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归墟射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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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之间的争执，似乎与周围的高层毫无关系。
高层们只是漠然地看着亚瑟将军与对头之间喷得唾沫横飞。
随着时间流逝，二者之间似乎已经到了要动手的程度。
研究员咳嗽了一声:“亚瑟将军、克莱恩将军，我不得不提醒二位一句，我们的敌人，那位‘好人’似乎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两位老对头暗中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各自冷哼一声，不再搭理对方。
一位头发花白的老者扶了扶眼镜，淡淡说道:“既然如此，那可不能让我们的敌人久等了，准备发射归墟射线吧！”
出乎预料的，这次居然没有任何一个人反对，仿佛之前唾液横飞的景象从未存在……
……
所谓归墟射线，其实是宇宙彻底熄灭时，被逐虚者文明收集起来的宇宙宏信息。
攻击方式，则是通过用某种特殊方式制造出来的仪器，将信息集中起来发射，对敌人自身存在的概念进行冲刷。
并且由于宇宙信息传递的速度太快，几乎没有任何方法能够躲避这样的攻击。
但要收集这么多的信息，就算是逐虚者文明，也需要很久的时间，况且使用一次所需要的资源，也并不是目前的逐虚者愿意承担的，所以这一手段并不常用。
理论上来说，没有什么存在能够抵挡这样的攻击手段，除非对方【存在的概念】超越了这宇宙寂灭产生的信息概念，但至少逐虚者文明没有遇见过这样的存在。
这一手段用来对付那些科技不到一定程度，无法逃离宇宙的文明来说，简直就是降维打击。
……
李希夷面色平静地看着眼前的紫色宇宙，对方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动静了。
甚至对方将那可以穿越宇宙壁的宇宙战舰也收了回去，这让他一度认为对方打算放弃。
思绪转动间，一道熟悉的光幕出现在他面前，光幕上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
“您好，尊敬的旅者，我是逐虚者文明的最高裁判长，您可以叫我阿尔弗雷德……”老头很有礼貌地点点头。
李希夷也是笑着点点头:“我名李希夷，道友你好！”
阿尔弗雷德说道:“如果可以，还希望阁下不要阻止我们，为了这一刻，我们已经准备了很久！”
“如果可以，我也希望跟你们友好相处，可惜……”李希夷回道:“你们要入侵的宇宙，里面有我故乡出来的人，出门在外，能照顾一下总是要照顾一下的……”
阿尔弗雷德沉默了一下，说道:“李希夷阁下，您或许并不了解我们的文明是什么样的存在。”
李希夷微微点头:“洗耳恭听。”
“我们的文明已经存在了135万年了！”
“我们经历过了无数次的科技大革新！”
阿尔弗雷德盯着李希夷，一字一句道:“我们为达目的，不死不休！”
“你们为什么非要吞没其他宇宙呢？这样做的目的是？”李希夷一脸疑惑。
“我只能说，我们其实也是有很大苦衷的，至于是什么，我暂时不能说，也不会告诉你的！李希夷阁下……”阿尔弗雷德笑了笑:“我们并不希望发生战争！当然，我们也并不惧怕战争。”
“您能够在各个宇宙之间自由穿梭，轻而易举的就能做到无数文明梦寐以求的事情，您这样的存在还真是不可思议啊！”
“如果有可能，真希望能与您好好谈谈！”
“祝您好运，李希夷阁下！”
李希夷:“……”
你这个谜语人是真该死啊！
心中刚刚吐槽完，一种浩瀚却又诡异的波动不知从何而来，突然轰击在了他的身上。
饶是以李希夷目前的实力，也是眼前一黑，一滴鼻血流淌而下。
血液低落，顿时化作一方庞大血海，将周围的空间灼烧出一大片漆黑。
一颗偶然间闯入的，散发着无尽光芒，正处于大爆炸时期的宇宙奇点，在这血海中化为了灰烬。
逐虚者文明的高层看着这一幕，既惊骇又心疼地拍了拍桌子——这种存在的一滴血液，如果能够好好解析一下，文明中的某些科技一定会得到很大发展……
况且新生的宇宙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很宝贵的东西……
“希望归墟射线能够成功！”
“肯定能够成功，归墟射线的信息洪流，就算是当年的莱尔特文明，也要被抹去存在的概念！个体力量就算再怎么强大，也绝对不可能抵挡！”
“万一要是他抵挡住了呢？”
“那就让亚瑟将军去负荆请罪！他不是说这个李希夷是个好人吗？”
话音刚落，会场中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一些……
唯有唯一一个在场的研究员表情有些难看。
“希望……”
他看着眼前的光脑，叹了一口气。
……
李希夷情况有些不太好。
那股庞大而诡异的波动，速度之快是他未曾预料过的，不过即便预料到了，他也未必能够挡住。
一个宇宙熄灭之时的信息洪流有多大？这个问题即便是逐虚者文明也不知道答案！
李希夷自然也抵挡不住！
恍惚之中，他就感觉自己仿佛变成了一颗无穷小的粒子，漫无目的地飘荡在一片虚无之中。
没有感情，没有欲望，更不会有什么多余的情绪。
他无法闭眼，无法言语，甚至无法动作，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过了多久，即便是以李希夷的耐性，心中都不由得有了一丝焦虑。
任谁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呆上无数年，都不会有什么好心情。
在这样的心态下，某种奇异的事情发生了，一个个奇怪的念头，莫名出现在他心头。
“生与死，什么是生什么是死？”
“一事无成之人，是否还要苟活于世？”
“善恶是非？由谁来定？又如何判定？”
“数十年无所成！反累父母！你不过是趴于长辈身上的吸血虫！”
“食民脂，吞民膏，马无夜草不肥，瘦民肥我！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厄运只找苦命人！老天不公！”
“我虽出身卑微，亦可战死沙场！”
“功名利禄悲，马革裹尸笑！”
“累了！毁灭吧！”
“我不是疯子！”
“……”
脑海中仿佛有无数个人在低吟，在咆哮，无穷的负面情绪信息让李希夷无法出声，只能默默倾听，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成为了说这些话的存在，被动经历着他们的一生。
宇宙寂灭时产生的信息，包含了宇宙中所有生灵的一切，也包含了宇宙本身存在的所有。
这样庞大的信息洪流，即便是李希夷也很难承受。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声音消失不见，李希夷从那奇异的状态中退出，不由得强提精神。
突然，他看到自己所化成的粒子，质量在达到了某种分界点后，轰然爆炸！
“轰！”
大音希声，大象无形，大道永恒。
这一刻，他似乎看到了什么，领悟了什么，又似乎失去了什么。
也就是在这一刻，他看到了自己的路。
按照自己所总结的，他在承受归墟射线之前，处于炼精化气阶段。
何为炼精化气？一切吸纳能量强大自身实力的行为，都叫做炼精化气，当然，在这一过程中，肉身会随着吸纳能量的增多而蜕变，毕竟肉身才是一切之根基。
炼精化气下一阶段，是炼气化神，但炼气化神后依旧能够继续炼精化气，二者只不过都是修行的手段，炼精化气相当于是一切之门槛，达到一定程度后，便可以开始炼气化神。