人家的村落,村民以种田为生,农闲时上山打猎采药,下湖捕鱼补贴生活,虽然清苦,但乐在四邻关系融洽,相处和谐。

一群村民朝着村子走来,笑声起伏不断,听着这欢快的笑声,就知道今天收获不错。

村民进了村子,和邻居打着招呼,向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尹意走向村边的一座小院,高声喊道:“我回来啦,小周始,快来看看,爹给你带了什么回来!”

尹意的声音未落,冒着炊烟的厨房,露出一颗冒着鼻涕泡的小脑袋,一个三四岁的幼童,伸着胳膊,嘴里不停喊着‘爹爹’跑了出来。

尹意把手里的东西连忙放下,一把抱起跑来的幼童,高高的抛起,引起幼童一阵‘咯咯’的笑声。

周灵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嘴里大声说道:“身上都没洗洗就抱,你也不怕身上的腥味熏到始儿。”嘴上全是责怪,眼里却满含笑意。

尹意给妻子一个大大的笑脸,抱着儿子蹲下,掀开一只木桶上的盖子,只见一条全身赤红的小鱼在桶中游来游去,不时扑腾一下,好似要跳出木桶似的。

小周始见到赤红小鱼,开心的笑了起来,扭动身子,要从父亲怀里挣脱,尹意松开胳膊,得到自由的小周始来到木桶边缘,伸出自己的白嫩的小手,就想抓起赤红小鱼在手里玩耍。

赤红小鱼非常灵活,小周始笨拙的动作根本抓不到,一时急的哭了起来,周灵连忙抱起小周始,哄了起来。

尹意笑着对小周始说:“始儿乖,不哭不哭,都怪这条臭小鱼,把我儿子弄哭了,咱们一会儿就把它炖汤喝了,好不好?”

小周始好似听懂了这句话的意思,见父亲要炖了小鱼,就扣着自己的手指,眼泪八叉的扭头看看小鱼,又看向父母不知该怎么回答。

小周始的模样,惹得父母一阵大笑。‘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尹意脸色浮现一丝苍白,周灵的脸上升起担心的神情,催促道:“又牵动伤势了吧,快点进屋歇息一下。”

小鱼是幸运的,因为小周始喜欢,没有和其他鱼放在一起,周灵从鱼群中拎起一条个头比较大的鱼,给尹意炖汤补养身体。

小周始看着那条鱼被宰后,血腥的样子,趴在桶边看了看桶里赤红小鱼,仿佛已经看到未来小鱼的模样。

周灵把鱼收拾好后,让小周始在屋内玩耍不要乱跑,就进厨房忙碌去了,小周始看着桶里的小鱼,费力的想要把小鱼抓在手里。

‘哗啦’木桶被推翻在地,小鱼躺在地面不停的跳来跳去,小周始趁机捉住,把小鱼抱在怀里,向院外跑去。

落星湖边,小周始对着手里无精打采的小鱼说道:“我不要炖你喝汤,把你放回去,你去找你的父母吧!”

把手里的赤红小鱼,放进湖水里,小鱼漂浮了一会儿,有了水气的滋润,慢慢变的灵动起来。

在水里游了几圈,露出水面,向着小周始,不停的吐着泡泡,最后又在小周始面前游了几个来回,才向湖里游去。

时光如梭,三年时光转瞬即逝,已经六岁多的周始,领着两个小伙伴,向着村外跑去,突然一个头发乱糟糟的小伙伴停了下来,说道:“周始,你又想带我们去湖边,会被水鬼抓跑的!”

“二狗,你不想抓小鱼儿了?”

“你总骗人,每次都说带我们去抓小鱼,到了湖边转一圈又不抓。”鼻涕快流到嘴里的狗蛋也抱怨起来。

周始见状说道:“你们不去,我自己去!”说完一个人向着湖边跑去,这三年他经常找理由去湖边玩耍,每次都能看见那条他放生的赤红小鱼。

前两天听母亲说再过两天就送他去城里读书,要他住在舅舅家里,想到以后不能经常到湖边玩耍,今天想再去看看赤红小鱼。

湖边的风,吹过周始的脸颊,村民的渔船漂浮在远处的湖面之上,向外撒起的渔网打破湖面的平静,荡起层层涟漪。

周始看着湖面,缓慢的移动着,‘哗啦’声在水中响起,一道红影在水中闪过,一条赤红小鱼露出水面,向着湖边的周始吐出一道水线。

彼此相望,看着与几年前毫无变化的赤红小鱼,周始满脸欢喜,向着小鱼儿撩起水花,夕阳映照着湖面,蹲在湖边的一人一鱼仿佛在相互述说各自的悄悄话。

周始告别赤红小鱼,蹦蹦跳跳的回到自家的小院门口,就见一个身材高大的汉子正在院里和父母说话。

看到高大汉子,周始飞快的跑了过去,听到脚步声的汉子,转过身一见周始向他跑来,伸出两臂,嗖的一下,把蹦起来的周始抱在怀里,托着周始的屁股在院里转圈圈,欢快的笑声响起。

“快下来,别缠着你舅舅,一天天的不着家。”听到母亲的声音,周始从舅舅周青身上滑下来,给舅舅见礼。

“姐姐,我就喜欢抱着始儿,我俩亲,这也你管啊?”周青摸着周始的头发说道。

“好啦,你姐弟俩,见面就逗嘴,娘亲舅大,都是...,咳咳...。”一阵咳嗽声响起,把尹意的话打断,周灵连忙扶着尹意,帮他拍打前胸后背让他舒服一些。

“要不是尹家那群无情无义的王八蛋,姐夫怎会落下病根,更可气的是还把你们都...”周青带着怒气的埋怨声还没说完,就被尹意摆了摆手打断了,看了看周始,示意周青不要再说。

“青弟,你作为镖头,应当沉稳,现在的尹家已经不是以前的尹家了,我们惹不起,不要再意气用事,为家人招来灾祸!”尹意语重心长的说道。

话音落下,院内三人突然静了下来,一位身穿白衣,脚踏飞剑带着尹道绝离开的画面,在三人的脑海里出现,而尹家也是从那时开始有了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