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宝兔军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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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怀好奇心带着玉书钻进了灶台里,地道能容纳一人弯腰通过,闻得到清新的泥土味,七弯八拐的,居然还有岔道,珞珈觉得太有趣了,激动地期待接下来的剧情,会不会有红花会?天地会之类的?
红花会、天地会自是没有,出了地道,看到了高山间的天空,这是一小块平地,前方连接着的是一个豁然开朗的溶洞,入口端有足球场大,可以容纳几百人,地面经过处理,比较平坦,一方角落有一排树枝杂草掩盖着什么。
溶洞口的平地有几个小石桌,三个人坐下来,无名还是一脸冷酷不说话,坐那里擦拭怀里拿出的一把短剑,珞珈奇怪,他身上有武器,干嘛折树枝救人,看来武功相当高强,顿时一脸崇拜。
再一会儿,来了一队人。
为首的叶起中气十足:“珞珈姑娘?无名?你们?”
珞珈把事情经过跟叶起说了。
叶起严肃地说:“这狐山地形复杂,南部就是你们上山的地方官兵时常巡逻,又有恶水,你们还是不要随便上山的好。”
珞珈心笑,地形复杂是真,你们都搞秘密基地了,只是我知道了这样的秘密还有没有活口?
珞珈略带心虚地说道:“是,是,这不是想着叶妈吗?只是,山上怎么有官兵?”
“山上时常有野兽,当然也会有官兵,你们回去了就当没有来过这里,记住了!”
“记住了”这三个字叶起说的很严肃。
珞珈忙不迭点头:“那是自然,无名是我们的救命恩人。”
叶起示意无名该怎么办。
珞珈忙插言:“叶大哥,估计这会儿官兵还在到处找我们呢,我们也不敢出去,你能收留我们吗?”
叶起没有说话,进溶洞了。
“谢谢两位大哥。”珞珈甜甜地在他身后说,“玉书,无名大哥英雄救美救得可是你,你要不要以身相许呀?”
吓得玉书支吾着说不出话,无名抬眼冷漠地看着嬉皮笑脸的珞珈。
珞珈忙说:“我这,不是开个玩笑缓解气氛嘛!”
“老实说,无名大哥,救人救到底,我有事相求。”玉书以为又要开玩笑说她,赶紧拉住珞珈的手欲阻止。
珞珈拍拍她的手,“无名大哥,我要跟你学功夫,玉书,钱都拿出来。”
珞珈把玉书身上仅剩的5金全部推给无名,无名也不看,把擦剑的帕子放下:“好。”
这一个字的字音还没有落完,高大身影已经进溶洞了。
陆陆续续,溶洞回来了不少人,大家一起简单、安静地吃了饭。溶洞里面还有些石洞,珞珈和玉书被安排到一个石洞,洞内用灰土填过,并不潮湿,常住问题不大。
晚上,无名带珞珈到了平地,月光皎洁,加上溶洞内的火光,竟像白天一样清楚。
无名给了珞珈一把木剑,珞珈心里暖暖的,这一会儿功夫冷面神给他做了木剑,不,是她的冷面师父。
“师父,请指教!”珞珈学着电视里握剑拱手弯腰致礼。
“穿星剑!”这是冷面师傅说过的第四句话,总共十个字。
十个字,救了人,收了徒,珞珈觉得这真是最简短的短片了。
厉害!对师父敬重之情更甚。
无名从最简单的执剑开始,手把手拉着珞珈纠正姿势,珞珈看他如此坦荡,也不避讳手手接触。
“剑在于形,在于势,在于畅,穿星剑仿若写书画图,忽左忽右,忽拔地如天,又忽急坠入谷,劲断意不断,势断意相连,剑随心动,身随剑舞,星光灿烂,银河舞天!”这是冷面无名说的最多的话。
珞珈认真学习,早已气喘吁吁,坚持学完了28招穿星剑的前两招。
已经是二更天了,冷面师父离开了,玉书对剑术兴趣不大,已回房睡下了。
珞珈知道,剑术最重要在于熟练,短暂休息后继续坚持练习。
约莫五更天,星河在白光中慢慢隐去,她还在练习。
叶起和几个人起床了,看到珞珈刻苦练剑,热情地跟她打了招呼出去了。
大家陆陆续续起床,珞珈不好意思,赶紧回房补觉去了。
三天了,没有人赶她俩走,珞珈除了练剑还是练剑。
珞珈估计小尾巴找不到他们肯定很焦急,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不过倒是正好可以好好学功夫,有了穿星剑术傍身,她就可以多少保护玉书和小吉了。
晚上,开始练习第10招,珞珈天资一般,唯有刻苦练习,冷面也很欣慰,但是更加严格,一招有错就挨树枝打了。
珞珈心想,没看出来师父这么暴力,唉!
练了很久师父才让她坐下休息,珞珈看到桌上有一个壶,估摸还是野茶,倒了一杯,居然是酒,太好了!正要拿着喝,一支树鞭飞来打手,还指了指旁边的杯子,茶。
珞珈不情愿端起茶喝,看着对面的师父,原来师父也喜欢喝酒,一定要带忆湖酒给他尝尝。
师父国字脸,五官分明,有个显眼的美人尖,头发总是披散一小部分遮着脸,看起来严肃神秘,看着没有叶起的灵活圆滑,也比心虚还要正直老派,但还是个大帅哥,而且是个面冷心热的大帅哥,关键,他是我的师傅。
珞珈没有酒喝,浑身还有点疼,但还是觉得很幸福啊。
终于,珞珈穿过了地道,安安全全回去了。
小吉和小尾巴都要急哭了。
珞珈听说前日,一队官兵在巡山时被杀光了,官府在高价悬赏宝兔逆贼。
珞珈心里有数了,只是没有想到师父放过了他们,最终还是死了,因自己而杀吗?
珞珈又一次感觉自己好像背负了几条人命,心里说不出的难受。
珞珈想,现在也许真的不是梦?转念,不管是不是梦,我现在是姬珞珈。
不论如何,我必须要强大一些,才能保护身边的人,才能有资格免除一些不必要的事情发生。
每天晚上,珞珈就背着大伙偷偷跑到狐山脚下的隐秘处,使劲练剑,好像只有把劲都使完了,才会舒服一些。
冷面无名也许是一直在关注她,竟然在第四天的晚上找到了她。
于是,在这个秘密基地继续教授珞珈穿星剑。
这一日,学完功夫,珞珈邀请师父到月夕楼喝酒。
师父自然是不肯的。
珞珈说,有好酒相送,反复恳求,师父方才松口答应。
月夕楼,明面是听曲休闲的楼,实际大家都知道是高雅的妓院,珞珈故意带冷面师父过来,确实也含捉弄意味的。
一是自己天天练剑浑身疼,想找个人揉揉;二是想看看正派的师父是不是假正经,哈哈。
师父一脸正常,身旁美女逐一略过他也脸不变色,依然冰山一座。
进了秋月包间,拿出了自己的私藏,忆湖酒。
珞珈找了姑娘给她捶背揉腿,找了姑娘斟酒陪酒。
师父也不客气,坐着喝酒,看样子,酒还是很对胃口的,但是生人勿近的气场太强大,美丽的姑娘在旁只敢斟酒。
“小月,小月呢?”突然有人闯进门来了。
身后跟着老鸨,看见黑衣的冷面无名,赶紧道歉:“公子,对不住,对不住...”
旁边那位推门进来的公子喝的歪歪倒倒,还在叫:“小月,小月,我只要小月陪酒.....”
看到无名身边的小月,冲过来抓住。
小月只得扶住他:“蓝少爷,你喝多了,小月明儿陪你.....”
啪!珞珈桌子一拍:“这是怎么回事,扫大爷的雅兴?”
老鸨不停赔不是,珞珈拿起扇子走过去看那醉酒的公子。
哈哈哈....不看不知道,原来竟是他!
“原来是你这混蛋?!”珞珈一扇子打那醉酒公子头上,这一次,他没有躲开,看来是真醉了。
正是那与江木合伙做戏的纨绔公子哥。
头上挨了一扇子,公子哥有些烦躁,酒醒了些,回头要打珞珈,很快手被抓住了,是一直没有动静的师父大人。
估计手背抓疼了,公子哥开始使出功夫,与师父对打了起来,自然,不是对手,几招就轻松被制服在地。
老鸨连忙拉他:“蓝少爷,没事儿吧?”
公子哥这时酒醒了大半,摇晃着站起来看向珞珈,大笑起来:“原来,竟是你这个小辣椒,哈哈...误会一场,误会一场,酒喝多了,妈妈桑,今儿我买单,再上些好酒来,小月,过来倒酒。”
然后搬起打翻了的凳子,不客气坐在无名旁边。
珞珈看他挨了一顿打,又主动买单,便罢了。
蓝少爷看向珞珈:“你,不错啊,身边的人都这么厉害的?”然后转向无名,“这位公子,幸会幸会,在下蓝痕,兄台功夫了得,不如交个朋友?”
安静。
两个问句都没有人答他,他倒是能屈能伸,也不恼怒,接过小月的酒壶,给无名和珞珈斟了酒。
珞珈边喝酒边想起,离狐国刑部侍郎姓蓝,莫非他是?
于是,珞珈不计较了,爽快的跟他喝起了酒。
清晨,蓝痕喝完酒回了府,侍郎府。
不错,他正是刑部侍郎蓝玉坤的公子。
蓝母见蓝痕回来了,赶紧着丫鬟们服侍去休息,蓝痕看见风韵犹存的她,一脸慈祥和亲切,却低眉顺眼不打招呼径直进房了。
小吉又出去了几次,情绪越来越低落。
珞珈也想有个突破口,可是实在找不到姚长彦。
只好继续苦练功夫,静待时机。
珞珈决定去看看叶妈,如今托了她的福,自己拜了他的侄儿为师,无论如何,都该去的。
依仗着自己会功夫,重新寻了一条隐蔽的路独自上山。
叶妈见到珞珈很高兴,说如今不太平,她早已经不在山下卖红薯了。
珞珈把自己拜师等事情都给叶妈说了,叶妈看着她,有些担心:“你知道他们在做什么了吧?”
“嗯,宝兔军,无名是我的师父,我也算其中一员了。”珞珈接着说,“宝兔这个名字很奇怪,宝兔是冤,对吗?”
被珞珈说中了心事,叶妈眼中泛泪,回忆起过去:“嗯,因为一个冤案6户人家60多人被连坐,20人身死,8人入狱,我们叶家15口也没幸免,起儿带着十几人逃到了狐山,后来又有不少冤狱人加入,就有了这宝兔军,不是要跟朝廷作对,是真的有冤无处可伸,家破人亡无处为家,才在这山上苟活,可那毕仁不仁,还要赶尽杀绝......”
“毕仁?难道叶起这案子跟毕仁有关?是不是商人姚大兴案?”珞珈急忙问。
“正是,叶家跟姚家是一什,两年前因姚家通敌被连坐。”柳妈想起了更多的伤心事,直流泪。
原来叶妈早已远嫁入山,可惜丈夫案发时在叶家被官兵害死,叶起平时照顾着她,她也有时下山卖红薯获取消息帮忙。
珞珈震惊地不知道该说什么,来离狐到处打听线索,找遍了一无所获,没有想到,原来冥冥之中,她早已置身其中。
有了突破口,珞珈想尽快找到叶起他们,得到冤案的更多信息,可是茫茫森林,叶妈和她不知道那个地道在哪里。
珞珈很着急,问了姚长彦是否在宝兔里,叶妈说没有听过此人,珞珈于是还留了便条让叶妈带给叶起。
赶紧下了山,早早到了练剑的地方等师父、盼师父,无心练剑,就在地上写写画画,写了不少人名,还打了不少问号,一一推理。
一更天,师父没来,二更天,师父还是没来......
三更天,四更天珞珈开始努力练剑。
五更天,天亮了,依然没人来。
珞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直觉肯定有事。
下午,府衙敲锣打鼓,珞珈过去看热闹。
府衙宣布,昨日毕知府带兵埋伏恶水边,在狐山水路抓获宝兔逆贼6人,抵抗当场处死2人,现4人关押,如有应提供而不提供线索者连带治罪。
珞珈明白了为什么等不到师父了。
细看那四人及两尸体,珞珈没见过,这才稍稍放了心。
晚上又早早地在练剑地等待。
许是练剑久了,又两天没有休息好,珞珈有些疲劳,靠着大树闭眼要睡着了。
突然,珞珈听到了脚步声,是,脚步声...
珞珈睁开眼起身,不是师父,是一个男人。
紧绷的精神终于松懈了,身子歪了歪,男人一把把她抱住,是檀香味,心虚公子来了。
“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大晚上的,也不让计尾跟着,他是越来越不称职了!”阮心虚轻轻地说。
“你关心我?唔,我有些累了,你不要说话,让我休息一会儿...”珞珈柔柔地说。
真就睡着了,珞珈一觉醒来,不是在客栈,也不是在练剑地,是一个草房子,房子没人。
珞珈心里有些失落,他,又走了吗?
起床推开门,熟悉的身影蹲在简陋的灶台边加柴火,珞珈笑了。
那个身影也不看她,边忙碌边说:“我只会加水煮粥。”
珞珈蹲下来仰看着他,他脸上有蹭上的柴灰,珞珈就看着他笑,他也看看珞珈笑了。
哎呀,好喜欢,珞珈忍不住就上嘴,可惜身高差,就亲到了下巴边。
然后赶紧跑了,坐在了小桌子边等人喂饭,不,喂粥。
心虚公子端着粥过来了,看着珞珈开开心心吃完了。
“味道不错!”珞珈笑着说,“这是哪里?”
“狐山上。”
“这狐山可真大,这边风景和北边又不一样。”
“你来过狐山?”
“来过几次,还拜了个师父,哈哈......”
“你总是让我刮目相看。”
“我啊,总是要会点功夫的,不能老让你救我呀,以后你也要教我些功夫防身。”
“好。”
“我想去找人,你能陪我去吗?”
“好。”
两人似乎都想安静地留住这个美好的早晨,话不多,喝喝粥,看看人,看看景,尽在不言中。
珞珈跟心虚描述着见过的树木和那个土房子,根据当时太阳的方位,土房子应该在西南面,两人开始到处寻找。
森林里非常的安静也不安静,有一些怪鸟的声音,而且珞珈是有些怕蛇的,紧紧拉着心虚的手。
她倒是忘记了,自己一个人上山的时候怎么什么都不怕?
走了好一段路程没有收获,珞珈有些累了,有些后悔盲目地寻人了,心虚看她不太高兴,温柔地劝他耐心些。
珞珈有些气恼地甩开心虚的手,走到一棵树边上,准备坐下来休息,突然一不小心,脚歪了,人直直地往后倒下去了,原来树后是个坡。
心虚公子没有料到这种情况,人飞过去也来不及,只好尽力拉住了她的胳膊,抱住她,一起滚下山。
树后的山坡无任何大树阻挡,只有杂草,两人一个劲儿地滚到了山坡下,足足30多米长,好在都是杂草,两人并无大碍,只是,珞珈晕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