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孤儿小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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侗君阁。
“你可恨我?恨我让你没了媳妇儿?”珞珈问对面的人。
李年喝了一口酒:“唉!是谢你,谢你没有把思思牵连进来。”
“啊啊哈,原来你对思思不仅仅是兄妹情。”
李年被珞珈说中了心事,脸略红:“她不知,我也永远不会越过兄妹情。这么多年,胡凤我已报恩,让她当堂名誉受损,虽然是事实,我也过意不去,我什么都不要了,孑然一身仰天大笑出门去。”
“咳,说的好潇洒,你这叫净身出户。”
“净身出户?这词形象,好赖还有你请我喝喝好酒。”
珞珈也喝了一口酒:“这案子破的人心里不痛快,多好的冰湖,三个人,到底谁是该死的?真的罪大恶极吗?好的是,维护住了纯洁的部分。”
“多谢。”李年诚恳地说。
珞珈继续说道:“老金和王巧儿性情至此,恐怕,和环境也有关系,分村人多年来,依靠富饶冰湖过活,不劳而获分着钱,思想就开小差,心思跑了偏,分村没落了,分村人也变了,忘了初心。”
“初心?那倒是,这一次也是跟所有分村人提了醒。阮大人吩咐我,协助小金规划好分村发展,村长,唉!他把儿子培养的不错,是个可造之才,希望自他这代起,分村是个齐心协力的合村,固湖是个有发展的湖。”李年感慨。
“是啊,我相信你们,”珞珈接着说,“话说回来,王平来邻县不久,他怎么刚好也认识你?还有,思思说的那个壶怎么不见了?”珞珈看向他。
李年赶忙喝了口酒,已经站起身来念叨着:“仰天大笑出门去,我辈岂是蓬蒿人。珞珈,只怕你破了这奇案,以后也不会安生了,告辞!”李年灰溜溜溜了。
珞珈看着他背影说:“奇案?什么奇案?只怕我这案还没有破彻底吧。比如,你和王平到底发挥了什么作用?王平会不会是特意来这一趟,引了王巧儿入局?若是这样,又是什么目的?”
珞珈自顾自喝着酒,这到底是不是在梦里,为什么是杀人见血的梦,怎么会经历这样的一切?
这两天不敢见柳妈,初来乍到,上堂击鼓,因为自己,大家心目中德高望重的村长服毒自杀了,珞珈难辞其咎。
她郁郁地看着楼下,有情侣来来往往,瞬间想起来那个蓝衣飘飘的心虚公子,他笑起来是真好看,心里渐渐不伤感了,对了,还有1000金没有领回来呢,1000金,100星币才抵1金呢,老娘将要是富婆了!太爽了!珞珈愉快地开始规划起有钱人的生活。
说曹操曹操到。
玉书带着计尾过来了,计尾行礼:“珞珈公子,这是少爷让我务必送到你手上的。”
珞珈打开盒子,一大叠的银票,一些星币,还有一个精致的小盒子,里面装着一个星星形状的黑玉。
“你家公子破费了,哈哈哈哈……”这笑声不男不女的,在夜晚有些刺耳。
远在书房的心虚公子没来由打了个哆嗦,继续在写着“分村创新改革发展规划书”纸张的桌前,和李年、小金谈事。
第二天,珞珈早早去阳郡通州钱庄存了钱。
又去购置了衣物食品,到了柳妈家。然后,大摇大摆到了花容院,听了些曲儿,看了些美人,深入了解了一下北州国文化艺术生活。
几天就这么过去了。
珞珈酒一天比一天喝的少了,开心程度也一天比一天弱了,没有手机电视,酒楼八卦听腻了,青楼小曲儿也没意思了。
饱暖思淫欲,珞珈倒是跑去找了几次心虚公子,每次都是闭门羹。
她心想,这样看来还不如当初晚一天破案呢,珞珈好奇,他想带我去哪里呢?
“小姐,起床了……”
珞珈没动静,周公还没放她走?玉书走近了,准备再叫。
一双手突然拉住她,倾倒在床上一个软软的身体上:“小娘子,每日早上这么早来叫床,不如再陪我琴瑟和鸣睡一会儿。”
珞珈的手直接摸上了玉书的小脸,玉书被她说的羞死了。“小姐小姐,你可不要这么不正经了。”
“我倒想是个公子,早早就纳你入房共枕,也不得枉费这漫漫长夜……唉……”
“小姐,小姐……”玉书害羞地嗔道。
“哎呀,你也别老是小姐小姐了,叫珞珈。”
“还是不要了吧,你是我的恩人,就是我的小姐,出门才是公子。”玉书欢快地说。
“好了好了,随你。”原来珞珈帮玉书父亲还清了债务,还投资了一大笔钱在侗君阁。
“玉书,你说今天去哪里玩好呢?”珞珈边穿衣服边说,“花容院的姑娘们我都熟了,曲儿也没得新的,没意思,游山玩水?唉,没有汽车,只有马车颠簸,太累了。”
“汽车?小姐,是什么。”
“没什么,就是跑得特别快的车。” 珞珈边穿衣边说,“去哪里找乐子呢?有钱了,这买买买也没什么意思了。”
“小姐,您现在是有点钱了,但也不是富豪啊,要省着点。” “富豪?大富豪?玩大富豪?哈哈哈……我最可爱的玉书啊,你给我找到乐子了!”
穿上帅气大褂,戴上帽子,拿把扇子,纨绔公子珞珈来了。
“小姐,这好看是好看,快是大雪节气了,多穿点别冻着!”
珞珈早就跑了,留下玉书远远的声音和刚拿过来的大氅。
阳郡赌坊第一次来,地方大,敞亮,暖和,色子牌九麻将一应俱全……珞珈想,要不是王小斗做总指挥不敢当大家面离岗赌博,当日要是来的是这个赌坊,可能所有人的结局都变了吧。
不想这些,俱往矣。
毕竟是冬季,被窝里御寒更舒服,大白天赌博的人不多也不少,珞珈单纯快乐地加入了赌博队伍。
因为单纯快乐,所以压大小乐此不疲。连续赢了好几把!瞧,又赢了一把,哈哈。
旁边有人挤了过来:“小哥,压大压小?”
珞珈看也不看,拿起刚赢的10星币:“全压小。”
周围人也纷纷跟风,旁边这人却大声说:“我压大!”
“哼!”珞珈这才看了一眼那个人,一身青衣,一脸不屑,个子还挺高,长的还挺帅,跟我唱反调,我倒是要看看谁输谁赢。
落定离手,哗啦哗啦,色子声音不断,啪!色盅落桌,打开,小厮唱“大!”,唉,摇头人不少。
再开局,珞珈拿20星币,还压小,开,“大!”。
再一次,还是“大!”
那人“哈哈哈”满脸欠打的笑,一只大手将珞珈的星币往怀里放。
“我压大!”珞珈终于换了。
青衣人说:“那我压小!”,开,唱“小!”
还是那欠揍的笑,还故意凑近珞珈挑衅地笑。
珞珈气的拿起筛盅检查检查,重重放下!
又压了两把小,还是输。
珞珈心情越来越不爽了,好心情就这么没了!
没意思,走吧!临走狠狠踢了旁边男人一脚,那人赢得开心也没计较。
耷拉着帽子和扇子,珞珈来到了大街上,赌个博还连输,钱是小运气是大,气死了,太没意思,找小翠解闷去。
花容院还没到上班时间,姑娘们睡着呢。
珞珈悻悻地瞎逛逛,逛到一破庙,无聊地走进去,杂草丛生,毫无生气,荒败已久,珞珈坐在台阶上看天。
突然,一只手从身后摸上了珞珈的肩,她吓得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是一个叫花子,看情形饿坏了趴在地上,这才进来没注意。
待看清楚,走过去扶起他靠着墙壁。
“你怎么样?”珞珈问,那人似乎糊涂的,只念念有词:“灾星落……灾星落…… ”
听这词,珞珈估计这不是个普通叫花子,便用了心,看到旁边有碗水,拿过来喂他喝,再摸那叫花子的头,烫的厉害。
想了想,珞珈到了藻露堂,梅大夫不在,找伙计开了点熬好的药带到破庙,叫花子还迷糊地躺着。
珞珈扶起他喂药,正送入嘴呢,一个童声响起:“你是谁?你在做什么?”
人也扑了过来,抱住叫花子:“阿叔阿叔。”
听到孩子呼唤声,叫花子睁开眼:“小吉……”
珞珈忙解释,“这是药,你阿叔发烧了要喝药。”
孩子看了看珞珈,这才接过去把药喂了,那阿叔躺着睡了。
珞珈看小孩,个头也就12岁多,身上穿着宽松破烂,面色惨白,冻得直流鼻涕。
珞珈看了看自己的衣服,唉,后悔没带大氅,她轻声问:“你们怎么住在这里?家呢?”
小孩低头擦了一把鼻涕说:“我们是逃难来的,才到阳郡阿叔就病倒了,已经在这里住了3天了,我刚才去讨吃的去了。”
旁边叫花子不住咳嗽,小吉就马上轻轻拍胸照顾,珞珈有些感触。想起自己的儿子,也不知道这梦还要做多久。
这小孩不过也就是个孩子,却早早经历了生活的风霜。
珞珈回侗君阁找了两个伙计来帮忙,把叫花子和小吉安排住下了。
小吉狼吞虎咽地吃着菜,看珞珈在看他,怯怯地开始慢慢吃,珞珈宽他的心:“小吉,多吃点,你们就在这里住,需要什么跟我说。”
“谢谢恩人公子。”
“不要这么叫我,就叫我珞珈哥哥。”
“嗯。”
带他洗漱换衣,一个清秀金童出现了。
“瞧,小吉这一打扮也是个俊俏公子嘛,就是太瘦了!”珞珈笑道。
小吉不习惯这身衣服,不自然地动了动。
“行了,你好好照顾你阿叔。”小吉应了声,对珞珈感激地笑了笑去了。
“小姐,您这找乐子倒是找了两个人回来。”玉书在房里对珞珈说。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吉这么小太可怜了!”珞珈怜惜地说。
“是了,小姐是大善人,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们。”
珞珈不说话了,想起孩子们,可是怎么也记不清楚自己老公的样子了,有些伤感。
在二楼寻了靠窗的位置,呆坐在那里想心事,这找乐子的一天,也要伤感结束了。
“哎,哎...”有人推珞珈,珞珈不想动,高大的人影径自在对面坐下来。
“输了钱不高兴?我请你喝酒。”
伙计上了酒菜,珞珈闻到了菊花酒香,但是没有兴趣,看着眼前这个赢了她钱的男人更没兴趣。
“压大小,是有讲究的……”对面的青衣人喋喋不休,绘声绘色……
珞珈面前却像是有个结界,无情屏蔽了外面的聒噪,珞珈还沉浸在思念的河流里……
疼,有人踢她的腿,珞珈恨恨地看向他,没说话。
“看我作甚?合着我说了半天,你没听呀!”青衣男说道。
“聒噪!”珞珈心烦,起身准备走。
玉书来了,面色焦急:“小姐,那阿叔怕是不行了!”
珞珈赶紧随玉书过去,小吉在阿叔床边站着哭,床上有浸满血的帕子,阿叔嘴角还有血,珞珈看着也不知道说什么。
一只大手越过来,抓住阿叔的手把脉。
咦,没注意,那赌博混子也跟进来了,珞珈看他把脉手法娴熟就没说话。
片刻,他对着珞珈摇了摇头,小吉一看,不停地喊:“阿叔阿叔……”
阿叔睁开了眼睛,看着小吉说:“小吉,阿叔照顾不了你了……阿叔对不起你,你,你还是回去吧……回去找长彦,他,是你最后的亲人,一定会收留你的。”
说完又看向珞珈,“公子...感谢你的大恩大德,我这拖累终究,终究要走了,虽,虽是萍水相逢,我却要再托你,帮,帮小吉找到亲人,来世,来世我还你的恩情...”
珞珈很难过:“您别这么说,放心,我一定照顾好小吉。”
珞珈想了想,招呼大家退出房间,留小吉和阿叔说话。
一会儿,就听到小吉撕心裂肺的痛哭声:阿叔阿叔……
珞珈觉得特别冷,忍不住一个哆嗦,玉书递上了大氅说:“大雪了....”
大雪节气,阳郡没雪。
珞珈把阿叔后事交代了给了伙计。
她看不得这些场景,一个人出楼走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