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曹吉安回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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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域。
鹿开从独孤手中逃生后，抵达苦海附近。
此处已经是遍地的魔头。
在所有圣城都搬去组成联合圣城后，战力低下的蝇魔，占据了这片地界。
它们全部投入苦海之中，试图钻入两界屏障的缝隙进入人间。
屏障不断射出剑气，将蝇魔杀死。
死后的蝇魔身躯僵硬，沉入苦海底部化为一枚卵，等待重新复活。
同时，大量的卵还将苦海水位提升，腐蚀两界的壁垒。
多亏天道圣人用无形的大手，不断给壁垒打补丁，才暂时没有出现纰漏。
鹿开没忘记来此的目的，用抹除的能力让自身透明，朝着巨型圣城进发。
这次的任务，就是在确定下一位圣人路径之前，救出曹吉安。
进入圣城后，鹿开潜入曹吉安住所，私下观察了一天。
发现曹吉安用教化圣人的能力，复制三号方宇的成圣路径。
一盘关系，意识到三号方宇和宿命，都拜过曹吉安为师父，自己要带人回人间，只能硬来。
轮着几日，都穿透进入曹吉安的身体，装作一个神秘声音引导曹吉安。
这点小伎俩哪里可以瞒过圣人。
曹吉安用全知全能判定不出鹿开的好坏，但有交流的价值，便给了交涉的机会。
鹿开将苦海的情况告知曹吉安，并希望曹吉安不要将闫雪变为圣人。
鹿开没来之前，曹吉安为难的地方在于没有回去的路。
两界壁垒，是独孤和天家两人共建的，魔域这边实力越强的人过去，越会被过滤。
起初曹吉安只需要再搭配一位圣人，就能破开回归人间的入口。
但挨了阳魔这些魔族一顿打，体内魔气淤积过多。
加之魔域无法恢复灵气，经不起太多消耗。
如果只是如此，倒还不算难题。
关键是阴魔本就在曹吉安体内，借着淤积的魔气，时常夜晚干扰曹吉安。
圣人不需要休息，也因为阴魔的影响，被迫陷入了一段长期的睡眠中。
种种原因，导致曹吉安只能复刻三号方宇的路径，让闫雪成圣。
三号方宇为魔尊圣人，和人间的天道圣人平级。
再来个闫雪，破开两界壁垒将不是难事。
“曹吉安，你就不担心他们破开以后，不修复吗？
到时群魔入侵人间，魔气纵横天地，万物寂灭。”
曹吉安冷冷地看着鹿开：
“我不信徒弟，信你一个不知从何而来的人。”
“果然不是谁都像方宇那样理解力超群。”鹿开不奢求曹吉安能相信自己：
“那你为何这段日子，不联系方宇？”
曹吉安脸色一沉，心说这老小子明着嘲讽自己，沉声道：
“昔日方宇在魔域时，我能用聊天栏传音给他。
可是换了我，便无法往人间传递信息。
原因无非有二，我在魔域的力量下滑严重。
再者，方宇这人有修炼魔气的天赋，当初与我接收和传递信息，都是消耗了他的魔气。”
鹿开一时间语塞：
“这个时候你应该听我的解释，反倒你自己说得头头是道。”
曹吉安做了个请的手势，听闻道：
“因为三号方宇背叛了方宇，他背后的讳匿屏蔽了你往人间投递信息的渠道。
所有传音都是将信息用灵力等能量裹挟，并远程精准投递。
讳匿阻断了你投递信息的路径，自然联系不到方宇。
你若是一旦联系到方宇，他定会与你说，他无法和三号方宇传音。
你便能知晓你正身在讳匿的局中。”
曹吉安明白鹿开的意思，但依旧在于要不要相信鹿开这人。
“三号方宇是我的弟子，全知全能也判断了他的立场无误。
我这段时间在魔域的选择，也就两个。
临时创教，培养圣城混血成为文教学子。
收集浩然正气凝聚灵力，等到足够破开壁垒，便自行离开。”
曹吉安这一年多时间，已经发展了五百门徒，凝聚了不少浩然正气。
目前已经实现了驱散了体内一半魔气的目标。
阴魔对曹吉安造成的嗜睡影响，正逐渐减少。
至于第二个选择，毫无疑问是让闫雪成圣。
两个选择，曹吉安在双管齐下地做着。
鹿开觉得自己无法说服曹吉安了：
“你的意思是，三号方宇要害你的话，压根不会让你在魔域创建文教是吧？”
“不然？”曹吉安反问的语气道。
鹿开冷静道：
“我将所知说与你听，你自己用全知全能判断。
魔尊圣人成圣的路径，与三号方宇告知你的必然不同。”
曹吉安琢磨道：
“他说的是，魔尊圣人靠的是让混血成为魔域人口最多的种族。
智慧人口最多的种族，便能代表魔域。
而方宇本身有大荒经，且有馗陀编纂的《大荒经》，拥有教派教主的身份。
教主身份加上族群认同，便成了魔尊圣人。”
三号方宇成圣，却拜师曹吉安的场面，曹吉安自己还历历在目。
鹿开补充道：
“魔域的主角，一直都是魔族，混血不过是后来居上。
想要成就魔尊圣人，还需要阳魔这些魔头的认可。
独孤来此尚且被阳魔压制，你觉得三号方宇能打服阳魔？”
曹吉安确实怀疑过这点，但心中用“方宇骚操作多”的理由，敷衍了自己。
“你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只要讳匿一句话，阳魔必须为魔尊圣人的诞生让路。”
“我凭什么信你？”
“圣城城主们舍身凝聚圣丹，送给方宇，功效可知是什么？”
曹吉安用全知全能查看了此丹的功效。
相当于许愿丹，许愿自己想成圣，那成圣的路径，需要的材料都会立刻出现。
鹿开补充道：
“方宇自己没吃，给了三号方宇吃。
圣丹便让三号方宇与讳匿沟通上了。
讳匿一声令下，让群魔认可三号方宇，促成了他成为魔尊圣人。”
曹吉安发现全知全能并没否定这段情报。
鹿开输出还没完：
“方宇让三号成圣，为的是帮你成圣，毕竟你成圣需要两个圣人做徒弟。
后果也不小，圣丹让三号成圣，也让讳匿恢复了些许意识。
所以祂开始在你身上布局魔域二圣，筹备进攻人间的计划。”
曹吉安满脸困惑，究竟你是全知全能，还是我是全知全能。
鹿开沉声道：
“我距离讳匿越近，便越能知晓祂的心思。
好在祂依旧被困在梦境中，暂时不能亲自下场。
我来魔域必有一死，不能死在三号方宇手中，否则能力被讳匿所得。”
“我能问一个问题吗？”曹吉安眉头紧锁：
“讳匿这种至高无上的存在，为什么要在魔域？”
鹿开将之前给方宇说的时间理论，再度搬了出来：
“讳匿诞生后，便存在于每一个时间节点上，终焉使者亦是如此。
三号世界的袁宙，曾经来过一次，与你体内的红衣曹联手，但没有成功。
可没不算无用功，至少袁宙限制了讳匿每次重开后，都要被拖入梦境。
梦境是袁宙用圣城的圣人们的力量所化。”
曹吉安用浩然正气凝聚灵力，一一检验了鹿开所言，确实句句属实。
鹿开急切道：
“得加快时间了，阳魔将群魔带到联合圣城对面定居，可不是要对付三号方宇。
其实是听讳匿的指示，找了个就近的位置等着闫雪成圣。
到时候魔尊双圣破开此地，”
此时，白茯苓打开房门，这段时间她与曹吉安就是一对夫妻。
鹿开穿透曹吉安的身体，躲在其体内，冷笑道：
“这人和白茯苓很像对吧，像就对了。
你乃是前一个世界的终焉使者，讳匿便用这张女人的脸混淆你的心智，做束缚你的羁绊。
速速杀了她，至此我便全力协助你离开魔域。”
鹿开的意思是，讳匿硬控曹吉安，就靠这张女人的脸。
曹吉安一个激灵，想起认识方宇之前，时常想杀死自己。
目的是为了穿越回自己的世界，重回老婆孩子热炕头。
现在才意识到，这些都是讳匿的阴谋诡计。
感慨道：
“我一直以为我是曹喆被淹死后，穿越来的人。
没料到我淹死之前，就被人救上了岸。
曹喆和长得像白茯苓的棋子，圆满地过完了一辈子。
讳匿截取了我的记忆，让我潜意识觉得死亡后，就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歹毒！”
就算骂了“歹毒”曹吉安也丝毫没对付白茯苓的意思。
“这段时间有夫妻之实了，终究不好下手。”曹吉安这话是对鹿开说的。
鹿开恨铁不成钢地叹了口气，用魂牌同样抹除曹吉安的存在，带人往苦海方向移动。
白茯苓目睹曹吉安在眼前逐渐透明，并快速消失，柔声道：
“亲爱的，你不要和我捉迷藏了好吗？”
灵感一扫，发现曹吉安跑了。
没找三号方宇和闫雪，而是直接联系了圣城正对面的阳魔。
圣城是圣人遗骸所化，自然不会对曹吉安有任何阻拦。
本以为成功出城，便一路上没有阻碍。
谁知道曹吉安两人前脚抵达苦海附近，阳魔等魔头紧随而至，精准定位。
明明还是晚上，十几颗如同太阳般的魔头真身降临人间。
皆是曹吉安体内的阴魔，在不断传递信号，引来了魔头的尾随。
阳魔用小奶娃的声音大喊道：
“教化圣人，天一亮你就要落在我手上了！
正好夺舍了你的身体，去人间砍死大教谕，让他求死不能！”
晚上不是阳魔的主场，自然交给其他魔出手。
誓言天魔，情欲天魔，贪嗔痴三魔等一系列大魔头，围住了两人。
饶是鹿开将自己与曹吉安的身躯透明化，也架不住几个机制怪出招。
誓言天魔用不可抗拒的力量，冲鹿开道：
“是现出真身，还是被魔气侵蚀！”
鹿开支支吾吾道：
“我选……”
拖延选择时间的战术，在誓言天魔本体面前不起作用。
鹿开心中已经做好了选择，便是现出真身。
曹吉安和鹿开瞬间就暴露在众魔头身前。
“回溯。”
只不过，曹吉安随口一个回溯，两人又回到了透明时的状态。
曹吉安不屑道：
“我只是在魔域不能凝聚灵气，不代表圣人不能自产灵气。
除了大招不能用，小技能随便好吧。
你什么货色，还敢来对付我？”
说完，现出身形，一个巴掌将誓言天魔写满文字的脸打歪。
曹吉安询问鹿开此魔的能力，后者解释：
“说是叫誓言天魔，但本质上是言出法随的魔头。
天道圣人出世之前，人在发誓时的诺言，都会被誓言天魔记录。
所以才会出现背誓会身亡的情况。
誓言天魔自身就不需要发誓，可以直接叫人死。”
“哦，还有什么特殊之处吗？”
“没了。”
誓言天魔挨了个大嘴巴子，在群魔面前有些丢人，言语尖锐了不少：
“永久现身，或者被魔气爆体。”
鹿开被迫带着曹吉安现出身形，后者干脆拧断了誓言天魔的脖子。
誓言天魔化为袅袅青烟消失不见。
“还有哪个废物敢来！”
“誓言天魔，我来会会你！”
风魔换季后，变为了自然大魔，诡面战车化为诡面战船，伴随着滔天巨浪袭来。
曹吉安取出湛蓝巨剑朝地上一插，九十多个火灵力相关的大阵，瞬间释放。
诡面战船周边的海浪，被火浪蒸干。
蒸发到上空的自然大魔，化为一片战机外形的浮云，朝地面投下云朵炸弹。
一团团云在地面爆开，没有爆炸的特效，但土石飞溅，山崩地裂。
曹吉安岿然不动，白光一闪，将时间停止。
皮肤开始异变，化为了蚯蚓的皮肤。
这是他被阴魔重伤后，与身上那只手枪合体后的能力。
极强的肉身猛地一吸，将自然大魔化为的云，吸入腹中。
魔头一遇到如此美妙的肉身，情不自禁想要夺舍。
可曹吉安体内已有阴魔，养蛊似的让两魔狗咬狗，实现了均衡。
自然大魔还没发挥其他能力，就被圣人吞噬，死得比誓言天魔更惨。
“接下来是哪个废物！”
贪嗔痴三魔见前两魔出师不利，便同时下场。
没有五官的脸上，分别写着“贪嗔痴”三个字。
造型分别为捂嘴，捂耳朵，捂眼睛。
三魔包围曹吉安和鹿开，嘴里念着：
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视
十二个字化为文字长剑，分别刺入曹吉安的眼睛，鼻子和耳朵。
只要曹吉安想看什么，就有剑刺中他的眼珠子。
呼吸时，都有刀片进入鼻腔。
耳朵更是不必多说，一点声音进入耳朵，就像鞭炮在里头炸了。
知晓三魔厉害的鹿开，捂住耳朵，紧闭嘴巴，甚至停止了自己的呼吸。
曹吉安强行张开眼睛，更多的剑扎进了他的眼球，捅成了蜂窝煤。
蓝光一闪，剑全部回溯到了刺伤眼睛之前的位置。
曹吉安就一直观察，一直被扎。
虽说反反复复被扎，但蓝光至少给了他一秒的时间看鹿开。
通过鹿开的行为，还有全知全能的帮助，瞬间破解了三魔的能力。
发出戏谑和嘲弄道：
“我生平翻过多少贪嗔痴，就会被多少文字化为的剑刺我。
同时，我只要说话，只要呼吸，只要看这世间，就会不断被这些数量的剑穿刺。
这能力说厉害也不厉害啊。”
话音刚落，曹吉安的嘴巴被扎成了香肠嘴：
“都给我去死！”
蓝光和白光同时闪烁，一个覆盖方圆一万米的大阵，出现了蓝白两只手。
两只代表回溯和静止的时间大手，将除了阳魔以外的一切魔头全部撕碎。
早先被群魔挨过一次揍的曹吉安，用行动证明他不可能再挨第二次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