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4章 差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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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破十四阶的契机并不是那么好寻找到的，周辰曾经就为此等待了数千万年的时间。
布希达并不知道自己需要等多久，但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绝对真实的，存在着大量人为改变的痕迹，所以她预料这个时间并不会太远，而且与对面楚国的动静十分相关。
果然，当时间再次过去了一千年之后，楚国总算是出现了一些迹象。
那里的太阳变得昏暗恐怖，巨大的黑云从皇宫升起并向外蔓延开来，被笼罩到的地方人畜全部倒毙。
人间化作了一片地狱景象，凡间生灵已经死绝了，而那些料想中有能力逃离的强者却没有出现，就像是他们已经提前死绝了。
整个楚国的地域迅速成为了人间炼狱，只有大量没有生机的尸鬼在漫无目的的行走着。
这场惊变自然引起了布希达的注意，她知道自己等待的时机恐怕已经到来。
接下来肯定会是一场灭世级别的大危机，所以她毫不迟疑的将这个消息传告给了瀚国上下，让他们做好一定的准备，不管这准备是否有用。
恐怖的黑云在横扫了楚国的疆域后立刻就跨过了界限向着瀚国这边压来，里面不时传来阴森恐怖的呼啸声，就像这片巨大无比的云是活得一样。
布希达作为瀚国第一人立刻就出现并抵挡在了这片黑云面前，与这种惊人的天象对峙了起来。
双方似乎谁也奈何不了对方。
龙晓、姜夜、梦怡大师……前来支援的大军越来越多，十二阶以上的足有十万之多，但如此多的强者面对这片黑云却都表现出了浓浓的忌惮之意，他们也知道自己能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
“华……！”
黑云中传来一声低沉的喃喃，周围实力稍弱一点的人听到后都会感觉无比难受，这已经是一种极其高深的诅咒污染了。
“麦卡锡！”
女子面对眼前的黑云神情凝重，她怎会看不出面前黑云的实质，那是吞噬了无数生灵物质以后剧烈膨胀的某人。
“没想到你竟然会堕落到这样的状态！现在的你还是自己么？”
“堕落？不不不……”
黑云中的声音缓慢却坚定。
“这是升华，我能感觉得到，我要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多。就算现在你有再多的帮手，此刻在我面前都已经失去了意义。
这些年我吸收了所有的圣兽，然后是臣子、手下、妃嫔……到了最后我已经完全忘却了自我，只知道把周围的一切都纳入体内。那种强大到了极点的感觉你是注定无法理解的了。”
“是‘祂’把你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女子眼眸一亮，她在试探对方。
“……”
黑云沉默了，里面只传来了各种毫无意义的嘈杂声音，这个答案他回答不了。
虽然麦卡锡没有明言，但布希达已经知道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来吧，让我们进行最后的对决，我能感受到你生命层次，只要吞噬了你，我就能直接晋级到更高的境界！那样的话我就不必承受现在这样的痛苦了。”
黑云开始剧烈的翻滚起来，隐藏于其中的某人已经无法压制自己吞噬一切的渴望。
楚国已经完蛋了，现在就只剩下瀚国了。
“真是可悲，你难道不知道自己的结局是什么样子吗？就算你吞噬了我，也不可能活到最后，这是很久以前就注定了的。”
布希达摇头叹息道，但与此同时她也行动了起来。
这已经是帝仙世界的最终之时，也是幕后黑手的收割之日。如果不想成为被收割的一方，她唯有拼死一搏。
以布希达为中心猛地爆出一束金色光芒，照耀了除黑云以外的整个帝仙世界。
只是这颗太阳的光芒却并不刺眼，反而让看到的人心生向往。
这一刻布希达多年的布局终于发挥出了作用，所有人都在这束光芒中看到了她的身影。
“守护者！”“文道祖师！”“指引者！”
下一刻这团光明爆闪了一下就冲进了黑云之中。
这片巨大的黑云仅仅只是麦卡锡黑暗力量的外在显化，他真正的核心还躲在里面的最深处。
如果光顾着清理外在却不消灭核心，她永远无法真正消除这个威胁。
这就是布希达要冒险进入其中的原因。
黑云的内部充满了混沌黑暗，各种法则力量看上去都显得非常怪异，这些东西无时无刻都在尝试彼此吸收融合，当光明进入其中的时候立刻就激发了这些物质的凶性，只可惜它们虽然无处不在却对面前的光团完全没有办法。
换做了其他弱一些的人进入这里恐怕在一分钟内就会被分解的无影无踪。
这加深了布希达的猜测，那就是麦卡锡并不能完全自如的掌控他所吸收的一切，他只是在疯狂的积累自己的底蕴以期待量变引发质变。
很显然他并没有成功。
不过进入其中之后她也发现事情的棘手程度有些超出了她的想象，黑云的体积实在是太巨大了，这是麦卡锡吞噬了半个帝仙世界后所创造出来的恐怖东西，本质上已经替代了原来的那半个大世界。
原本的帝仙世界就具备一个14级世界的底蕴，里面所蕴含的大小世界已经演化出了一小片诸天万界，理论上这里面就能够培养出不下十位的十三阶，就像是之前她在云巅仙宫见到过的那众多强者。
只是如今演化的时间还不够，其余的强者种子还没成长起来罢了。
同样是处于圆满的巅峰状态，麦卡锡吞噬了半个世界后已经比她强上一筹了，而她想要打败对方的最好办法就是吞掉另一半的帝仙世界，也就是整个瀚国。
那样的话帝仙世界最终就只会剩下两个巨型的怪物彼此厮杀，最终抉择出一个胜利者，而胜利者会吸收失败者的资质成为最终的“成品”。
隐约接触到真相的布希达可不想要成为那样的成品，更别说她也不可能学麦卡锡成为一个怪物。
就当她尝试从这一片混沌中寻觅自己想要的信息时，麦卡锡低沉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似乎他本人就徘徊在黑云的某处欣赏着自己的猎物。
“没想到你会选择自投罗网……或者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呵呵，进来了就不用出去了。”
他话音刚落，周围的黑暗更加深沉了，女子能够感受到铺天盖地的浓烈恶意，对方并不是在虚张声势。
但后者也没有任何露怯的表情，她扫视了一眼周围然后就朝着某个方向淡然说道。
“出来吧，除非正面一对一，不然你是没有机会的，我想走就走，这里困不住我。”
就像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布希达向后撤了一步，结果她的光明就像一柄锋利的刀戳在了一片黑布上，立刻就在这个黑暗空间中打开了一条出去的路。
这一幕让躲藏在阴影中的某人哑然，他略带迟疑的说道。
“这是怎么做到的？同样到了进无可进的地步，为何你能表现得如此自信？告诉我。”
面对敌人的提问，布希达发挥出了她作为一名老师的解答热情。
“当然，因为我是广纳百家之长，走最正规的路子一直修炼上来的，根基稳固无比，而你，虽然也有机缘但大体上是走的投机取巧的路子，既没有名师指导又没有其他案例可供参考，所以现在的你看似强大，其实内在却很不稳固，这就是你只能吞噬世界却无法完全将其纳为己用的原因。”
布希达自豪的说道，这是事实。
在每一位超凡者的修炼道路上能有一位又一位合格的老师实在是太重要了，而她正好就有那么一位境界远超自己的老师。
大罗世界、森罗世界、鸿蒙世界……
在他的带领下她见识到了一个个色彩缤纷的大世界，也拥有了远超其他人的阅历和见识，更获得了他们难以得到的宝贵的顶级修炼经验。
所以她哪怕是从没借助过那些超级怪兽，同样是一路修炼到了这个世界的巅峰。她的突破就是原本积攒的资源充分足够，等到底蕴沉淀到位之后的水到渠成。
所以虽然同样到了前方无路可走的地步，她就是能表现得比对方强硬。
麦卡锡沉默了，诚然，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后他的成长就一直是依靠背后之人的推动，有些突破的过程甚至十分儿戏，但一直享受成果的他却从来没有反思过，这样得来的一切是否站得住脚。
同样是达到了顶峰的状态，对方能够看到前面的路，而他却不行，这就是差距。
“呵呵呵……”
但他怎么说也是一位帝王，怎么可能遇到点挫折就选择放弃。
不突破就是死，而选择战斗或许还有一线生机，麦卡锡瞬间就想好了一切，他从选择吞噬第一个手下的时候就已经抛弃了退路。
原本黑暗混沌的空间中显化出了无数柄武器，迅猛且无声的朝着女子刺去。
一道周身缠绕着混沌黑气的黑影悄然出现，手中握着一柄透明无色的兵刃朝前扎去。
“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