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人去楼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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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和你这般不同，那样善良，你说这罪孽压下来，她受不受得了？”
说罢，他朝沈之衡笑，“你最好是自己走，别逼我赶你，既然你的宝贝女儿这么有能耐，找到了这地方，我也只有放手了，两点钟之后，你若还没走，我亲自打电话报警。”
“霍韫庭，你混蛋....”
沈之衡在身后破口大骂，霍韫庭从容的走出房间，眼角眉梢连一丝情绪都不曾外泄。
“这里的人，两点之前全部离开。”
他对楼下的人吩咐。
有人，“那沈之衡怎么办？”
“自生自灭。”
——
从宅子里出去，霍韫庭将电话打给陈部长，“海城最近来了什么大人物？”
能使得动海城上面的人，还能一点风声都没有传到他耳中。
陈部长说，“听说京市的贺书记来了海城，探望了齐老。”
原来如此。
霍韫庭说，“知道了。”
陈部长问他，“出什么事了？”
霍韫庭，“我这边得放人了。”
陈部长，“贺时序插手了这件事？”
霍韫庭，“应该是。”
陈部长，“那你赶快脱手，这事闹大了你脱不了干系，商不和官斗，他没你有钱，但比你有权。”
“我知道。”
挂断电话，霍韫庭坐在车里没有下车。
沈之衡能为了他的女儿做到何种程度？
他拿捏不到。
不敢大意。
拿出手机，将电话打给助理，“那三个孩子的家人安抚的如何？”
助理说，“另外两家当年拿了钱就消停了，植物人的那家，孩子一直没醒来，情绪一直很激动，这几年孩子的医药护理费营养费，霍氏从未落下，对他父母也做到了足够的补偿，但并未达成和解。”
“沈之衡要落网了。”霍韫庭说，“让那边的人时刻关注动向，一旦落网的消息传来，无论用什么法子，威胁也好，收买也罢，堵上他们的嘴。”
助理，“好的，霍总。”
霍韫庭继续，“一旦有沈之衡的消息传出，联系媒体营销号，将当年我一手制造的‘受害者’舆论曝光，转移大众注意力。”
助理，“明白。”
放下手机，霍韫庭闭上眼靠在椅背上好一会儿，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
也不想明白。
——
霍韫庭离开后没多久，整个宅子的人都消失了，所有的门都开着。
这是被关进来后，沈之衡从未遇到过的自由。
然而，这样的自由在此刻已经不能称之为自由了，更像是催命符。
霍韫庭说的是真的。
小渔找到人查到了他的方位，她要来‘救’他，他犯下了那么多的罪。
绝对逃不掉法律的制裁。
沈之衡现如今已经不怕坐牢了，但他怕，怕自己犯的罪，罪孽最后统统压在了沈渔的身上。
霍韫庭有句话说的没错。
小渔善良，她会受不住的。
当年替换成分，在他看来只是将高价成分替换成了平价的，效果有差不算事。
保健品不是药。
再不济因人而异，效果不一。
总有说辞。
他万万没想到，会导致一部分孩子出现轻重不同的过敏。
这性质就完全不同了。
所以，在他知道出现这样重大问题后，第一时间就选择了潜逃。
现在，他和赵林玉当年陷害霍家的事也已经被查清。
种种罪行加在一起，他这个年纪，死前大概是出不来监狱了。
他已经料到自己的结局，也挣扎不动了。
可他不能害了他的女儿。
他从小捧在手心的宝贝。
霍韫庭会报警。
沈之衡知道，霍韫庭既然说了，就一定做的到。
他得逃，他必须得再逃。
否则，一旦落网，法律给他量刑时，罪状单上会将他的罪行一一列清，到时候，就瞒不住了。
他不能让沈渔知道，他自己的罪孽他自己承受。
沈之衡跑了。
在沈渔来到这里前。
齐明煊告诉她，位置确定后，她就赶来了，并在第一时间报了警。
她一个人来带不走沈之衡。
她知道，霍韫庭不放人，她就是找过来也无济于事。
爸爸有罪，板上钉钉。
她直接报了警，找到爸爸，和带他自首同时进行。
但她没想到，她赶来时，整个宅子已人去楼空。
她只能给齐明煊打电话，想要问一问贺时序什么情况。
两边传话，太浪费时间，齐明煊将贺时序的联系方式直接给了沈渔。
沈渔将电话打给贺时序，声音略有焦急，“贺先生。”
时间匆忙，齐明煊还未同贺时序说。
贺时序没听出沈渔的声音，“你是？”
“我是沈渔。”
“哦，你好，沈小姐。”
“贺先生，我能问一问，宅子这边的情况吗？我来了，但人去楼空。”
“是吗？”
贺时序显然不清楚，“确定你父亲在后，我第一时间告诉了齐老，至于我安排的人，未免打草惊蛇，他们在确定情况后，先悄悄离开了，现在看来，是已经惊动了对面的人。”
那边，沈渔半晌没有声音。
想来很难过，贺时序感到抱歉，“沈小姐，是我安排的人不够小心，你看，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沈渔想说不必了，可话到嘴边又转了口，请求的语气，“您能见一见霍氏的霍韫庭吗？”
“你希望，我直接对他施压是吗？”
沈渔没有否认，“贺先生，您是否方便？”
“我答应齐老帮你，又因大意将事情搞砸，理应对这件事负责，这边我来安排，至于沈小姐的父亲，我建议第一时间报警。”
沈渔说，“我已经报警了。”
倒没想到，是个大义凛然的果断女人。
贺时序，“你做的很好。”
——
贺时序通过海城市政局的局长，联系到了霍韫庭。
京市来的贺书记指明见他，霍韫庭自然不能不见。
何况，对方的来意他知晓，自然是要见的。
私下行程。
贺时序选在一家茶馆，霍韫庭推开门，古色古香的包间里，坐着的男人，穿一件深色羊毛西服，气质儒雅。
“贺先生。”
他走过去。
贺时序没起身，伸手示意，“霍总坐。”
霍韫庭坐下，贺时序为他倒上一杯茶，“好茶，尝一尝。”
霍韫庭喝下一口，放下。
贺时序道，“想来生意能够做到这么大，霍总是聪明人，我也就不拐弯抹角了，受人之托，问霍总一句，人藏哪了？”
直接了当。
这就是权利带来的底气。
“抱歉。”霍韫庭说，“如果是为了找人，要让贺先生失望了，我没有藏人。”
贺时序端起茶杯，看他一眼，“我以为你是聪明人。”
“聪明人不敢当，生意人重利也更知如何明哲保身，贺先生认为，我还会冒险藏人？”
贺时序看着霍韫庭，霍韫庭也看着他。
上位者和上位者的对视，答案都在眼睛里。
贺时序得到了答案，“沈小姐已报警，想来很快就能找到。”
霍韫庭，“我很期待这一刻的到来。”
二人谈话到此。
霍韫庭起身准备离开，走出包间的前一刻，贺时序突然开口，“我有些奇怪，霍总之前藏匿他是为了什么？说是报复，我怎么更觉得是在帮他逃脱追捕？”
沈之衡一直是在逃犯。
霍韫庭回头，“贺先生说错了，不是藏匿，那处宅子无人看管，有人躲了进去，我哪能知晓，他是有罪之人，藏匿犯人是包庇罪，我一个生意人，又怎会知法犯法。”
海城果然不愧是东方纽城，人各个都成了精。
霍韫庭离开后。
贺时序回给沈渔一通电话，他说，“沈小姐，让警方加大力度搜寻，你的父亲在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