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亲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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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以后还是得好好打扮打扮，这只是换身衣服梳了个头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颜卿看了一眼桌上的铜镜，伸手摸着发髻上的绢花，听着小桃话里的惊叹无所谓一笑。
“哪有你说的那般夸张，这脸难道还不是我的了？”
脸当然还是那张脸，只是那气质形象却是整个变了，小桃和王小燕相视一笑，等姑娘这个样子出去，定会叫相熟的人大吃一惊的。
之后的几天颜卿都没有再出去过，天气越来越冷，要做的冬衣还有很多，因娟娘眼睛不好，她们也帮着娟娘赶制衣裳，颜卿虽然手艺不好，但有些边边角角还是可以的，虽然针脚不整齐，但心意最重要，颜卿的针线也是突飞猛进，最起码看的过眼，就连李蓉都夸她进步许多。
倒是小燕近日老是要出去走一圈，说是要寻什么人？问她要寻何人她也是说没瞧清那人的模样，每次都是铩羽而归。
这一路倒也通畅，也遇到过大雨，河面就像是煮开的水，船只便是那泡沫，仿佛下一秒便会粉身碎骨，好在开船的是一位几十年的老手，有惊无险的渡过。
可也是那一次之后，从未晕船的颜卿竟晕船了，每日都得吐上几回，连苑清风给的药也不管用。
好在行程快，一路上没有耽搁一点时间，终是在一日午时船停在了京都码头。
颜卿他们是最后下船的，等双脚站在了岸上颜卿才有了脚踏实地的感觉，已经紧绷发白的脸才放松了下来。
子飞穿着一身灰色的粗布新衣，看着神色怏怏的颜卿眉头不自觉的蹙起，她怎么了？
王小燕也穿着和颜卿同款的衣裙，只是衣服是粗布，颜色也没有颜卿的鲜亮，不过她人好看，就算是粗布衣服穿在她身上也很漂亮。
“爹和大哥在那呢。”
颜卿抬眼看去，不远处站着同行的男子，王叔父子俩就在其中，可一行男子中就子飞和苑清风最为瞩目。
自从那日说明白后，她已经许久都没有见过苑清风了，长出的发茬已经清理干净，瞧着面色还好，就是有些消瘦了。
苑清风对上她的眼只是略微低头回应，之后又与身边的万空说着什么，但只有他自己知道，那漫不经心的表象下翻涌着巨浪，这些天他念起的经墙在见到她的那一刻土崩瓦解。
一辆马车在不远处停下，从里面伸出一根拂尘撩起车帘，只见下来一位头戴乌纱描金帽，身穿圆领青紫色官袍的无须男子。
汪安翻身下马，手上的拂尘一甩，几步来到万空身前“国师，咱家奉陛下口谕，宣尔等立即押犯人去大理寺听审，不容耽搁。”
万空见来人是汪安，故问道“陛下此时在大理寺？”
“回国师，正是，还请国师移步。”
“那便走吧。”
汪安看了一眼抬出来的铁笼还有同行的那些百姓，边走边问道“这些人是......”
万空先是看了一眼铁笼中那两人，身为医者他怎么会看不出此二人早已被拔舌“那笼中的二人是凤鸣镇县令捉拿的山匪，说是与公主刺杀一事有关，至于那些百姓算是牵连者，都先带去大理寺吧。”
汪安再次看了一眼笼中的那两人，低头道“喏。”
颜卿他们就这样稀里糊涂跟着那些人离开，他们离得远，河边风又大，即使颜卿听力了得也无济于事，路过街道她看到了到处挂满了白幡，地上撒满了冥纸，街边的行人腰间皆系孝布，何人出殡？竟让全城百姓皆服丧！
直到来到一扇大门前，等看到牌匾，颜卿才知道他们被带来了大理寺，他们刚下船就被带到了这里来，想来京城中的人早就在码头等着了。
“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一声声高呼让他们这些站在大堂外的人也跟着下跪叩拜，颜卿入乡随俗，以头触地行着大礼，刚刚一瞥而过的那个明黄色的身影应该便是众人口中的陛下吧！所以公主一案陛下打算亲审吗？
“都起身吧，给国师看座。”
随着话落，两名太监就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了案桌的右侧。
立于左侧的苑子文从苑清风踏进来的那一刻便注意到了，一年了，他看着似乎更加俊朗睿智，只是......对于自己这个父亲也更加漠视了！
待万空落座娄东灏态度谦和的对其道“国师这一路辛苦了，听说路上还有歹人行刺，可查出来是谁？”
“劳陛下挂念，那些人乃是元嵇国宫内的暗影，他们此次来是想让贫僧救一人。”
娄东灏双手交叠置于腹前，唇间勾起一抹笑“听密探打探来的情报，说是那元嵇国的老皇帝整日沉迷修道长生，各种丹药毒物皆可入口，如今身中奇毒整日昏睡，想来他们是想让国师去医治那位老皇帝吧。”
“正是。”
娄东灏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余光见亲卫将两个蓬头盖面带着脚铐手链的男子拖了上来，于是指着二人问道“这便是你信中提到的山匪，就是他们二人胆敢刺杀公主？”
“贫僧得知公主遇刺时这二人已经捉拿在衙门了，具体经过还是由松山县的县令向陛下禀明。”
娄东灏眼睛往下方一扫，不怒自威，“谁是松山县县令？出来回话。”
这一路都被看押着的许昌盛听到自己的名字竟奇迹般的不怕了，他挣开左右两边看押之人的手，绕过知府柳文青走上前跪倒在地，口中高呼“微臣许昌盛，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娄东灏指着他手上的镣铐，身子微微前倾道“你就是松山县的县令许昌盛！为何带着镣铐？”
“微臣有罪，还望陛下勿怪微臣污了圣颜。”
娄东灏微微坐直了些“哦？你的罪先暂且不论，你倒是说说你是如何得知这二人就是刺杀公主的凶手？”
“回陛下，此二人对自己的作为供认不讳，此是口供，请陛下过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