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警局夜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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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晴天自然不知道那位中年大汉警官在警局之中乃是出了名的性情冷淡与沉默少言，此番歪理脱口而出自然是惊呆了他的警察下属！如果那位警察佩戴着一副玻璃镜片的眼镜，那么此时一定会有玻璃坠地的破碎之声传出！可惜啊，他的视力很好，并未佩戴眼镜，这多少会让人有些遗憾！
“警官，我的女朋友很厉害的！”李晴天哀叹一声！可不是嘛，王蓉骨子里的性格还是很强势的，在这种大是大非的原则性问题上，她的眼睛里绝不会容下半粒沙子！再找一个女朋友，除非他李晴天不打算要自己的小命了！
“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中年大汉警官哂笑一声，转身潇洒离去！他那位警察属下听闻此言之后却是认真地点了点头，这才是老大在他们心中的一贯表现！
“砰！”休息室的门被重重关上，室内一片沉寂，只余孤男与寡女二人！
警局之中一间审讯室之内，那位黑社会大哥被牢牢地铐在一套金属桌椅之上，一盏明亮的白炽灯直直地照在他的脸上，那炽烈的灯光直刺得他睁不开眼睛。而他的对面正坐着两位警察，其中一位正是那位中年大汉警官，另一位却是一名年轻的女警察！
“雷豹，咱们都是老熟人了，那些高科技侦查手段你也有所了解，我的手段你更是晓得。所以，我奉劝你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代，这样还能免受一些皮肉之苦！”那位中年大汉警官冷冷地说道，他的脸更是冷得如同一块冰砖！
“樊警官，我交代！”在现代高科技侦查手段之下，只要执意彻查到底，所犯的罪行绝对不会有所遗漏，再想到那些层出不穷、匪夷所思的让人遭受皮肉之苦的黑心手段，那位黑社会大哥顿时崩溃！从他的口中却也让人知晓了那位中年大汉警官姓樊，樊警官！
“说吧，从头开始，一件一件地仔细讲清楚，我们有很多时间来听你细细说来！”那名年轻的女警察不得不开口。因为那位中年大汉警官，也就是樊警官早已闭上了眼睛，再也不愿意与那个人渣多说一句话，更是不想多看他一眼！
“我是三年前从里面出来的。出来后由于没有经济来源，自己也吃不得勤劳致富的苦，便想到这个挣钱快，风险也相对可控的法子！”雷豹将自己的犯罪心理历程娓娓道来。
“就这？还风险相对可控？”那名年轻女警察对雷豹的话嗤之以鼻！风险相对可控又怎么会被我们抓住？
“这位小警官，你咋还瞧不起人呢？哪怕是算上刚刚那位小如姑娘，我都已经成功了六十八次，仅失败了两次而已！”雷豹对那位年轻女警察的无知也有些无语！
“老大，现在这些犯罪分子都这么嚣张了吗？”那位年轻女警察震惊的向樊警官求助！
“雷豹，你小子是不是皮痒了？”樊警官的眼睛睁开一道缝隙，射出森冷的寒芒！
“不是！不是！小警官，您是有所不知啊！现在这些小姑娘们既贪慕虚荣，又好吃懒做，在两性关系方面也很是放得开，只要能够叫出来，先吃喝玩乐一番，再买点衣服首饰什么的哄一哄，晚上就能陪你睡！”雷豹先是连忙否认自己皮痒，然后又对那位年轻女警察解释道。
“那你又是怎么通过这些女孩子挣钱的？”那位年轻女警察继续问道。
“玩得多了，男女关系就乱了、也无所谓了，更是看淡了男女之间的那点事！随着大家越来越熟，便自然而然地想到了仙人跳这个挣钱的法子！一开始，大家的胆子小，一单只能挣个几千块。而被骗之人往往都爱惜羽毛，为了一点小钱犯不上、也根本不敢声张！唉！都怪我们贪心不足蛇吞象！”雷豹说到这里叹息了一声！
“后来又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们改变了小打小闹的想法呢？”那位年轻女警察好奇地追问道。
“后来，我们遇到了一位奇怪的南方客人！那位客人被我们堵在房间之后，完全不像其他客人那般惊慌失措，反而直接扔给了我们一万块，我们收好钱便要离开房间。但是，他又叫住了我们，并且提出了一个特殊的要求！唉！就是这个特殊的要求毁了我们！”雷豹说到这里又叹息了一声！
“是什么特殊要求？”那位年轻女警察连忙追问。她已经完全被勾起了好奇心。
“他要求我们替她寻找处子！真正的处子！每找到一个并送到他指定的酒店就给我们十万块的报酬！十万块啊！那可是相当于我们做二十个普通客户的全部收入！那层膜就真的那么重要吗？无论有没有，最后都还不是一个样！”哪怕是到了现在、到了局子里，雷豹仍是难以掩饰心中的震惊之情！
“我呸！那些老封建遗毒就此打住！你接着往下讲！”那位年轻女警察有些害羞地啐了一声！
“后来，有了小丽加入，也就是王丽加入，我们终于做成了第一个大单，拿到了十万块。她也是在她的同学中打探了许久，才终于找到一个真正的处子，将她灌醉送给那位客人之后，那位客人很是满意！然而，到了第二天，我们按时去接小丽的同学，小丽的同学却是对当晚的事情没有任何记忆，而且她也没有受到任何侵害！真是奇怪！”雷豹说到这里仍是感到难以理解。那可是十万块啊，一个予取予求的漂亮处子就在眼前，而他竟然什么都没干，最后还全额支付了十万块！
“那位南方客人的样子你还记得吗？怎么联系到他？”樊警官突然睁开眼睛，狠狠地瞪着雷豹，口中沉声问道！
“樊警官，那个人总是穿着一身黑衣，带着一顶黑色的帽子，帽檐压得很低，让人完全看不清楚他的长相，从他的声音来推断，他的年龄大概有六十多岁了！每次都是他先联系我，我并不能主动联系到他。”见到樊警官恶狠狠地瞪了过来，雷豹连忙打起精神，一边认真思索，一边仔细讲述那位南方客人的体貌特征，还有沟通联系的方式！
“那你们找到那种姑娘以后怎么办？一共做成了几单？”那位年轻女警察问道！
“小警官，我们还能怎么办，等着呗！这都大半年没联系我们了！一共才做成三单，那些钱早就花完了！”雷豹苦着脸说道。
“那你们还做那种普通的小单子吗？”那位年轻女警察问道！
“小警官，大鱼大肉吃惯了，人也就变了！我们早就看不上那种万八千块的小钱了，所以这次也是准备做一单大的，毕竟小如也是一位处子，价钱自然不能便宜，却是被樊警官你们抓住了！”雷豹的脸更苦了。
“好啦，你现在就一桩一桩讲来吧！”那位年轻女警官提醒他！
“是！第一单是在两年前的冬天，我记得很清楚！那晚我和小四，也就是张小四，还有小欣，就是李欣欣，我们正在一家小酒馆喝酒。后来进来一位中年大叔，喝过了酒就色眯眯地看着小欣。小四最先受不了他的目光，所以拎起酒瓶子就要削他。但是，小欣却阻止了小四，说是她突然想到了一个挣钱的好办法，但她一个人要拿一半！那时，我和小四早就囊中羞涩已久，此刻有了挣钱的法子，自然是满口答应了下来！然后，小欣便提出了仙人跳的办法，由她勾引客人上床，完事后我和小四冲进去以强奸为名讨要钱财！由于是第一单，所以我们都很紧张，但是那位中年大叔更紧张，见到我们冲进去连忙跪地求饶，并很爽快地支付了五千块的补偿费！那一次，小欣一个人拿了两千五百块！虽然，我和小四每人只分得了一千两百五十块，但是我们也很满意，毕竟钱来得太容易了！”雷豹讲得声情并茂，让人很容易便产生身临其境之感。
“后来那位小欣呢？”那位年轻女警官好奇地问道。
“她挣够了钱就回老家嫁人去了！也是在她离开以后，我才找到的小丽！”雷豹不无羡慕地说道。他羡慕的自然是小欣的急流勇退与适可而止，至于她的老公，他自然是万万不敢羡慕的！当然，只要是正常男人，他的内心之中对于这种事情肯定都是百般抵触的。也许对于不介意做草原领主的绿帽男人来说，可能才会求之不得吧！
“你有没有小欣的个人详细信息？”那位年轻女警官问道！
“小警官，您知道我们这些江湖儿女都是不问出身的，八成连李欣欣这个名字也是假的，平时她也只要现金，从不使用手机银行转账那些便利手段。”雷豹担心那位年轻女警官误会他有意隐瞒，所以连忙解释。他这话倒不是瞎说的，真正混社会的人绝不会把自己的详细信息泄露给任何人，当然是怕仇家报复家中父母等至亲之人！
“那就说下一个！”那位年轻女警官催促道。
“嗯……，第二单是这样的！那是一位五十岁左右的大爷，他自己说老伴早已去世多年了，……”雷豹的声音带着回忆之色！
警局之中，还有两间审讯室也在进行着类似的审讯过程，只是被审讯的对象换成了小四与小丽二人而已！当然，他们二人说的也都是大同小异，却是远远不如雷豹讲得仔细，那是因为他们根本没有掌握到太多的关键信息。
休息室之中，李晴天看着依然在沉睡的小如姑娘，不由得暗暗钦佩她的心大，估计她异常饱满的酥胸也是被无比庞大的心脏支撑起来的。
再反观自己，白天基本上睡了一整天，又更换了一个全新的环境，现在根本睡不着，丝毫睡意都没有！
“纯子，你现在忙不忙？出来陪哥哥聊一会天咋样？”长夜漫漫，百无聊赖之下，李晴天试图叫纯子出来陪他聊天，打发打发时间。
“哥哥，纯子很忙的，而且现在正是我的修炼时间！如果你实在无聊，不如先找小如姑娘解解闷？”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了李晴天的预料，纯子竟然难得的有些耐心不足！
纳尼！难道纯子不爱我了吗？这是出现在李晴天脑海之中的第一个念头！当然不是！纯子现在找到了自己该做的事情，已经升华为一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女鬼！如果说以前的纯子终日无所事事，就像是一个街溜子，自然是恨不得时时刻刻黏在他身边，更是时时刻刻都要为他添上一些乱子，没有事情也要找些事情做！
当然，李晴天这样想肯定会对纯子有些不公平！虽然她早已死去多年，但是她一直缺少亲人陪伴，更是没有名师教导，就仿佛《人猿泰山》里的野孩子一般，一直都是处于自由自在、野蛮生长的状态之下。现在，她跟在他身边，得到了亲情的充分滋润，甚至还萌生了爱情的小小萌芽，简直是过得不要太幸福，最终更是在帮助大头鬼整理头发这一个小小的善举之下，得到了一枚白色珠子的馈赠，其中可是蕴含了大头鬼辛苦积累一生的鬼气修为和修炼功法，她自然会转而勤勉修炼！
而修炼的乐趣，更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实在是无法向外人道也！庄子他老人家说过，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如果你见到一位现代人正在与一群非洲土着原始人大谈特谈飞机大炮，甚至是发射火箭载人探月等等，你并不会觉得那些原始人傻，而是认为这名现代人的脑子有毛病！修炼之人相对于井蛙就是那片无法想象的大海，相对于夏虫就是那种无法触及的寒冰，相对于愚者就是那个无法描述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