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院长和院长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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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夜过去了。
周防从床上醒了过来，洗漱了一番后，离开办公室，径直前往了食堂。
路上，凡是经过的学生，全都带着一脸崇拜和敬佩的神色，忙不迭向周防行礼问安，显得极为尊敬。
周防则是一一回礼，丝毫没有摆架子。
而他此番行为，又再次赢得了众人的好感。
两个艺术学院的女生站在道路旁，望着周防离开的背影，脸颊微红地议论了起来。
“不愧是斯彭德院长，果然是位成熟稳重的学者。”
“啧！我怎么记得，你昨天还说斯彭德院长名声不好，学问也肯定不如莫里特院长来着？
这才一个晚上，你就改口了？”
“切！我之前不过是听信谣言，才误会了斯彭德院长而已。
现在误会解除，我自然崇拜斯彭德院长了。”
“嗯？就因为斯彭德院长赢了莫里特校长，你就变心了？”
“呸！‘变心’是用在这里的吗？
而且，我才不是那种肤浅的人，之所以崇拜斯彭德院长，也是因为刚刚从法律学院的人那里，听到了一条新消息。”
“什么新消息？”
“你听说过文法学院的‘特别辅导费’吗？就是......”
事实上，在昨天夜里的晚宴上，周防虽然已经努力将参与话题的人数，控制在了自己餐桌上的十几个人之间，但是附近的文法学院师生也不是瞎子和聋子。
尤其是在迪埃尔和莱恩特之间的言语冲突，更是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
因此，在迪埃尔向莱恩特解释“斯彭德院长”的“良苦用心”时，其他人也都听到了具体内容。
而文法学院的师生，有谁不想自家的院长受到更多人的尊敬呢？
毕竟，自家院长名声不好，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一件值得夸耀的事情。
就这样，在文法学院几乎全体师生的共同努力下，迪埃尔在晚宴上发表的言论，一夜之间就传遍了整个皇家书院。
说起来，刚刚那两名议论周防的艺术学院女生，已经算是消息最不灵通的一批人了。
毫无疑问，在一众师生的口口相传下，周防......
不对，应该是“斯彭德院长”在皇家书院众人心目中的形象，只过了短短一夜，就彻底发生了翻转。
周防虽然隐隐有所察觉，众人对自己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但是也没有放在心上。
对周防而言，斯彭德的人缘是好是差，都比不上自己的任务重要。
反正他又不打算将“斯彭德”的身份一直扮下去，就算是将皇家书院众人的好感度刷爆了，也没有丝毫用处。
硬要说的话，也就是“斯彭德院长”的形象变好了之后，周防不用再板着脸，在皇家书院内到处溜达了。
毕竟，要时时刻刻保持“斯彭德院长”的人设，对谁都摆出一副对方欠了自己钱的架势，还是很累的。
“斯彭德院长，早上好！”
周防刚一进入食堂，就听到教职工餐桌的方向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循声望去，才发现是艺术学院的坎蒂丝院长，正在朝自己点头示意。
“早上好！坎蒂丝女士，您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明媚动人。”
周防见状，带着自己的早餐，来到坎蒂丝院长身旁坐下，微笑着说道。
接着，周防又朝坐在坎蒂丝院长对面的医药学院长克拉特和法律学院长斯图特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克拉特院长和斯图特院长也是朝周防点了点头，以示回应。
“呵呵！斯彭德院长说笑了。”
坎蒂丝院长听到周防的夸奖，忍不住露出开心的笑容，语气谦逊地回了一句。
“我可以保证，自己刚刚的话绝对没有恭维的意思。”
周防坐下后，又望向坎蒂丝院长，语气认真地说道。
“坎蒂丝女士的魅力，可是皇家书院上下都公认的事实。”
“呵呵！”
坎蒂丝院长笑了笑，旋即露出郑重的神色，朝周防微微鞠了一躬。
“感谢斯彭德院长昨天的辩论，让我们认识到了自己之前犯下了错误。
如果不是斯彭德院长的坚持，我们差点就酿成大错，毁掉学术界的未来了。”
与此同时，对面的克拉特院长和斯图特院长也朝周防微微鞠躬，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各位快快请起了！大家同事一场，完全没必要如此严肃。”
周防急忙起身离开座位，避过了几位院长的礼节，语气诚恳地说道。
等到坎蒂丝院长等人重新直起身，周防才再次落座，朝对方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摇了摇头，继续说道：“说起来，应该是老夫任性妄为，擅自将皇家书院带到了危险的境地才对。
各位没有因此怨恨老夫，我就已经心满意足了。”
“区区一座皇家书院而已，毁了又能如何？”
斯图特院长闻言，缓缓摇了摇头，语气平静地回道。
“只要人类对知识的贪婪还在，还需要法律来维持社会秩序。
就算是皇帝陛下迁怒，要了我的脑袋，世上终究还会有一座新的法律学院。”
克拉特院长闻言，也是洒脱地笑了笑，说道：“贪婪是本能，恐惧也是本能！
人类总是贪生怕死的，就算没有了我，没有了皇家书院，也总还是会有人自发地聚集到一起，研究治病救人的学问，不是么？”
“哈哈！这么说起来，我这个研究星星的老家伙，岂不是连死都要不安心了？”
就在这时，又有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从周防众人身旁传来，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周防循声望去，只见天文学院的希库斯院长拿着餐盘，满脸堆笑着站在众人身后。
“天文学院本来就是几个学院中，学生最少得学院，万一老夫出事了以后，没有人再对星星感兴趣了怎么办？”
“去去去！如果天文学就只是看看星星就行的话，凭什么成为‘七艺’之一？
你当皇家书院的薪水，是那么好骗的吗？”
“就是，没有了天文学，你想让以后的人都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吗？”
话语刚落，算数学院的罗勒斯院长、几何学院的欧里德院长又相继出现，一人调侃了希库斯院长一句。
说罢，罗勒斯院长和欧里德院长又抢先一步，霸占了距离希库斯院长最近的两个座位，并且不约而同地朝后者投去了得意洋洋的眼神。
“反正，老夫是不担心算数会失传的，就算没有了算数学院，大家上街买菜的时候，也是要算账的。
这账一多，就会变得复杂起来。
而这账本上的数字一复杂，总会有人要研究几枚金币范围之外的算数问题的。”
“嘿嘿！老夫也一样！
除非大家以后都住回到山洞里面，要不然总要有人研究怎么盖房子。
而盖房子的时候，总要研究什么结构最稳定、最省材料才行。
没了几何学，就算是皇帝陛下亲自下场，恐怕也搭不出一间草房来。”
欧里德院长说完，又朝周防挑了挑眉。
“怎么样？斯彭德院长是不是突然觉得，文法貌似没有什么用了？
不如这样，从现在开始，跟老夫学习几何学如何？
老夫吃个亏，就收你做我正式的弟子了。”
“去你的！文法可是‘七艺’之首！几何学算老几？”
周防望着欧里德院长的笑脸，也忍不住笑了起来，下意识地回怼了对方一句。
“哈哈！”
“呵呵！”
一时间，整个教职工餐桌上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笑声。
一些刚刚走进食堂的书院学生听到笑声，顿时忍不住停下脚步，拉过距离自己最近的同学，询问发生了什么。
而在得知了周防几人方才交谈的内容后，这些学生也纷纷露出发自内心的微笑，迈着轻松的步伐，点上一份早餐，找到自己熟悉的同伴，在对方身边坐下吃了起来。
一边吃饭，一边跟自己的同伴说道：“我虽然是学艺术的，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以前的人连饭都吃不饱，还知道在头上戴朵花呢！”
对此，同伴只能频频点头，表示认同。
周防坐在教职工餐桌上，扫了眼面前几名谈笑风生的院长，又扫了眼神情轻松的一众学生。
不知为何，心底突然涌出了一个想法。
貌似留在皇家书院当院长，也是不错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