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夜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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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凯瑟琳突然提出的问题，周防明显早有预料。
因此，周防才能迅速给出自己的答案。
事实上，自从凯瑟琳主动提及雷利皇储，又将后者拿出来和其他皇子进行比较的时候，周防就已经明白，对方带自己参加晚宴的真正目的了。
凯瑟琳想为罗兰家族选择一个未来的靠山！
其实，这种事情对于帝国的官员和贵族们来说，并不算稀奇。
既然皇帝现在不止一个子嗣，而且还没有皇储，那么大家肯定是要选择站队的。
但是，以罗兰公爵的地位和身份，现在就开始站队，就有些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这件事情貌似还是由凯瑟琳主持的。
而且，凯瑟琳竟然连一点保密意识都没有，直接就在其他人面前和周防商量起来了？
只不过，凯瑟琳身旁的塞丽娜明显没有想这么多，也没有意识到其中的诡异之处。
在听到周防对六皇子的评价后，塞丽娜瞬间瞳孔微震，旋即低下头看向自己的脚面，摆出了如同雕塑般的姿态。
与之相对，亚瑟在骤然听到周防和凯瑟琳的交谈后，顿时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然而，就在亚瑟准备开口，询问凯瑟琳的时候，正对上了一道意味深长的目光。
凯瑟琳直视着亚瑟，朝对方缓缓摇了摇头。
亚瑟见状，虽然内心疑惑，但还是压下了说话的冲动。
接着，凯瑟琳又重新望向周防，说道：“既然你不看好六皇子，那么就算了。”
“嗯。”
周防从塞丽娜身上收回视线，点了点头，淡淡地应了一声。
话音刚落，车厢内再次陷入了寂静。
接下来的一路上，周防等人都没有再说话。
就这样，直接回到了紫罗兰庄园。
众人在泰勒管家的迎接下，进入紫罗兰庄园的大厅后，便互道了一声晚安，各自分开了。
等到亚瑟和塞丽娜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楼梯上后，凯瑟琳又以有话要和周防说为理由，让泰勒管家和苏茜离开了大厅。
“你确定塞丽娜有问题？”
确认大厅内没有其他人后，凯瑟琳突然转身望向周防，语气凝重地问道。
“这个问题，老师您昨天就已经问过了。”
周防先是故作无奈地回了凯瑟琳一句，随后迅速换上严肃的表情，缓缓点了点头。
“经过我这几天的排查，几乎可以确定塞丽娜有问题了。
现在，唯一不能确认的就是，塞丽娜是谁的人？”
凯瑟琳望着一脸认真的周防，强行按下了询问对方才回来几天的打算，转而露出了思索的神色。
随即，凯瑟琳松开眉毛，淡淡地回道：“菲尼克丝家族是罗兰家族附庸下的一个小家族，按理来说，应该不会对罗兰家族生出异心。
而能让塞丽娜背叛罗兰家族的人，必然拥有着远超罗兰家族的权势。
这样的人本来就不多，最有可能的，就是宫中那一位了。”
周防语气平静地回道：“我们需要证据。”
“我明白。”
凯瑟琳点了点头，回道，“这件事情交给我去办就行了。”
“好。”
这本来就是周防和凯瑟琳早就商量好的计划，周防自然不会有意见。
讨论完毕，周防和凯瑟琳也没有继续闲聊，各自离开了大厅。
周防回到客房后，也没有直接休息，而是随手从空间袋内掏出一本书，静静地看了起来。
顺带一提，周防已经将《凯瑟琳的魔药笔记》看完了。
现在拿着的，是此前从书店和皇家书院带回来的书。
因为“梦境学院”的存在，周防早已养成了睡前看书的习惯，所以即便手上的书对他提升实力没有直接帮助，周防也看得津津有味。
不知不觉间，时间已经来到了深夜。
就在周防看完最后一页，合上手中的书籍时，背后突然凭空浮现出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你说的没错，塞丽娜确实有问题。”
凯瑟琳刚刚现身，就抬手递给了周防一张小纸条，语气冰冷地说道。
“我在庄园外等了两个多小时，正巧发现有只夜莺从庄园内往外飞，就出手拦下来了。
这是我从夜莺脚上取下来的情报，用密文写的，你应该可以看懂。”
说罢，凯瑟琳又补充了一句。
“那只夜莺我见过，确实是塞丽娜平日里喂养的宠物。”
“夜莺？”
周防一边接过纸条，一边好奇地问道。
“夜莺这种鸟，也能用来传递消息吗？”
“一般的夜莺自然不行，但是受过训练的就不一样了。”
凯瑟琳回道，“说起来，宫内就有一座专门的观鸟房，里面配有专门的驯鸟师。
我一直以为单纯只是皇帝的兴趣而已，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用途。”
“听你这么说，我还真对能送信的夜莺感兴趣了。”
周防说着，打开手中的纸条，低头看了起来。
确实，纸条上的内容全都是用乱七八糟的字句拼凑而成的，直接阅读的话，压根看不出有用的情报。
然而，在“通语者”面前，任何加密手段都没有意义。
因为纸条面积有限，能够书写承载的信息也不多，所有周防几乎一眼就看完了其中的内容。
“现在，我们有确切的证据，可以指向宫中的那一位了。”
周防缓缓吐出一口气，抓着手中的纸条，抬头望向凯瑟琳，语气平静地说道。
“这份情报的接收者，正是你刚刚提到的驯鸟师。
而其中的内容，就是我们之前在马车上谈论的话题。”
“......你觉得，应该如何处理塞丽娜？”
凯瑟琳沉默了片刻，语气复杂地问道。
周防想了想，回道：“暂时留着吧。”
“留着？”
“皇帝既然能够派出塞丽娜，潜伏进入紫罗兰庄园，那就代表对方想要监视罗兰公爵。
就算解决了塞丽娜，以对方的耐心，也必定会派出新的探子。
与其让皇帝提高警惕、以及防备其他不清楚底细的探子，还不如留着塞丽娜，利用她传递一些假情报。
说不定，还能发挥意想不到的作用。”
凯瑟琳皱了皱眉，说道：“可是，塞丽娜是亚瑟的女仆长。
我担心她继续留在亚瑟身边，会发生意外。”
其实，凯瑟琳也清楚，按照周防的建议处置塞丽娜，才是最好的选择。
只不过，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了亚瑟的安危，所以凯瑟琳才无法轻易拿定主意。
周防闻言，微笑着回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只要派一个人贴身保护亚瑟就行了。”
凯瑟琳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语气诧异地问道：“你是说，亚瑟的剑术老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