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建州右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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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山和古纳哈一见面，抱头痛哭。董山死里逃生，看见李满住的儿子也是悲从中来。烂兄烂弟现在聚在了一起，开始讨论今后的发展。就在这个时候，古纳哈告诉了董山，明朝政府的安排。

董山瞬间就像吃了屎一样的难受，早知道明朝政府让李满住的儿子来代管建州卫，刚刚哪还哭得出来啊，不赶紧插兄弟两刀就不错了。董山本想着自己既成事实，到时再给朝廷一上表投降，建州卫不就装口袋里了嘛。现在可好，半路杀出个古纳哈。

但是古纳哈毕竟是朝廷任命的，受了委屈自己也得忍着。像董山这种老阴b，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不过犬父无虎子，这古纳哈涉世未深，还不懂人间险恶，见到董山一脸诚恳的样子，还以为他董叔会好好辅佐自己。

众所周知，好人往往只擅长一面，而人渣往往是全方位发展。正好他董叔就是这样一个与低级趣味融为一体的人。董山眨巴眨巴小眼睛，表达了对古纳哈的忠诚和友谊（对李满住的忠诚和对凡察的友谊）。

建州版的“也先太师”和“脱脱不花”组合成立了，不过只有古纳哈认为董山是真心的。

古纳哈的老爹虽然被明廷给逮了，朝廷并没有要他们一家人的性命。老爹虽然好吃好喝的在辽阳养老了，但是建州卫的统领权还是让他们完颜家继承了。所以对于明军在建州的土地上建立建州右卫的行为，古纳哈也表示“很开心”。

对于这种允许朝廷驻军的行为，古纳哈认为是大局观，董山认为是脑血栓。建州右卫正好挡在建州女真来往大明、海西女真、兀良哈的要道上。就像一把小刀死死的抵在建州女真的咽喉。

但是又能怎样呢？正统六年四月建州这一仗被大明彻底打断了脊梁。明军光斩首就有一千多级，建州女真的精壮基本伤亡殆尽。还想反抗朝廷，那就是搬起石头打天了。

焦礼带着人在建州右卫干得热火朝天，陆陆续续有女真人返回故土。朝廷也采取怀柔之策，只要愿意在建州右卫生活的，朝廷统统一视同仁，编入建州右卫的卫所。到了八月，建州右卫的工程建得差不多了。

于谦的新政策又来了。

朝廷在建州右卫开设边市，准许建州女真与大明贸易。打一拳还是要给颗糖吃嘛，虽然这一拳直接把建州女真打进了IcU。同时，新政中还有一个利好女真人的消息：女真人可以为建州右卫服役，满20年者，朝廷可以终生免除个人赋税。

这下一针肾上腺素打在了女真人身上，当年跟着兀良哈寇边不就是为了跟蒙古人要点汤喝嘛，现在大明也给汤喝，而且汤里面还有些许肉末。跟谁混不是混，现在金主爸爸直接下场发钱，那何必还想着去抢金主爸爸呢。

消息一传十十传百，逃散的建州女真人很多都回到了故土，选择在明朝控制的土地上生活。不久，从沈阳中卫来了几个书生模样的人，在建州右卫开了一个书院，代理建州右卫都指挥使的焦礼命令，在建州右卫生活的女真孩童，必须进入书院学习。

教这些还没怎么开化的蛮夷学习是一件难事，但是皇上和朝廷很清楚，只有让他们在文化上与汉族有了共鸣，才能保证大明征服的土地，不会脱离大明的版图。

同时建州右卫开始登记造册，招募册编卫所兵。女真人若想拥有兵籍，必须满足一个条件：必须要老婆孩子和土地。换句话说就是，要想为朝廷服役，必须要是有产者。不同于明朝其他卫所5600人的编制。

建州右卫的人数不设上限，所以在正统六年八月第一次招募的时候，建州右卫的册编卫所兵就达到了2000多人，其中女真人占了三分之一。此时新建伯李玉举荐亲军二十六卫的燕山右卫都指挥使董兴是个将才，朝廷便安排他前往建州右卫做都指挥使。

董兴曾经跟随宣宗巡边，虽然没有表现出什么战功，但是董兴的天赋点全加在了治军上。大明亲军二十六卫，年年军事操练大比武，董兴的燕山右卫次次拿第一。现在的建州右卫刚刚建立，最需要的就是这种治军的人才。

建州女真遭遇明朝的天降正义，被打成了残废，这时候同胞海西女真看到了机会。

这也怪不得海西女真，自从脱脱不花觉得自己壮了之后，有事无事就拿海西女真当经验包。就像每天盘踞在小学门口的初中小流氓一样，见一个小学生就要上去“借钱”，只要没钱就是两巴掌。

海西女真在这样的环境下活得已经精神崩溃了，现在一见自己的好兄弟建州女真被另一个“大个子”明朝，打得妈都不认识了，就趁机南迁，进入了建州女真的地界。

其实对于大明来说，管你是建州女真还是海西女真，反正只要你来了就得按照我大明的规矩办事。听大明的话，朝廷给肉吃。不听话，出门左拐，去IcU看看建州女真。但是董山和古纳哈来说，这就不厚道了。

建州女真和海西女真虽然有时候会相互争斗，但是势力范围划分的很明确，基本是井水不犯河水。这次海西女真南下，那就是打破了双方默认的潜规则。

董山和古纳哈只能干瞪眼，现在两人手上加起来都没有超过1000人的军队。思来想去，董山让古纳哈去建州右卫找董兴帮忙。无奈，古纳哈只能来到建州右卫见董兴。

董兴想了想，自己手下这些并训练了这么久，不拿出去试试，也看不出效果啊。于是董兴果断的答应了古纳哈的请求。不过，海西女真南下并没有与大明发生冲突，所以董兴让古纳哈派人去跟海西女真谈。

明廷的要求是，海西女真不能跨过柴河，不然就不要怪明军手黑了啊。

古纳哈回到赫图阿拉把情况告诉了董山，这时董山的小眼睛又眨巴眨巴了起来，海西女真比建州女真更为强大。一旦大明与海西女真交上火，那自己不就有机会了嘛。董山压制着内心的狂喜，对古纳哈说：

“此事事关重大，就由我亲自前去与海西女真谈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